當天晚上,關毅就給喻言打了電話。
他提到了礦區這邊發生的事情之後,喻言忿忿地說道:“這幫蛀蟲,真他嫲的不是東西”
喻言剛說了兩句,池嘉就接過了電話:“毅哥,你是想要我把這件事寫個報道呢還是寫內參?”
聽到池嘉的電話,關毅就不由得佩服起喻言這位夫人的聰慧了。他打電話給喻言就是想讓池嘉利用她記者的身份把齊學民花錢買廢礦的事情捅到媒體上。沒想到池嘉想的更絕!
池嘉除了在嶺南經濟新聞報社工作的記者身份之外,還是華新社駐嶺南記者站的記者。她是有權力寫內參的這華新社的內參,就好像古代都察院的“風聞奏事”,直接上達天聽。
關毅聽她這麼一說,笑着說道:“內參和報道可以一起寫的吧!”
池嘉“嗯”了一聲之後,說道:“那你最好在那邊給我拍幾張照片回來,還有那緬甸礦業部的勘探報告也發我一份,我把郵箱告訴你!”
照片的事情很簡單,只要拍兩張齊學民和安子洲談笑風生的照片就行了,至於那勘探報告也只需要拍了照,讓梭恩直接幫他發到池嘉的郵箱裡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梭恩就派人把勘探報告給關毅送了過來,而關毅也把池嘉的郵箱告訴了梭恩。
一開始梭恩還有些猶豫,但當關毅給他許了一萬美金的好處之後,梭恩就沒有任何異議了。
在緬甸,幾乎只要有些權力的官員都可以有各種機會撈油水,梭恩這個人不算貪婪,但在這種環境下自然也不會免俗。
而且,關毅也已經想好了,如果說他們能如願以償拿下沃洛山礦,肯定會有很多機會需要用到梭恩的,在這個時候先打好點關係也是個好機會。
果然,不出所料,當孟雄將這份勘探報告拿出來之後,安子洲只是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而齊學民也是同樣的態度。
“這是緬甸方面的勘探報告,隨後我們會派專家來對這個礦進行再次勘探的。”齊學民看了看這份勘探報告之後漫不經心的說道,“地底下的東西,這誰有能說清楚呢?專家的話也不一定能相信”
對於他們的反應,關毅等人是一點意外都沒有,倒是這齊學民這套說辭算是一個意外收穫。關毅悄悄地將齊學民的話都錄下了視頻
收到這段視頻之後,池嘉立刻給關毅回過來一個電話:“毅哥!這傢伙的話,我會原封不動的加入報道里的。內參昨天就已經發出去了,報道明天見報就是要讓全國人民都來看看這些傢伙的嘴臉!”
池嘉的話語中充滿着激憤。喻言隨後也接過電話對關毅說,這件事情他已經和東方宏帥江南還有舒康等小夥伴們都說了,他們也會在各處暗中使力的。
聽到這個消息,關毅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有他們的幫忙,這件事很快就會在國內造成很大影響,相信不多幾天就會有好消息傳來的。
關毅打電話的時候因爲信號原因是在走廊上打的。掛完電話之後,他就站在原地沒回房間。這時候正好安維成走過,看到他一個人在傻笑,就好奇地問道:“關先生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我看你心情很好啊?”
來的路上,關毅和安維成聊得就挺好的。不過,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讓安維成有些不敢太親近關毅了。畢竟他是和謝五福他們一起來的。而現在很明顯,雙方是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了。
這兩天齊學民受到了上賓的待遇,沃洛山礦由隆麻礦務局收購應該是基本上定下來了。今天晚飯後孟雄他們就提出了要回去的要求。安子洲也並未挽留,只是嘴上客套了一下而已。
按理說這次收購的事情黃了,關毅應該很失落纔是,可安維成看到關毅在笑,就覺得有些納悶了。
關毅對安維成的第一印象不錯,雖說他也是安家人,不過看得出來,他和安子洲的爲人並不一樣。
他笑了笑說道:“我的心情應該不好嗎?這裡山清水秀的,空氣也不錯,晚上出來吹吹風也聽愜意的不是嗎?”
關毅的話,聽在安維成耳中似乎有些“裝”。不過以他的立場來說,倒也沒辦法多說什麼。
就在安維成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關毅突然問道:“安先生,這沃洛山礦要賣掉了。作爲這個礦的第一批建設者,您難道就沒有不捨嗎?”
關毅的問題,讓安維成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捨又有什麼辦法?我人微言輕的,說話也沒人聽我的啊”
安維成的回答在關毅聽來倒並沒有任何意外。其實這幾天觀察下來,關毅就發現其實安維成對於龍勝集團要把這沃洛山礦賣掉是有異議的。這一點可以從他的情緒些微的變化上看得出來。
“那份勘探報告你應該是知道的吧?這麼一個明顯沒什麼開採價值的礦,賣掉了對於龍勝集團來說應該是件好事,至少還有人肯接手”
關毅的話非常尖銳,可讓關毅沒想到的是,他說到沒有開採價值的時候,安維成卻明顯有些不滿地說道:“這是個非常好的礦就是就是他們不肯聽我的”
安維成的話,倒是讓關毅吃了一驚。莫非他也發現了江裡的那個礦體了嗎?
不過,很快安維成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如果關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有什麼話憋在心裡說出來也許要好過些。反正我們明天就要走了。放心好了!我不會對別人說的”關毅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
安維成聽到這話,沉吟了片刻之後,終於對關毅說出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沃洛山礦的礦脈構造比較奇特,按照我的推測,這附近應該還有礦體並沒有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