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歸於樸一愣,這龐清遠和徐化的做法有些奇怪啊!難道查到什麼線索還不能明說嗎?怕有人找他們的麻煩?
想到這裡,歸於樸不禁朝着歸介伊看了一眼,要說追查樑半秋會給他們找麻煩的,除了南王歸介伊,滿京城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只是歸於樸剛剛打開奏摺的時候,排頭那兩個大大的‘請罪’二字異常刺眼,餘下都是說什麼才疏學淺、經驗欠缺之類的云云。歸於樸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上呈的摺子竟然是請罪奏摺?
再次打開徐化的摺子,同樣也是請罪摺子。
歸於樸的臉不禁冷了下來,擡眼看着徐化和龐清遠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竟然是給朕一份請罪奏摺?徐化、龐清遠,你們是不是不想幹了?若是不想做了,朕可以成全你們。”此話一出,朝堂之上頓時面面相覷。請罪奏摺?這是怎麼回事?龐清遠這個刑部尚書和徐化這個京兆府尹,可是出了名的辦案高手,手底下絕不含糊的。縱使這件案子再怎麼難以查探,也不至於什麼都查
不到吧!“陛下息怒,微臣等領旨查案,本該替陛下分憂解難的,但是微臣等實在無能爲力啊!什麼都查不到,也無從查起,那麼多天也毫無進展。陛下……微臣等有罪,還請陛下責罰!”徐化連忙跪倒在地,叩首道
。
龐清遠也連忙跪下去:“請陛下責罰。”
“你們……哼。”歸於樸頗爲憤怒,一句你們無能爲力就把朕給打發了,就算是再無能的人也不可能什麼都查不到吧!至少蛛絲馬跡你也得給朕拿出一點東西來吧!
“陛下……”這時候,趙森躬身叫了一聲,眼角的餘光撇了撇下面的南王和太子。
歸於樸見狀,這纔回過神了,想起前幾天他讓趙森派人秘密查探的事情來。
歸介景心中實在想不明白,龐清遠和徐化到底在做什麼,不是已經完全掌握了證據了嗎?怎麼現在馬上就改口了,說自己什麼也查不到,難道是老九對他們有威脅之舉,這才導致他們什麼也不敢說?
“不行,若是讓父皇處置了龐清遠和徐化的辦事不力之罪,然後派遣其他人去查探,那麼此事就變得拖延了,那時候老九定然已經想到應對之策,想要繼續扳倒樑半秋,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歸介景走出來道:“龐大人、徐大人,父皇讓你們奉旨查案,你們就真的那麼無能?難道全都是鐵板一塊,哪裡也查不到絲毫蹤跡嗎?你們要清楚,若是你們隱瞞不報,那可是欺君罔上之罪,可是要誅滅九
族的,你們可想清楚了?”徐化苦笑道:“太子殿下,微臣等真的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即使有一些蛛絲馬跡,也是查無實據的。戶部尚書大人關係到國本,微臣等豈敢拿着那些毫無實據的話來污衊呢?朝堂當中,需要穩定,微臣身爲
大陳國的子民,承蒙陛下的垂青,豈能做這種違逆之事啊!”“你……哼……樑半秋的罪行馨竹難書,連本宮有有所耳聞,你告訴本宮一切都查無實據,這怎麼可能?”歸介景根本不相信,嚴世風早已經一切都弄清楚了,證據確鑿,那有什麼查無實據的事情?而且那些
東西早就交到了龐清遠的徐化手中,他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歸介伊看了樑半秋一眼,兩人都極爲困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徐化和龐清遠已經完全查清楚了嗎?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太子殿下,你這話就有些沒有道理了。兩位大人都是刑律的辦案高手,大家都是有口皆碑的,他們既然說是沒有證據,只是傳言,那麼定然不是空穴來風,你說樑半秋的罪行馨竹難書,可有證據嗎?連二
位大人都沒有找出來,太子殿下難道比二位大人還要厲害不成?”
歸介伊冷笑一聲,略微輕蔑的看着歸介景,他這是退而求其次,這一次可是劍指嚴世風的,若是讓這件事情擱置下來,恐怕會夜長夢多,一旦歸介景或者他手下的人有所察覺,那麼一切就功虧一簣了。歸介景冷冷的看了歸介伊一眼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犯下的罪行即使再如何遮掩,終究還是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可以遮住世人一時間的眼睛,但是卻遮不住永遠,況且我大陳國,從來就不缺
乏正直之士。”
歸介伊道:“太子殿下此言似乎另有所指啊!不過事實就是事實,一切都需要靠證據說話,胡編亂造的東西永遠是難登大雅之堂的,這個到底我想不需要提醒太子殿下你了吧?”
歸介景冷哼道:“你怕本宮找不到證據嗎?”
歸介伊撇了撇嘴,沒有說話,目光投向上面的歸於樸。滿朝文武在這個時候,都齊齊噤聲,誰也沒有多說一句。因爲他們已經看出,恐怕樑半秋的案子,乃是這兩位在扳手腕,那可是黨爭,沒有再陛下面前,他們或許還會牽強附會的說道幾句,但是在陛下面
前,誰敢插話偏頗哪一邊,就等於是自取滅亡了。
跪在地上的龐清遠和徐化,眼角餘光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嘴角的齊齊勾起一絲淡笑。已經如此明朗的局勢,滿朝文武誰能給看不出來?既然他們都能夠看得出來,何況是陛下呢?看來此事自己完全可以抽身而出了,不得不說,他們心中都極爲佩服那個給青萍公主出謀劃策的人,如此對人
心的額把控,實屬罕見。
只是這個人龐清遠不知道,而徐化有了猜測卻難以確定。歸於樸臉色含怒,看着下面的南王和太子歸介景,他本以爲這二人爭鬥至少會有點分寸,沒想到竟然這般無理取鬧,更讓他憤怒的是,竟然還能夠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下那些事情,當真把這個大陳國當成是他們的天下了嗎?朕還沒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