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藍子,是北狄一箇中型部落,地處於靠近中原地區的地方,故而也是頗爲富有的,因爲他們不僅僅可以時常獲得關於北狄王的賞賜,更是可以牧牛羊,彌補自己的消耗,當然,有時候也會組織大量的兵
力,前往中原地區燒殺搶掠,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靠近中原地區的部落,都是北狄上大家一直所眼紅的。河藍子雖然只是箇中型部落,但是成軍有着十一萬之多,儼然不遜色一般的大型部落。當然,這與北狄王欽點的那些軍隊駐足不一樣,部落的聯軍和
北狄王管束的軍隊是有着巨大差距的。
部落的大軍,一般都是北狄王親自任命統領者,而這個統領者,通常也是統攝着北狄王手下的一部分兵力的,故而這就等於部落大軍和北狄王的軍隊的混合體,戰力也是岑差不齊的。
而河藍子的統領名爲李源,曾經是中原南蠻的一員猛將,後來因爲被陷害,不得不出逃出去,在北狄得到北狄王的賞識,最後成爲河藍子十幾萬大軍的統領者。
只不過而今的河藍子,已經不再是一片平靜,而是四處金戈鐵馬,戰馬嘶鳴。李源一身的鎧甲,威風凜凜的坐在那高頭大馬之上,目光冷然的掃視着那迅速集結起來的大軍。心中卻是有些沉重,一直以來,絲毫對關外毫不在意的中原,這次竟然由大玄王朝和西境府,組成一共差不多兩百萬大軍,奔襲而來,這可是有史以來的頭一次啊!北狄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以
前只有他們攻打中原,從來沒有中原的人反攻過來的。
但是接到北狄王消息,大玄王朝好西境府聯軍,竟然朝着了擦裡哈地區而去,看樣子想要各個擊破,滅殺擦裡哈地區的那幾十萬大軍,這可坐不住了。
若只是擦裡哈的駐軍也就罷了,對方來勢洶洶,大可以先後撤一段距離,搓其鋒芒。可是那裡不僅僅有着駐軍,還有這兩個部落,部落裡面都有着老人孩子、婦女,他們如何能夠撤離的走?只能支援了。接到馳援命令的,不僅僅是他們河藍子,還有周圍的很多駐軍和部落,都接到了。而且北狄王命令當中,預測了對方聯軍的動向,故而打算圍成更爲巨大的包圍圈,意圖將對方的聯軍牽制在草原之上,難
以再移動分毫。
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好的謀略,畢竟中原人和北狄人不同,再這樣寬闊的地方上,戰力的差距是懸殊巨大的,若是相同的兵力之下,中原的大軍絕對不是北狄大軍的對手。
故而這一次,北狄王也是下了血本的,不僅僅向着擦裡哈附近的各地發動支援令,同樣將草原深處,還有着身邊的王牌大軍,都調集而來,打算在擦裡哈地區,與大玄王朝和西境府的聯軍來一次決戰。
“啓稟將軍,我軍整合十萬人,已經列隊,請將軍明示。”一個北狄副將模樣的人,快馬而來,朝着李源報告道。
李源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道:“告訴所有人,我們的目的,乃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擦裡哈地區,與那裡的我軍會和,其它的一切,完全可以放棄,更不需要什麼輜重之類的,明白嗎?”
“是……將軍,末將這就去傳令。”
“出發……”
“駕……駕……駕……”北狄大軍,步兵是極少的,因爲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馬匹,同樣一身的功夫都是在馬背上,說句不客氣的話,若是北狄人離開了馬匹的話,一般的中原士兵,都可以以一敵二,甚至三到四。但是若是北狄人
在馬背上的話,那麼這個比例就會倒過來了。
就如同手裡有沒有兵器一樣,戰力的差距是不可忽視的。
十萬人的烈馬奔騰在草原之上,轟鳴的馬蹄之聲,讓整個草原之上,幾裡之外都能夠清晰的聽得到。車河谷,車河是流經草原當中的河流,只是一條支流,不過這條支流卻是雪山上的冰川化水而來的,一直迸流而下,水量在夏季的時候,絲毫不遜色中原那些汛期之內的大河。再加上草原上的土質酥鬆,
故而被衝擊成爲了大大小小的溝壑出來,久而久之,形成了草原上難得一見的峽谷地帶,也是爲數不多的存在。然而這處峽谷,卻是通往擦裡哈地區最近的路途。因爲車河兩邊的懸崖,大部分以騎兵爲主的北狄大軍,根本就難以騎馬飛過去,只能從河岸邊走過去,而這河岸,就必須從車河谷經過,這是唯一的路徑
。車河谷兩邊的泥土,雖然看上去有十幾二十丈高,但是看上去土質酥鬆,怕是一陣大雨都能夠將之直接沖垮了,危險無比。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對於生活在附近的人來說,這樣的車河谷他們已經見過無數
年了,但是這些看似酥鬆的泥土,依然如同岩石一樣,並沒有絲毫崩塌的跡象存在。
這些泥土是不會崩塌,但是從車河谷走過的人,就不一定不會崩塌了。
若是細細看去的話,你會發現,那一陣風說過,微微蕩起的車河谷頂部的那些泥沙當中,會露出一兩處異樣的東西,看上去像似盔甲,又像是絲綢。在一個能夠俯瞰整個車河谷的地方,兩雙眼睛從泥土掩蓋之下,緩緩的冒出來,看着車河谷內那潺潺流水,滿是冷意。那雙眼睛緩緩的擡起,掀起一層泥土緩緩的擡起,像是土層的分層一樣,不過這土層
卻是僞裝而成的。
等那兩雙眼睛,微微露出半邊臉的時候,便不再動了,目光灼灼的盯着下方的車河谷。
“老胡……你說這次到底誰先過來?李源還是柏文?”那粗獷的聲音,不是張毅又是誰呢?胡飛雲連忙一把捂住張毅的嘴巴,低聲罵道:“你他孃的大嘴巴,能不能小聲一點,要是北狄人發現了我們的埋伏,看你回去怎麼和總軍師大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