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洛清音口中喃喃的唸叨這句話，眼中閃過深深的認同，是啊！無論興亡，最後承受苦難，都是那些百姓。
“沒想到你的認知如此深刻，也許生活在你大風皇朝統治下的百姓，可以減少一絲苦楚。”
“呵呵……盡力而爲吧！因爲曾經，我也是百姓的一員。”
只有做過那樣的人，才知道那樣的人，到底經歷怎樣的磨練，這個問題，洛清音不會懂。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先進城吧！曹錕已經率人開始動作，我們得要注意他的動向才行。”
“嗯……”
這是一座邊境的城池，規模很小，多作爲戰略守備之用，沒有多少居民，裡面的建築業很簡單。
將吾之派遣五萬大軍入城駐守，維持正常秩序，剩下的大軍，全都駐紮在城外。
城內，一處修繕簡單的閣樓之中，關毅和洛清音相對而坐，將吾一旁躬身稟報着。
“曹錕的大軍，追擊八百里，斬殺敵軍二十五萬，自身傷亡，加上攻城之戰的傷亡，一共十萬，目前曹錕和韓衝，開始放慢腳步，逐漸向着渤海帝朝腹地而去。”
關毅聞言，不禁皺起眉頭，問道：“斬殺敵軍二十五萬？不應該啊！這裡戰事既然興起，難道這三百萬大軍的統帥，早就打算逃走了嗎？”
將吾搖了搖頭：“根據傳回來的消息，就是如此，微臣也覺得奇怪。”
洛清音並不怎麼懂，聽着他們的疑惑，不禁問道：“這很奇怪嗎？曹錕率領百萬大軍，斬殺二十五萬渤海帝朝軍隊，不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他自己也損失將近十萬的軍隊啊！”
將吾笑着解釋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一般的大戰，若是兩軍擺開陣型，則是決戰，像這樣的追擊戰，深入敵人腹地，容易受到阻礙和牽制，前進時極爲困難的。曹錕他們是遇到不小的阻礙，斬殺二十五萬，但是自己的損失，卻沒有達到比例的五分之一，這於理不合。渤海帝朝的軍隊不弱，不可能敗退的如此徹底，所以非常奇怪。”
“嗯……”關毅點了點頭：“問題就出現在這裡，這就好像是故意用二十五萬人，勾引曹錕深入腹地一樣，難道他們有什麼巨大的陰謀，想要一口吃掉曹錕的百萬大軍嗎？”
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現在都是猜測，拿不出真正的證據出來。畢竟這說起來，也是說得過去的，新月帝朝腹背受敵，遭遇圍攻，軍心渙散，生出懼怕之心，戰力大大損傷，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經過關毅和將吾的解釋，洛清音稍稍明白了一些，試探着提議道：“那要不要下令曹錕現在撤回來，以免遭遇對方的算計。”
關毅沉了沉，撤回了，可就白白浪費這一戰了，對方到底是什麼意圖，一點都沒有弄明白，百萬人來來回回折騰這一趟，可不是什麼善舉。
“將吾，你親自前去打探。記住，一定也摸清楚那些撤退之人的撤退路線，駐紮何處，相互之間有什麼聯繫，朕懷疑。這其中有詐。”
將吾聞言，臉色一凌：“皇上，你的意思是說，對方看到曹錕孤軍深入，而我們在後面遠遠相望，按兵不動，早已經看出我們的意圖，打算……”
將吾沒有繼續說下去，若真是如此，那麼對面的統帥，可就太可怕了，如此謀略之人，恐怖異常。
關毅深吸了口氣：“希望朕只是杞人憂天吧！去吧！朕倒要看看，對方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是……”
前方曹錕和韓衝，帶着剩下的九十萬大軍猛衝猛打，也忽然看出有點異常起來，起初遇到的抵擋，基本上是一擊而潰逃，沒有多少再戰之力，讓他頗有些意外，渤海帝朝的軍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孱弱。
曹錕也不是傻子，下令大軍放慢了腳步，穩紮穩打，只是這個時候，自己等人遇到的守軍，竟然頑固起來，衝殺起來兇猛無比，讓他本想停下來放慢的腳步，變得更加緩慢。
“韓將軍，你感覺到了嗎？對方的部署實在太過詭異了，起初毫無抵抗之力，一擊而潰，但是漸漸的，他們的戰力越來越強，這是怎麼回事？”
韓衝沉了沉，搖了搖頭：“這般的戰法，本將也重來沒有遇到過，前方這座城池，據探馬來報，有着三十萬的守軍，咱們打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我就不信，對方丟失三十萬人馬，依然還能夠淡定。畢竟他們，只有三百萬的軍隊，而今被我蠶食的，已經足足快三十萬左右了。”
“好……就按你說的，攻城。”
轉眼三天過去，孤城之中，將吾陸續傳回來的消息，全都送到了關毅的手中。
此時的關毅，正站在一副作戰地圖旁邊，皺着眉頭，手不停的筆畫着地圖上的距離，口中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這是什麼打法？”
一旁的洛清音，看着關毅已經研究了整整一夜的地圖，忍不住問道：“關毅，你說什麼奇怪啊？”
關毅擡眼看來洛清音一眼，指着上面的幾根紅線，說：“你來看，這些都是被曹錕擊潰的殘軍，但是他們的退守方向極爲奇怪，好似早有預謀一樣，朝着側面最近的城池靠近。”
洛清音看着關毅所指的地方，她雖然懂得不多，但是也知道一些。
“這並不奇怪，敗軍之後，朝着最近的地方撤離，保存有生力量，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關毅搖了搖頭，指着兩條紅線標註的地方，猛然劃出兩筆，道：“但是你看，他們撤退的位置，標註起來，就是這般，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洛清音低眉看去，地圖之上，那些殘軍撤退之後，就如同一道大門打開一樣，環伺着兩側。而曹錕的軍隊，所謂的長驅直入，看上去更感覺像似，被關在籠子當中，一旦其中一道大門關上，立刻就會變成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