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上午,濱口區石景街。
我站在街頭這已經很久了,心裡一直打不定主意。
本來今天燕輕眉工作不太忙,她還跟我說想要我陪她上街。我給推了,就說自己有點事,當然我沒告訴她我會來這。燕輕眉也沒當回事,反正週末一共兩天呢,今天不能去就明天好了。於是燕輕眉就去了單位,我就來了這。
我的面前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美容院,面臉裝修的非常豪華,鐵藝與亞克力混合製成的招牌上有三個大字,“花想容”。
“趙飛謎,你有點出息。你怕什麼,你現在和她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我自己給自己打了打氣。
幾經思量,我才眼神閃爍地走進了美容院,還真不騙大家,活這麼大,還真是頭一回進美容院。只不過我那閃爍的眼神使自己看起來不太像好人而已,我一進來就有很多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這個美容院裡裝修得極其華麗,甚至已經有些奢侈,四處都金碧輝煌的。剛一進來我的眼睛就不夠看了,活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先生,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我正在美容院裡四處‘瞭望’呢,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了一個非常禮貌的女孩子,她穿着一身的女士職業套裝,還向我行了一個禮。
“啊!”因爲心理沒什麼準備,我被嚇了一跳。
“哦,你好,請問方容女士是在這裡嗎?”我也很有禮貌地問那個接待員。
“你找方經理啊,請問您有預約嗎?”
“啊?預約?什麼預約?”我怔在了當場,這個方容現在已經這麼牛了嗎?見她還得預約?
“對不起先生,沒有預約是不能見我們方經理的。如果您真的要見,那麼我可以安排您預約方經理。”雖然是在拒絕我,但那個接待員還是很客氣。
“那我打個電話,謝謝你啊!”我笑着向那個接待員點點頭,然後就拿出了自己手機。
方容的電話是我從小關那騙出來的,小關比李蝶多多少少遲鈍一些,要是向李蝶要,那個小丫頭一定會胡思亂想,萬一再滿世界給我宣傳一下就麻煩了。
給方容打電話還真得有點勇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膽怎麼還突然變小了。斜眼一看,那個接待員還在我一邊看着我呢,咬咬牙,打就打,反正電話也不會咬我。
方容那邊接電話的速度很快,也許她一直就在電話旁吧!
“喂,您好,我是方容。”聽着方容那無比柔美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我一時不禁失聲。
“喂,您好,我是方容。請問您是哪位?”方容聽我這邊沒聲音,就又問了一次。
“哦,咳咳,方容啊,那個,那個,我是趙飛謎啊!”都這時候了,沒辦法了,只好硬着頭皮通名報姓。
“哦,是趙——,什麼?”方容那邊驚呼了一下,她也沒有想到我會給她的電話。
“方容,我是趙飛謎。哦,我想和你說點事,不知道你現在有時間嗎?”
“飛飛,你在什麼地方呀?”方容的語氣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方容的這一句‘飛飛’差點就讓我把電話掉地上,我眼圈一紅鼻子一酸。飛飛,這方容貌似隨口的一句話卻把我又帶回了高中時代,我和方容在高中拍拖的時候她就叫我飛飛。那時候我還笑她幼稚,一輩子也長不大呢!
“飛飛,真的是你嗎,你在哪啊?”
“啊?啊,方容,我在你的店裡。”
“你去我的辦公室等我,我馬上就回來。”方容一說完,就馬上掛了電話。
當我也掛了電話之後過了不到兩分鐘,從一邊又過來了一個接待員小姐,她一過來就非常有禮貌地先向我行了一個禮。
“請問您是趙飛謎先生嗎?”
“是的。”我笑着點了點頭。
“方經理讓我領您去她的辦公室,請您跟我來吧。”說完,那個接待員小姐就向美容院裡面揮了一下手。
“好的,麻煩你。”
哪知道我剛要擡腿往裡走,突然從美容院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吵雜聲。我聞聲不由站住了,扭過臉向外面望去。
美容院裡面的所有人也都愣了一下,有幾個接待員還急忙奔了出去,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啊!”那幾個接待員剛出去,就在外面尖叫了起來。
這時,可能是情況有些過於奇怪,連美容院裡的一些客人也不老實了,互相議論着,還有一些人向窗外看。
“我去看看。”我見狀皺了一下眉毛,雖然這不關我事,但是就算是同學也好,我也不能不管這件事。
“趙先生,趙先生——”那個要給我引路的接待員看到我又向外走,急忙也追了出來。
我一走出美容院就看到外面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手裡拎着一個汽油桶,一個手裡拿着一把摺疊快刀。這時,那個手裡拎着汽油桶的男人正準備要將向美容院的牆上潑;而那些美容院的員工正目露慌恐地在一邊看着。
“給我住手。”我見狀被嚇了一跳,急忙喊阻他們。
那兩個男人一聽有人喊,就先停止了自己的無賴行動,扭頭就向我走了過來。
“你他媽幹什麼的?這事和你沒關係,別自找不痛快。”拎汽油桶的男人目露兇光地對我說。
“山貓,你和那沒用的人廢什麼話,給我潑,孃的,不還錢?不還錢就要你死。”那個持刀男人很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對自己的同夥說。
“行,獸哥,聽你的。”山貓大聲地應了一聲,然後拎起汽油捅就要繼續動手。
“住手,有什麼事說清楚,別跟我玩黑社會那一套。”我看着這兩個地痞,臉冷了下來。
山貓聽到我的話再次把手裡的桶放了下來,接着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他的汽油桶上。
“行,跟你說說。這個美容院欠我們高老大的錢一直不肯還,所以高老大就讓我們哥倆來了,你聽懂了沒有?”山貓一邊說一邊指着我。
我聽到山貓的話以後當時就愣了一下,方容會欠他們錢?這打死我也不相信。莫說方容有錢,就算方容暫時經濟緊張,那柳青岸知道了還不上門替她還錢。
“不過呢,嘿嘿,其實我們高老大也說了,不還錢也行,不過有個條件。”那個持刀的獸哥一隻手掂着那把閃着寒芒的刀說。
“什麼條件?”我沉聲問道。
“嘿嘿,就是讓這個美容院的人出來做了,欠債肉還嘛,嘿嘿,也許哥們還能先光顧光顧她們。”獸哥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極度淫蕩的表情,一雙表情還不老實地在那些外面的接待員小姐身上亂轉。
“獸哥,不行,你沒檔次。”聽到獸哥把話題說到這了,那個山貓也來了能耐。
“獸哥,這個美容院的女老闆我見過一次,那長得跟天仙似的,那腿又長又白,要是讓我——”山貓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不過很可惜,山貓的話沒能說完。我實在是沒有那個修養聽他在我面前拿方容開心,二話沒說就飛起一腳蹬在了山貓的身上。這一腳直接把山貓從他的汽油桶上踹飛了起來,一直飛到三米多遠的地方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山貓一落地,就直接不動了,趴在那裡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氣。我的這一腳有多重我自己心裡明白,山貓要是在一個月內能起牀,我就算他本事。
獸哥看到我出手當時就一愣,不過看上去這個獸哥也是個狠角色,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接着就一刀就我刺了過來。
我一把就抓住了獸哥持刀的那個手,然後往自己的懷裡一帶,再把他的手腕往回一扣。於是獸哥的嘴裡就出來了一陣比殺豬還難聽的慘嚎,同時,他的臉和我的臉靠得非常近,只不過和我是兩個表情罷了。
我扣着獸哥的手腕使的力比較大,如果我再用力一點,獸哥的這隻手就算上美國找最好的醫生也治不了了。可見,這時獸哥是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你叫獸哥是吧?”我和他的鼻子都要貼到一起了,我冷着臉問他。、
“是,啊,大哥,你輕點,啊——”獸哥現在臉上的五官都擠到了一起,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正不斷地往下掉。
“你給我聽着,回去跟你那個什麼高老大說,以後如果我再知道他來騷擾這個地方的話,你就讓他自己抹脖子吧,這樣也許能舒服一些。你聽到沒有?”我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裡放着寒光。我嚇唬人比別人更在行,因爲我的身上有着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具備的殺氣,這殺氣是幾百條人命賦予我的。
“知道,啊——知道了,大哥。”
“滾吧,把那個什麼山貓野獸的也帶走,他可能不會動了,你就多費費心。”話一說完,我猛地向山貓趴着的那個方向一甩手。我的力道用的正好,獸哥凌空就飛了過去,還正好就摔在了山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