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謎啊,我現在批文件呢,你有事嗎?”爸爸的聲音總是那麼慈祥。
“爸,您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跟您說的那件事?就是辦畫展的事!”
“記得,記得。我已經向文化局有關領導說過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沒辦法說太多,只是本着扶持文化新人的態度向他們推薦了一下那個小夥子,讓他們考察一下。他們同意了,說是要先看一下作品,你什麼時間有空的時候,就帶着那個小夥子和他的作品去一趟文化局吧!直接找文化局的汪局長,就說我讓去的就行了。”
“謝謝您,呵呵!爸,您工作留心點身體,再見。”一聽說事辦好了,我也替鄭行舟覺得高興,雖然還沒有板上釘釘,但是人家已經同意看看作品了,這就是好消息。
其實我心裡還有第二個計劃,實在通過官方要是不能行的話,我就直接投資用錢來幫鄭行舟搞一次商業性的畫展。雖然這樣效果差一些,不過也比辦不了要強。
樂呵呵地掛了老爸電話後,我又給鄭行舟打了過去。我帶來的消息讓鄭行舟差點在電話那邊就瘋了,我從電話裡都感覺到了這個男人那種歇斯底里的喜悅,估計這就是通電話,要是他在我眼前,都能給我跪下磕兩個。
我裝做很低調,讓他冷靜一下,儘量快點選擇幾個自己比較滿意的作品,然後和我一起去文化局。鄭行舟一口答應下來,還說要兩天的時間來豐滿一下手頭的一幅畫,畫完了就找我,那些感謝的話他說了一大堆。
我結束了和鄭行舟的通話後感到有點糊塗。豐滿?豐滿不是形容女人的嗎?畫怎麼豐滿?估計又是畫那些光屁屁的美女,恩,一定是這樣。
“咚咚!”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在外面敲響了。
大姐和趙飛旗就像沒聽到似地,繼續埋着頭工作。大姐要準備資料去找地產商談判,小旗還在做粗略的建設資金預算。
“進來吧!”我無奈地搖搖頭。向着門喊了一聲。
門被輕輕地打開,一個女職員探身走了進來。進來後,她看了一圈。這才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趙總,有位女士找您,哦,咳咳,她說是您的愛人。”說話地時候,那個女職員的表情非常古怪。
“啊?”這回大姐和趙飛旗擡起頭了。兩個人都望向了我,眼神中充滿了迷感。
“我愛人?”我也愣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哪有什麼愛人啊?你讓她進來吧。我看看再說。”
“好的,趙總。”那個女職員很有禮貌地向我彎了一下腰,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門再次打開。那個女職員和另一個女人一起走了進來。
“咣噹。”大姐和趙飛旗看清這個女人後,當時就仰了過去。
我也不比大姐和趙飛旗的情況強多少,當場臉都綠了,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來了。
“呵呵,謝謝你啊,大妹子,你長得真俊。小嘴也怪甜的,回頭我讓我家男人給你漲工資哈!”進了辦公室的秀雲抓着那個女職員地手,一臉笑容地說。
“哦,咳。這位女士,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那個女職員小心地用眼角看了一圈房間裡的三個領導,看到我的臉色不是太好,急忙客氣地應了一句後,就溜出了辦公室。
“這大妹子,長得真俊啊,跟電視裡的電影明星似地。”人家都走了,秀雲還在那看着門回味呢!
“秀雲,你來了!”大姐忍着笑,站起看來向秀雲找了個招呼。
“是啊,大姐也在呢?哎,小旗也在?對了,小旗,你晚上想吃什麼,嫂子給你做。”秀雲樂呵呵地向大姐和趙飛旗也招呼上了。
“隨便,什麼都行——”趙飛旗看上去痛苦得要命,臉都憋紅了。現在他最大地心願就是找個地方,暴笑幾分鐘。
“咱家男人,俺來的真是時候,一下子就找到你了。”秀雲滿臉笑容地走到我身邊,緊接着我坐了下來。
我把臉無助地偏向了一邊,想了一下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存摺放在了桌上。
“秀雲,存摺我都幫你補好了,這幾天一直有事,也沒有時間給你送去。正好你來了,拿着吧,哦,明天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回鄉下去吧!”我連看都不敢看秀雲一眼,我算怕死她了。
“存摺的事不急,不急。”秀雲嘴裡雖然這麼說着,但是還是把桌上地存摺拿起來收進了衣服裡。
見鬼了,你不急?你不急我急啊!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人,我一想起來都哆嗦,上次和她吃飯的事是我一生的惡夢。
“咱家男人,我有事想和你說。”秀雲的笑容終於收了一些,看看大姐,又者看趙飛旗,小聲地對我說道。
大姐和趙飛旗這時互視了一眼,都沒什麼反應。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然後快點回家。”我仍是扭着頭,汗已經下來了。
“那個,那個——”秀雲突然還吞吞吐吐了起來,眼角不停地瞄着大姐和趙飛旗。
“行了,行了,你們聊吧,我們出去。”大姐再傻也明白秀雲的意思,表情因爲忍着笑已經古怪到了極點,站起身向趙飛旗招了一下手就離開了辦公室。
大姐和趙飛旗剛出屋,我就隔着門聽到了趙飛旗那瘋狂大笑的聲音,臭小子,有時間非修理他一頓不可。
“秀雲,行了,人都出去了,有話你就快說吧!”我徹底投降了,抽出一支菸點上了火,不知道煙能不能消愁。
“咱家男人——”
“秀雲。”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微微加大了一點音量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是你家男人,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自己心知肚明,你何苦成天騙自己?”
“咳,不說那個,不說那個,我這次找你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秀雲沒有理會我地話,她的表情也開始變得神秘,“咱家男人(上帝,你打個雷劈死我吧!),你不是咱媽咱爸親生的?”
問我話的時候,秀雲非常小心,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你說什麼?”我猛然一凜,回過頭死死地盯着秀雲。
“啊?”秀雲被我嚇了一跳,身體不由得向後撤了一下,扯扯嘴叫,“你不是咱媽咱爸親生的吧?”秀雲還是又問了一遍。
我現在已經沒有閒心去和秀雲爭辯我媽我爸是不是咱媽咱爸的事了,不知道她怎麼知道我身世的事,開心就好手打爲什麼忽然問這個?
我身世的事現在每個人都在刻意迴避,沒久都沒人再和我提過了,就是怕刺激到我。
秀雲和我認識的時間短,自然不知道規矩,不知道什麼是忌諱。
“你要麼現在走,要麼明天走,我希望你不要有用的沒用的都亂說一套。我是不是我爸我媽親生的,與你無關。”我冷冷地對秀雲說道。
“咱家男人。”秀雲聞言神情黯然,想了想才用一種很不開心的聲調說,“我知道我應該走,但是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對你說,我知道你的親身父母是誰。”
“你還有完沒完?”我虎地站了起來。
對秀雲我已經是忍無可忍了。我的親身父母當初爸和媽查了那麼久都查不到,她怎麼可能知道,這不是拿我的身世開玩笑嗎?
“你馬上給我出去。”我寒着臉手指向了門,秀雲也就是一個女人,她要是男人,我都能動手打架。
秀雲看看我,張張嘴還想說,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來。慢慢地站起身,低着頭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扁嘴哭了。
眼看着秀雲就要走出門口了,突然就站住了腳步,背對着我肩膀抽搐了兩下。
“孩子他爹,你不是咱媽咱爸親生的這件事不是爸媽告訴我的,是俺在打掃咱媽咱爸房間的時候不小心發現了一份醫院的出生證明才知道的,咱媽和咱爸在那份出生證明上還寫明瞭情況。”說完,秀雲就像是一個被正房欺負的小媳婦一樣接着走向走廊裡的樓梯口。
“你站住!”聽了秀雲的話後,我愣了,腦子裡飛速地轉了幾圈,急忙喊住了要走的秀雲。
“嘿嘿,咱家男人,俺就知道你會讓俺回來的。”秀雲立馬扭身就又走了回來,一邊笑還一邊擦眼淚,天,這個女人!
我冷着臉和秀雲又一起回到了辦公室,我回腿就把辦公室的門重新踢關上了。
“說吧,你到底發現什麼了?”我臉上還是沒有好表情。
“你也坐,你也坐。”秀雲剛坐下卻發現我還站着,立刻起身又強拉着我也坐下。
“咱家男人,我發現你居然不是咱媽咱爸親生的。”秀雲睜圓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
“我知道,你剛說過了,你還有沒有別的要說的?”我聞言臉上一扳,就又要站起來。
“有,有,你別急嘛,坐坐。”秀雲再次拉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