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眼光,有見識,有故事……
可在大多數,他卻總是沉默寡言,不願意透露太多關於山海墓的“內容”。
這一點讓秦楊很不爽!
可秦楊也不傻,身邊有這麼個活詞典,即使對方跟他玩套路,一旦找到機會,他還是會反行其道的。
老人笑了下,道:“唔,我覺得,這件事你心裡已然有了決斷吧。”
秦楊聳聳肩,道:“我想屠城!”
“……”
一句,便是使得在場諸人都愣住了!
劉八嬌或許秦楊僅僅是隨口一說而已,但真正見過秦楊那殘忍一面的另外幾人,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相信秦楊真的會那麼做。
爲什麼?
正如秦楊一筐毒龍草毒死了幾乎整條河的怪獸一般。
他之所以殘忍如斯、眼睛都不眨一下,其原因,便是不把對手當人看。
妖怪是人麼?
不是!
秦楊是人麼?
不變身,便是人,變了身,則是以殘忍嗜血聞名的“魔”。
劉八嬌猶豫了下,終是出言勸道:“主人,屠城固然可以快速解決問題,可,可這樣做,您註定要得罪太多的人。”
秦楊自然知道,哼了聲,道:“我知道,這裡那三足鼎立的三個頭頭、實則面都有人,想來也是有所聯繫的,其餘的,相信也有些有背景的,可是……那又如何?”
說着,秦楊冷笑一聲,道:“反正我進來是當‘災星’的!”
諸人聞言,皆是一愣。
明顯,都不太明白秦楊到底意有所指。
秦楊?沒有誰他更清楚了!
確實,這次的任務名爲“探索山海墓”,且僅是給出了一個籠統的目標,可這算什麼?任務也說什麼,探索百分之八十、百分之百,都有相對的額外獎勵,那麼換言之,說明最起碼要探索百分之七十九纔算是完成任務!
山海墓是什麼地方?
窮兇極惡之地!
這樣,你探索人家窮兇極惡之徒的老巢,誰都多少有點秘密,你非得探尋人家的秘密,那還能不得罪人?
所以,秦楊清楚的知道,若想完成這次任務,絕對不是“徐徐圖之”可以做到的,說白了,“大刀闊斧”、不計後果,那纔是最快完成任務的捷徑。
知道,卻還是要穩紮穩打?
呃,那叫脫褲子放屁!
老人深深看了秦楊一眼,似是爲難,似是內心掙扎,突然道:“老夫……跟着你走便是。”
秦楊笑了,道:“然後呢?沒點什麼想說的?”
老人苦笑道:“難道你想讓我如劉姑娘那般,向您宣誓效忠,跪伏於你?”
秦楊盯着他的眼睛,道:“我明知道你可以助我解決很多麻煩,那麼,我爲什麼不那麼想呢?”
卓瑪俏臉變色,忙護在爺爺身前,怒視秦楊道:“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我們是……”
“是什麼?”秦楊鄙夷道:“你想說我們是戰友,是朋友,對吧?”
卓瑪咬着脣,沒的接言!
秦楊擺了下手,道:“說那些沒用的純屬浪費感情,說白了,我們什麼都不是,現在連夥伴都算不,哦,或許啊,在你爺爺眼,我便是可以利用的對象,所以,纔會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提供給我一部分的信息,並且,點到爲止那種。”
卓瑪垂下了頭,不敢正視秦楊了。
確實,能說什麼?誰都不是瞎子呢!
從一開始她爺爺是在利用秦楊,哪怕秦楊也是在利用他爺爺,可話得說回來,若沒有秦楊,憑藉她祖孫那點微薄的力量,有可能走到現在麼?
可她爺爺是怎麼做的?明明幾乎盡職,偏偏每次秦楊問詢時,總會點到爲止,絕不提供多一丁點的有用情報!
這個情況,像不像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徐庶?
可爺爺爲什麼那麼做呢?
私下裡,她真的問過!
結果卻是等來爺爺一句,你還小,將來你會懂的。
秦楊很不喜歡那個老人,說真的,如果不是心裡聲音再告訴他,老人肯定大用的話,他說不定都半路把老人給宰了呢……
算了,既然都忍了那麼久了,索性,也繼續忍下去吧!
秦楊哼了聲,他睚眥必報,心裡不爽,道:“老頭子,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你,除非你跟我坦誠,若不然,我將不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老人卻含笑道:“這個可以的,只求你保護卓瑪的生命安全可以了。”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
然後……
沒有然後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楊一句話都沒和老人說,見了面,都不帶正眼看的。
不過倒是與田貴的關係好了些。
嗯,說來也是也意思,當天晚,田貴私下找到了秦楊,並且,這大烏龜特別的坦誠。
說了,秦先生,我要效忠你!
秦楊一愣,問他爲什麼他也不說。
後來想想也明白了。
也是,秦楊隨隨便便把劉八嬌給改造的厲害了三倍,這絕對算是一大秘密,他知道,又並非秦楊的死忠手下,那麼按照常理來講,爲了保住秘密,便是很有可能殺人滅口。
如是,明知不是秦楊對手,若秦楊下定決心要弄死他,他能跑哪去?何況,直到現在,那毒龍草的毒還沒解除乾淨呢。
嗯,總之,秦楊算是默認了收下田貴這個手下了。
不過秦楊也直言的說了,由於你小子太現實,所以暫時只能算是“試用期”,如果表現佳,自會轉正,若被我發現你心存二心,那,你最好及時發現,並祈求跑路成功。
再說劉八嬌,這幾天,與秦楊的關係也是發展迅速。
唔,這不是說感情,而是秦楊對於她的看重!
這妖精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短短三天時間裡,便是爲秦楊收集到了打量的情報。
那三足鼎立之首的秘密都被她從各種渠道掏出不少來。
這一天,在秦楊深思熟慮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某個決定!
那是,看樣子……非屠城不可了。
可不是嘛,不屠真不行,因爲據各種資料說明,此城,除了極少的一部分外,其餘勢力,都歸與三大勢力,而秦楊若想過關呢,便需要幹掉那三個大傢伙。
那三個大傢伙輕易不出手,幾乎時時刻刻都有大批高手保護,並且,一旦發現刺殺,幾乎是全城動員。
這樣,若想殺他們,那少不得與全城爲敵,打怕?這個有可能!越戰越勇也有可能!所以,左思右想後,結果,還是得屠城……
“田貴,別去了,留下來保護卓瑪。”
秦楊拍拍屁股才炕跳了下來。
田貴恭敬的伺立一旁,笑了下,道:“主人,那如果情況緊急呢?”
秦楊瞪他一眼,哪裡聽不出田貴什麼意思,道:“你放心,你只要護得卓瑪周全,便是有功無錯!”
言下之意,便是直接告訴他,那老傢伙死死,我不在乎。
卓瑪一聽,急了,叫道:“秦楊,你不要那麼小氣好不好?啊,爺爺,你拽我幹什麼?”
老人笑着扯住了孫女的衣袖,搖了搖頭,道:“卓瑪,你不用擔心爺爺,因爲啊,爺爺決定和秦先生一起去!”
卓瑪一愣,旋即更急,難以置信道:“爺爺,你,你怎麼想的啊,這傢伙是要去屠城,屠城啊,人家肯定會瘋狂反擊的,那些人加起來萬,他才帶百十來人,你跟着去,豈不是更危險啊。”
老人則道:“有秦先生在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卓瑪好暈,是了,她理解不能啊,這幾天他一直在觀察着秦楊的反映,看着秦楊對於爺爺的厭惡,以及“放棄”,那麼,依着那傢伙狠毒的性子,說不準哪天不高興把爺爺幹掉了呢,所以這些天她幾乎與爺爺寸步不離,如今可好,自己努力護着爺爺,爺爺則是那般自信於秦楊不殺他,還會護他周全?
“裝逼!”秦楊罵了句,哼了聲,便是揹負雙手向院子外走去。
劉八嬌緊隨其後,並且招呼她之前,以及這幾天招攬來的手下。
老人連忙欲跟着,卓瑪則攔阻。
田貴最是乾脆,像是提小雞似的、拎着卓瑪的脖領子把她提了起來,冷冷道:“不許走,你走了,我沒法交差。”
卓瑪又踢又踹,哇哇大叫,一會兒淚眼汪汪了。
可不是,她那小拳頭算什麼?打在一隻巨龜妖的身,跟砸在石頭有什麼區別!
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卓瑪,相信爺爺!”
說完,嘆了聲,快步追了去。
“爺爺,爺爺……”
秦楊身在院外,卻聽得清楚卓瑪把帶着哭腔的叫喊聲,嘴角抽蓄了下,嘀咕道:“麻痹的,我怎麼有種身爲黃世仁、搶了喜兒的感覺呢?”
鬱悶!
一個半妖快步跑到劉八嬌身邊說了些什麼。
劉八嬌肅然道:“主人,如您所料,他們已經有所動作了……”
“哦?”秦楊愣了下,隨即一笑,道:“我說嘛,自私的人啊,最是容不得受到生命威脅,那天我當街殺了那麼多人,他們若不注意到我纔怪呢,分析出我的力量,知道我不可能屈於人下,那麼,還有什麼好說的?三足鼎立誰都可以接受,四分天下則是誰都不願意,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可不是合力幹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