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麼?秦楊很像反問、甚至質問!
只是,轉念一想,自己卻本沒有資格教訓人家,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他也是“自私自利”的這類人。
將心心的說,如果讓秦楊對一個與他壓根都不關係的路人甲的負責任,甚至付出一定的代價去挽救誰誰,那麼,除非他良心發現,否則他絕不會因爲一個陌生人而讓自己損失巨大!
夏末?是了!
夏末在小月月眼無疑是一毫無關係的路人甲,人家憑什麼對其好,至於因爲秦楊的衝動而呵斥他,則是可以說是在乎他,所以關心他,所以才爆發出類似於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後悔麼?因爲一個還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犧牲了可能會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機遇,不……不後悔,也不能。
因爲做了,沒有資格後悔!
秦楊淡淡一笑,瞬間莞爾,道:“是不是因爲的關係,已經打亂了你下一步的計劃?”
小月月冷冷道:“以你現在的靈魂剝離術,只能剝離你弱小的存在,你自己都不行,何況是我!”
言下之意,無用功了。
秦楊多少有些歉意,他知道,小月月定然是對自己抱有不小的期待,誰知因爲自己的衝動,而導致了她的徹底失望!
“難道……”秦楊遲疑了下,他想挽回,試着道:“除此之法,別無他法了麼?”
小月月沉默片刻,道:“僅剩唯一的辦法,便是由我兄長執行靈魂剝離!”
秦楊不禁苦笑,那哥們,很有脾氣呢,說服他?可以!但絕對不是短時間內可以達成的。
“唉!”秦楊心裡苦悶,不能放棄,想了想,問道:“你可知,你兄長有何願望想達成,卻自身很難做到,亦或是根本做不到?”
小月月看向秦楊,蹙眉道:“你的意思是,戳其軟肋?”
秦楊點頭,道:“人人都有弱點,而只要抓住了,可以解決,那便是最好的談判籌碼!”
小月月暗暗點頭,她同意這個觀點,過了會兒,許是半晌吧,纔不確定的說道:“我……離開家太久了,而我哥哥性格相對孤僻,很內向,有些東西我也不確定……”
秦楊道:“別賣關子了,說出來,或許蒙對了呢!”
小月月吸了口氣,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我看到哥哥偷偷的帶了父王的皇冠!”
“他想做帝王?”秦楊心裡咯噔一聲,搖了搖頭,道:“這不現實!”
是啊,喜歡帶皇冠,還是偷偷的,想來還是一臉的狂熱,那麼,這可以說明小小年紀身子王子的其兄,心早有了對王位,或是熱衷於至高無的權勢!
而可惜遺憾的是,早前說了,他們家族都被滅了,怎有可能延續王朝?
小月月道:“這個確實不成!”
“等等!”秦楊緊鎖眉頭道:“權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哥哥最想要的是權勢?”
小月月很認真的思考的下,轉而嘆道:“人都是會變的,曾經喜歡,不代表一直都會喜歡,執着這東西,並不是誰都能堅持到底的。”
秦楊怔了下,不禁感嘆道:“是啊,人啊,確實是不知足的……”
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因爲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夢想成爲不缺吃喝,有花不完錢,擁有最漂亮的女人,令人敬畏的身份,長大後,他都有了,而且還超標完成了願望!
可是呢?隨即而來的,不是心滿意足,而是再生奢望……
不知滿足,人之原罪呢!
“再是……”小月月咬着脣道:“再是報仇了,我可以肯定,我兄長對於那人的恨,從未放棄過!”
“報仇?”秦楊爲難了,道:“且不說那人定然實力通天,難以對付,而更難的,則是咱們有機會回到你們的世界麼?”
小月月苦笑道:“這個難度很大!”
毫無疑問,權術,玩心機,設陷阱,秦楊都能摻和進去,特別是做了這麼多事,遇到了如此多的傳說級人物,多少了解了真個大人物的脾氣秉性,所以,若是一心要玩陰的,即使成不了事、那也有信心讓那人承受一定的損失。
可問題是,一個世界的人,去往另一個世界,真的那麼容易麼?如同那些穿越大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打蛇打七寸,心魔的七寸又在何處呢!
秦楊使勁的揉着眉心,滿心的憋屈。
束手無策的感覺,簡直令他抓狂!
“等吧……”小月月感覺與秦楊差不多,無奈道:“期待我兄長是非常的渴望自由吧。”
這個是肯定的,可秦楊卻知道,耐性,他真心不得人家。
“怎麼?你有別的辦法?”小月月見秦楊眼珠子亂轉,明顯是在想什麼主意呢,時而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辦法,不由有些期待。
“難!”秦楊抿着春,說。
“有……多難?”小月月略顯緊張。
秦楊皺着眉頭道:“你我都清楚,這一關,最坑人的地方,便是在乎配合,並且,還得互相信任,託付性命那種……唔,不可行!”
“什麼不可行了?”小月月氣道。
是了,說一半,然後突然不行了。
秦楊揉着腦門道:“配合啊,配合默契啊,哎呀……怎麼說呢?這麼說,剛纔你哥你見你,那眼神明顯寫着迫不及待的想幹掉你,我幫你說了幾句話,看似他是因爲我的言語放棄了立刻動手的衝動……可仔細一想,明擺着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說白了,我怎麼都覺得他是有所顧忌!”
“顧忌?”小月月有些當局者迷了。
秦楊道:“嗯,他肯定是顧忌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一點,他從未放棄殺掉你的決心,甚至,我都感覺他不殺了你、對於他來說便是一道難以越過的坎兒,所以,我覺得,如果咱們真跟他合作了,當你我努力衝關的時候,馬需要他出手救下咱倆的時候……他突然袖手旁觀,那樣對於他來說,豈不是一石二鳥?”
小月月沉默了。
秦楊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他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所以他必須確定了那人確實可以十分的信任,不然他壓根也不敢賭啊。
小月月幽幽道:“這種感覺我也有!”
秦楊一聽,心裡不禁嘆了聲,做兄妹,還是親的,居然淪落至此,何其悲哀也?
對於此時,秦楊沒有資格發表任何意見,因爲即使他了解了大致情況,卻也無法說誰對誰錯。
對與錯?
都不重要!
重點是如何化解心魔的心那個結!
“放心吧……”
“呃!”
小月月突然蹦出這麼一句,秦楊聽懂不能了。
“如果,如果太久的話,我會拼盡全力助你離開此地。”
高興?興奮?激動?這時候,應該撲過去抱着小月月的大腿,鼻涕眼淚的說,謝謝,你是個好人?
不,秦楊不會那麼無知。
“算了吧!”秦楊一擺手,道:“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一路走來,我更知道一關更一關難,而這裡是倒數第二關,最後一關,則叫做‘死路’,死路……呵呵,說真的,若有人陪我一起闖的話,我或許有些勇氣,若單我自己,我真有點寧願留在這裡陪你終老呢。”
小月月聽秦楊連苦悶說的都這般有趣,不禁嫣然一笑,道:“你信我?”
秦楊道:“不信又怎樣!”
小月月眨了眨眼睛,道:“我看得出,其實你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
“所以像是我這樣的人,該不相信任人,包括你在內?”秦楊好笑的說。
“不對麼?”小月月問。
“對也不對!”秦楊如此回答。
“模棱兩可,我討厭這樣的回答方式!”小月月看似生氣了,但又給人一種很可愛的感覺。
秦楊聳聳肩,道:“少賣萌,這個沒用,現在哥們我沒心情談情說愛,所以拒絕誘惑。”
“不要臉!”小月月白他一眼。
秦楊可不願意坐以待斃,嘟噥道:“如何那個丫頭肯幫忙的話,或許算是一條出路。”
“誰?”小月月好的問。
秦楊道:“哦,是指引我走‘不歸路’的一個看似小女孩的小女孩!”
“哦?”小月月更好了,道:“她,難道是守衛者?”
“守衛者?你指的是什麼。”秦楊問。
“唔……”小月月整理了下語言,道:“首先,我爲何淪落至此,我自己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原因便是我清楚的記得在我與那人拼命最後一刻、我是真的豁出了性命,知道自己無法戰勝他,所以燃燒生命力強行重傷了他,這樣,便是我納悶的地方的之一!”
“你是說,你懷疑把你封印在此地的那人,並非是當時與你對戰的強者?”秦楊蹙眉道。
“是啊,這確實讓我想不明白!而照着道理來說,即使他能封印我,以他當初所受的傷勢來說,根本無法做到馬封印我,可是,他是做到了……”
說道這裡,頓了下,道:“還有是,在我被封印的前一霎那,我分明感覺他的眼神是溫和的!”
“他與你有仇?”秦楊道。
“不,本無仇!”小月月否定了,卻道:“不過,我對那個人很瞭解,傳說,任何一個看到其真是容貌的人,他都會拼命,我不小心看到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來追殺我,甚至不惜冒險衝進我的月宮來與我廝殺,哦對了……再是傳說,他的雙眼是無神的,無時無刻都是冷漠無情的,這樣,怎又會眼露出‘溫和’之色?”
秦楊想到了一種可能,道:“莫非,他是被誰了身?而封印你的力量,本身不屬於他,僅僅是借用他的身體!”
“有這種可能……”小月月說,隨即,搖了搖頭,道:“唉,看我,都糊塗了,這又不是重點,說來作甚!”
“不,我不這樣認爲!”秦楊眼神凝重,卻問道:“月月,難道你沒曾想過,這個世界之所以存在,便是某人太無聊,特意耗費大法力,創造了個闖關遊戲的世界麼?而他能創造世界,卻不能創造生命,可既然是‘闖關’,不但要用非生命的難題,還需要一些活着的守關者!”
小月月聽明白了,道:“你是說,我是被抓進來的?而他之所那麼做,便是想讓我被動的,做一個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的守關者?”
秦楊用力的點了下頭,幾乎可以肯定了,冷冷道:“十有八九是了,還有,那個傢伙,我幾乎可以肯定,他是一個爲了滿足自己的娛樂性、而根本不在乎任何的大變態。”
如果這是一個遊戲的話,那麼小月月便是程序一般的npc……
不,這是一個現實的遊戲!
卻並非多麼血腥,乃是以“虐心”爲主!
若不然,爲什麼要把小月月與一心想殺了她的哥哥放到同一關,分別守住層和下層呢。
“變態!”秦楊咬牙切齒的罵道。
小月月茫然不知,卻不知恨水。
這也不怪她,任誰被封印了無數年,剛剛甦醒過來,什麼都搞不清楚的情況下,能一下子接受太多的現實呢。
“我試試!”
“試什麼?”
秦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然後,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寧萌,寧萌?”
“幹嘛?”
一個懶洋洋的女聲,驟然不耐煩的傳來。
秦楊心說,是了是了……
“呼!”秦楊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出來一下,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
寧萌道:“我不能出現。”
“你不是npc麼?”秦楊說。
“切!”寧萌道:“在這個世界裡你都可以是你所謂的npc,唯獨我不可能是。”
“爲何?”秦楊問。
“笨呢,因爲這個世界是我爺爺創造的!”
說着,寧萌哼道:“對了,是你剛剛口所說那個‘變態’。”
聽其這麼說,秦楊與小月月同時臉色一變,對視一眼……
秦楊示意小月月別激動,讓他來!
“那你算是什麼?”秦楊問。
“我?”寧萌竟是苦笑一聲,道:“倒黴孩子唄!”
“能,詳細說一下情況麼?”秦楊試着問。
寧萌道:“沒問題,唔,當然了,前提是我只能回答到你身在之處、可以回答的問題。”
秦楊道:“這算是遊戲的規則之一麼?也是,我走多遠,若提問,你即可回答我限定的問題,當然了,如果我沒猜到你隨時可以與你聯繫的話,不叫你,你便也不會主動出現與我交流,可對?”
“嗯!”寧萌道:“你之前那些傢伙都要聰明一些,唔,至少是我‘接手以來’遇到最聰明的了,呵呵,他們啊,都笨死了,知道盡頭,嘗試了可以想到的任何辦法也離不開這裡後,才呼喚我的名字呢。”
誇獎?
秦楊可沒那麼愛虛榮,獎品他喜歡,口頭表揚對於他來說毫無意義。
而現在呢,他可以確定了!
既然是一場“人爲的遊戲”,那說明定有過關之法,只要滿足了某些程序式的條件,即可過關!
“這一關的關鍵是什麼?這個,你應該可以回答吧?”
寧萌也不廢話,乾脆道:“嗯,這一關的關鍵,便在於將一對怨恨極深的親人,發展成可以託付性命的戰友,呶,像是他們這樣的!”
秦楊暗自咬牙,心說這個關鍵怎好輕易破之?
簡直是變着法兒的把人往死了玩呢!
“算了,看在你我多少有點投緣的份兒,我跟你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