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劍的車上,黃青還是激動不已道:“曲劍,穎穎,還好這次你們及時回來,不然我一個光桿司令在這裡可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
曲劍道:“是不是我媽也給你壓力了?”
黃青停了下,道:“我們這次是有點爭執,但我們只是意見不一,沒其他問題的。”
曲劍嘆道:“我心裡當然明白,我媽還有楊書記他們其實都不希望我再涉入進來,每次我一出手就要給地方官場弄一場大地震,他們也怕了。維持穩定也是大多數官員的普遍想法嘛!”
羅穎勸道:“阿劍,我現在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我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你媽只是不希望你再涉進到危險的事情中,你可千萬別怪她。”
黃青也道:“是啊,曲劍,你媽她是知道我一直盼着你過來,她這纔想着把這件事急急定性下來。她這麼做雖有點私心,但她是真的很愛你。”停了下她又嘆道:“我也是個母親啊!過去我因爲工作對我的孩子也虧欠很多,一想到這些,我的心裡也真的很難過啊!在很多人眼裡,我一定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其實我真的也很渴望家庭的溫情啊。”
曲劍停了下,道:“好了,先別想這些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把這個案子毫無遺憾的徹底解決了。”
後面那輛車上,閆琴和胡小剛坐在裡面,剛纔那一幕閆琴在車裡都看見了,這時她不禁對曲劍更多了幾分敬意,道:“你們曲參謀長人可真的很不錯。”
“那當然!”胡小剛道:“他可是我見過的最正直的首長了,你別看他年輕,他辦過的案子可都是令人不敢想像的。閆小姐,你放心吧,這次有我們曲參謀長出馬,你父親的案子一定會很快就真相大白的。”
閆琴淡淡笑道:“其實這次我覺得我的運氣已夠好了,在來之前我還想着我見到曲參謀長可定還會費番周折呢,曲夫人千里迢迢的趕過來救我,我真的已對他們感激不盡了。”
到了酒店門口,黃青道:“閆敬安就被軟禁在這個酒店,我昨晚接到你的電話後就叫吳鋒親自來守着他。”衆人下車,曲劍突然停住叫道:“等等!”他轉身環視了下四周,羅穎問道:“阿劍,怎麼了?”
曲劍又仔細環視了下四周的環境,他注意到了,四周的行人很多,但他們大多數人的動作明顯有點不自然,似乎都在有意瞄向己方。曲劍突然沉聲命道:“馬上給銅州的武警部隊打電話,叫他們派人來對這裡進行戒嚴,快!”他邊說邊從腰間拔出雙槍。
衆人見曲劍這個舉動一下子都大驚失色,還沒反應過來,曲劍又叫道:“注意保持最高戒備,現在很可能會有人來襲擊我們!”
羅穎和焦虎胡小剛及另四個偵查員驚得趕緊都拔出槍,把黃青和閆琴護在身後,黃青趕緊掏出手機打出去通知武警部隊。曲劍又叫道:“我們快進去,一定要保護好閆敬安!”
衆人跟着曲劍跑進酒店徑直到達閆敬安的房間,門口四個武警守衛正持着槍鐵桶似的守在門前,黃青急急掏出證件示意了下,叫道:“快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
武警守衛趕緊打開門,衆人進去,只見裡面吳鋒正陪閆敬安坐着。閆琴一看見父親,就哭着跑上去擁入他懷中叫道:“爸,我想死你了!”
“小琴,爸爸也想你啊……”閆敬安也流下淚水。曲劍向他們叫道:“現在不是訴情的時候,我們快離開這,這裡危險!”
閆敬安看着曲劍遲疑了下,閆琴趕緊對父親道:“爸,這位是曲參謀長,他們都是好人,是我去找他們來幫你伸冤的,我們快跟他們走!”
閆琴拉着父親向門走去,當他們經過窗旁時,曲劍突然駭然變色大叫:“小心!”他疾速的飛身撲過去將閆敬安父女撲倒,就在他們倒地的瞬間,“噠噠噠噠”的槍聲就響起了,一串子彈打破窗玻璃射進來撞到牆壁上,立時火星四射。剛纔曲劍若慢半拍,閆敬安父女現在只怕已遭難了。
其他人震驚了下趕緊趴下,這時門外也響起劇烈的槍聲,守在門口的兩個武警慘痛的叫了一聲倒了下來,他們中彈了。而酒店內立時充斥了尖叫聲,所有人都很快被嚇得半死抱着頭蹲下蜷縮在角落裡。
曲劍大叫着:“大家都保持冷靜!穎穎,老焦,小剛,你們保護好人,跟着我衝出去!”
曲劍一個飛身躍出到門口,他手中雙槍響了幾下,立時外面那幾個剛纔偷襲守門武警的殺手也腦袋中彈倒下。
接着,曲劍在前面打着衝鋒,羅穎、焦虎、胡小剛和四個偵查員圍護着閆敬安父女和黃青吳鋒四人跟在後面,兩個未受傷的武警也背起他們兩個受傷的戰友跟着曲劍。曲劍衝在最前面,他的出槍速度極快,那些殺手衝過來,可他們全都被曲劍搶先開槍射倒。酒店裡槍聲大作,不一會兒,已有二十餘個殺手被曲劍當場擊斃。
曲劍等人終於衝出酒店,他們正要上車,曲劍突然又大叫:“快趴下!”衆人趕緊矮下身,瞬間又一排子彈向他們掃射過來,原來外面還埋伏着殺手。
接着,閆敬安父女、黃青和吳鋒只好緊緊躲在車身後,曲劍和妻子焦虎等持槍者以車身爲掩體和那些暴徒殺手對射起來。
街上槍聲大作,曲劍等人的車子車身很快佈滿了槍孔,幸好這車是軍車,外殼挺堅硬。
曲劍一方到底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兵戰士,他們的槍法都極其精準,那些恐怖分子殺手人雖多但還是很快被射倒了不少,曲劍一方漸漸佔據了上風。但這時,在酒店的樓頂上,一個蒙面殺手拿着一支狙擊槍悄然跑到邊上對準了下面。
下面,曲劍手槍的子彈已打光了,他改用狙擊槍還擊,突然,他發覺眼前有一束狙擊槍的瞄準鏡光閃了下,他擡頭一看,立時發現了酒店樓頂上的那個狙擊殺手,曲劍驚得趕緊也舉起手裡的狙擊槍對着上面疾速開了一槍。
但這一次,曲劍終於還是慢了一點點。就在他開槍的同時,樓上那個殺手也扣下了扳機。
“啊!”兩個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樓上那個殺手中彈後摔落了下來,當場就氣絕了。而旁邊,閆琴突然驚叫起來:“爸!”閆敬安不幸被那個狙擊殺手打中了前胸,他身體一軟倒了下去,血水從他身上急速流出。
“不!爸……”閆琴緊緊抓着父親大哭起來。曲劍大叫:“快給他緊急處理,快!”胡小剛用力拉開閆琴,焦虎趕緊用特種部隊中的現場緊急救助法對閆敬安進行緊急止血處理。曲劍和妻子繼續悲憤的奮力開槍還擊。
又過了好一會兒,大批武警和特警才姍姍的趕來,他們在背後開槍突襲,終於把所有的匪徒都擊斃了。救護車也呼嘯的趕來了,曲劍馬上舉手大叫:“醫生!快來搶救傷員……”
“嘟嘟嘟嘟……”一輛救護車急急的開往醫院,車上,幾個急救醫生正在對閆敬安進行搶救,閆琴在旁邊大哭着:“爸,我求求你,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而曲劍夫婦也緊張的站在旁邊,曲劍道:“醫生,求你們一定要想想辦法,他可是我們重要的證人啊。”
主治醫生檢查了下後,爲難的搖頭道:“對不起,曲參謀長,病人的內臟已被子彈打穿了,看來很難救過來了。”
“不!”閆琴大聲哭叫着,她突然給醫生跪下道:“大夫,我求求你們了,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爸啊,我就他一個親人了啊,求求你們了……”旁邊羅穎和胡小剛只好全力安慰着她。曲劍氣得重重打了下拳。
突然,閆敬安掙扎着動了起來,一個醫生看了下道:“曲參謀長,他好像想說話,你看?”
曲劍知道這可能是閆敬安要留下最後的遺言了,他向閆琴道:“閆琴,我們現在想讓你爸說點話,你同意嗎?”
閆琴心裡掙扎了下,終於還是點了下頭。
醫生拿下閆敬安嘴上的氧氣罩,閆敬安吃力的睜開眼,手掙扎着擡起指向女兒,閆琴趕緊過來抓住父親的手,閆敬安虛弱道:“小琴,對不起,爸爸快不行了,以後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爸,你別說了,你一定會好的……”閆琴撲在父親身上大哭着。閆敬安又看向曲劍等人,用盡最後的力氣懇求道:“求求你們了,幫下我的女兒,別讓她以後再被吳世寶那夥惡人欺負……”
“你放心吧。”曲劍小心道:“閆敬安,我們是中央紀委委派的調查組,是來調查銅吉大橋坍塌事故的,你有什麼要對我們說的嗎?”
閆敬安這時臉色已越來越蒼白,他的說話聲已極輕,曲劍趕緊俯下身把耳朵貼到他嘴邊。閆敬安極細的聲音道:“你……你們可以……去找文……”可他終於沒有說完就永遠閉上了眼睛,抓着女兒的手也鬆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