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正又驚又喜地看着好戲,心說怎麼這女人突然之間幫自己說話了,突然之間聽到她最後一句,頓時大驚,怒道:“你!”
秦婉兒衝他得意一笑:“放心,我會稟公執法的!”
不到十分鐘,一輛警車駛入石柳小區,文兵等四個保安和蕭揚一起無可奈何地上了車。
警車剛要啓動,幾個人匆匆趕到,一個個衣冠不整的,顯然是剛剛從牀上爬起來。帶頭的那人湊到駕駛室旁,急道:“警察同志,我是這裡的保安隊隊長馮晧,有什麼事我來負責,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後面的蕭揚聽得笑了起來。
這貨到底是真的假的,什麼事都不知道注開口負責,要是殺人放火的,他負得起這個責?
副駕位置的秦婉兒蹙眉道:“你真是保安隊長?”
馮皓忙把工作證掏了出來。
秦婉兒看過後點點頭:“那好,你也上車!”馮皓一愣,看看車上的四個兄弟,想了想,轉頭:“你們幾個回去跟嫂子說,我一會兒就回來!”也不多廢話,拉開車門直接上了,見文兵等四人把那邊位置佔滿了,就坐到蕭揚身邊。
警車立刻啓動,駛出石柳小區,一路向北區公安分局駛去。
對面四個人都低着頭,沒敢看馮皓。
馮皓皺着眉問道:“大兵,你說,這究竟怎麼回事?”
文兵擡起頭,看看蕭揚,低聲道:“皓哥,馬剛帶人到小區裡,和那傢伙毆了一頓……”
馮皓失聲道:“什麼?!”轉頭看蕭揚,後者斜着眼看他,沒有想跟他說話的意思。馮皓上下打量了蕭揚一番,轉回頭問文兵:“你說馬剛帶人揍他?”也難怪他會疑惑,北街馬剛的名聲何其響亮,被他帶人揍過、卻還沒保持身體完好無損,任誰都會覺得奇怪。
文兵點點頭。
馮皓起疑道:“今晚你值班,馬剛是怎麼咱們小區的?”
文兵低着頭沒吭聲。
馮皓一眼掃過去,文兵旁邊幾個弟兄也是低着不語。
蕭揚懶洋洋地道:“我說這位,你裝模做樣也得挑時候,等警察問話的時候再裝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好一點,現在裝,裝給誰看啊?”
馮皓霍然轉頭,瞪着蕭揚:“你說誰裝?”
蕭揚懶得說話,擡手指指馮皓。
看着這個一臉流氓樣的年輕人如此無禮,馮皓差點想一耳刮子扇過去,勉強壓下火氣,轉頭問文兵:“他是什麼人?馬剛爲什麼要找他麻煩?”
這次文兵倒沒裝聾作啞,迅速回答:“他是2棟108的租客,叫蕭揚。馬剛說他欠債,找他追債。”
馮皓和蕭揚同時一愕。前者驚訝的是有人敢欠馬剛的債,後者卻是對文兵現在有問必答大感奇怪,好像在這位保安隊長面前,文副隊長突然乖了起來。
駕駛室的秦婉兒敲了敲隔窗:“有事到局裡再說!”
車子裡沉默下來。不一會兒到了北區公安分局,秦婉兒“押”着蕭揚和五個保安一起進去,吩咐了一下,幾個值班的警察過來把五個人分隔開,一個一個拉到問話室問訊。
蕭揚本來以爲秦婉兒公報私仇,肯定要先把自己押進去問話,哪知道她卻毫不理他,把其它人都弄進去了,對他卻不聞不問。
在外面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了十多分鐘,一條人影衝了進來。
蕭揚擡眼一看,笑了:“這不郭隊長嗎?半夜跑這麼勤,還回來上班,真是警局的楷模,嘖嘖!榜樣啊!”
郭陽臉色鐵青走到他面前,怒道:“你又搞什麼鬼?!”
蕭揚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眯着眼擡頭看他:“這句話是不是該我問你纔對?”
正在這時,問訊室的門被打開,秦婉兒押着文兵出來,看見郭陽已到,登時雙眉一豎,叱道:“郭隊長!還有蕭揚,你們給我進來!”
郭陽忙走了過去:“婉兒,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纔剛剛睡下,你就火急火燎地打電話……”
秦婉兒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進來說!”
郭陽覺出不對,只好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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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蕭揚看到秦婉兒瞪過來,無奈起身,心裡下定決心,要是這個惡女想公報私仇,這次絕對要把她屁股打個開花散葉!
秦婉兒進了問訊室,反手關上門,房間裡頓時只剩下她、郭陽、蕭揚三人,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蕭揚蹺着二郎腿大模大樣地坐着,不耐道:“秦警官,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問完我好回家睡覺,明天還有課。”
秦婉兒根本不理他,瞪着郭陽,突然發問:“郭陽,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真不怕被郭叔叔知道這事是吧?”
郭陽一臉錯愕:“不是……婉兒,你至少也得告訴我究竟什麼事啊!”
秦婉兒見他臉上神情不似作僞,板着臉道:“今晚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郭陽吃驚地道:“什麼事?”
秦婉兒大怒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郭陽你還是不是男人?自己做的不敢認!”
郭陽急了起來,拍桌大叫:“秦婉兒,不管我做了什麼,你總要讓我先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啊?我今天擔驚受怕了一整天,到晚上你也不讓我消停,你是覺得我過得太好了故意找我麻煩是不是?”
秦婉兒指着蕭揚:“今晚馬剛帶了五十來個流氓混混跑到居民小區去砍蕭揚,你敢說這事不是你指使的?”
郭陽一呆。
冷眼旁觀的蕭揚心裡也是大感驚訝。
憑他多年練就的眼力,竟然完全看不出郭陽有緊張或者驚慌的表情,完全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事。
難道他真的是無辜的?
秦婉兒見郭陽沒說話,以爲自己戳中了郭陽的痛腳,怒氣頓涌:“郭陽,沒想到昨天那件事還是不能讓你清醒過來!你以爲爺爺讓你到這兒歷練是爲了讓你橫行霸道、以權謀私的是不是?你以爲你身上這身警服就像你平時穿的那些名牌衣服一樣,脫了隨便扔的是不是?我告訴你郭陽,你根本不配你身上的警服!”
“夠了!”
一聲暴喝從郭陽嘴進而迸發出來,他看着吃驚的秦婉兒,緩緩地道:“我郭陽是用過不少見不得人的手段收拾人,那又怎麼樣?難道這就能證明今晚上的事是我做的?秦婉兒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爺爺非要我追到你,這身破衣服我連一天都穿不下去。我堂堂郭氏集團的繼承人,連我爸、我爺爺都沒這麼罵過我,你憑什麼罵我?就憑你自以爲是的推論,就咬定事情是我做的,我看不是我愧對這身警服,而是你這個不問青紅皁白、不講道理的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