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說一句,你同樣也該慶幸,你當時沒有殺了那女孩。”蕭揚隨口說道。
手機裡辰子仍沒說話,但蕭揚知道對方理解了他的意思。如果當時辰子濫殺了無辜,他一定會宰了辰子爲她報仇,這是他的行事風格。
“下一次,我會佈置一個更好的計劃。”辰子忽然吐出這一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蕭揚無奈地看着手機。
論殺人,這小子絕對是個一流高手,但是還是那句,可惜他錯跟了方坤。
一條短信發至,仍是剛纔那號碼:“等你死後,我會自斷雙臂,以釋對你的虧欠!”
蕭揚莞爾一笑。
這小子這一點倒是挺有趣的,上次是一臂,這次是雙臂,看來是非之分,他並非不清楚。
收好手機,蕭揚打開閣樓的門走了出去,對等在外面的豐叔道:“立刻幫我把北街剩下那兩個巨頭都約到翡翠酒店,我要讓他們明白,想殺我蕭揚,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豐叔吃了一驚:“揚哥,你想殺了汪凱?”
蕭揚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除此之外,荊六,立刻把你手上的得力人手全部交給豐叔,讓他能有充足的調配。豐叔,上次我讓你分派監視的兄弟都給我增加一倍,直到我徹底扳倒方坤之前,我要讓他們毫髮無傷!”
豐叔急忙應是,卻忍不住看了看荊六。豐叔對後者非常瞭解,就算在馬剛手下,他也從來不把手下的兄弟交給馬剛或者其它人使用,蕭揚的這命令等於分散荊六的自有實力,他焉會輕易答應?
哪知道荊六卻毫不猶豫地大聲應道:“是,我立刻去辦!”
豐叔大感訝異,看着匆匆下樓的荊六,又看看蕭揚。後者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並不說明,催促道:“趕緊着!把這邊事情處理完,我還得回去補個覺呢!”
凌晨一點,翡翠酒店的經理室內。
上次見面會的參與者中,除了汪凱那保鏢沒到,以及多了一個荊六,其它人全都到場。
汪凱仍被綁着,昏迷不醒地被扔在房間正中。丁進和錢鎮均看得滿臉驚愕,只有魏倩仍是脣角含笑,帶着三分好奇。
蕭揚喝道:“弄醒他!”
荊六一聲應喏,把經理辦公桌上的一杯水拿了過來,扳過汪凱的臉,直接倒了上去。那水還是剛接的開水,登時燙得汪凱一聲慘叫,悠悠醒轉。
“丁先生!錢老闆!救……救我!”汪凱一見這兩,顧不得先弄清形勢,大聲呼救。
荊六一耳光搧在他臉上:“閉嘴!”
汪凱被打得嘴角出了血,卻不敢再叫,平時不可一世的目光裡全是恐懼和哀憐。
錢鎮忍不住道:“揚哥,這到底怎麼回事?”
蕭揚靠坐在沙發裡,翹着二郎腿:“放錄音。”
丁、錢二人均是一愕,只見豐叔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巴掌大的錄音機,摁開了開關,一陣沙沙聲之後,傳出一聲輕微呻吟,隔了幾秒鐘,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答錯一個問題,一根手指!”
衆人都聽出是蕭揚的聲音,更是大愕。
這什麼意思?
地上的汪凱卻心底陡起一陣絕望。他本來還準趁着丁進和錢鎮在,來個反咬一口,咬定是蕭揚打擊報復,但沒想到蕭揚居然把之前刑訊的內容給錄了下來!
十多分鐘後,錄音播放完畢,丁、錢兩人交換了一個驚疑的眼神。
蕭揚淡淡道:“我初來乍到,不太懂規矩,想向丁先生和錢老闆請教一下,這種事該怎麼處理比較好?”
丁進陰沉的面孔也不禁有點爲難:“這……錢老闆,你說呢?”
錢鎮肥嘟嘟的臉上一陣抖動,乾笑道:“我……我看這事說不定有什麼誤會,揚哥你不如……”
“誤會?”蕭揚冷冷打斷他的話,銳利的目光直透他眼睛,“錢老闆說得這麼肯定,難道你知道些什麼?”
錢鎮嚇了一跳,趕緊道:“沒有沒有,我絕對不知道!那啥,我腦子笨,這事還是聽聽丁先生的建議比較好!”
丁進輕輕咳了咳,無奈道:“揚哥,都是北街上的人,剛纔錄音裡面也說得很清楚,汪總他本來並沒有那個……那個意思,都是別人逼着乾的,所以我看,死罪可饒,活罪難免,你覺得怎麼樣?”
“丁先生這話就有點不在理兒了。汪凱要是不想害我大哥,那小子又沒天天守着他,他不會偷偷報個信?”荊六忍不住當時反駁出口。
丁進沒說話,看看蕭揚,見後者微微含笑,沒有喝斥荊六的意思,只好說道:“刑兄弟說得也對,我那只是個人看法,不足採納。這事我看還是揚哥你做主比較好。”
蕭揚卻耍了個太極:“丁先生說的哪裡話!要是我能拿主意,哪還需要驚動兩位?丁先生,你經驗比我老到多了,這事還請你多多指點,否則一個處理不當,人家還以爲是丁先生你故意考較我來着,我當然沒啥,外人看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你說是不?”
“是,是!”丁進也不禁有點腦門冒汗,大感爲難。現在已經很清楚了,這個揚哥是有心殺一儆百,自己今天要是不給個讓他滿意的答覆,恐怕汪凱的小命是一回事,以後自己在北街恐怕也會更加難混。
但是究竟什麼樣的答覆才能讓蕭揚滿意?他完全沒有頭緒。錢?要是貪財,蕭揚也不會把保護費的額度降低一半。其它條件?誰知道這個揚哥到底喜歡什麼?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魏倩突然一陣嬌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後,這媚力驚人的美女美目流轉,柔聲道:“能不能讓小倩說兩句呢?”
她一開口,本來就有心拉攏她的蕭揚哪會不給面子?立刻說道:“魏小姐看來是有了高見,請但說無防。”
“那就請各位見諒,說錯了什麼,各位笑笑,也別見怪。”魏倩從錢鎮的沙發扶手上站了起來,走到汪凱旁邊,“我一個女人家,也說不上什麼大道理,但是一點是非黑白還是分得清的。上次見面會,大家都看得出來,汪總跟揚哥之間有點小矛盾,爲此有點不滿,甚至想稍稍報復一下,那是情理之中。就好像是我跟咱們鳳凰娛樂中心的姐妹有了矛盾,心裡難免想教訓教訓她,是一個道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汪總和揚哥又不是生死仇家,如果因爲這個就說到殺生害命,那就連我這一介弱質女流也不免覺得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