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名幫衆,分兩排站好。陳凌走到最上首,那兒有爲他準備好的一張沙發。他坐下後打量這十六人,個個站得筆直如標杆,臉色凝重,大氣也不敢出,全部靜待他的吩咐。恍惚間,陳凌覺得這種絕對的權威還真有一種無上的魔力。
趙俊連跪帶爬的朝陳凌這邊而來,鼻涕齊流的求饒。
“江雲,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他?”陳凌淡淡的問。
“背叛兄弟者,殺無赦!”江雲森然應道。
“背叛兄弟者,殺無赦!”衆人也齊聲道,這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威勢十足,更讓趙母與趙亮兩個無辜的人嚇得臉色慘白。
到了此時此刻,趙俊也意識到自己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他忽然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跪直了身體,面對陳凌,道:“凌哥,我知道我罪無可恕。今天你要殺我,我認了,但是,我媽和我弟弟是無辜的。我求你給他們一條活路。”
這時,外面車子剎停的聲音傳來。片刻後,雷暴與一個雪白西服的人走了進來。那人赫然就是陳凌····
這一幕真夠詭異的。
衆人也都是看得目瞪口呆。雷暴一進來,便豪爽的喊道:“凌哥,任務完成,現在特來向你覆命!”那個進來的陳凌也衝陳凌喊道:“凌哥!”聲音溫潤,趙俊立刻聽出,是陳軍的聲音。
陳軍撕下了臉上的一張高分子面膜,顯現出他本來的面幕。這張面膜其實做工並不是很精緻,仔細看的話,也能看出陳軍是假的陳凌。可惜,劉燕是通過望遠鏡看的,陳凌也交代陳軍,只需要走出他一貫的步伐和氣質就行。
至於這張面膜的由來,則是陳凌要國安的水靈幫忙。水靈搞易容是把好手,對陳凌又崇拜,所以這麼點小忙,義不容辭的答應了。
趙俊見狀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原來是一個局。陳凌果然早知道自己是奸細了,所以將計就計設的這個局。
雷暴來到趙俊身邊,蓬的一腳踢在趙俊臉門上,趙俊摔倒在地,口中鮮血合着牙齒噴了出來。雷暴冷聲罵道:“反骨仔!”罵完後,站到陳凌的身邊。陳軍也站在了陳凌的右邊。這兩人,就像是陳凌的左右護法。
趙母見趙俊的慘況,淚水涌出,鼓足勇氣奔了過來,在陳凌面前跪了下去,哽咽祈求道:“大老爺,求求你給俊兒一條活路,他做錯了事,如果大老爺你要罰,就罰我。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求你放過我的俊兒啊!”說着就要上來抱陳凌的腿來祈求。
“拉開!”陳凌冷聲道。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兩個手下立刻抓住趙母,將她拉開。趙母絕望的看着趙俊,嘴裡哭道:“兒啊,當初我就勸你不要混這條道,你現在這樣,你要媽媽怎麼辦啊!”哭的淒厲悲傷,讓人聞之動容。
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麼良善,卻是感動不了他們。
趙亮這個少年,他與哥哥感情甚篤,他仇恨的看着決定他們生死的陳凌。他只看見這時的陳凌,冷淡的說出兩個字“殺了!”趙亮感到全身發冷,絕望,無邊的絕望。
兩名手下拉了趙俊,前往一邊,槍聲響起。
佳悅俱樂部裡,依然平靜如水,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暗影情報科,由陳軍接管。陳凌要陳軍向東江道上下達命令,明天晚上,在郊區的老廠房集合,重新劃分地盤。膽敢不來者,殺無赦!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李順與八大金剛的死讓劉老四幾乎要崩潰,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他決定了妥協,讓出地盤來。眼下這也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只要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
只要活着,就還有機會。
只可惜,陳凌沒有他想象中的仁慈。第二日晚上,劉老四在參加陳凌發佈的集會途中,遭遇到了雷暴的伏擊。劉老四當場被殺。
威名赫赫的劉家幫,從此在東江黑道上消失,成爲了一個曾經的傳說。
掌控好了東盛,陳凌與葉東的相處並未發生變化。面對葉東,陳凌隨意中透着尊敬。葉東明白,如果自己想收回東盛,只需一句話,陳凌一定會拱手讓出。
陳凌所做一切,不過是要把他交代的任務去做到最好。
這一天,伊墨瑤打通了陳凌的電話,怒斥道:“你他媽算什麼軍人。”
陳凌淡淡道:“你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掛電話了。”
“你如果敢掛,我立刻把你抓回來。”伊墨遙痛心疾首,道:“我本以爲你即使進了東盛,也一定會讓東盛走向一個漂白的過程。陳凌,算我看錯了你。”
陳凌默默的聽着她的怒罵,半晌後,道:“你如果罵完了,我該掛電話了,我還有事要忙。”話一落音,電話已先掛。
葉東終於正式和陳靜領取了結婚證。結婚當天,沒有通知任何人,兩人包下了皇家西式餐廳,享受只屬於他們兩人的浪漫。
這個夜晚,葉傾城與陳軍都爲之高興。
在俱樂部的咖啡廳裡,葉傾城與陳軍相對而坐。葉傾城穿着一襲的紅色晚禮服,優雅高貴,長髮打了小小的卷,看起來猶如歐洲宮廷的公主一般。
葉傾城突然微微一笑,朝對面的陳軍道:“我是不是要學着改口,喊你叔叔了?”陳軍苦笑,道:“只是個稱呼而已。”
葉傾城哈哈笑了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傾城,你現在好像笑的多了一些。”陳軍說道。
“那是好,還是不好?”葉傾城淡笑着看向他。
“你笑起來很好看。”陳軍頓了一頓,道:“是因爲凌哥麼?”
葉傾城臉蛋微微一紅,不過提起陳凌,眼裡卻有一抹小小的滿足和甜蜜。
“東哥要我替你和陳凌安排一下,去試訂婚的婚紗。”陳軍說完,正色道:“傾城,你真的確定,你的良人就是陳凌?你確定你真的瞭解他嗎?”
葉傾城微微詫異的看向陳軍,道:“爲什麼突然這麼問?”頓了一頓,神色認真,凝聲道:“我確定,我很瞭解他,而且,我認定了他。”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再下結論也不遲。陳凌,我承認他這個人手腕厲害,智謀無雙。東盛在他手上,只會越來越輝煌。但是,我並不認爲他是你的良人。傾城,在我眼裡,你是最美麗,最純淨的幽蓮花。而陳凌,你是沒有見識過他懲罰趙俊一家時的狠辣。還有在謀劃誅殺劉老四一家時的狠心。”
“哦,怎麼個狠辣法?”葉傾城淡淡的問,並沒有多少的驚訝。
“趙俊該殺,但是他的母親與弟弟····禍不及家人,這是道上混的規矩。還有劉老四,他本來已經準備來談判,來退讓。但是陳凌依然毫不留情,”陳軍說到這兒,激憤中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道:“傾城,我說這些,不是我有什麼想法。我會一心一意的爲他辦事。我只是覺得,你在要與他訂婚時,應該多瞭解,多考慮一下。我希望你能永遠幸福!”
“軍哥,謝謝你。”葉傾城的話突然變的冷淡,沒有感情。她喝了一口咖啡,隨後道:“雖然你是爲我好,但是你這種心態,我還是不得不說,你跟陳凌相比,你差遠了。”
陳軍一怔,臉上出現一絲的尷尬,隨即訥訥道:“我自然比不上他。”
葉傾城道:“在其位,謀其事。站在一個東盛掌門人的位置上,他就不在是他自己一個人。他要爲東盛所有人負責,趙俊的家人如果依你的放了?是,你顯示了你的仁慈。但是你能確保,滿懷仇恨的趙俊家人,不會伺機報復麼?他們弱兒弱母,報復不了你,那你的家人呢?你能永遠守着你的家人。”說到後來,她的語音越發凌厲。陳軍心中一個咯噔,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葉傾城繼續道:“說到劉老四,我倒要跟你說說。歷史上,大英雄是項羽,但最後江山是劉邦的。項羽是自刎在烏江前的,劉老四若心狠一點,早點殺了我爸,今天也許東盛就是他的。這樣的前車之鑑,難道還不應該汲取教訓嗎?”
“你····傾城····”陳軍萬萬沒想到,葉傾城會有這樣的見識,眼神顯現出一絲的慌亂。
辦公室裡,黑暗靜謐。陳凌坐在老闆椅上,正對着電腦,握着鼠標飛速操作。他着白色襯衫,雪白的西服搭在後面椅子上,即使是玩遊戲,他的神情也是專注異常。葉傾城手中拿了一瓶紅酒,兩個酒杯,悄然進了辦公室。她依然是那身紅色晚禮服,捲髮披在後面,美麗而高貴。
陳凌沒有擡頭,通過腳步聲,他也知道是葉傾城來了。
葉傾城將水晶高腳杯放到辦公桌上,然後啓開紅酒,給兩個酒杯分別倒了個六分滿。隨後,葉傾城看向陳凌的電腦屏幕。他玩的是CF,在遊戲中,蓬的一下,血色中,葉傾城看見陳凌被爆了頭。
葉傾城撲哧一笑,道:“你在現實裡槍法厲害,但在遊戲裡還真是····菜啊!來,我教你。”
“你會?”陳凌吸了口她身上的香味兒,只覺已沁入心脾。不過對於她一個女孩子會玩CF還是持懷疑態度。“廢話!”葉傾城口氣篤定。陳凌便站了起來,讓葉傾城坐下。
葉傾城接手後,陳凌只見她切換,裝彈,移動,速度快得眼花繚亂。出去之後,至少秒五人才會被殺。
陳凌張了張嘴,覺得她還真是厲害啊,
玩完一局後,葉傾城便關了電腦。陳凌已經拿了一杯紅酒搖曳,酒香四溢。葉傾城拿起另一杯,輕輕搖曳,忽然道:“我一直挺好奇的,你怎麼就知道趙俊是內尖?”
陳凌品了一口紅酒,坐在辦公桌上,他淡淡一笑,道:“猜的。我接手東盛後,就先把自己放在了劉老四的位置上,如果我是劉老四,當初在搶了東盛的地盤後,會做什麼樣的部署?”
葉傾城眼睛一亮,道:“東盛的戰鬥力,劉老四肯定看不上。唯一能入他眼的就是我們的情報科,掌握了情報科,便等於洞悉了東盛的一切。”頓了頓,道:“但是就這樣認定趙俊,你不覺得有些草率嗎?”
“如果李順他們不來,就代表趙俊是清白的。可惜····”陳凌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紅酒。隨後,他看向葉傾城,道:“陳軍應該跟你說了我的所作所爲,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永遠不會後悔。”葉傾城看向陳凌,眼神堅定,忽然紅脣輕啓,一字字道:“如果你將來要下地獄,我陪你一起。”
凝視着葉傾城,陳凌心中生出無限的感動來。他將自己的內心練得堅如磐石,一個人享受這種不被理解的孤寂。所有人都懼他,畏他,當他是手段殘暴的殺人狂魔。可就在這個夜裡,有個叫葉傾城的女子,她恬靜如幽蓮,卻說願意陪他下地獄。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葉傾城的柔夷,葉傾城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陳凌輕柔的摟住她的腰肢,那兒真是柔弱無骨,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葉傾城放下紅酒,手搭在陳凌的雙肩之上。她的眼睛閉上,臉蛋上染了一層紅暈。
這樣的她,臉蛋猶如熟透的紅蘋果,那酒窩都是那樣的可愛,讓陳凌迷醉。這一刻,陳凌想要小心的呵護,永遠的來守候她。
緩緩的俯上前,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即小心翼翼的轉戰,吻上葉傾城紅潤的脣。陳凌能感受到她的身體繃的很緊,微微一笑,鬆開了她,捏了捏她的臉蛋,道:“我會耐心的等着你長大。”
葉傾城臉蛋紅透,但卻難掩眼眸中的一絲幸福色彩。她道:“我去找陳思琦,不跟你說了。”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陳凌殺人,手段殘忍,他願意被所有人誤解爲惡魔。讓所有人害怕,不再起變動的心思,這樣的殺伐,相反的會減少將來很多不必要的殺戮。
第二天,陳凌與葉傾城去拍婚紗照。陳思琦自然也跟了去,葉傾城一襲白色婚紗,陳凌雪白的西服,兩人就如現代版的王子與公主。尤其是在攝影師頂級手法下,那照片拍攝出來,有種震撼人心的美麗。影樓特意求得陳凌的首肯,要掛一張他們的大照片掛在外面做宣傳。陳凌不太願意,但葉傾城卻很樂意,最後陳凌也只得依了葉傾城。
葉東在白道上,是東盛運輸公司的董事長,他發出陳凌與葉傾城的喜帖。六月六日,就是舉行訂婚儀式的日子。屆時,能有幸來參加這個儀式的,都是東江的名流,商人,和一些很有地位的大佬。政府中,也有一些官員會前來道賀。
陳思琦與葉傾城外出還是很受限制,不是說有人會對她們不利,純粹是陳凌不放心。兩個小丫頭每天只能困在佳悅俱樂部裡,除了陳凌陪她們出去,她們纔有片刻的自由空間。
拍攝婚紗照後的第二天,陳軍向陳凌彙報,陳凌他要找的人,已經在平海省找到了。
當下,陳凌坐上葉東的賓利車,由彪子開着,迅速的前往平海省。
平海省,一間破落的院子裡,到處堆滿了垃圾,空氣中泛着股腐臭味兒。院子中間,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穿着古董般的丫鬟服,臉色冷漠,正在煎熬着一副中藥。
她叫做春雨,是洪太君養的四大殺手,春蘭秋菊中的春雨。洪太君一家倒臺後,她們四人便失去了歸宿,她們除了殺人,別的求生技能都沒有,也不通人情世故。最後無奈下,拿着僅有的一點點錢,租了這院子。
春蘭秋菊四人從小就受着非人的訓練,雖是殺人利器,但殺戾之氣淤積心中,身體也因爲訓練超額而被摧殘。如今,她們四姐妹的身體都出現反彈,一個個衰老得比常人還快。尤其是身子最弱的菊香,已經躺在牀上,天天咳血,眼看是沒幾天好活了。
白衣如雪的陳凌,清清秀秀的出現在院子的大門前時。春雨眼中厲光一閃,殺機畢露,瞪了過去,道:“什麼人?”
彪子跟在陳凌後面,被春雨眼光一掃,竟然覺得全身一寒,雞皮疙瘩陡起,就像自己已經死過了一會。
“陳凌!”陳凌走了進來,淡淡答道。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春雨。
陳凌,這個名字,春雨時刻不敢忘記。她倒不是對洪太君感情深厚,只是簡單的覺得,陳凌是敵人。當下眼中殺機一閃,手中梅花針一揚,悄無聲息的疾射向陳凌的咽喉。與此同時,人暴起,如一道閃電般的竄向陳凌,她手中滑出匕首,寒光一閃,斬。
陳凌頭一偏,便即躲過了梅花針。這玩意的厲害,在於猝不及防,陳凌早有防備,如何會讓她射中。春雨匕首斬來時,陳凌倏然出手,只一閃,便精準的扣住了春雨的手腕,只一用力,春雨手中的匕首掉落。春雨只覺手上如被燒得滾燙的鐵鉗握住,痛入骨髓。她忍痛能力變態,一聲不吭,膝頂,狠狠的頂向陳凌的下陰處。只是還未頂出,陳凌後發先制,伸腿,一勾一拉,春雨便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對付暗勁都不是的春雨,陳凌如果想要殺她,只需要一拳。屋子裡,聞聽到動靜的蘭心,秋華兩位少女立刻竄了出來,殺機畢露的圍住了陳凌。
一邊的彪子看的心驚膽戰,覺得跟着新老闆陳凌,天天都是驚險無比,天天都有動作大戲可看。
蘭心和秋華互視一眼,梅花針揚手射出,兩人同時攻擊,配合默契,雷霆閃電。
陳凌腳尖在地上一點,竄出三米遠,梅花針全數落空。蘭心和秋華微微變色,立即閃電攻上,手中的匕首泛着藍色的光芒,顯然是淬了毒。
“吒!”便在這時,陳凌陡然張嘴,胸腔運氣開聲,運足全身氣血,依照真言術吼出一聲來。
嗡嗡嗡········就像是寺廟的大鐘在蘭心和秋華耳邊敲響,空氣震動,震得她們的牙齒髮麻,全身氣血翻騰,手中的匕首都要拿捏不穩。
但意外的是,這一下,蘭心和秋華卻覺得身子似乎舒暢了很多。春雨隨即站起,三人警惕,不解的看着陳凌。
陳凌這纔開口,環視三人,道:“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相反,我可以治好你們身上的暗傷。你們應該對自己的身體瞭解,如果再不治療,你們活不過三十歲。”
對於陳凌說能治好她們,她們是相信的,剛纔這一聲巨吼,讓她們現在身體一直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三人不解的看着陳凌,春雨作爲大姐大,警惕的道:“爲什麼要幫我們?”
“幫你們是有條件的,我治好你們,從此以後,我做你們的主人。你們的命就屬於我,我要你們做什麼,你們都必須聽從。”陳凌開出他的條件。
春雨三人相視一眼,隨即春雨道:“只要你能治好我們,還有菊香,以後我們就認你做主人。”她們四人的成長過程是扭曲的,所以陳凌有把握收復她們。而且跟她們交流,講什麼平等,薪資都是沒用,就要講做她們的主子。
“沒問題!”陳凌應道。
三人帶陳凌進入破舊的房間裡,菊香躺在了牀上,面色蠟黃,這個少女已經如四十歲的婦女一般蒼老。
陳凌看出,是氣血受阻,暗傷太多。當下先施展真言術,配合暗勁,爲菊香疏通血脈。如此十分鐘後,陳凌已經累得不行,這種真言術太費心神了。不過菊香的身體狀況已經神奇的好了很多,眼神也有了神采。
春蘭秋三女見狀大喜,她們再冷漠無情,但四姐妹之間的感情卻是極好的。
陳凌舒了口氣,道:“你們先跟我回東江,你們的身體,需要配合藥物慢慢調理。”
“是,主人!”三人齊聲應道。
春蘭秋菊這四個丫頭,是陳凌專門請回來保護陳思琦和葉傾城的。葉東則有伊果和幾名保鏢保護,防衛力量十分可觀。除非出現像陳凌這種逆天高手,否則,誰也傷害不到他們。
將春蘭秋菊四人帶回東江後,陳凌讓江雲提前給她們安排好了住所,是一棟公寓。裡面洗浴配套設施一應俱全,而且還請了保姆爲她們做飯。不止如此,陳凌命人給她們量身訂造了衣服,全部清一色的黑色小西服,打扮起來,像是白領麗人一樣。
陳凌當晚,陪着這四個丫頭一起在公寓裡。先找了琵琶膏,給菊香暗勁按摩,再配合真言術爲四人一起疏通氣血。一番治療下來,菊香已經能夠下牀。其餘三個丫頭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還別說,穿上黑色小西服的,稍微打扮的春蘭秋三個丫頭的姿色都十分不錯。菊香等調養好了,想必也是不差的。陳凌說了要交給她們的任務,隨後陪她們一起外出,吃了一頓豐盛的火鍋。
洪太君一向把她們當做下人使喚,如今陳凌給了她們足夠的尊重,短短一天的相處,就讓這四個丫頭生出士爲知己者死的衝動。陳凌與葉傾城的訂婚日期越來越臨近,有了春蘭秋菊四個丫頭的保護,葉傾城與陳思琦也恢復了自由。加上春蘭秋菊都是女生,也不會令她們彆扭。
兩個小蘿莉在聽陳凌說了春蘭秋菊的遭遇後,當即表現出十分的同情。吃喝玩,都要她們一起,短短的三天,春蘭秋菊的臉上冰冷都融化了一些。
相比以前的生活,現在的生活讓春蘭秋菊充滿了感恩。
中午的陽光格外的明媚,天氣已經漸漸的熱了起來。大街上,愛俏的姑娘們穿起了吊帶衫,裙子。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突兀的出現在東江市的街上,平穩的行駛。這車在國內很少,在東江市更是頭一遭出現。有眼力的愛車者駐足觀看這輛幻影,豔羨之餘,對車內的人的身份更是好奇到了極點。能開幻影,裡面的人難道是從京城過來的太子黨?
幻影裡,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穿着白色的休閒襯衫,襯衫的線條柔和圓潤,一看就是純手工製作,而且市面上都沒有賣的。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塊限量版的勞力士金錶。一切一切都彰顯着少年的尊貴。
少年的嘴脣塗抹了口紅,他的臉蛋極其的美麗妖豔,如果他穿成女性裝扮,一定是個絕世美人。不過他的身上還是透露出一種脂粉氣。
駕駛幻影的是一個二十八歲左右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色西服,面向普通,但眼睛卻格外的亮。他身上的氣息猶如嬰兒一般純淨,如果是陳凌看見,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這個黑衣男子的修爲顯然已經返璞歸真,達到了丹勁。
而就是這樣一個丹勁高手,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司機。
幻影經過時尚影樓時,少年的目光突然被影樓外的一張放大的照片所吸引,那照片,正是葉傾城與陳凌的婚紗照。
“停!”少年淡淡的說,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像女人。不過他說話有喉結,可以證實,是個男人。
幻影停下,少年放下車窗,凝視向照片中的葉傾城,隨後,眼神裡出現一絲的狂熱來。
葉東與陳靜結婚後,便搬出了佳悅俱樂部,居住在星湖高級小區的別墅裡。他們打算是等葉傾城的訂婚宴完後,就出國旅遊。
六月三日,葉傾城突兀的被葉東也召回了星湖小區。與之一起去的,還有春雨和秋華。
六月五日下午五點,葉傾城從星湖小區回到佳悅俱樂部。去的時候是長髮飄飄,回來時卻是齊耳的短髮,冷漠,冷清,以前的葉傾城彷彿在瞬間迴歸了。
葉傾城一言不發的到了樓頂的靶場,用槍狠狠射擊。
夕陽柔和美麗,將靶場映照得有如沐浴在金光之中。
隨後,她打電話讓陳凌來一趟。
陳凌在十分鐘後就上來了,他聽到下面的人彙報,葉大小姐情緒很不穩定。能有什麼事情讓葉傾城不穩定?這真是太難得了。然而,在陳凌到達靶場時,見到齊耳短髮,一身黑色包臀性感連衣裙的葉傾城時,還是吃了一驚。
黑色蕾絲襪,長筒靴,將她的婀娜身材展露的驚豔,性感至極,清冷與野性糅合,真有種魅惑衆生的資本。尤其金色的夕陽沐浴在她身上時,簡直猶若九天神女。她此刻若到迪廳,無須任何動作,便一定是全場的主角。
葉傾城連着開出數槍,她的槍法竟然很好。見到陳凌來了,便將手中的槍往陳凌一拋,淡冷的道:“你來試試。”
陳凌接過槍,卻隨手丟給了一邊的服務經理,並對那經理道:“你先下去。”那經理應聲是,多看了眼陳凌和葉傾城,覺得有事要發生,卻也不敢多聽,便即下去了。
“你怎麼了?”陳凌皺眉,他很不喜歡這樣強勢清冷的葉傾城。總之這一刻,很不喜歡。
“什麼怎麼了?”葉傾城說完,隨即又淡淡道:“你是說我現在這一身裝扮嗎?”
“是!”
“這樣不好看嗎?”
“不好看!”陳凌眼神冷了下去。
“可是我覺得好看,不認識你之前,我就是這樣。我還喜歡泡夜店,喜歡在舞臺表演鋼管舞。”葉傾城針鋒相對的道。
“你到底怎麼了?”陳凌話裡出現了火氣,他覺得葉傾城很莫名其妙。他原本以爲葉傾城不同於其他的九零後,他覺得葉傾城很成熟。但此刻的葉傾城,表現真是幼稚到了極點。如果她一直是這個表現,即便再美,陳凌也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心。
葉傾城深吸了一口氣,陳凌聞到她很上灑了很濃玫瑰香水,不在是以前那種少女香味兒。
“我這兩天想了很多。”葉傾城開口,道:“不是說有婚前恐懼麼,我想我也是有點訂婚前的恐懼。”陳凌臉色柔和下去,道:“如果你覺得急了,我可以跟東哥去說,推遲,或則取消,你覺得舒暢就行。”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葉傾城清冷的道:“從認識你開始,你做過很多讓我崇拜的事情。我一直以爲,我是喜歡你,而不是崇拜你。但是這兩天,我越來越覺得壓抑,崇拜不能跟喜歡混爲一談不是麼?我無法想象將來跟你在一起的生活。”
陳凌默然,從心動,到願意跟她訂婚。這一切,都不是他主動的。如今,葉傾城說這番話,他只感到很憤怒,被愚弄的憤怒。但是,他強壓了下去。
“我喜歡自由,隨意的剪這樣的短髮,穿性感的衣服,泡自己的夜店。這一切,都會與你格格不入。我昨天拿着和你婚紗照看了很久,我實在無法勉強自己,以後就和你一起生活。”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決絕,道:“所以,我決定要取消和你的訂婚。”
陳凌默然,他的拳頭不自覺的捏緊。
葉傾城繼續道:“我很珍惜和陳思琦的友誼,希望以後,你還能繼續當我的朋友。”說完凝視着陳凌。
陳凌沒有說話,他的情緒冷靜的讓人害怕,半晌後,他冷冷一笑,目光凝視葉傾城,這種冷笑擴大,隨後點點頭,道:“葉傾城,你很好,你很好····你是第一個敢將我玩弄於鼓掌的人。”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靶場。
一出靶場,便看見陳思琦躲在那兒偷聽。陳凌連她都沒有理會,徑直的離開。
陳思琦也是聽說葉傾城回來了,便立刻跑過來見她,怎知還沒進來,便聽到了剛纔那麼殘忍的對話。是對她哥哥單方面的殘忍。
待陳凌離開後,陳思琦懷着滿腔的憤怒走進靶場。夕陽下的晚風吹拂,葉傾城凝立在那兒,背對着陳思琦。
“爲什麼?”陳思琦來到葉傾城面前,質問。她突然看到了葉傾城的臉蛋,她的眼眶紅紅,淚水晶瑩欲滴。
“我們出去說!”葉傾城抹了把眼淚,強顏展露笑顏,拉住陳思琦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