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領主逼視陳天涯,踏前一步,說道:“姓陳的,你有種。你將我印出來,無非不是想解決我。今天我便先要了你的命。”
“我乃光明教廷陳天涯。”陳天涯凝聲說道:“我是以光明教廷的渠道發佈的信息。不如此,你的人如何會信任我?至於你覺得我是陳凌,這其中有不爲人知的原因,我可以給你解釋。”
就在陳天涯還在想着如何措詞時,深海領主忽然打量陳天涯,他眼珠一轉,說道:“我現在相信你不是陳凌了,因爲我研究過那個陳凌,如果你是陳凌,你絕不會看着我殺那對男女而無動於衷。”
陳天涯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談談合作了吧?”
深海領主說道:“但我還是奇怪,爲什麼你和那個陳凌如此相似?”
陳天涯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是這樣的。”當下他將其中因果簡單說了一下。深海領主聽完之後看向陳天涯,他的眼神中有一絲莫名的感觸,說道:“這麼說來,你也是個可憐之人。”
陳天涯淡淡一笑,說道:“可憐之人?我倒不覺得。在去香港了斷之後,我反而覺得身上所有的包袱都沒有了。從那一刻開始,我可以天高任鳥飛,想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深海領主說道:“你是一有趣的人。”頓了一頓,說道:“不過跟我談合作,也要先看看你的本事。如果光明教廷派個廢物來,我也要合作嗎?”
陳天涯淡淡說道:“領主,你的意思我懂。你不是懷疑我的能力,而是想要通過我知道陳凌的能力。因爲你一定會跟他正面相碰,既然如此,我就陪領主走上幾招。”
深海領主眼中閃過讚賞之色,說道:“你果然聰明。難怪那陳凌能在短短几年擁有如此成就。不過這也說來諷刺,你現在是他的敵人。豈不是他越強,你這個敵人就越強?這得是造了多大的孽,纔會有這個惡果。”
陳天涯眼神看向虛空之處,說道:“多大的孽都與我無關,我以前看過一部小說。裡面有一個場景,我倒是覺得與我很像。”
“哦?”深海領主來了興趣。
陳天涯說道:“裡面有一個公司叫做錦湖,小有名氣。後來另一個公司也取名叫做錦湖。那時候,大家都說這後面的錦湖是模仿前面的錦湖。但過了一年之後,後面的錦湖強大起來。便再也沒人說,這個錦湖是模仿別人的錦湖。而只會說,那個弱小的錦湖乃是模仿強大的錦湖。所以,我覺得,我與陳凌,不在乎誰是複製體。只在乎誰纔是哪個主宰者。誰是主宰者,誰就是命運的主角。”
“有意思!”深海領主說道:“你是一個有着勃勃野心的人。”頓了頓,話鋒一轉,說道:“我們現在廢話少說了,動手吧!”
他話一落音便出手了。
只見深海領主突然之間氣勢爆發出來,他的全身上下都產生了變化,臉上密密麻麻生出許多黑色的鱗片來。這個變化是恐怖的。而且他一動手的力量就被陳天涯看在了眼裡。
居然是人仙中期的力量!
不過人仙中期嘛!陳天涯並不害怕,只要是同等級的,他不懼怕任何人。除了陳凌,不是因爲打不贏陳凌,而是運氣不如陳凌,陳凌的打法又絲毫不弱。
深海領主如一道殘影,雷霆電芒一爪抓向陳天涯的腦門。爪風凌厲,一抓一爆,碎金裂玉!
陳天涯眼神一擡,倒踩蓮花斜退一步。深海領主一爪落空,立刻如影隨形,連珠爆,爪影縱橫。他手上的利爪着實恐怖!
殺氣沖天!
便在這時,陳天涯爆喝一聲,一腿爆出,狠踢向深海領主的腹部。深海領主一爪下刺,刺向陳天涯的腿。另一爪刺向陳天涯的眼眸。陳天涯危機中,一個羚羊掛角閃電般來到深海領主左側。他逮準機會,極光須彌印轟隆施展出來。爆碾向深海領主的腰部。這一拳如混沌萬鈞,令日月無光,其中蘊含的力量無與倫比。
深海領主吃了一驚,朝前一竄,接着疾退!
他一退,陳天涯更快。如影隨形,轟隆!又一招極光須彌印轟殺而來,這次卻是轟殺向深海領主的腦袋。
深海領主利爪上揚,狠刺而去。
陳天涯陡然變招,龍爪手反擒拿向深海領主的手腕。這一擒拿手法,鬼魅絕倫,厲害至極!
深海領主只覺手一晃,便被對方擒住。
但這時,深海領主的手更加詭異。深海領主的眼中露出一絲森寒的笑容,只見他的手如軟弱無骨的東西,突然就縮小,從陳天涯手中逃了出去。逃出去的一瞬間,那利爪在陳天涯手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血痕。
這一個變故太快了。陳天涯沒有預料到,他在擒住一瞬,準備發力。但對方的手超出了常規判斷,突然變小了。這讓陳天涯的勁力走空了。
本來印度的瑜伽柔術有這個本事,當然,就算是瑜伽柔術的絕頂高手也逃不出陳天涯的控制。只是這深海領主的手太滑了,也太快了!
陳天涯一時不察,終於失手。
手上的兩道口子上,鮮血流了出來。陳天涯感到了一陣劇痛,那鮮血開始泛出黑色。有劇毒!
陳天涯心中冷哼一聲,他身體裡有生命之源的母體,可以同化力量和毒素還有真氣。當初陳凌用暴龍真氣控制江玉秀,江玉秀轉眼就同化掉。而陳天涯的生命之源更加強大,所以他並不懼怕這些毒素。
這深海領主的利爪造成陳天涯的傷口有些深,不過裡面沒有那層螺旋筋,沒有傷到筋脈。所以很快就能復原。
雖然如此,陳天涯還是裝出一臉驚恐的模樣,說道:“有毒?”
“沒錯,有毒!”深海領主淡淡的看向陳天涯。隨後,他手上的利爪消失,臉上的鱗片消失。他探手入懷,拿出一個小瓷瓶,說道:“這裡面有一顆解藥,能管你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再給你解藥。”
“這是什麼意思?”陳天涯故作憤怒。
深海領主淡淡一笑,說道:“你是聰明人,難道還不明白嗎?我雖然與你們合作,但我信不過任何人。以後你就是在光明教廷裡,屬於我的眼線。只要你乖乖合作,不會有你吃虧的。”他頓了頓,說道:“本來還擔心你們派來的人對教廷過分忠誠。不過現在我卻很放心了。因爲你和我一樣,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又怎麼會有忠誠?又怎麼會不怕死呢?“
陳天涯氣急敗壞,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變成妥協,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認栽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這樣對待懷着一片誠心來跟你合作的人。真叫人心寒!”
深海領主冷冷一笑,說道:“你也不必與我虛與委蛇。你們若不是希望我來幹掉陳凌,又怎麼會與我合作?我雖然在海中,但是你們岸上的事情我卻是清楚一些的。”頓了頓,話鋒一轉,說道:“我可以幫助你們幹掉陳凌,不過我有個前提條件希望你帶給梵迪修斯。”
“你說!”陳天涯說道。
“以後東方這邊,岸上的世界我不管,但是海上的世界,任何人,任何領域都不得插足。”深海領主說道。
陳天涯說道:“這個你倒放心吧。陛下雖然雄才偉略,但也沒興趣管你海上。縱使你將海上送給我們光明教廷,我們也沒興趣接管。”
“那就最好。但是醜話還是必須先說。”深海領主說道。
“行!”陳天涯拿出手機,說道:“要不我現在聯繫我們陛下,你親自跟他說,怎麼樣?”
深海領主點點頭,說道:“好!”
陳天涯當下撥通了梵迪修斯的號碼,他先恭敬的跟梵迪修斯問好。梵迪修斯雖然正在熟睡,如今被陳天涯吵醒,但他自然沒有什麼起牀氣,需要先發脾氣。反而是聽到陳天涯說聯繫上了東印度公司,而高興不已。
梵迪修斯先表揚了陳天涯一番,然後讓陳天涯將手機交給深海領主。
至於深海領主和梵迪修斯到底談了些什麼,陳天涯並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深海領主將手機還給自己時一臉的笑容。儘管這個笑容有些滲人。
深海領主向陳天涯說道:“看來你很得你們陛下的信任嘛!這邊的事情他全權交給你負責了。”
陳天涯聞言,臉上淡淡,並無得色。再信任也不過是一條狗,有什麼好得意的。深海領主見狀,便又道:“說吧,你打算怎麼對付陳凌?”
陳天涯說道:“陳凌身邊有個軒正浩,這個人很聰明。現在要將陳凌引出來很難,即使將他引出來,他也一定有完全的準備。我的建議是,讓陳凌憤怒。這個人,畢竟還是有些感情用事。一旦你傷害到他最親的人,他就會失去理智。到時候,他誰的話都不會聽。”
深海領主大覺陳天涯的話有道理,道:“果然還是你瞭解他的弱點。”
陳天涯說道:“香港的情報,佈防我很清楚。而且你能在海里生存,是最好秘密潛入香港的。”
“你去了,當然殺不了陳凌。據我所知,那個小傾是陳凌很看重的丫頭,她身邊沒什麼人保護。如果你能殺了她,再全身而退。那麼陳凌一定會失去理智。”陳天涯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以前自己跟小傾在一起的時光。但是,這些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了。她不再是自己的小傾,那些親情,愛情,至此全部已經斷了。既然你們不再珍惜我,我何必要珍惜你們呢?
僅僅是一瞬間的傷感,隨後陳天涯便將這種情緒拋棄到了腦海後面。
“你跟我再仔細說說。”深海領主來了興趣。兩人一直聊了一個小時,將一切確定後,深海領主頗爲高興。他和陳天涯並肩而坐在沙灘上。深海領主說道:“不瞞你說,陳老弟,我的幾個手下被陳凌這雜碎殺了。我正愁沒機會找他晦氣。你出現的真是時候,哈哈”
便也在這時,陳天涯話題一轉,說道:“領主,以後我們也是長期的合作伙伴了。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可以嗎?”
深海領主一笑,說道:“你說吧!”
陳天涯便在深海領主耳邊一陣耳語,耳語完後,深海領主沉默一瞬,打量着陳天涯,最後哈哈大笑,說道:“你可真是一肚子壞水,放心吧,這個忙我幫定了,就在明晚。你等我消息。”
“多謝!”陳天涯微微一笑。
深海領主笑笑,說道:“我先走了。”他說完便起身,朝大海里面走去。很快淹沒在海中。
陳天涯暗自奇怪這深海領主爲何能存在於海里?他如何也想不明白。但既然想不明白,便也懶得想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連自己這種奇怪的生物都能出現,何況是一個深海領主呢?
在天還未亮的時候,陳天涯回到了酒店的房間。
香港這邊,平靜無波。天下之間,平靜一片。這是一片江山和諧的盛世景象。然而在這平靜的表面,卻蘊藏着看不見的波濤洶涌。太多的勢力都在醞釀着下一波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