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克斯死了。
當他頭顱焚燒殆盡的時候,他的軀體也開始枯萎而死。
這種情況還是很詭異的。陳凌與單東陽看向軒正浩。
整個地下室裡瀰漫着一種惡臭味。陳凌心裡騰出一種不祥的感覺。這卻是因爲菲爾克斯最後那幾句話。他說領主會來的。
陳凌不由向軒正浩問道:“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軒正浩閉上眼一瞬,隨後戴上了墨鏡。說道:“催眠這東西不是萬能的,如果對方對某個東西特別牴觸,就會反彈。當初我催眠林嵐殺你,她不是也沒殺嗎?”
陳凌的臉沉了下去。當初林嵐因爲軒正浩而死,雖然陳凌決定放下這件事。但是軒正浩現在主動提起,陳凌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軒正浩提起那件事,卻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卻就是就事論事而已。
他本身就是個不會顧及他人感情的人。
“剛則易斷。”軒正浩繼續說道:“就像一根筷子,太過用力,它不能承受,就斷了。這菲爾克斯就是這個情況。”說話的時候看向陳凌。
陳凌卻是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看到陳凌離開,軒正浩不由奇怪的看向單東陽,說道:“他怎麼了?”
對於以前的事情,單東陽作爲國安局的局長,卻是知道的。他苦笑一聲,說道:“林嵐的死是他心中的刺,又和你有關。你提起,他當然會不高興了。”軒正浩說道:“哦?這樣啊!”
單東陽拍了拍軒正浩的肩膀,說道:“看來這個領主不簡單,很可能真會來香港。你多安排一下,我去陪陪陳凌。”軒正浩點點頭。
單東陽當下便轉身出了地下室。
天已經亮了。
這時候是早晨六點。
晨曦美麗到了極致,這晨光將香港這座繁華大都市籠罩。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流穿梭。
香港是一個高效率,高生活,高節奏的都市。所以很少有人會睡懶覺。
陳凌從海上回來,還一直沒有休息過。身上也有股墨汁的惡臭。他開了自己的車先回海邊別墅。
一路迎着朝陽而去,將車窗打開。晨風吹進來,令人格外的愜意。陳凌也漸漸釋懷了,他明白軒正浩的性格。既然明白,那麼就應該諒解。
便也在這時,陳凌的手機響了。他拿過一看,卻是軒正浩打來的。陳凌也沒多想,接通。
軒正浩那邊沉默了一瞬,陳凌奇怪的道:“喂,怎麼不說話?”
“對不起!”軒正浩忽然有些扭捏的說道。
陳凌呆了一呆,覺得有些破天荒了。這傢伙居然還會說對不起,看來是真的進步了。陳凌也是聰明人,馬上知道可能是單東陽提醒了軒正浩。
當下,陳凌也一笑,說道:“兄弟之間,別說這些話。多大個事。東印度公司這邊我看真不簡單。菲爾克斯最後的話讓我有很不好的感覺。我的感覺一向很準,你多幫我留意。”
軒正浩那邊也是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會的。”兩人便不再多說,掛了電話。
陳凌笑笑,掛了電話。他以前還有些擔心軒正浩以後會六親不認。但是現在卻能明顯感覺到軒正浩的變化。這些變化是軒正浩本人都沒察覺的。比如他會開玩笑了,比如他能和軒冰雲很和諧的相處了。比如他還會說對不起了。
半個小時後,陳凌回到了海邊別墅。他這一出去五天,衆女見他回來都是高興。許彤還在學校沒回來。
不過陳凌也沒跟三女靠近,先去浴室裡洗澡。
洗完澡,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陳凌這才覺得自己清爽多了。
葉傾城與許晴準備好了早餐,包括陳思琦,許彤,歐陽麗妃,大家就一起吃起早餐來。
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樑峰的電話打了過來。陳凌也沒多說,讓他和軒正浩去聯繫。
不過這頓早餐註定是不太安穩。快吃完的時候,單東陽也來了。許晴起身招呼單東陽一起來吃。單東陽笑笑,說道:“不會太打擾吧?”
陳凌也是一笑,說道:“得了,別裝了,一起吃吧。”
兩人吃完早餐後,陳凌剛好要跟單東陽單獨說話。便去了二樓的露天陽臺上。這兒安靜,視野開闊。
露天陽臺上又一張玻璃茶几,幾張椅子。陳凌和單東陽相對坐下,陳凌先說道:“東陽兄,香港國安這邊,你也要幫我多嚴查一下。不要讓可疑的護照,可疑的人進來。這一次,只怕是要出些幺蛾子了。”
單東陽對菲爾克斯最後死去的那一幕也是心有餘悸,肅然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的。”
陳凌鬆了口氣。
單東陽遲疑一瞬,說道:“你救我的事情,不會影響你和海青璇的關係吧?”
陳凌不由苦笑,說道:“這個事,過去了,不要提了。”單東陽微微一嘆,說道:“經歷了這件事情,我才知道我當初錯的很離譜。我一直以爲我問心無愧的如果可以,我想去海藍的墓地裡拜一拜。”
陳凌沉默下去。海藍的事情,永遠是單東陽和海青璇不可調和的心結。這個事情,陳凌也幫不上忙。他只能說道:“東陽兄,不管怎樣,我不希望青璇受到傷害。”
單東陽看了陳凌一眼,點頭說道:“我明白。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將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對海青璇動手的。”
陳凌說道:“多謝!”
單東陽只能在心中默默嘆息一聲。
隨後,單東陽告辭。陳凌送他到了門前。待單東陽離開後,陳凌又給軒正浩打了電話。
軒正浩已經回了自己的公寓。
“我來找你。”陳凌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陳凌來到軒正浩的公寓。
軒冰雲已經去了學校,軒正浩坐在沙發上。他看見陳凌前來,不由奇怪的問道:“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說,奇奇怪怪的?”
陳凌坐到軒正浩的對面,說道:“這次東印度公司的事情攪得我心神不寧,總覺得是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軒正浩說道:“會不會是你壓力太大了,想多了?”
陳凌無語的說道:“我什麼壓力沒承受過,什麼事情沒經歷過。有什麼好想多的。我的感覺一向不會出錯。”
“那你來找我的意思是?”軒正浩說道:“你想我用魔典來查領主的老巢?”
陳凌點點頭,說道:“對!”
軒正浩連忙搖頭,說道:“那個領主不知道是那兒存在的,我用魔典去查他就很難。然後還要查他現在的地方,這對於魔典來說,是很浩大的一個工程。這樣加在一起,會損傷很大的氣運。不到逼不得已,我真不能這麼做。”頓了頓,說道:“反正菲爾克斯也說領主會找來的。我們嚴密監控一點,與其你去找他的老巢,倒不如直接等他來了,我們進行圍剿,你說是吧?”
軒正浩這麼說還是很有道理的,陳凌想了想,嘆了口氣,也只好作罷。
隨後,陳凌離開了軒正浩的別墅。他去看望了下流瀲紫,又到嚴凝霜所住的酒店,帶嚴凝霜到天台上教她功夫。
教的時候,就連嚴凝霜都看出陳凌有些心不在焉。
教了一會,陳凌覺得不安,教也教不下去了,便讓嚴凝霜自個領悟,他先走了。
陳凌乾脆又去找了歸墟道長和凌飛揚一起喝酒。
且不說陳凌這邊,那陳天涯和伊芙爾一起離開了東北,正在去往山東。他們是要找到東印度公司。
到了山東的青島地界,陳天涯和伊芙爾在酒店裡入住。陳天涯跟陳凌長的一模一樣,這讓伊芙爾還是有些心理陰影。因爲她曾經被陳凌擒下過。
兩人所住的酒店靠近海邊,也算是海邊酒店。早上七點,伊芙爾還在熟睡之中,敲門聲響起。
伊芙爾知道是陳天涯,她以爲陳天涯有什麼行動,便立刻起牀。她穿了白色的運動服,金黃色的頭髮隨意披着。就是這樣的簡單裝扮也是迷人至極。
來到門前,將門打開。陳天涯穿着黑色的休閒襯衫,黑色的褲子,他的面容俊秀清冷,有一種很強的男人魅力。
“早,伊芙爾。”陳天涯見到伊芙爾後,微微笑道。伊芙爾也露出笑容,說道:“早!”
將陳天涯迎進來後,伊芙爾便去洗漱。洗漱完後,伊芙爾問道:“我們今天去哪兒找東印度公司?”
陳天涯淡淡一笑,似乎胸有成竹,說道:“先去吃早餐,你喜歡吃什麼?我昨天在這裡查了下,這兒有一家的羊肉泡饃很不錯,一起去嚐嚐吧?”
伊芙爾也找不出理由拒絕,雖然陳天涯很不錯。但是她有奧蒂斯,所以除了工作,其餘的,她不想跟陳天涯有太多的交集。
青島這邊臨近海邊,雖然接近八月,但也並沒有那般炎熱。當然,冬天也是格外的冷。
早上的陽光特別的明媚,灑照在青島的大街小巷上。
路邊有一排樹木,茂密青翠,枝葉搖擺。伊芙爾與陳天涯並肩走在這條道路上,這是陳天涯說的,那家羊肉泡饃就在前面不遠處,走一截就到了。
伊芙爾走在這條路上,看到乾淨的路面,感覺着清爽的晨風吹拂,不由朝陳天涯嫣然一笑,說道:“我曾經在美國的洛杉磯生活過一段時間,今天站在這裡,有點那兒的感覺。”
兩人交流用的是英語,託陳凌的福,陳天涯的英語也是流利無比。他淡淡一笑,很體貼的走在伊芙爾身邊,說道:“在這邊還習慣嗎?”他的語音帶着一種磁性,讓人聽了很舒服。
伊芙爾說道:“還行吧。不過這邊東西吃不太習慣。”
陳天涯便連忙說道:“我知道這邊有一家正宗的西餐廳,裡面的牛扒做的很好,我想你一定很喜歡。我們中午去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