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傲天與流瀲紫見到聖主,馬上下跪道:“謝傲天,流瀲紫叩見聖主。”
陳凌一下愣住了,要他給聖主下跪,他還真幹不了這事。就是演戲他也跪不下去。到了他這個境界,不是說跪就跪的毫無負擔的。被逼着也就罷了,無緣無故的下跪,那可不行。
那聖主年歲看起來在五十來歲,一身明黃色長衫,頭髮盤起,一絲不苟。看起來頗有些像大千世界裡,演大宅門的白景琦那位演員。
一身的正氣。
但聖主身上的威嚴卻是嚇人,令人噤若寒蟬。
這時候陳凌不下跪,可把謝傲天和流瀲紫嚇壞了。聖主本來平平淡淡,見狀也淡淡的看向了陳凌。
聖主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午的陽光暖烘烘的,加上這邊荒境內氣候乾裂,土地裡缺少水分。空氣裡多了股灰塵味兒。
此刻的王帳裡,陽光雖然照射不進來,但是依然能感受到陽光的輪廓,王帳之中顯得亮堂堂的。
聖主冷冷淡淡的看向陳凌,謝傲天與流瀲紫嚇得魂飛魄散。
便也是在這時,陳凌不卑不亢的抱拳道:“久仰聖主大名,今日得見,陳凌倍感榮幸!”
聖主的眼中閃過微微的訝異,卻奇蹟般的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道:“你是什麼人?來此作甚?”
他的聲音沉穩嘶啞,卻又帶着一種讓人敬畏的成分。陳凌微微一笑,道:“回聖主的話,我來自大千世界,無意中到了神域。不久前聽說聖麒麟出關,聖主您召喚大家前來,因此便也想來共襄盛舉,還往聖主允許。”
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而且也極爲誠懇。如果聖主不允許,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大千世界?”聖主疑惑更甚。“這麼說,你也想要奪得聖麒麟?”
陳凌卻是不傻,道:“不敢,在下才德淺薄。有聖主和衆位英雄在,如何敢覬覦聖麒麟?不過是想看個熱鬧罷了?”
聖主淡淡的道:“僅僅是看熱鬧,你便敢貿然跑到這大凶之地?難道你沒聽說過九淵深地裡的老怪們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聖主的話看似淡淡,其實句句都在逼迫陳凌。陳凌便也感覺到了這聖主的難纏。不過現在,陳凌卻也不懼聖主。他如今的修爲,面對一切都有極強的信心。他強任他強,我自清風拂大江。
當下,陳凌淡淡一笑,道:“聖主,你我皆是修道之人。大道無情,順爲凡逆則仙。若是心中生了一個怕字,還怎麼敢去覬覦天地之間的奧妙,妄想壽與天齊呢?不如回家抱孩子來的實在。”
聖主眼中綻放出精光,他盯了陳凌一眼。實際上,他也早感覺出這陳凌不是個普通人物。能夠在他聖主面前不卑不亢不下跪的人,又怎會是一般人物。
此人來者不善!這是聖主的心裡想法,不過他卻也不再多說,淡淡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來了,便是我的客人。”他頓了頓,對謝傲天與流瀲紫道:“你們代我好好招待這位貴客。”
謝傲天與流瀲紫不敢怠慢,齊齊說道:“是,聖主。”
隨後,陳凌便與謝傲天,流瀲紫出了王帳。
王帳之外,一切祥和,老魔們全部和睦相處。熟識的在一起喝酒,不熟識的,有仇的也互相不搭理。
聖主有令,不得私鬥,便也沒人敢違背。
陳凌則和謝傲天,流瀲紫找了一塊僻靜的空地坐下。三人從戒須彌裡取了食物和水出來分着吃了。
烈日當空,焦灼得讓人心裡無端的不安。謝傲天的臉色憂心至極,忽然對陳凌道:“陳兄弟,你來這裡也是想要將聖麒麟據爲己有吧?”
陳凌把謝傲天當做了朋友,當下也不隱瞞,道:“沒錯。”
謝傲天和流瀲紫見陳凌承認,臉色更加難看。謝傲天道:“陳兄弟,我知道你的本事非常厲害。但是這次聖主對聖麒麟其實是志在必得的。這裡的人全是聖主的人,你想要奪走聖麒麟,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只怕還會送了性命。你剛纔在王帳裡與聖主對話。我看聖主雖然客氣,實際上已經動了殺機。陳兄弟,只要你放棄對聖麒麟的想法,現在離開,聖主不會爲難你的。”
流瀲紫也期盼的看向陳凌。
陳凌那裡會放過聖麒麟,他掃了謝傲天和流瀲紫一眼,知道他們也是真的關心自己。當下眉頭微微一皺,道:“不好意思,謝兄,嫂子,我這次來對聖麒麟志在必得。只怕到時候我脫身容易,倒累了兩位。要不這般,你們前去找聖主說個明白,就說你們與我毫無關係,免得到時候牽累了你們。”
謝傲天與流瀲紫相視一眼,隨後,謝傲天臉上流露出怒色,道:“陳兄弟,我希望你以後再莫要說這樣的話。我們夫妻兩人的命都是你救的。就算今次身死,也是無憾。你要我們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還不如現在殺了我們。”
“沒錯!”流瀲紫卻也是位女中豪傑,道:“生死不過一道疤。要我們厚顏無恥,還不如就此死了。”
陳凌見兩人慷慨激昂,便也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了。他覺得自己雖然遇到過不少奸詐之輩。但也遇到過很多赤誠之輩,肝膽相照。
生命之中,雖然有很多的惡人,不足,不完美。但卻也有真善美的存在。
“到時候若真有危險,兩位就進入我乾坤扇中,我無論如何也保兩位周全。”陳凌說道。
謝傲天與流瀲紫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下午三點的時候,東方陸陸續續又飛來了一些老魔。在下午五點的時候,天煞六魔來到。
緊跟着,俠聖白南與聽雪也前來。
聽雪來到此處之後,第一眼便看見了暗皇道人。這下當真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
暗皇道人看見聽雪後,卻也並不害怕,只是冷冷一笑。不過暗皇道人也是孤身一人,因爲他的小夥伴瞳孔老人,孔雀仙王都死了。
暗皇道人不怕聽雪,只因爲是這裡是聖主下了禁令的。如果聽雪私自出手,聖主一定會廢了聽雪。
聽雪並不知道規矩,見暗皇道人在左邊一塊空地上獨自坐着。當下碧血神槍刷的一下取出,寒光一閃。接着造化葫蘆穿梭而出。
造化葫蘆經過一夜的休整,已經完好。
只見虛空之中。聽雪忽然探出,猶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暗皇道人的身後。轟!一槍猛然刺出,快重猛狠,猶如雷霆電光。
一道驚鴻,一道電芒!
撕扯出強猛的火浪。
暗皇道人吃了一驚,好在聽雪一消失,他便感覺到了不妙。疾速朝前竄出,聽雪正要追趕。這時候一聲大喝傳來,道:“放肆,誰敢鬧事?”這聲音卻是那聖主的門徒,青年左使喝出來的。
同時,白南也身形一閃,瞬間來到聽雪面前阻止住聽雪。
青年右使喝道:“聖主有令,此處任何人都不得私鬥,違者......殺無赦!”他說的森寒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聽雪卻是不服氣,依然要殺暗皇道人而後快。白南對聽雪輕聲道:“聽雪妹子,你先別衝動。”
聽雪怒道:“這卑鄙小人殺我師弟,我一定要殺了他。”
白南道:“我答應你,一定讓你報仇。但是你要聽我的,好嗎?”他的聲音中帶這沉穩,寧靜的因子。聽雪無形中被感染,居然也安靜了下來。聽雪眼中仇恨漸漸壓抑下去。
隨後,白南說道:“隨我去見聖主。”
聽雪點點頭。
王帳之內,白南與聽雪順利進入。白南在整個九淵深地都是極有面子的人。和聖主也是稱兄道弟。白南一進來,便對聖主微微一笑,道:“向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聖主見了白南,本來陰沉的臉立刻有了笑容,道:“白兄弟居然也來了?”
白南一笑,道:“向兄發了命令,做弟弟的怎能不來捧場。”聖主哈哈而笑。隨後又看向白南身後的聽雪,道:“這位是......莫非是弟妹?”
聽雪一聽這話,臉蛋頓時羞紅了。白南也忙道:“向兄莫要誤會,她乃是神王的大弟子聽雪。”聖主哦了一聲,多看了聽雪一眼,道:“我們與神王殿一向不相往來。怎麼今日神王殿也要來趟這個渾水?”
白南忙道:“向兄莫要誤會,聽雪妹子這次前來是要抓捕一名犯人。只不過途中出了一些事情。這事說來也話長。”
“抓什麼犯人?”聖主問道。
白南正欲說話,聖主忽然又一笑,道:“白兄弟,你看這,一看見你我都高興壞了。還沒讓你入座。來來來,我們坐下一邊喝酒一邊說話。”他又看了聽雪一眼。聽雪連忙抱拳道:“聖主!”
聖主一笑,道:“既然是白兄弟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
很快,聖主吩咐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聖主,白南,聽雪三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