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後,小凝收拾碗筷。
白衣仙子也不催陳凌講故事,陳凌和她待在一起,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陳凌身爲男人,當然要負責活躍氣氛,道:“公主,可以請問你的名諱嗎”
“龍櫻。”白衣仙子沉默了一瞬,陳凌本以爲她不會說了的時候,她吐出這兩個字來。
陳凌暗自竊喜,也覺得公主的名字真是好啊人如其名。
“昨天得蒙公主相救,一直沒有向公主道謝。”陳凌找話題的說,還沒說完,龍櫻便道:“你多說幾個故事就好了。”
陳凌一怔,隨後一笑,道:“沒問題。”
小凝很快就出來了,她跟小時候要去村裡看電影的孩子一樣,生怕掉隊。
她快跑來,和龍櫻坐在一排。然後兩女便期待陳凌大師的故事講座開始。
陳凌清了清嗓子,道:“第一個故事講輕鬆一點的。這個故事是從一個開始。在大學的一堂課裡”
龍櫻和小凝卻是懂大千世界的人得上大學之類的。所以對陳凌的語言並不覺得奇怪和不懂。
“老師向學生們提出一個,在森林裡,一共有五種動物。分別是牛,羊,馬,孔雀,老虎。有一天洪水來臨,你們只能帶其一種動物離開,請問公主,小凝,你們會帶那一種”
龍櫻和小凝都覺得新奇,小凝鬱悶道:“爲什麼沒有狗呢,我想帶狗離開。”
龍櫻則道:“老虎。”
陳凌又問小凝,道:“確實沒有狗,那你總得帶一樣吧。”
小凝道:“那我選羊”說完後,又催促陳凌道:“快告訴我們結果吧。”
陳凌看了兩女一眼,道:“選牛代表勤勞,選羊嚮往愛情,選馬嚮往自由,選孔雀嚮往金錢,選老虎自尊心很強。”
小凝立刻臉紅了,道:“我是想帶狗來着的。”
小小年紀,嚮往愛情,多丟臉啊
“其實狗是代表忠誠的。”陳凌說道。
龍櫻若有所思。陳凌則繼續講起故事來。這個故事是痞子蔡的孔雀森林。陳凌知道這個故事,是因爲葉傾城很喜歡。在西伯利亞那邊時,葉傾城講給陳凌聽過。
故事的梗概是男主是個老實巴交,只知道讀書的工科男。在這個,他選擇了孔雀,從而被人用有色眼鏡相看。他覺得他不是愛孔雀的美麗,而是覺得孔雀那麼愛美麗,洪水來臨時,一定不會去跑,很可憐。
而男主愛上了選羊,嚮往愛情的柳韋婷。柳韋婷與他交往,並覺得男主是不浪漫的人。嚮往愛情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不浪漫。而就在男主想盡辦法製造浪漫後,迎接來的卻是分手二字。
陳凌講述的很慢很用心,轉眼就講到了最後重逢的那場戲。
夕陽下,沙灘上。柳韋婷說:“我現在有男朋友。你呢”
“目前還沒。”他說。
“爲什麼不找呢”
“課業太忙。”
“可是”
ωωω✿ ttκǎ n✿ ¢ ○ “你還是喜歡追問一連串的問題。他打斷她,“這種問題對你來說,難道有特殊的意義嗎”
她愣了一下,然後說:“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他突然想到:在今天的重逢,他發覺她每一方面或多或少都變了;唯獨不太識相的追問問題的方式,竟然跟他們第一次交談時相同。
“你男朋友一定很浪漫吧。”他輕咳了兩聲,試着轉移話題。
“算是吧。”她說,“他曾在情人節送我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
“真是大手筆。”他說。
“數量倒是其次,但他讓我覺得他很用心。”她說。
“用心”他將左手放在耳邊假裝講電話,“喂請問是冤大頭花店嗎我是冤大頭先生。麻煩你送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到某某公司,並附張卡片寫上:柳葦庭小姐收。錢我會再跟你們算。”
他放下左手,看了看錶後,說:“只要有錢,不用一分鐘就搞定了。”
她聽出他話的刺,臉色一沉,說:“或許你覺得我膚淺,但對收到這麼多朵玫瑰的我而言,我很開心,也覺得他很用心,這就夠了。”
“如果有個人花了一個星期時間,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張九公分長、四公分寬的紅色卡片,並在卡片寫上:玫瑰花。你覺得他用心嗎”
“嗯。”她點點頭,“這樣當然很用心,而且也很浪漫。”
“與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相比呢”
“這不能相提並論。不過若是我收到那些卡片,會多了份感動。”
“是嗎”我說,“妳確定”
“我確定。不過這個人一定不是你,你從來就不浪漫,一向都是。”
她說一向都是時,甚至加強了語氣。
“因爲我是選孔雀的人嗎”
她沒回答;但也沒否認。
他以跑百米的度衝到摩托車旁,拿出那個袋子,再跑回她身旁。
打開袋子,右手伸進去抓了一大把,然後灑向天空。一張張紅色小卡片在空慢慢飄落,她的眼神顯得很驚訝。
“這裡總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片,我花了一個星期完成,本來打算在兩年前的情人節送妳的。”他一面說,一面伸手抓卡片,灑向天空,“我買不起九千朵玫瑰,只好用紅色卡片代替,我知道這樣很天真,甚至是愚蠢,但我只想讓妳知道我的用心。”他越說越急,越抓越多,越灑越快,隔在他和她之間已是一團紅影。
她始終站着不動,大約有十幾張卡片安穩地落在她的頭髮和身上。有時從空、有時從地下、有時從頭髮、有時從身上,她或拿或抓或撿了一張又一張卡片,一次又一次看着上面的字。然後她看着他,她的眼裡有淚光,於是他停止所有的動作。當空飛舞的最後一張卡片落地後,她終於淚如雨下。
孔雀森林應該算是一個溫馨的故事,間有不快。結尾卻是好的。所以龍櫻和小凝聽到後來也是會心一笑。
龍櫻和小凝終究是喜歡愛情故事的。而孔雀森林的愛情是非常真實而美好的。比起梁山泊以及泰坦尼克號來,更真實和接地氣一些。
隨後,陳凌又講白蛇傳。那知他一提到白素貞時,小凝忽然說道:“白素貞我和公主見過”
陳凌頓時石化。
在龍櫻和小凝的眼裡,陳凌無疑是新奇的,與神域裡,天帝那些人截然不同的。在神域裡,大家都注重修煉,努力提升自己。神域之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是極其殘酷的。
即使有很多人成婚,在神域裡來說,便是結爲道侶。那也不過是爲了要修煉方便,有個照應罷了。
然而,龍櫻和小凝心底是盼望愛情的。當陳凌講出這麼多細膩感動的愛情故事時,她們兩人心底漣漪四起,聽的如癡如醉。
陳凌和神域裡所有人都不同。這是龍櫻和小凝覺得的。神域裡的衆神冰冷無情,即使臉上有笑容,可骨子裡是無情。而陳凌則是有血有肉的人。
陳凌剛好講到小白蛇在林被捕蛇人抓到後,小牧童救了小白蛇。隨後,小白蛇修煉成人,名喚白素貞,經觀音大士點化,要去尋找許仙了卻塵緣。
也是在這時,小凝說出了她和龍櫻都見過白素貞。
陳凌頓時有些懵了,道:“什麼”
小凝也不解的看着陳凌,道:“白素貞我和公主見過。她現在是靈族的領袖。”
陳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驚訝了,道:“你是說你們神域裡真有白素貞存在”
“一直都有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小凝道。
陳凌又看了龍櫻一眼,道:“真的”
龍櫻點點頭,道:“白素貞是得道的蛇靈,我見過她,也很佩服她。她現在就在靈族。”
陳凌頓時覺得這事情太瘋狂了,他苦笑道:“我一直以爲白素貞是一些演義小說裡存在的美麗故事。你們突然說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龍櫻道:“那也沒什麼奇怪的。在以前,神域與你們大千世界並不是永遠阻隔。經常有靈物進來,也有人類會在機緣之下闖進來。也許是那個妖靈將白素貞的事蹟傳到了大千世界。再由大千世界的人寫成了演義小說,因此而流傳。”
陳凌點點頭,道:“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小凝不由來了興趣,道:“那在你們大千世界裡,白素貞的故事是怎麼樣的”
龍櫻也來了興趣。陳凌見兩人還是想聽,便說道:“白蛇傳是我們大千世界裡,流傳很廣的一個愛情故事”當下便將白蛇傳的始末說了出來,結識許仙,報恩,端午飲雄黃嚇死許仙,捨命盜仙草,水漫金山,被壓雷峰塔云云。
陳凌說完後,小凝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許仙也忒軟弱了,白娘子爲了這樣一個人捨生忘死,真是不值。”
龍櫻卻是幽幽道:“那是她喜歡的,所以不管爲此做什麼,我想白娘子都不會後悔。”頓了頓,又道:“可惜,終究是你們大千世界的一個戲說故事而已。現實裡,又那有這般無怨無悔,乾淨純潔的愛情存在。”
陳凌本想反駁龍櫻的話,話準備出口,又覺得沒多大的意義。當下道:“故事並不算就此完結,之後那許仙”
之後的許仙終究不再軟弱,並沒有辜負白娘子的深情。就此在雷鋒塔的邊上出家修行。這一修行,卻就是十八年。同時,許仙和白娘子的兒子許士林十八年後考狀元,祭塔救母等等將故事推向了最。
說到最後,小凝也不再怨許仙軟弱,而是聽的淚水漣漣。
等講完了白蛇傳的故事,陳凌待兩女情緒稍稍平復後,不由好奇問道:“那真實的白素貞又是一個什麼故事”
龍櫻看了陳凌一眼,她的眸子純淨美麗,身上有股出塵脫俗的清麗之氣。這樣看向陳凌時,陳凌頓時有種異樣的感覺。彷彿是被她這樣的人兒關注,是一件很榮幸驕傲的事情。
龍櫻也只看了一眼陳凌,便道:“小凝,你告訴他。”
小凝道:“是,公主。”說完後,便道:“白素貞是靈族的領袖。如今的白素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的年齡應該是兩千多歲了。”
說到這兒,小凝又道:“靈族的生靈幾乎全部都是由你們大千世界的妖靈脩煉而來。這些妖靈爲了躲避因果來到了我們神域。可是他們的本事低微,經常會被我們的族人獵殺。或則被逮捕去成爲卑賤的奴僕。更有卑劣的族人拿它們做煉製天材地寶的爐火材料。總之一句話,大千世界的妖靈在我們神域的地位很低。類似你們大千世界裡,當初的黑人一般。”
陳凌訝異的看向小凝。小凝便也一笑,道:“我不止知道黑人,我還知道光輝歲月那首歌呢。繽紛色彩的世界,它美麗,是因爲它沒有分開每種色彩,對不對”
陳凌不由翹起大拇指,道:“算你厲害。”頓了頓,便又問道:“難道你們每個人都是那麼瞭解大千世界嗎”
小凝道:“當然不是,我和公主在這裡比較無聊,所以多看了一些奇怪的書籍。”
陳凌恍然大悟。
小凝便又接着說道:“事情應該從八百年前開始說起。那個時期,靈族不叫靈族,被稱爲妖族。八百年前,靈族不堪忍受我們龍族人的欺辱,奮起反抗,要爭取公平的地位。靈族的人集合在一起,殺了不少我們龍族的人。爲此,天帝震怒,便要將靈族全部滅殺掉。也是在那個時候,靈族出現了兩位偉大的人物。一個就是白素貞,直到現在,她都是靈族公認的領袖。還有一個則是齊天大聖孫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