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迪修斯和軒正浩在同一帳篷裡。帳篷裡再沒有其他人。軒正浩拿了魔典,盤膝而坐。梵迪修斯則在他的對面,向他道:“你研究魔典已經有兩天了,可有頭緒?”
軒正浩點點頭,道:“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我可以從裡面看出未來要發生的一些事情。”
梵迪修斯眼睛一亮,隨後道:“好,那你看看我們這次能不能誅殺鈍天和陳凌。如果準,你以後就是我的頭號軍師,如果不準……”
這個結果就是不用多說了。
軒正浩不由苦笑,道:“陛下,恐怕我如果算出來,算準了,也幫不了您。因爲我的下場會很慘。”
梵迪修斯蹙眉道:“什麼意思?”
軒正浩道:“魔典包羅宇宙萬物,但您要我看出具體的事件來,這種因果我承受不起。我可以看出將來會要發生的大事件,。但要細緻到這樣一個個人物上,請恕我辦不到。”
梵迪修斯看向軒正浩,他並沒有呵斥軒正浩。因爲他也是造物主,也知曉宇宙萬物的道理。他覺得軒正浩所說的有道理。比如說,可以說出將來那裡會發生大地震,什麼時間。可你要軒正浩說出會死那幾個人,那就強人所難了。
說的越詳細,便是天機泄露的越厲害。
“好,我換個問題。”梵迪修斯便也不再爲難軒正浩,道:“東方世界將來會如何?”
軒正浩道:“陛下,您如此問,無非是希望我們將來東侵,能夠大一統地下世界。做一個黑暗帝國的王。我若查看魔典,便是提前知曉天機。提前知曉,便是會損失運氣。您提前知道與不知道,沒有什麼好處。這種事情,我們盡力去做便可。”
梵迪修斯不由鬱悶,只差沒說,那我要這魔典做什麼?
軒正浩話鋒一轉,道:“陛下,我們眼下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殺了鈍天和陳凌,對嗎?”
梵迪修斯沒什麼好語氣的道:“當然。”
軒正浩道:“我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因爲之前,我幫他們取得了魔典,他們並沒有想要回香港。而是要去天墓。”
梵迪修斯吃了一驚,道:“他們去天墓幹什麼?”
軒正浩道:“他們沒有告訴我。”
梵迪修斯心中暗道:“天墓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鈍天和陳凌拿了魔典,費勁千辛萬苦要去那裡做什麼?奇怪了。”
軒正浩深吸一口氣,道:“……”
他話還沒說出來,外面羅斯的聲音傳來,道:“陛下,議主要見您。”
梵迪修斯眉頭蹙起,心道:“這傢伙怎麼回來了,他什麼情況?”來不及想太多東西,他便道:“讓他進來。”
白衣如雪的美少年落雪很快就進了帳篷。他進來後,依然風度翩翩,臉色溫潤爾雅。
落雪朝梵迪修斯微微一鞠躬,道:“陛下!”
梵迪修斯對落雪也並不倨傲,而是道:“議主請坐。”
落雪便也席地而坐,他的目光看向軒正浩。軒正浩淡淡掃了落雪一眼,卻不多說。
落雪眼中出現一抹異樣的光芒,向梵迪修斯道:“陛下,這位是……?”
梵迪修斯道:“他叫軒正浩。”
落雪眼中出現一縷寒意,道:“軒正浩?跟鈍天首領一起來的軒正浩?”
梵迪修斯點頭,道:“沒錯。”
落雪不理會軒正浩,而是衝梵迪修斯道:“那他爲什麼現在會在這裡,而且是座上賓?”
梵迪修斯對落雪的追問顯得不太開心,道:“議主,我做事沒必要向你解釋吧?”頓了頓,道:“倒是你,你帶着我的人馬出去,現在回來是什麼情況?你不是追陳凌的嗎?”
落雪聞言,眼神中出現無奈神色。道:“你的人全部死了,陳凌也不知所蹤了。”
“什麼?”梵迪修斯大吃一驚。他的人啊!三名白衣主教,五名黃衣主教,這些都是他的心血啊!
梵迪修斯眼中出現罕見的憤怒,道:“落雪,你什麼意思?你帶的隊,陳凌就算是造物主,但也只是一人之力。你抓不住也就罷了,爲什麼我的人都死了?”
落雪並不懼梵迪修斯的憤怒,道:“我也想問問你手下那羣飯桶是什麼情況。我本來先追上陳凌,在和他交手時,他不顧自身的跟我兩敗俱傷。我和他都受了傷。那江玉秀帶人追了上來,我跟江玉秀說過,待我傷好再行動。但江玉秀壓根就不聽我的。我見他執意,只好讓他去追,我又叮囑他,不要正面接觸。只要尾隨着陳凌,不給陳凌療傷的機會就行了。”
落雪說完,頓了一頓,隨後又憤慨的道:“可結果呢?還沒兩天時間,我趕過去時,他們全死了個乾乾淨淨。陛下,你說這能怨我嗎?”
梵迪修斯道:“也許陳凌並沒有受傷,你只是想讓我的人送命。”他的眼中寒芒綻動。
落雪微微一驚,便知道梵迪修斯對自己起了懷疑。他道:“陛下,你對我有懷疑,這無可厚非。但是我問心無愧。目前來說,陳凌和鈍天不死,我即使要耍手段也不是現在。”
梵迪修斯看向落雪,他心中也沒有個準數。這事情,他其實是不太相信落雪搞鬼的。
但是幾名手下的死,着實讓他心痛,太心痛了。更重要的是,陳凌這個造物主逃走了。而鈍天又始終沒辦法捕獲。
落雪先道:“陛下,看來眼下只有我們兩人合力來先對付鈍天。鈍天一死,我們再合力去對付陳凌。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梵迪修斯鬱悶不已,落雪的這個計劃是唯一可行之計了。他也知道,將來陳凌真逃出去了,要再殺陳凌只怕已經是萬難。造物主確實是太過恐怖的存在。
梵迪修斯沉默片刻後,點點頭,道:“好,議主,我再相信你一次。”落雪松了一口氣,又掃了軒正浩一眼,道:“陛下,這個人我查過。是個絕頂聰明之輩,覆手爲雲,翻手爲雨。留他在身邊,就像是埋了個定時炸彈。我看還是殺了的好。”
這話一說出,就像是丟了個炸彈出來。梵迪修斯還不及答話,軒正浩卻先冷冷笑了,道:“陛下和閣下都是造物主的存在,我沒有武功,如何成爲定時炸彈?都說一力可破十巧,你們的力量何止是一力破十巧?我再多陰謀詭計豈不都是笑話。”頓了頓,道:“閣下什麼都先不瞭解,開口就要殺我,我倒有些奇怪閣下是什麼意思了?”
這一番話連消帶打,立刻就顯得是落雪居心不良了。
落雪眼中閃過寒意,道:“好一張伶牙利嘴。”他說完對梵迪修斯道:“這人存心挑撥離間,可見居心不良。陛下,此人留不得。”
梵迪修斯眼中精芒閃爍,半晌後卻道:“議主多慮了,我自信還應付得來。”
在梵迪修斯的心裡,瞬間想法就是。這落雪調查過軒正浩,知道軒正浩有特殊本事。因此想辦法要削弱自己的勢力。他本來就懷疑江玉秀一羣人是被落雪陰了。現在就更加不會讓落雪得逞。
更重要的是,梵迪修斯是造物主。他的格局何等宏大,如果居然連一個軒正浩都不敢留在身邊,也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落雪見梵迪修斯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便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作用,再說下去反而會讓梵迪修斯起疑。他也知道,現在因爲江玉秀一羣人的死亡,自己始終脫不了干係。
現在自己身份敏感,實在不適合堅持下去了。
落雪暗暗打量軒正浩一眼,總覺得這傢伙有點古怪。但具體哪裡古怪了,他卻說不出來。
隨後,梵迪修斯對落雪下達逐客令,道:“好了,時間不早了,議主先去休息。明天我們全力追捕鈍天。”
“好的,陛下!”落雪無法再說別的。當下轉身離開了帳篷。
待落雪走後,梵迪修斯眼神陰冷的打量軒正浩。軒正浩則坦然之至。
梵迪修斯也不說什麼威脅的話,道:“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
軒正浩畢恭畢敬的道:“是,陛下。”
梵迪修斯道:“你的話提醒了我。鈍天和陳凌不是一路人,之前這兩人也鬧的很不愉快。,卻又突然聯合在一起。聯合在一起也就罷了,居然拿到了魔典要去天墓。這裡面有天大的秘密。軒正浩,我命令你,給我用魔典查出來到底是什麼情況。”
梵迪修斯語氣森冷,不容置疑。
軒正浩之前已經拒絕了梵迪修斯兩次,估計這次再拒絕就只有自討苦吃了。軒正浩當下便也點頭,道:“好的,陛下。”他說完便打開魔典,然後雙目凝視向魔典。
他的精神力驅動,不一會後,魔典上便是華光大放。這種本事,還真只是他軒正浩獨此一家了。
魔典似乎就只是爲了軒正浩而生的。
且不說這些,梵迪修斯看着軒正浩施法。他自己也覺得這未免太過造化神奇了,也對軒正浩信服了很多。
而實際上,軒正浩對首領一行人要去天墓的目的自然是清楚的。當然不會耗費氣運去查這些天機。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梵迪修斯耐心等待。軒正浩則汗水涔涔,最後乾脆癱坐在地。
“怎麼了?”梵迪修斯看向軒正浩,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