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心志堅如磐石,他不打算改變既定的方案。當下避開葉傾城的目光,對北野誠問道:“你覺得陳思琦漂亮嗎?”
北野誠一怔,隨即目露狂喜,道:“漂亮,我很喜歡。”
“喜歡就不要客氣了,怎麼對那小女孩,就怎麼對陳思琦。”
“多謝師傅!”
陳思琦臉蛋瞬間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全身忍不住劇烈戰慄起來。
那個小女孩的樣子,癡呆,迷茫,她一想到自己會遭受那樣的遭遇,就覺得想要瘋掉。
北野誠就是個惡魔,便要上來侵犯陳思琦,陳思琦本能的往後躲。葉傾城凜然的一擋,將陳思琦護在身後。面對如清冷仙子的葉傾城,即時是人渣北野誠,也不忍隨意褻瀆。當下呆了一呆,葉傾城直視修羅,道:“你無非是想靠壞陳思琦貞潔,來擾亂陳凌的心境,你既然怕打不贏他,何必要虛僞的說什麼跟他公平一戰。”
修羅怔了一下,饒有趣味的打量葉傾城,道:“你看的很透徹,不過,決定一戰時,交鋒就已開始。地形,心境,氣勢,都是攻擊的方式。這是我對他的攻擊,無所謂公平不公平!”
“你根本就不配談公平。”葉傾城厭惡的瞥了他一眼,道:“收起你的強盜邏輯,你如果執意要這麼做····”深吸一口氣,道:“放過陳思琦,有什麼,衝我來。我與陳凌····”說到這,臉色緋紅了一下,道:“我是陳凌的女人,所以你們對我侵犯,他同樣會心境更亂。”
陳思琦腦袋清醒過來,葉傾城根本是在撒謊。她心中感動異常,這樣的火坑,傾城姐姐要毫不猶豫的替自己去跳。她是陳凌的妹妹,骨子裡也有陳凌的勇氣,當下道:“不,她說謊,她跟我哥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們不要傷害她。”
“閉嘴!”葉傾城清冷的臉蛋上,戾氣暴增,向陳思琦喝道。陳思琦呆了一下,她從未見過葉傾城對她這樣兇惡,可她此刻卻感動的想哭。
“既然你執意,那我成全!”修羅淡淡道。
“不要,你們衝我來!”陳思琦急了。
修羅衝北野誠打了個眼色,北野誠一掌將陳思琦拍暈過去。
“你們都出去!”修羅一向不碰女人,但今晚,他決定爲葉傾城破例。北野誠頓時感到失望,這樣極品的女人,哎,師傅竟然要自己享用。
外面下着雨,川幫的人就這樣被趕了出去。
廠房裡寂靜一片,只有微弱的燭光,在罩燈裡輕輕搖曳,跳躍。
修羅躺着不動,冷酷道:“你要我放過陳思琦,可以,來,取悅我。”
葉傾城縱使再冷靜堅強,說到底,她還只有十六歲。這一刻,她忍不住輕微顫抖起來。
修羅淡淡道:“我耐性不太好,不要逼我改變主意。”
葉傾城一咬牙,緩緩的在修羅面前蹲下,心中卻在希望有奇蹟發生,希望陳凌會從天而降。一滴清淚,自葉傾城眼角滑落。她素白如玉的手,伸向修羅的白色燕尾服,爲他緩緩解開釦子。淚水一滴一滴下落,悽然,我見猶憐!
望着葉傾城的容顏,淚中的悽楚,修羅心中唯一的柔軟似乎被打中了,再禽獸不如的人,心中也都會存有一絲的良知。就要看什麼人能打動他了。
修羅打開了葉傾城的手,冷淡的道:“罷了!”葉傾城愕然,驚喜莫名。修羅微微一嘆,道:“像你這樣的女子,我應該與你在櫻花飄零的季節相見,用最紳士的姿態與你相識,不求其他,只盼能得你微微一笑,便已足矣!可惜,可惜····”這種可惜,就如一杯陳釀多年的好酒,被暴殄了。對修羅這樣的人而言,也僅僅只是可惜罷了。
陳思琦在驚恐中醒來,醒來時已是凌晨一點。她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躺在葉傾城的懷裡。而周遭,還是那個廠房,川幫的人冷漠,修羅閉目。
葉傾城面貌依然清秀冷淡,髮絲沒有凌亂,氣質沒有改變。但陳思琦卻淚水嘩嘩,她以爲葉傾城已經被····
“傾城姐····”陳思琦悽楚喊道。葉傾城睜開了眼睛,剛剛她打了個盹,在夢裡,陳凌已經來到,殺了修羅。就在要救自己走的時候,炸彈引爆,炫目的血紅。
長吐一口氣,幸好是個夢。葉傾城看向陳思琦,明白她的悲痛原因,她對陳思琦呵護到了極點,總覺得她似乎天生就是讓人呵護的。握住陳思琦的手,溫溫一笑,道:“我沒事,他們沒對我怎樣。”
“真的?”陳思琦不可思議的道。
葉傾城點點頭,道:“你看我的樣子,也知道我沒被怎麼樣。”
陳思琦長鬆一口氣,歡喜的道:“我明白了,像傾城姐你這樣的美女,沒人會真正忍心傷害你,即便對方是禽獸。”葉傾城一笑,道:“你將來也是大美女一個。”
長夜在延續,兩人笑完之後,憂心忡忡的看着廠房外的黑暗,那裡,將會有一個神一樣的男子來救援,希望,他不要出事。
凌晨四點的時候,一輛低調的二手奧迪車緩緩在廠房外停下。川幫的人迅速抓起了陳思琦和葉傾城,槍口抵着兩人。
葉傾城與陳思琦心口激烈跳動,因爲,這意味着陳凌來了。
在奧迪車後面一百米外的地方,有一輛東風標緻的車跟蹤。車上的不是別人,而是徐悠悠的父親徐昌盛。
愛女失蹤後,徐昌盛焦灼欲狂。他不知從那得到了小道消息,知道了這次的交易,於是一直守在佳悅俱樂部外。警察方面也派了人守着佳悅俱樂部,陳凌先玩了一個調虎離山計,讓陳靜開車引開了警察。他再讓早備好的司機老劉,載了他前來。
可巧,徐昌盛先前睡着了。醒來時,剛好看見這輛奧迪開走,當下悄悄跟蹤起來。
徐昌盛一邊跟蹤,一邊報警。警方那邊高度重視,讓他密切跟蹤,一有新情況立刻彙報。此時確定了地點,徐昌盛當即向警察報告。
而他則下了車,從邊緣的黑暗地方向廠方靠近。
陳凌多了個心眼,他穿了黑色休閒襯衫,天氣雖還寒,卻也冷不到他。黑色襯衫,牛仔褲,腦袋上戴了尼龍絲襪,這種絲襪,簡單而實用。
之所以戴絲襪,是因爲他現在所做的的絕對是法律所不允許,攜帶槍支,炸藥。而且,他來是準備殺人的,萬一露出什麼破綻,將會是很大的災難。所以他小心謹慎的規避了風險。他不可能像修羅他們那樣大搖大擺,隨時逃亡,他的家在東江!
陳凌背上背了一個包,裡面是價值兩千萬的黃金條。手上提了一個包。
廠房裡,所有探照燈打開,驟然亮如白晝。修羅躍了起來,北野誠站到了修羅的身後。
陳凌看向陳思琦和葉傾城,發現兩人似乎沒有受到侵犯,方纔鬆了一口氣。陳思琦和葉傾城目光熱切的看着陳凌,雖然他蒙了面,但她們知道,是他!
陳凌將背上的包裹丟了出去,摔在三米開外的地上,冷聲向修羅道:“你們要的東西,我帶來了,放人!”
王軍讓一個川幫成員前去檢查包裹。包裹打開,裡面真個金光閃閃,黃澄澄的。
清點了將近五分鐘,這名成員將包裹提起。提起的時候才發現,還真是沉,他剛纔看陳凌的動作,還以爲沒什麼重量。
“數目是對的。”川幫成員對老大王軍說道。
王軍便向修羅道:“您看現在該怎麼做?”
修羅與陳凌對視,陳凌眼神凜冽,修羅淡淡一笑,道:“看來,你沒有遵守我說的話。我說過,只讓你一個人來,你竟然帶了司機。北野,去,把陳思琦的衣服拔了,也讓她哥哥看一看,哈哈····”說到這,似乎覺得妙不可言,笑了起來。
“是!”北野誠對這類事情有着狂熱的興趣。
陳思琦頓時臉色煞白,求助的看向陳凌。在她印象裡,不管有什麼困難,哥哥都會替自己解決。
陳凌沒有阻止,只是突然將手中包裹拉開,托起一個密制的炸彈來。炸彈是民間高手製作,足有十公斤,不過陳凌拿着,如託無物。炸彈外觀很粗糙,但任何人看一眼,都知道,絕對威力大。至少把這廠房夷爲平地不是問題。
陳凌冷冷的看着修羅,道:“放人!”
川幫的人都緊張起來,靠,這陳凌不按常理出牌啊!不是都給他打了一劑定心針了嗎,怎麼對自己這邊一點也不信任呢。
修羅怔了一下,面色有一絲小小的波動,卻又輕輕一笑,道:“你嚇唬我?”
陳凌冷聲數數,道:“三,二····”
“我們談談!”修羅臉色陰沉不定,開口道。
“沒什麼好談的,錢我給了,你不放人就是想殺掉她們。與其讓你殺,不如大家一塊玩完!”陳凌道。
“人,我最多隻能放一個。你應該知道,現在東江的局勢,如果我沒有人質在手,你聯合警察,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不行!”
“那你就引爆炸彈吧,與其我們玩完,不如大家一塊玩完,不是麼?”修羅臉上閃過陰狠的殘酷之色。
陳凌默然,他知道修羅說的是認真的。心念電轉,沉吟間,修羅又開口道:“你妹妹和葉傾城,你只能救一個走。是救你妹妹還是葉傾城,你自己選擇。”他與陳凌之間,必有一戰,所以又用這個方法來擾亂陳凌的心境。
陳凌看向陳思琦和葉傾城,陳思琦顯得略略平靜,眼神清澈,道:“哥,你先救傾城姐,我不怕的。”
葉傾城對陳凌冷靜的道:“讓陳思琦先走,她吃了不少苦,我可以的。”
修羅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哈哈一笑,道:“一個是你妹妹,一個是你女人。葉小姐這樣的絕色,還真是讓人捨不得,我要是你,我也好難抉擇。”
“可惜你不是我!”陳凌說完,斬釘截鐵的道:“放了我妹妹!”
陳思琦臉色大變,道:“不,我不走,哥,你讓傾城姐走,我求你····”
“閉嘴!”幾乎是同時,葉傾城和陳凌向陳思琦吼道。一下讓陳思琦懵住了,陳思琦什麼也不敢再說了,在陳凌和葉傾城面前,她覺得自己有些像小孩子了。
修羅微微意外,似乎這個陳凌總讓他意外。
“放了她!”修羅手一揮,說道。
川幫成員放開陳思琦,陳思琦淚眼婆娑的看向葉傾城,腳下邁不開步子。葉傾城冷聲道:“快走!”陳思琦知道眼下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一咬牙,邁步走到了陳凌面前。
“哥!”陳思琦悲切的喊了一聲。陳凌單手將她攬在懷裡,這一夜,他實際上內心煎熬的要發狂,這一刻擁抱住妹妹,心底才踏實了一些。這樣靜靜擁抱一會後,陳凌柔聲道:“去車上,立刻離開這裡。你不要自責,我答應你,一定把葉傾城完好無損的帶回去,相信我好麼?”
陳思琦淚眼點頭,道:“你不許出事!”“恩!”
待陳思琦上了車後,奧迪車啓動,離開。
修羅知道陳凌的槍很快,怕他猝然出手,與他站的份外的近。這樣的近距離,槍會成爲致命破綻。陳凌如果射殺修羅,那麼葉傾城就會被川幫成員殺掉。陳凌如果射殺川幫成員,修羅就會雷霆殺掉陳凌。
誰都不是傻子。
“北野,這炸彈太重,幫他拿掉!”修羅緩緩開口。
北野誠道:“是!”來到陳凌面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托住炸彈。他真是怕陳凌會突然發難,想不開,把大傢伙都給炸了。還好,直到炸彈脫離陳凌的手,陳凌都沒有動的意思。北野誠在這一瞬間,額頭上冷汗滲了出來。
炸彈到手,修羅眉頭舒展開,對北野誠道:“丟出去!”這種能夠無視武力值的東西,他是拒絕讓其近身的。
北野誠當下快步而出,片刻後回來,手上已經空無一物。
修羅又道:“把他的槍搜走!”
這種雙面威懾,陳凌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對方也不會輕舉妄動,近了身的陳凌和修羅,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都是災難。
北野誠搜出了陳凌身上的兩把槍後,修羅又道:“大腿內側,衣領後面,再搜一遍!”陳凌面色微微變了下,
不過,即便是修羅也意想不到。陳凌竟然變態的帶了五支槍,還有一支槍,在最顯眼的槍套裡。槍套是雙層,不仔細看,絕對發現不了裡面的玄機。這是陳凌打的迷糊仗。果然,北野誠和修羅搜出四支槍後,都長鬆了一口氣。
四支槍,北野誠自己拿了一支,給了徐悠悠一支,另外兩支則用力拋出老遠。徐悠悠呆呆的拿着槍,差點沒把自己給斃了。北野誠連忙阻止,然後陰壞的教她怎麼用槍。
此時,修羅脫下了燕尾服,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來。對於陳凌,他很重視。
陳凌腳步轉換輕踏,不露任何破綻。他心中思忖的更多,要雷霆擊殺了修羅,再出其不意的殺掉挾持葉傾城的槍手。如果手上有兩支槍,勝算會大很多。
可惜了。
修羅的強大,深入川幫的人心中。葉傾城凝視陳凌,她心中,無人能及陳凌。
陳凌眼中綻放出寒光,道:“你,還有龍玄,即便是在你們本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爲什麼要這樣糟踐我們華夏人,連小女孩都不放過?難道這就是你們的武道嗎?”
他雖然在說話,但氣息綿長不亂,時刻注意着修羅,不給他突然發難的機會。問這些,也確實是他好奇。
“爲了武道的精進,越將自己置入危險的境地,越能盜得天機!”修羅緩緩開口,道:“今日我若能殺了你,於生死搏鬥剎那,我必能體會到天道的玄妙。”
生死之間,最能讓人大徹大悟。古來高手,練功時在懸崖邊上兇猛演練,生死一線,雖有喪命危險,卻也能突然感悟,成爲真正的高手。喪於懸崖的高手有很多,但也有很多在這樣的演練中,成爲了宗師。這般成爲宗師者,便被稱爲盜取天機。
而修羅與龍玄,他們的做法就是在懸崖上走鋼絲,以求盜得天機。
“揠苗助長,只會讓你們陷入魔道。”陳凌道:“恐怕你們想錯了。”
修羅眼眸低垂一瞬,隨後擡起,緩緩道:“你們華夏武術,講究循序漸進,感受天道自然,與日月起落呼吸一體,從而將身上的力量拉到巔峰狀態。此番做法,乃是玄門正宗!”
陳凌微微意外,道:“你卻是懂的?”
修羅道:“可惜,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給我們大和名族,我們必須盜取天機,成就大道。”
“什麼意思?”陳凌凜然。
修羅哈哈一笑,凌厲的道:“難道你不知道麼,首領已經出現,只有修爲達到金丹圓潤的境界,方可進入首領的組織。”
金丹圓潤,是爲丹勁。所說的金丹也並不是玄幻小說裡的金丹期,而是將氣血剎那間凝聚一點,抱成丹丸。丹勁,那一瞬間的爆發,絕對不是化勁高手能夠抵擋的。
陳凌只聽說過丹勁,他一直以爲那是武術家們的想象,不過自從見識到殺手王的厲害後,他相信,有少數的天才,確實領悟到了丹勁。丹勁就是大殺招,欺負起丹勁以下的人,一殺一個準!
“首領?什麼首領,什麼組織?爲什麼你們都想加入?”陳凌眉峰凝聚。
修羅眼中閃過狂熱的崇拜,道:“沒有人知道首領是誰,但是他想殺一個人,即便是在白宮之中,也必死無疑。而進入首領的組織,就會被培養成像他一樣的殺手。現在每一個國家,都在培養人才,希望能進入首領的組織。”
陳凌恍惚一瞬,他有些明白了。因爲首領的出現,每一個國家都惶恐起來。如果讓鄰國擁有了如首領一樣的高手,那就等於它擁有了核彈一般的威懾。如果自己國家沒有這樣的高手,那就只能坐以待斃。原來如此····
修羅話鋒一轉,冷笑道:“說起來,你們華夏人裡面,了不起的人很多。早在幾年前,就有丹勁的高手加入了首領的組織。只不過,你們華夏人自私成性,這些人學得大本事後,不但不報效國家,反倒以此威脅國家安全,成了國家的毒瘤!”
陳凌默然,有時候人口大國的華夏,其人性的自私**貪婪,讓人不能不嘆。但隨即,陳凌深吸一口氣,眼中綻放出寒光,逼視向修羅,道:“你告訴我這些,我該感謝你。若你不是作惡太多,我並不吝嗇教你一些玄妙之道。但今天·····”頓了一頓,一字字,森寒的道:“我要爲枉死你手下的國人,還有被你凌辱的小女孩討回一個公道!”他從進門時就注意到了徐悠悠,天真燦爛的小女孩,淪落成這般模樣,若是讓她父母看到,該是多麼心疼。
修羅輕輕一笑,道:“我殺了很多華夏人,不,應該說,那些都是華夏豬。每一個華夏豬都想找我討一個說法,一個公道,但是他們都····死了!”
“華夏豬?”陳凌眼中寒意綻放,厲聲道:“以武欺人辱人迫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
“有沒有資格,手底下見真章,你若敗了,同樣是····華夏豬!”修羅說完,深吸一口氣,他的氣勢驟然爆發出來,白髮根根豎立,猶如地獄修羅,恐怖駭人!
相比較,陳凌則顯得清秀柔弱,這一瞬間,所有人都被修羅的氣勢嚇的臉色煞白。
陳凌目光沉靜如水,退後一步,拉開了架勢。猶如在鬥牛的勇士。修羅的戰意強烈的刺痛了陳凌的皮膚,可以想見,他一旦攻擊,該是多麼的可怕。
修羅雙眼陡然血紅,看陳凌猶如看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他殺意爆發,啊的一聲厲吼。往前一竄,雙馬形,雙腳如烈馬奔騰,將面前的氣流捲起微不可察漩渦來。只一瞬間,便已到了陳凌面前,一瞬間,龍爪手摳向陳凌的耳根子,另一手黑虎掏心。人的整個勁力也往前撞,這一個起手式,狂暴強猛,猶如泰山壓頂而來,簡直躲無可躲。
陳凌眼中綻放出寒光,這一瞬間,他的氣勢爆發開來,同樣雙眼血紅,厲吼一聲。清秀的少年瞬間化作遠古暴龍,無邊殺魔。
面對修羅這樣的強猛的攻擊,他閃電退出一步,一步三米。修羅在他退的瞬間,眼中厲光綻放,雙腳馬形踐踏,地面碎石飛濺,狂猛得如一臺人形機器,雙肩抖動,左右開弓,雙拳如萬千弓箭齊發,雷霆攢射來。轟隆隆。哧哧。瞬間,漫天的拳風,拳影,以及撕裂空氣,汽笛一般尖銳的長鳴。還有轟爆空氣的炸裂聲音。
這樣的威猛,這樣的氣勢,令所有人眼前失去了顏色。川幫的人,以王軍爲首,眼中露出恐懼之色。他們見過修羅出手,卻沒想到,修羅以前出手,根本沒用上真正實力。
葉傾城緊緊的凝視着陳凌,儘管此刻對陳凌很是不利,但她依然相信,陳凌一定可以對付修羅。陳凌是她心中的不敗戰神!
一出手就是必殺技,足見修羅對陳凌的重視。
陳凌面對這樣狂猛暴風的攻擊,眼中爆發出無窮的戰意來,他陡然定住,如老樹盤根,以形意拳的無極樁,穩穩的定住。幾乎是沒有消耗任何時間。身體向下一矮。無極變爲有極。閃避過了修羅兩拳。兩手一抱,向上一圈,有極變成了太極,又化解了兩拳。
“太極樁”之後,陳凌掌橫撐,肋如板,胸一吸。周身一震,連擊三拳,拳拳硬接修羅的拳勢,每出一拳,拳中包含螺旋錘勁,炸破的面前的拳風。擋住修羅三拳後,陳凌腳下連閃,接着身體一弓。再轉一身,拳如火炮噴吐,正是太極炮捶。
砰砰砰,又硬接了修羅三拳。
修羅的“亂箭打”不發則已,一發就是十拳。甚至上百拳,上千拳,一氣轟擊。如萬軍萬馬弓弩射擊讓人喘息不過氣來。最後被亂拳轟死。骨肉爲泥。
但是陳凌這個打法天才突然之間,把所有的拳法都施展出來以太極拳意催動竟然招招都硬接。
這絕對是修羅始料未及,從來沒有人,敢硬接他的亂箭打,從來沒有。陳凌是第一個。
銳氣受挫,修羅厲吼一聲,想借助這一吼,來爆發出最強的戰意。亂箭打被破,他毫不猶豫,身子一仰,如長虹臥水,手掌撐地,腳如刀鋒彈出。
陳凌恩了一聲,微微意外,毫不閃避,前踏一步,狂猛勁力匯聚成一條線,凌厲的捶向修羅的腿勢上。突然,修羅腿勢一改,並不奮力踢出,而是鉤掛反踩,借力反點在陳凌捶勢拳眼的地方。一點中,招式還未到老,陡然身子翻騰。雙腳齊出,凌厲兇猛,一剪,一扯,施展的竟是陳凌曾經對付佛山武王顧瀟庭的鱷魚剪尾。
鱷魚剪尾是形意拳中的大殺招,使用起來講究一個天時地利,兇猛異常。對於這招鱷魚剪尾,陳凌比誰都熟悉,大凶險的瞬間,厲吼一聲,順着修羅的勁力,身子旋轉。兩人在空中翻轉,落地時,手在地上一按,同時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