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慈的死讓陳凌與佟青青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佟思雅的死絕對是人爲的,這是一個很高明的兇手。但至於爲什麼要殺這兩個花季女孩,卻是讓陳凌與佟青青不得而知了。
“我們快去看看歸心慈的死亡現場。”佟青青向陳凌急急說道。
陳凌卻是凝重搖頭,道:“我們去找吳美榮,趁她還沒出事之前,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佟青青聞言不由眼睛一亮,大爲佩服陳凌的機變之快,思維之敏捷。
陳凌當即問佟青青,吳美榮住在哪裡。佟青青卻也不太知曉,於是佟青青連忙向歐警長詢問。電話一通後,陳凌叮囑佟青青,道:“讓歐警長向吳美榮的家人通氣,注意吳美榮的安全。”
“嗯。”佟青青點頭。
一會後,佟青青掛了電話,向陳凌說了地址。陳凌當即打轉方向盤。
吳美榮的家在白馬新區那一塊,家境也並不好。陳凌這時候爲了趕過去,將車提了起來。本來去元朗這一塊,是要通過環山公路,路況很險峻。陳凌這時候開起來,神奇的漂移過彎讓佟青青看的目瞪口呆。
佟青青自己也很喜歡賽車這個運動,卻沒想到陳凌這位偶像簡直是全能選手。連開車都這麼的彪悍。
半個小時後,陳凌闖過紅燈無數,一路驚險刺激的來到了白馬新區。
這邊也是有着許多的村屋。
陳凌的車剛進白馬新區的路口,兩邊樹蔭成羣。
路口處,吳美榮的父親已經在等待。這是歐警長交代的。歐警長說了真實的情況,吳美榮的父親也是害怕的不得了,連忙出來迎接。若是沒人迎接,陳凌與佟青青還真難一時半會找到吳美榮的家。
吳美榮的父親上了車後,便向陳凌兩人指路。吳父是個老實的香港人,一開口就是粵語。陳凌一句話也聽不懂,他覺得世界上最難聽懂的就是粵語。粵語歌他倒是會唱一首。那首歌是黃家駒的真的愛你。
陳凌不懂粵語,好在佟青青也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很快便翻譯給陳凌聽,陳凌一路開了進去。
粵語在佟青青這樣的美女口說出來,有別樣的風情。
黑燈瞎火的,吳父也不追星,倒是沒有把佟青青認出來。再則他也害怕女兒會出事,擔心之下那裡還顧得其他東西。
陳凌驅車很快來到吳美榮的家前,這裡的屋前像是大雜院一樣,狀況很不好,雜亂無章,車子很難開進來。
香港的繁榮雖然令人嚮往,但底層的人一樣過的很難。
這種村屋類似大陸那邊的筒子樓。吳美榮的家在三樓。吳父的帶領下,陳凌和佟青青隨後跟上,樓梯間裡沒有燈光。佟青青上樓時急了,一個失衡差點摔了下去。陳凌及時伸手一抄,便摟住她的腰肢。陳凌幫她穩定身形後,立刻收手,絕不沾一絲便宜。
這時候卻也沒什麼旖旎之心。
進入吳美榮的家後,客廳裡燈光有些昏黃。吳母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一上來便嘰裡呱啦,滿臉焦急。吳父臉色大變,連忙向臥室裡衝去。佟青青跟陳凌翻譯道:“吳美榮好像很難受,正在做夢,可是吳母怎麼也叫不醒她。”
陳凌在佟青青翻譯的同時,也已跟着吳父,吳母進了吳美榮的臥室。臥室有些狹窄,但很整潔。
電腦,書桌,小衣櫃一放,連走路都很困難了。這個時候,陳凌和佟青青便也看到白色熾光燈下,單人牀上,十八歲的吳美榮穿着睡衣,滿臉的大汗。
她的長相算是姣好了,雪白的腳踝裸露在外。一頭秀髮如瀑布般披散。髮絲上沾滿了汗水,她這個樣子,就像是要臨產的產婦一樣,辛苦的不得了。
吳美榮的表情驚恐,雙眼緊閉,她不停的擺頭,擺過來,擺過去。一看就知道是在做噩夢。
吳母連忙搖吳美榮,口裡關切的喊着吳美榮的乳名。至於什麼乳名,陳凌也聽不懂。吳母見吳美榮的辛苦悽慘,已經很大力的來搖她,但吳美榮卻始終不醒,反而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糟糕。
吳父無奈之下一咬牙,轉身出了臥室。半晌後接了一盆冷水,對着吳美榮的臉就是一潑。冷水一激,吳美榮的衣服,頭髮全部打溼。胸前便有些若隱若現,煞是誘人。
這大冬天的,雖說香港氣候偏溫暖一些。但是被冷水一激,也絕對是刻骨銘心了。偏偏吳美榮居然還是沒有醒過來。這太不對勁了,一般人做噩夢,那有這樣被外人叫喊都醒不過來的道理。
陳凌瞬間知道,恐怕歸心慈和佟思雅也就是這麼死的。
難道是有鬼魅纏着
陳凌心念電轉,當下凝神極目看這臥室內。並且用心用皮膚去感受。
結果就是,沒有任何的陰風和鬼魂。
陳凌的感知敏銳,如果有鬼魅存在,他一定能感受到。再則這個房子的採光度很好,不應該有陰魂能生存。
到底是爲什麼會這樣,即使是見多識廣的陳凌,一時半會也搞不明白。
“怎麼辦怎麼辦”吳父與吳母手忙腳亂,吳父請求陳凌將吳美榮送往醫院。
便也在這時,痛苦的吳美榮在夢居然雙眼流出血淚來。這種血淚自然不是安昕那種血淚,而是極度恐懼下,眼部細血管爆裂所致。
吳美榮的情況越來越糟,只怕絕對是無法支撐到去醫院了。再則這種情況,醫生只怕也是束手無策。
“你們都出去,我來喊醒她。”陳凌見狀,一咬牙,說道。
佟青青見陳凌這麼說,頓時一喜,她覺得陳凌是無所不能的。時間已經真的不能拖了,救不回吳美榮,一切線索都會斷。
陳凌的話吳父和吳母還是聽的懂的,可是兩老卻不肯出去,覺得陳凌就算救女兒,那也不用他們出去啊說到底,還是怕陳凌趁機佔他們女兒的便宜。
“出去”陳凌見狀頓時惱了,冷哼一聲。這一聲威嚴如寒霜刀劍,頓時讓佟青青與吳父吳母都是心驚膽戰,居然都聽話的出了去。
陳凌轉身關臥室門,關門之前對三人道:“捂上耳朵,張開口,走遠一點。”
吳父吳母臉色都是一邊,艾瑪,您這是要幹撒,還不讓人聽他們偏偏不肯捂耳朵,不過佟青青還是絕對信任陳凌的,依言做了。
陳凌關上門,深吸一口氣,對着吳美榮猛然張出一個字“吒”六字大真言的降魔之音。
這一聲吒如春雷貫耳,讓電腦桌旁邊的水杯立刻炸裂。
臥室外的吳父吳母只覺耳朵轟轟,什麼也聽不見了,連眼都滿是金星。
吳美榮的耳朵留出鮮血來,這下眼睛流血,耳朵流血,還真是一副悽慘的七竅流血景象。偏偏吳美榮依然沒有醒過來。陳凌急了,加大力度再暴出一聲吒。
這一下,吳美榮啊的一聲慘叫,瞬間坐了起來。她眼驚恐未去,卻又抱着頭喊着疼。
陳凌明白,這疼是因爲自己的魔音貫腦,氣血紊亂所致。
陳凌當即立刻又凝聲運氣,開始口吐鎮魂曲,爲她平定體內氣血。鎮魂曲的聲音帶着永恆的寧靜,即使是在羣魔之,也可覺身心安寧。便可感覺到身體內的血液汩汩而流,如山河寧靜一般。
好半晌後,吳美榮終於平復過來。而外面的吳父吳母與佟青青也被鎮魂曲所震懾。佟青青倒是見怪不怪了,而吳父吳母便將陳凌驚爲天人了。
吳美榮終於醒了過來,這讓吳父吳母大爲歡喜。對陳凌也滿是感激。
吳美榮需要安靜修養一會兒。這個期間,陳凌給歐警長打了電話,詢問歸心慈的死狀。歐警長回答道:“與佟思雅一樣,沒有任何外來物的情況,也沒有任何傷痕。瞳孔裡全是恐懼的情緒。死因是一樣被嚇死的。”
陳凌掛斷了電話,他對佟青青說了歸心慈的情況。然後下結論道:“肯定是你妹妹她們三人去經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麼東西,還需要來問吳美榮。”
佟青青點頭,她想起妹妹的死,仍然是悲痛欲絕。
大約半個小時後,吳美榮的情緒好了一些。她依然顯得很是恐懼,就連去洗澡換衣服,也不敢單獨一個人去。
無奈下,只有吳母陪着她。
等吳美榮洗完澡,換上乾淨衣服出來。她的頭髮還是溼漉漉的,在客廳的簡陋沙發上,大家相對坐下。吳母找了吹風,給吳美榮吹起頭髮來。
陳凌則沉聲向吳美榮問道:“吳小妹,現在思雅和歸心慈都已經遭遇了不幸。今天如果不是我有些特殊本事,你只怕也步了她們的後塵。所以你現在老實的告訴我,你們三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你夢到底遭受着什麼”
吳美榮眼滿是驚鴻之色,她嘴脣動了動,始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佟青青道:“別害怕,我們在這裡,你慢慢說。”吳美榮一向是很崇拜佟青青的,可是現在卻也沒這個心思追星。但是佟青青的話多少給了她安定的感覺。
“有人要殺我。”吳美榮半晌後說道。
“是什麼人”陳凌與佟青青相視一眼後,陳凌沉聲問吳美榮。
吳美榮顯得悽悽慘慘,楚楚可憐。她道:“是一個魔鬼,他出現在我夢裡面,拿着亮閃閃的鐵鉤子一直追着我。我怎麼逃都甩不掉他。”
“這個魔鬼長什麼樣”陳凌頓時大覺蹊蹺,這太古怪了。
“不知道,他的臉被黑色的布裹着,身上有種很臭的味道。他說要殺了我,汲取我的靈魂意識來強大他自己。”吳美榮戰戰兢兢的說道。
毫無疑問,佟思雅和歸心慈也就是這麼死的。本來吳美榮今晚就要死,可是被陳凌吼醒了過來。
但這個所謂的魔鬼到底是什麼存在這令陳凌很費解。以他的博學,也想不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爲在房間裡,完全沒有這個魔鬼的存在。
“爲什麼這個魔鬼會突然找上你們三個”陳凌半晌後,凝神問吳美榮。
吳美榮搖頭,道:“我不知道。”
陳凌沉聲道:“你必須知道,否則下次我未必就能把你喊醒。我能感覺的出,這個魔鬼隨着糾纏你的時間越長,你會越加衰落,越想睡覺。如此便越難醒過來。”
這並不是陳凌在嚇她,而是剛纔的情況,陳凌喊醒她已經很是不易了。
吳美榮被嚇了一跳,隨即陷入沉思。半晌後,她眼睛一亮,道:“我們三天前,一起去過離島長洲的一棟古宅子裡玩。那棟古宅子裡據說有許多兇鬼出沒,思雅”說到這兒,她哽咽着道:“思雅說不相信,我和心慈也想去看看是不是那麼玄,就一起去了。我們進去後,感覺裡面陰森森的,空氣也不好。待了一會就走了。”
“這麼說,你們沒在那裡過夜”陳凌問道。
“沒有”吳美榮道。頓了頓,又道:“本來思雅想在那兒多待一會,但是我和心慈很害怕,就拉着她離開了。”
陳凌陷入了沉思,他又仔細打量吳美榮。她的身上絕對沒有那種被陰魂沾染上的氣息。那麼在她夢出現的索命東西到底是什麼魔鬼呢
“如果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必須去一趟她們所去的古宅子。”陳凌沉吟半晌後,對身邊的佟青青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佟青青立刻勇敢的說道。
“不用了。”陳凌道:“我一個人去就行。”
佟青青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持,道:“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害死我妹妹。”說到這兒,淚水忍不住盈眶。
佟青青的決心很大,陳凌無奈,便也只得依她。在去往長洲時,陳凌帶上了吳美榮。一是要她引路,二來害怕她睡着後,再度被魔鬼追殺致死。
本來吳父吳母也想跟着去,陳凌拒絕了。尼瑪,帶着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已經夠頭疼了,再加一對爹媽,你以爲是去聚會啊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要去長洲的輪渡也已沒了。陳凌乾脆跟李紅淚聯繫了下,要她跟政府溝通下,派一輛直升機過來。這種短程,陳凌自然不可能乘坐麗妃號,麗妃號的起落,降落很麻煩。
政府那邊自然要給陳凌面子,立刻答應派出直升機。陳凌於是載着佟青青與吳美榮,快和政府派出的直升機匯合。接着便飛渡離島長洲。
大多數人印象的香港是一座華美的鋼筋水泥森林,但其實香港也是有鄉下的。在香港境內,除了香港島以外的所有島嶼,統稱離島。離島均屬新界。大嶼山是全香港最大的島,面積有兩個港島那麼大。
而長洲是香港離島,人口最多的一個島。
到達長洲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今晚沒有月亮,天黑如潑墨。陳凌一行人下了飛機,那輛直升機便一直在原地等地覆命。
落地的地方是海邊,海邊有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頭。這些石頭都很有名氣,分別爲饅頭石、花瓶石、人頭石、玉璽石。
這樣的海邊鄉村,有着鄉村的寧靜,又有美麗的風景。另外熱鬧的地方也繁華如市集。總之這樣一個風景宜人的地方是非常適合長久居住的。
乘坐的士,在吳美榮的指路下,三人徑直前往那棟傳說的凶宅。
穿過繁華的市集,海鮮排擋,又過村屋,入林蔭道。彷彿如穿山越嶺一般,在半個多小時後,三人終於來到了傳說的凶宅。
凶宅前有一口古井特別的顯眼,另外有一棵蓬勃古樹,參天蔽日。
的士司機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叔,他停下車後,善意的衝陳凌一行人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大晚上到這裡來做什麼這棟宅子邪性的很。不是我說你們,少那麼多好奇心,還別真不信邪。這宅子裡出事的人不在少數。”
當然,這些話是佟青青翻譯給陳凌聽的。
“這宅子有什麼典故嗎”陳凌不由問。
司機大叔道:“這宅子在香港七十年代是一家太平紳士所住的。後來家裡發生了兇殺案,全家被人殺了個乾淨。之後這宅子被政府運作賣給過不知情的人。但是不久後,買宅子的人就死的死,走的走了。於是這棟古宅子便一直空了下來,作爲物保護着。政府工作人員會定期來維護。”
透着邪性如果裡面真有鬼魂,陳凌倒是不懼。不理會司機大叔的好意相勸,陳凌三人下了車。司機大叔當即開車離開。
站在宅子外面,這宅子的大門緊閉。陳凌轉身對佟青青道:“你們就在外面等着,我進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進去。”佟青青堅持。
陳凌轉念一想,還是讓她們跟着自己安全一點,當下便也不再阻止。吳美榮對這裡顯得很害怕,只不過如果不跟着陳凌的話,她會更怕。
來到大門前,陳凌用暗勁震開了大門。
大門一開,裡面黑漆漆一片。陳凌的眼睛卻是看的分明。這屋子裡很整潔,桌子,椅子都帶着老式的風格。
燈泡的格局是七十年代農村那種。一進屋,陳凌迎面便感覺到了陰森森,寒意侵襲的氣息。
這裡面似乎特別的寒冷陰森。
陳凌跨步而入,佟青青和吳美榮緊張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