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費爾多面臨陳凌這一拳須彌印,只有退。 這一拳,他根本無力去接,也不可能接得住。身體一提,縱騰之下,快橫挪。他這一下躲開,並不是純粹的退避,同時卻還暗藏了後招攻擊手段,兩手前伸,就好像一隻大仙鶴煽動翅膀,兩手分別打擊陳凌的太陽穴。
與此同時,費爾多雙腿連踢,凌空蹬向陳凌的胸口。
這樣上手轟太陽穴,兩腿踢胸口的動作爆炸剛猛,孤注一擲,就好像是把全部地爆力蘊藏在這裡面一樣。
費爾多在面對陳凌這個強敵時,終於拋棄了一切,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靈動與慘烈,完美回擊。血族之人,自有血族的驕傲。
擂臺賽現在已經不是擂臺賽,而是兩大絕頂高手的神戰。.那擂臺地面爆裂,乃至所散發的混沌破天氣勢,讓任雨澤後面的一衆拳手看的目瞪口呆。
這樣的戰鬥,是這些拳手們不敢想象的。他們現在就像是跳出了井的青蛙,終於瞥到了天的高度。
場,陳凌面對費爾多這一招的猛擊。他的心也一下炸動似火藥砰了一下。費爾多這招,上下連殺,腳力兇猛,完全是孤注一擲了。
面對這樣兇猛殺招,即使是陳凌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危急,陳凌迅扭轉姿勢,一招護心捶擰轉轉,擋在胸前,小臂內折,向前送力,硬生生的抵擋住了費爾多腳斬,同時,頭一縮,用了王八聽雷的功夫,不差毫釐的躲過了費爾多的雙手擊太陽穴的殺招。
以柔克剛!
那臺下週正也看出了門道,對陳凌這一手的抵擋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是功夫迷,此刻看的滿臉紅光,興奮不已。連薛成虎的死也不再覺得悲哀,周正覺得他這一輩子能見到如此神戰,已經了無遺憾。
高手,這纔是真正武學巔峰,真正的高手啊!周正心感嘆。
而就在費爾多孤注一擲後,他一蹬不,身體凌空,舊力未斷,新力未生,空變化有些呆滯,陳凌這個武學宗師立刻抓住機會,扣步上前,頭一甩打,吧嗒一個頂勁,直接打的費爾多跳躍起來地小腹,把費爾多一下撞得身體倒飛,轟擊在鋼化玻璃上。
轟!鋼化玻璃破碎,費爾多直接落到了擂臺下。在打費爾多這下時,陳凌有種很古怪的感覺。就是自己的力道似乎走空了。果然,費爾多落下擂臺,卻跟沒事人一樣。是了,隔山打牛的勁力轉換。他居然把我的勁力給轉換了,看來這又是血族的秘術了。陳凌很快就想了個明白。
費爾多心也是驚駭,不跟陳凌交手,就永遠不知道陳凌到底有多恐怖。他沒想到這麼孤注一擲被陳凌輕鬆化解,當時的情況危在旦夕,他立刻施展出血族秘術的血海奔騰,方纔堪堪泄去勁力。
也是因爲陳凌剛剛抵擋了費爾多的招式,頭頂的勁力有限。否則什麼秘術也救不了費爾多。
費爾多落地後,陳凌正欲追擊,這時候變故發生了。弗蘭格抓向安昕,安昕還來不及叫出聲,弗蘭格已經將她摁暈,然後挾持在肋下便逃。
弗蘭格的度很快,周正立刻大喊道:“陳兄弟,不好了,你妻子被抓了。”
陳凌一眼瞥去,便即瞧見。費爾多知道這時候必須爲弗蘭格爭取時間,當下刷的一下腳趾抓地,血元真氣全部凝聚,只一個移閃,便已經一步數米追擊到陳凌身前。
這一動手飛快,猛烈如數百斤炸藥在爆炸,山崩海嘯,千軍萬馬一起殺將上來。
如果陳凌選擇去追擊,轉身,那麼空門大露,這一下便是要死在費爾多手下。
陳凌卻並沒有去追擊弗蘭格,而是在費爾多殺將上來時,眼閃過森寒的殺意。面對費爾多這猛烈攻擊,陳凌倒踩蓮,退一步。緊接着,以玲瓏步斜踩而上,步法輕靈,身法飄忽詭異。
陡然!陳凌的輕靈變幻,轉換成無邊殺佛,蓋世魔神。轟!須彌印碾壓而下,殺爆一切。拳頭如從混沌穿出,開天劈地,無可比擬。
費爾多也是聰明之人,知道自己的套路被陳凌摸熟。這個時候如果畏懼他的大勢和權勢,一旦退卻就是死路一條。陳凌之所以厲害,不可阻擋,就是因爲他的大勢太恐怖。
大勢並不是絕對的勢力,這一點費爾多很清楚。費爾多也是當世高手,這時也被激發出火性,他暴吼一聲,雙眼血紅。玲瓏步斜踩,飄忽一退。血元真氣全部凝聚,拳頭一張一緊,勁風鼓盪,拳頭裡猶如有一頭藍鯨在發出心跳。他的拳頭一下就似火了一般,只聽他厲吼一聲,破!血族秘術,無上輪印!
一拳硬砸向陳凌的須彌印,這一拳同樣氣勢爆破天地,就如千公斤炸藥一起爆炸開來,氣勢讓人覺得天地都要毀滅。轟!兩拳對砸,陳凌的暴龍真氣跟着一起出來。血元真氣也瘋狂涌動,兩人腳下的擂臺大理石碎石飛濺,塵土飛揚。
這兩人此刻就像是超級大型碾碎機,破壞力已經非人。
兩拳對砸,陳凌略佔上風。費爾多血元真氣混合氣血,被這一砸翻騰的厲害,他臉蛋紅潤,退後一步。這一退,他立刻變招,雙弦月,疾刺。陳凌冷哼一聲,手指勁風鼓動,崑崙蠶絲牽破開雙弦月的攻擊。轉瞬又立刻施展出血族雙弦月,一瞬間殺招連連,勁風凌厲。雙弦月的指劍眼看要刺費爾多。費爾多微微失色,不過很快就沉着下來。頭一縮,身子一擺,大步跟進,輪拳印,轟炸!
拳風,罡勁鼓盪,空氣都似乎要被抽空,併發出爆炸聲響。陳凌指劍變化,斜退一步同樣一記盤古殺拳。
砰砰砰!兩人瞬間對砸三拳,接着施展出手上的變化。拳影漫天,身法來回變化,越打越快,越打越兇險激烈。
轟轟轟!
砰砰砰!
這樣的戰鬥讓臺下的觀衆呼吸都已不暢,光是那份氣勢威勢就已不是他們能想象。
陳凌越戰越勇,越殺越烈。費爾多也是激發了戰意,但是跟陳凌鬥久了,處處被壓一籌,他的剛勇也開始消退。這個時候,陳凌的招式更加剛猛刁鑽,刺,殺,挑,鑽,崩,招招都是致命殺機。費爾多越抵擋越是心驚,每次都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陳凌的修爲,大勢,招式實在是比自己強了太多。
費爾多心叫苦,這時候要逃根本是找死。與其生了怯意,不如破釜沉舟,拼死一戰。費爾多想到這兒,雙眼更加血紅,厲吼一聲,身上散發出慘烈之氣。
轟轟轟!三招輪拳印雷霆狂暴砸擊向陳凌。
這個人,心亂了!陳凌一眼就已看出,在一般高手哪裡,這樣哀兵慘烈還有機會亂拳打死老師傅。但是在陳凌這兒,卻又怎麼可能。陳凌身形倏忽變幻,躲開費爾多的三招拳印。斜裡,貼線,暴起沖天炮捶,勁風爆裂,爆的他的衣袖都是一甩一張。
費爾多不退反進,前一步,拳肘由裡向外啪嗒一崩,砸擊向陳凌的炮捶。陳凌這炮拳力道卻不甚猛,一擊即收。而費爾多卻是感覺一拳走空,他心暗叫不妙。果然這時,陳凌力道一轉,掂了一掂!整個人好像燕子一樣輕盈躍起,同時三腳連環蹬去,一腳比一腳快,一腳比一腳重。
身如燕子輕,腳如馬蹄重!
飛馬踏燕!
刀劍鐵騎,颯然浮空!風號雨泣,鳥悲獸駭!正是此刻陳凌飛馬踏燕的意境。這殺招陳凌很少使用,如今施展出來,比當初卻不知厲害了多少倍。
蓬蓬蓬!費爾多立刻雙肘如封似閉,擋住陳凌第一腿,接着就是第二腿,第三腿。陳凌三腿堪堪踢爆費爾多的雙肘,但卻已再無法對費爾多造成傷害。可是這一刻,陳凌身在空,勁力卻未走完,轟,雙腿順勢一絞。鱷魚剪尾,血霧噴灑,費爾多的人頭飛了出去。陳凌穩穩落地,雪白的襯衫沾染了費爾多的鮮血。
絕頂高手費爾多,就在這短短兩分鐘內被陳凌擊斃。陳凌殺起來也並未太過吃力,事實上,費爾多應該是陳凌迄今爲止所殺的人,修爲最高的一個。殺了費爾多,陳凌心痛快淋漓,他的大勢底蘊又在無形強大了一些。
擊殺了費爾多,陳凌二話不說,飛快掠下擂臺,離開。
出了黑拳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一輪明月高掛天際,陳凌給海青璇打了電話。
“青璇,弗蘭格在哪裡?”陳凌問。
海青璇道:“最擅長跟蹤的魅影正在跟着,弗蘭格現在很謹慎。你先朝南邊走,我隨時給你彙報情況。”
陳凌應了一聲好,他的臉色凝重,看不出任何悲喜。一切都在計劃之,但是陳凌絕不輕鬆,。這是最後的涅槃之痛。
同時,陳凌又對海青璇道:“你們千萬不要貿然出手。”
“嗯,我知道。”海青璇說道。
夜色之,弗蘭格奔逃漸漸感覺到不對勁。他有種被跟蹤的錯覺,無論怎麼加快度都擺脫不了這種感覺。他同時試圖跟費爾多聯繫,可是費爾多已經沒有了迴音。不好,費爾多肯定出事了。
弗蘭格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是了陳凌的圈套,他不敢多待,也不敢坐車,決定連夜從郊區繞走,離開榕城。只有擺脫這種追蹤感,他纔敢喘口氣,現在也是他生死存亡的時刻。一旦被陳凌追上,他那裡還是陳凌的對手。
安昕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弗蘭格挾持着她,這樣的顛簸讓她身體越來越難受。
最終,安昕在疾馳之醒了過來,忍不住尖聲道:“痛!”
弗蘭格吃了一驚,他這時候正是狂奔疾逃在郊外的一條公路上。四周靜寂,前方有一些房子裡亮出燈光。
安昕的痛呼讓他注意到了問題,他知道安昕身體出了狀況,也怕安昕就此死了,心淚沒有着落。
弗蘭格只有一隻手,不可能橫抱起安昕。實際上,如果這時候弗蘭格放下安昕,或是殺了安昕逃走,陳凌還真追不上他。但是弗蘭格犧牲了費爾多抓來安昕,如何能夠放棄。這樣傳到長老那裡,他也是死定了。弗蘭格權衡在三,最後選擇躲到公路旁邊的廢墟下。
安昕驚恐至極,她還有些懵,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最多的還是身體裡如焚的痛苦,她的臉色潮紅,每一寸肌膚都紅的發燙。
弗蘭格見安昕這般情況,心也自焦急。他站起身,來回踱步,最後拿出準備好的一枚冰晶玉佩,對安昕用英語厲聲道:“臭娘們,把心淚流出來。”說着上前,照着安昕就一個耳光。
啪的一下,安昕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安昕幾乎被打懵了,但是這一下,也激起了她的傲氣,忍痛凜然面對弗蘭格,怒道:“你休想!”
“艹,臭婊子,老子奸了你。”弗蘭格怒火上涌,說着就要上前對安昕實施不軌。
安昕駭然失色,她急生智,慘叫一聲,做出痛苦狀。其實本來也就足夠痛苦,所以裝起來更像。就像下一刻就要焚身而死一般。弗蘭格一下就懵了,這個任務執行起來,真tn的夠憋屈了。
便也就是在這時,弗蘭格突然感覺到了不對的氣息。確切的說是危險的氣息,他感覺到陳凌來了。
來的非常快!
陳凌殺費爾多隻用了兩分鐘,加上弗蘭格帶了人,度減慢。陳凌用出最快的度趕了過來,不足爲奇。
弗蘭格現在什麼都明白了,這壓根就是一個圈套。陳凌早就發現了自己和費爾多的存在,他是想借這個機會殺掉自己和費爾多。
不然自己逃出這麼遠,他怎麼就追的這麼準確?
弗蘭格擡眼看去,已經看到地平線上,一頭兇猛狼王在月光下閃電掠來。躲不過了,弗蘭格知道以陳凌的感知,肯定不可能發現不到自己的存在。
“艹!”弗蘭格眼兇殘氣息被爆發出來,他一把抓起安昕,跳到公路上,並用手掐住安昕的脖子,冷然等待陳凌的前來。
陳凌身形止住,在弗蘭格身前五米處站定。他的白色襯衫上還有鮮血。安昕擡頭便看見了陳凌,不禁欣喜交加。
月色籠罩下,陳凌身上如籠罩了一層清輝。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峻,並不多看安昕一眼,而是對弗蘭格道:“放了她,我饒你一條狗命!”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弗蘭格,弗蘭格本來是優雅的貴族紳士,遇到陳凌,百般搖尾乞憐,最後還是沒用,並且被折斷了胳膊。現在本就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陳凌這一句狗命,讓弗蘭格更加的歇斯底了。
“要我放了她,你做夢!”弗蘭格厲聲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我說話算話,放人!”陳凌凝聲說道。
安昕呼吸緊張,此刻陳凌的冰寒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弗蘭格凝視陳凌,忽然厲笑起來,道:“哈哈,我明白了,陳凌啊陳凌。你喜歡這個娘們,哈哈·····”
陳凌冷笑,道:“你以爲挾持了她,就可以威脅到我?”
“難道不能嗎?”弗蘭格針鋒相對道。
陳凌道:“她本來就活不成了,在我眼裡就是一個死人。你用一個死人來威脅我,簡直就是可笑。”
非常冰冷無情的話語,森寒,沒有任何感情。這一刻,安昕驚呆了,她突然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沒錯,自己是要死了,但是陳凌無情的說出這話來時,她的心猶如刀割一般。
弗蘭格哈哈厲笑,道:“陳凌啊陳凌,你瞞的過誰。你還真是用心良苦,你以爲你這麼一說,我就會信了。既然你不在乎她的生死,你倒是動手殺我啊!”
陳凌眼神冰寒,微微擡眸,淡淡的掃了一眼安昕。道:“我要她活着,是爲了血淚。你放了她,我們皆大歡喜。你若殺她,你死定了。”
安昕到底也是聰明的,她也覺得弗蘭格說的有道理。自己是瞭解陳凌的,他這麼說只是想救自己而已,絕對是這樣的。這樣一想,安昕的臉上悲哀少了一些,不過她身體還是越來越難受。
弗蘭格冷笑,道:“只怕我真放了她,我只會死的更快。”
“那你想如何?”陳凌冷聲道。
弗蘭格眼閃過無邊的怨毒之色,道:“狗雜種,我知道今天我活不成了。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我的。你想要我放過她,可以啊,先給我磕三個響頭,也許我會考慮考慮。”
安昕失色。
陳凌凝視弗蘭格,忽然笑了,道:“弗蘭格,你要我向你下跪?你有這個資格?這個福分,我怕你消受不起。”
“那你就準備眼睜睜看着你的女人死。”弗蘭格厲聲猙獰。
陳凌道:“她本來就活不成了,我會看着她死,這一點不用你提醒。弗蘭格,你也是聰明人。我肯拿她來做餌,引你們兩個出來,就不會想不到有現在這個局面。用一個本來要死的人,除掉你和你的同伴,我何樂不爲。”
安昕劇震,陳凌的話讓她心靈再度動搖起來。弗蘭格也是失色,他想到了這一點,陳凌確實沒有說錯。
弗蘭格隨後又自猙獰,向陳凌厲聲道:“但是你還需要血淚,沒有血淚,你如何交代?”
陳凌冷淡的掃了一眼弗蘭格,同時也冷淡的掃了一眼安昕,道:“沒錯,我是需要血淚。但是你這樣跟我僵持着,我就能得到血淚?你說我不會放過你,只怕你同樣也不會放過我。”
“那就一起死!”弗蘭格雙眼血紅,激動的嘶吼。
陳凌道:“你有這個勇氣自殺嗎?你只要敢逼我沒有活路,弗蘭格,你相信我,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若要折磨你,至少有一百種法子。”
弗蘭格眼陰晴不定,陳凌繼續道:“你我都是有大修爲的人,這種女人不過是凡人。而你我是神,通往大道的路上,可以與凡人逢場作戲,但是誰會對凡人產生感情?你會嗎?我所做一切,不過是爲了竊取血淚。你妄想讓我爲了一個要死掉的凡人而向你下跪?你不覺得幼稚可笑嗎?”
安昕如遭雷擊,她覺得腦海裡萬種聲音轟鳴。不是沒想過陳凌在做戲。但是他的話語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刺入心底。她在看見了陳凌今天的氣勢後,便也明白了自己跟他之間的天差地別,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陳凌這麼一說,安昕覺得似乎他說的是真的。
難道一切最終搭上性命,終究還是錯付了?這是何等的悲哀啊!淚水在安昕眼眶裡盈滿,陳凌的無情,冰冷,殘酷的話語在她腦海裡盤旋。她對陳凌的感情是何等的深,深到可以爲他去死。但是這個男人現在說一切都是逢場作戲,一切都是爲了竊取血淚。
不可以哭!不可以軟弱!安昕拼命咬牙,縱使體內難受欲狂,縱使心悲慟欲絕,她都忍着,不讓淚水滴落。她怕血淚滴落,倒成全了陳凌。
不是安昕智商不夠,而是陳凌此刻的話語太過真實和殘酷。
弗蘭格陷入默然。
“陳凌,我不怕死,一點都不怕。”這時候安昕忽然開口了,她不甘心,她凝視陳凌,似乎是想要看穿陳凌的內心。一字字道:“我不會讓你爲難,我只問你一句實話,你是不是在騙我?”
“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個局。”陳凌冷淡的道:“安昕,你不應該這麼天真。我這個人好色,你的身體我很享受。我的心志堅如磐石,不會因爲任何人而改變我的初衷,我在日本誅殺平民,不管他們多麼無辜,我只知道我的目標,爲了目標,一切都在所不惜。從接近你開始,奪取血淚就是我的目標,我趕走餘航,對你好,讓你感動,對你的所有柔情,都是一個局,爲的就是血淚,否則我若真愛你,就算不要血淚,也不會如此殘酷對待。你若真是識相,現在不妨哭一哭,血淚流出,我倒可以給你最後一絲溫柔。”
“你休想!”安昕悲慟欲絕,一切的理想世界都在坍塌。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處境,這樣的話語更讓她傷心呢?但是,我不會哭的,我絕不會。安昕怒視陳凌,不管心多麼苦楚難受,她都忍着不哭。
全部都是一羣虎狼豺豹,自己不過是他們爭奪的羔羊。他們只想要血淚,怎麼會對一個羔羊有感情?安昕啊安昕,你始終都是一個可笑的傻子啊!
你這一輩子,到死都是一個悲劇!
“哈哈·····”弗蘭格突然狂笑起來,逼視陳凌,道:“狗雜種,我明白了。你想要用這種法子來騙過我,你是在救這個娘們。這也正說明你愛這個娘們。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跪下,三個響頭。”
“你做夢!”陳凌冷道:“你殺吧,要我下跪,你沒這個資格。”
“好!”弗蘭格道:“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說完手上加勁,安昕立刻呼吸難受起來。陳凌眼神冷淡,道:“你殺了她,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安昕的臉蛋越來越呈醬紫色!
“我跪!”便在這時,陳凌眼終於出現了變化。
“哈哈·····”弗蘭格狂笑,道:“狗雜種,你以爲你騙得過我。你所給予的侮辱,今天我要百倍償還給你,跪!”
安昕大口的喘氣,她的瞳孔放大,她眼睜睜的看着陳凌緩緩的跪了下去。
安昕覺得心彷彿有一樣東西在破碎,是前所未有的難受。
陳凌終於跪了下去。弗蘭格的笑聲更加狂野,猙獰,得意!
“不要·····”安昕看着陳凌向弗蘭格磕頭時,她一切都明白了過來。
“不要····”在陳凌磕第二個響頭時,安昕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她心的陳凌,蓋世英雄,寧折不彎的男子,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屈辱!
蓋世魔神,蓋世英雄!
安昕腦海裡重疊的是陳凌在擂臺上那沖天凌雲的氣勢,就像他是天地之間的至尊。她又想到了陳凌的好,溫柔,以及陳凌讓餘航回來。如果是做戲,他何需要做這些?如果是做戲,他剛剛失血,何需要不顧身體給自己輸血?
但是,她的夫君,蓋世英雄,卻因爲她而向人跪下去了。安昕閉上眼,淚水終於滑落。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悲慟,難受,恨不得自己去死掉,只要他不受這侮辱。
一滴一滴淚水,血色的淚水滑了出來。
弗蘭格驚呼道:“血淚!”陳凌也一眼瞧見,這時候,他必須行動了。血淚要接住,也是這時候,槍聲終於響了。蟄伏的海青璇與李紅淚四顆子彈爆射而出,水銀子彈,絕對的衝擊力。也是在這時候,陳凌動了。刷的一下,所有狂暴力量在體內聚集。白駒過隙的身法展現出來,只一閃,瞬間一步五米殺向弗蘭格。
山崩海嘯,千軍萬馬!
這一瞬,勁風刺激弗蘭格,讓弗蘭格臉部生疼。他下意識躲避子彈,但這時陳凌已至。
所有的侮辱,憤怒全部爆發出來。須彌印,砸砸砸!蓋蓋蓋!大地崩塌,日月無光,混沌破滅,整座須彌大山轟然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