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與海青璇來北京已經有三天,三天之內,各部門都在高速運轉。對於查安昕也已經查的非常透徹,包括得取血淚的方法也有了一個定向。
於明紅給出了答案,陳凌給了她一筆錢,讓其離開。等離開後,於明紅方纔鬆了口氣,她覺得她自己好像在地獄裡走了一趟。但等離開後,看着不菲的報酬,覺得似乎陳凌又沒那麼可怕。
於明紅給的答案就是,在一個人極度喜悅時又遭遇極度悲傷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讓心靈產生一種悸動,從而流出血淚。當然,這個說法並不一定就成立,只是於明紅這一羣教授們的大膽猜測。於明紅本來還害怕陳凌不滿意。誰知陳凌卻很好說話,感謝一番後,便讓人給她結算酬金,並用私人專機將其送回。也算是榮歸了。
另外,從雲南調查的大楚門成員也給陳凌這邊彙報。經過多方秘密取證,安昕絕對是七月七日,正午十二點生,一秒不差。至於爲什麼會精確到個十位,難道在生安昕時,她父親掐着表看了?就算是掐着表,那表也有誤差啊!
答案是,安昕生下來時身體不好,後來是一位道士通過推斷,推斷出這個時辰。最後給安昕送了一枚虎牙鎮邪,方纔保了安昕的平安長大。
安昕這個時間段生長,非常容易招致靈物。對鬼魂來說,她就是可口的食物,寄宿地。
以及安昕的身世也出來了,安昕生的時候,母親難產,還有一個妹妹,也全部沒活下來。
這一點,陳凌心中有數。大概是骨肉相連,安昕的妹妹真的一直活在她的腦識裡。
這種靈異之事,陳凌搞不清楚。但存在即是合理,他也沒有去多想。
安昕與父親的關係不好,應該說是她的父親一向對她憎恨愛憐交加,所以也不喜歡見到她。
而安昕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友,叫做餘航。餘航是貫穿安昕從小到大的美好記憶,像一個大哥哥保護着她。也因此,兩人的感情非常好。青梅竹馬的愛情,常人是很難想象的。餘航學習成績優異,託福去了美國考研。安昕每年都會回去照顧餘航父母,並給老人家帶禮物,給一些錢。她的這些做法,比準兒媳還要準兒媳了。
在安心的學生生涯,大學,出入社會。她只有餘航這一個男朋友,也從未對別的男生假以辭色。
陳凌這邊,另一方面也去調查了安昕所在的大學。安昕成績優異,和餘航一起進了北京一所大學,當然,不屬於清華北大。但也算非常不錯了。
在大學期間,曾經有許多有錢的公子哥對安昕愛的瘋狂。但無論有多少的誘惑,安昕一直深愛餘航。最著名的一次是安昕生日,一位公子哥愛慕她很久,每天送花等等。在她生日這天,送了她一款值三萬的項鍊,將生日宴會推到了最**。
而她的準男友餘航則因爲囊中羞澀,只送了一條買來的圍巾給她。
當時餘航面對這位公子哥的禮物感到了羞辱,轉身離開。他強顏歡笑的讓安昕跟他們一起玩,稱要去寫論文。
當時安昕執意不收公子哥的項鍊,而是去追回了她愛的餘航。
從那以後,也再無人區追求安昕。因爲她的品質已經打動了所有人。大家都知道,沒人能從餘航手裡搶走安昕。
安昕很優秀,也常會讓餘航覺得不安。而安昕面對餘航的不安,總是說,除非是你不要我了,不愛我了,否則我絕不離開你。
餘航去美國的錢,是安昕向那位公子哥借的。安昕之所以節衣縮食,便是主要在還錢。
在得知這些訊息後,陳凌和海青璇都有些感慨。
可以說,安昕絕對是如今這個社會的另類,被稱爲絕世好女孩也不爲過了。
面對這樣的安心,陳凌有種想幫她的衝動。給她一棟房子,讓她和她的男友在一起幸福的生活。能夠看見美好,製造美好,心中便也會有幸福感。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這個安昕,註定要死在自己的手上。陳凌沒有因此而糾結,改變不了的事情,那就去承受吧。
陳凌當即吩咐李紅淚安排人去美國波士頓接觸麻省理工學院的餘航。
“你打算怎麼辦?”酒店套房裡,海青璇問陳凌。雖然安昕值得讓人心疼,但是海青璇更知道陳凌的處境,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時的仁慈會讓大楚門陷入萬劫不復。也會對將來的氣運降臨產生滅頂之災。
有所爲,有所不爲。去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陳凌心裡只會更不好受。所以海青璇不會說任何應該如何軟弱,或是有關正義的話題。
陳凌沉吟道:“先了解餘航這個人再說,要讓安昕大喜大悲,得從餘航入手。”
海青璇贊同這個觀點。
也是在這時,大楚門成員秋彤帶着東爺前來求見陳凌。
陳凌立刻接見,秋彤面對陳凌和海青璇,卻是恭敬異常。
東爺見了,再看陳凌時,頓時覺得陳凌有種讓他高山仰止的感覺。因爲秋彤的殺氣讓東爺很害怕,而秋彤在陳凌面前卻如羔羊溫順。這就是差距啊!
陳凌在聽了東爺的複述後,和海青璇都感到意外。這個安昕的妹妹似乎太敏感了一些,怕是會在不知不覺中來壞事。
“有沒有辦法讓安昕夢裡的妹妹閉嘴,不再提醒?”陳凌問東爺。
東爺微微一驚,道:“您的意思是除去這個靈物?”
“不是!”陳凌道:“讓她暫時不要提醒。”已經要殺安昕了,他怎麼還忍心去扼殺她的妹妹。
東爺搖頭,道:“我的術法淺薄,沒有這個本事。也許我們道家中的高人有這個本領。”他說着話時掃了一眼陳凌,心中越發恐懼。他似乎明白了一些,怕是要殺安昕的人就是眼前的這位青年了。
“好,你下去吧。秋彤,給他五萬塊錢。”陳凌頓了頓,面向東爺道:“不該說的不要說,否則會給你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明白嗎?”
陳凌說話淡淡,卻自蘊含了說不出的威嚴。東爺嚇出了一身冷汗,連連點頭。
東爺被送走後,海青璇蹙起秀眉,道:“安昕的妹妹存在,會不斷給安昕示警。這樣即便是安排餘航來,也有可能被她妹妹破壞。血淚這個東西本來就玄妙,跟我們修爲大勢一樣,一點點的不和諧可能就影響了結果。”
陳凌也沉吟道:“這個問題不解決,怕是安昕也一直心神不寧。她心神不寧,情緒不對,血淚也會受影響。”
“先不說這個問題。”海青璇前去拿了兩聽冰啤酒,扔給陳凌一聽。陳凌接過,拿開,喝了一口,頓時身心涼透。海青璇道:“基地的規矩你別忘了,就算你藉助餘航讓安昕悲傷到一定程度,流出血淚。但是去奪取血淚還是要你自己完成,你說她哭到一半,你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情緒不受影響嗎?”
陳凌蹙眉,道:“確實是個問題。”原本看起來很簡單的任務,但是卻微妙至極,似乎非常難辦。
“你說如果將血玉交給餘航,讓餘航去截取血淚,會怎樣?算違規?”陳凌道。
海青璇道:“絕對的違規!你們任務規則說的很清楚。如果餘航能行,那這件任務不跟你沒撒關係,我們來完成就可以了。”
基地的任務規則,是隊伍背後的勢力可以提供情報,一切便利。但是具體的任務實施,必須自己完成。輪迴隊伍對戰,更是不允許有任何勢力插手。基地的原則是儘可能製造公平。
“其實陳凌,我還想到一個問題。”海青璇道:“我們可能錯誤的領悟了首領的意思,也許血淚不是關鍵。你看這個任務最後的條件是什麼?讓你殺了安昕。如果血淚是關鍵,得到了血淚,爲什麼還要殺掉安昕?而且是讓你親手殺?你的時間不多了,會不會是首領在磨練你,要你先····我大膽的設想一下。這個任務要你親手完成,要安昕大喜大悲,那必須是讓她愛上你,或則你也愛上她。然後讓你殺了她,殺了你愛的人,這纔是關鍵。”
陳凌眼中閃過震駭,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這一刻,陳凌已經肯定了海青璇所說的是正確的。
時間不多了,首領在採取非常手法。他是要讓自己學會割捨,學會狠辣!這個狠辣並不是正義狠辣,而是痛快狠辣,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狠辣。
時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陳凌深深知道這一點,既然是首領的意思。既然安昕是不相干的人,那麼何必不就用她來證道?這一刻,陳凌的想法殘忍起來。安昕再無辜,但與自己的家人比起來,又算得什麼。
只是,陳凌心中微微苦澀。知道了這一切,我還可能會去愛上安昕嗎?
本來陳凌是想給餘航一些條件,金錢,最後做戲似的跟安昕分手之類。但目前經過海青璇的提醒,明白了首領任務的真諦。這一招便是絕對不行了,必須重新調整策略。
而且,目前當務之急就是如何解決安昕的妹妹示警。眼下安昕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她的殺劫,那麼去接近安昕時就需要改變容貌。改變容貌並不難,但是改變容貌,安昕的妹妹感應到煞氣,還是會示警。
陳凌沉默着,腦袋開始飛速運轉。他需要來理清一下思路,先不管首領的任務的真諦,自己的造化。但目前任務性質已經形成,必須完成。完不成,也逃不過那滅頂之災的後果。
如今的自己是走在一條沒有回頭路的獨木橋,稍一不慎,便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青璇,你現在幫我做一件事情。”陳凌半晌後,凝重的道。
海青璇見狀,放下手中的啤酒,正色道:“你說!”
“把安昕的性格,還有一些做事風格,處事手法等等,全部做成資料交給英廉。讓他分析一下,如果要得到安昕這樣女孩的心,需要做出什麼樣的努力。”陳凌說道。海青璇知道陳凌是要行動了,這並不是老套泡女孩,而是生死攸關的任務。當下站起,道:“我現在就去辦。”
海青璇出去後,陳凌默默的喝光手中的啤酒。然後站起身,他拿出手機給單東陽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
“東陽兄,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陳凌說。單東陽微微一笑,道:“我聽說你來北京了,不過我在海南這邊處理一些事情。不然來找你喝酒了,什麼事兒,儘管說吧。”
陳凌道:“我知道軍方肯定還是會給一些玄學高手一個名分,控制在手心裡。所以我需要你給我找一個玄學高手,來破解一個難題。”
這句話先就堵死了單東陽,意思是你別想推辭。
單東陽倒也爽快,道:“沒有問題。其實有一個人你認識,還幫過你的大忙。我這兒有他的聯繫方式,一會發給你。”
“邱一清,邱道長?”陳凌立刻想到了這個人。當初爲陳迅來封正,得到暴龍蠱,全部都靠這位邱道長了,他是紮紮實實的玄學高手。
“對!”單東陽道。
陳凌當初跟邱一清分手,並未留下聯繫方式。主要是覺得他一到道家高人,開口問他電話,顯得不倫不類。
單東陽隨後道:“這個號碼我還要查一會。我查到後發到你手機上。”
“好,多謝了,東陽兄!”陳凌道。
單東陽一笑,道:“客氣什麼。”
十分鐘後,陳凌收到了單東陽發來的電話號碼。
陳凌便直接撥了過去。
一連打了三次,對方方纔接通。接電話的居然不是邱一清,而是個小屁孩的聲音,老氣橫秋的道:“喂,你是誰?找我師父幹嘛?我師父剛喝酒睡着了。”
陳凌不禁無語,這個道長還是個酒鬼。當初在山裡,他連公雞也搶着吃,還真是葷素不忌啊!
“小哥兒,我是你師父的朋友。你等你師父醒來後,告訴他,就說是故人陳凌找他有急事相商。”陳凌耐着性子說。
小屁孩道:“陳凌生,陳淩河我都知道。沒聽過什麼陳凌啊!”
陳凌不禁有種想揍這小屁孩**的衝動,道:“你師父知道陳凌就行了,乖,聽話。”
“奧,等他醒了,如果我記得就告訴他吧。”小屁孩說完便掛了電話。
脾氣還挺橫啊!
結束了這通電話,陳凌打電話給李紅淚,讓她吩咐秋彤去找東爺,告訴東爺,先拖延安昕。說要去找高人來破解。
一切都在繼續運轉,這時候已經是深夜的時間點。陳凌洗澡後,躺在牀上開始想事情。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得到安昕的血淚。他開始按照在中央警衛局的習慣排兵佈陣起來。
第二天天一亮,陳凌的電話響了。卻是邱一清打過來的。
“喂!”邱一清的聲音傳來,還是那樣的不羈。
“邱師父,是我,陳凌。”陳凌連忙坐了起來,說道。
邱一清一笑,道:“我知道是你這個臭小子,找我一定是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吧。”
陳凌呵呵一笑,道:“您老料事如神。”
邱一清道:“那是,我掐指一算就知道。我又不是美女,你沒事會想起給我電話。”
陳凌無奈苦笑,隨後道:“是這樣的,您也知道,我進入了造神基地。”頓了頓,道:“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您在那兒,我派專機去接您。我們在北京來一邊喝酒,一邊聊事兒,您看怎麼樣?”
邱一清爽朗一笑,道:“我看中。不過酒得是好酒,洋酒不喝,至少是五糧液,飛天茅臺。”
“沒問題!”陳凌笑道。
“臭小子你現在混地不錯了嘛,開口就是私人專機接送。”邱一清又調侃道。陳凌便與他互相取笑幾句,問明地址後,當即打電話給李紅淚。讓李紅淚來安排去接邱一清的事宜。
在大楚門,本來李飛鳳負責接管監管人性。因爲李飛鳳的死,這個任務也交到了李紅淚的頭上。而海青璇則專門來爲李紅淚減輕一些負擔。李紅妝則負責主要的情報彙報。至於周飛和文濤,便是衝鋒陷陣的猛將。
商場上,有丁玲和冉靈素兩大虎將帶着團隊。一切的發展還是穩健有序。只不過未免有些糾結的是,陳凌手下全是清一色的娘子軍。
在等待邱一清的過程中,海青璇帶英廉來和陳凌吃早餐。吃早餐後,英廉道:“陳先生,根據我整夜的研究,安昕是一位心性堅定,對愛情更堅定不移的人。這樣的女孩兒,要麼不愛,一旦愛上了,絕對是男人永遠最寶貴的財富。”
陳凌對這一點很贊同。道:“繼續說。”
英廉道:“現在安昕有男朋友,如果陳先生想追到她。第一個難題就是解決她的男朋友。讓她對他的男朋友死心。不過就算解決了他的男朋友,想要追上她,也需要非常足夠的誠意和時間。這絕對是個大工程。”
“嗯,英廉先生說的沒錯。”陳凌道:“那你繼續制定一些感動點,我們來設立一個完善的計劃。”
英廉點頭,同時微微奇怪道:“陳先生是對安昕小姐情有獨鍾嗎?其實天底下好的女子有許多,以陳先生您的條件····”
“這個不是英廉先生您考慮的範圍,您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做即可。”陳凌冷淡的打斷了英廉先生的話。
英廉立刻道歉,道:“是我唐突了,陳先生。”
陳凌道:“沒事。”
下午三點,
邱一清被接到了北京機場。陳凌開車親自去接。跟邱一清來的還有一個九歲左右的小男孩。這小男孩虎頭虎腦,穿着老舊的灰色布大褂。而邱一清則穿着唐裝,搞的很有範兒。
機場的候機大廳內,陽光西斜,候機大廳裡冷氣開的很足。於人潮人流中,邱一清與陳凌明明是平平淡淡,但是卻能一眼看到彼此。這就是氣場問題了。
陳凌穿着雪白的襯衫,高貴如帝王。他緩步上前,對邱一清微笑道:“邱師傅,我們一年的時間沒見了。”
邱一清看了陳凌一眼,眼中閃過驚訝神色。與陳凌握手後,隨即嘖嘖嘆道:“不得了,不得了啊!一年前見你,你纔是丹勁修爲。如今你居然已到了如此成就,天煞皇者的命格果然是與衆不同。”
陳凌微笑。他的氣場確實太強,那怕邱一清是道家高人,但面對如今的陳凌,也有高山仰止的感覺。隨後,陳凌對小屁孩微微一笑,道:“小傢伙,認識我嗎?我就是陳凌,可不是陳凌生,也不是陳淩河。”小屁孩一看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這一刻面對陳凌,卻有些囁嚅,聲音小了下去,道:“我知道你,你就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我立刻就告訴師傅了。”
邱一清見狀哈哈大笑,道:“這個小兔崽子可算是找到剋星了,經常連老子的話都不聽。”
說笑之間,陳凌將這對師徒引上車。然後親自開車,開到景福大酒店。海青璇和英廉都住在這兒,陳凌也是住這兒。
在酒店最好的包間,一桌豐盛的酒席已經擺好。
這一桌酒席,就是陳凌和邱一清以及小屁孩一起吃,不需要任何人來作陪。陳凌本來打算喝冰啤酒,但是邱一清不喝,說是洋玩意兒。要喝白的纔有尿性。陳凌便也奉陪。
就連小屁孩也和他師傅一樣喝白的。
包房裡,酒菜豐盛無比。這一頓酒席足足花了一萬八人民幣。
喝酒期間,陳凌並未談及要做的事情,只管盡興。邱一清喝了兩個小時,兩小時後,這對活寶師徒全部醉倒。
陳凌見這情狀,不禁哭笑不得。
這一天,依然沒什麼結果,派去查餘航也沒這麼快有進展。
晚上十點,邱一清終於醒酒。他在套房裡醒來後,給陳凌打了電話。陳凌立刻前去與他會面。
“說吧,什麼事情?”邱一清這屬於吃飽喝足,想幹事情了。
他在沙發上坐下,陳凌去拿了兩聽黑啤,給他打開,遞過去道:“天氣熱的時候喝一聽,感覺不錯。”
邱一清接過,喝了兩口,砸吧嘴道:“也沒那麼難喝。”陳凌一笑,坐下後喝了一口啤酒,道:“是這樣的,目前我接到一個基地的任務。要採集一個女孩的十滴血淚。這個女孩必須是七月七日,正午十二點生。”
邱一清微微失色,道:“你們首領這是要有大動作啊!”
“怎麼說?”陳凌不由訝異。
邱一清道:“先別慌,你們首領讓你用什麼蒐集血淚?”
陳凌當即拿出了血玉,遞給邱一清,道:“就是此物。”
邱一清接過血玉,他仔細凝視半晌後,失色道:“這是道家至寶,造化玉牒。”
陳凌微微一怔,他記得此物在白吟霜口中,似乎是這個稱呼。“這造化玉牒是我在一次任務中,去獻王墓裡九死一生取出來的。”
邱一清沉吟道:“造化玉牒此物純陽,內裡有自己的小千世界。是一些靈魂神物在裡面滋養的好地方。”頓了頓,道:“而七月七,正午生的女子的血淚,乃是血之冰晶。此種血晶只一滴,就可以化腐朽爲神奇。就是普通的玉石沾染一滴血晶,也可以令玉石成爲至寶。這樣的至寶拿去拍賣,價格不可估量。另外,這種至寶最大的功用是可以讓靈物在裡面生存,不受天地制衡。不周神山裡積聚靈物,是因爲不周神山的環境,靈氣所致。而這玉石就可當做是不周神山一樣的環境了。”
邱一清沉吟着,繼續道:“這造化玉牒本身就是道家至寶,乃是純陽。沾染血淚冰晶,陰陽融合。陰陽融合,造化無窮。說不定持這寶貝,日後便可藉助靈物的力量,達到載着人體有穿梭虛空的本事。”頓了頓,道:“首領的目的不應該只是這麼單純,近來在道家裡面有一種傳說,說是大氣運的降臨,人人都要找尋一種至寶。此至寶叫做彼岸閣,裡面乃是中千世界,可容納數百人。這彼岸閣可以帶着人到達彼岸,走向永生。當然,我不知道這個傳說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很可能,造化玉牒融合血淚冰晶之後,便是開啓彼岸閣的鑰匙。”
陳凌聽的一愣一愣,苦笑道:“我感覺您在給我講仙俠故事。”邱一清鬍子一吹,道:“你個臭小子懂什麼。以後你就明白了。不管首領目的是什麼,你現在也只能聽從,順天而行。先不想這些,玉牒拿去吧。”說着遞還給陳凌。陳凌接過血玉。邱一清又道:“既然是要取血淚,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忙,你找我來做什麼?”
陳凌道:“是這樣的。”當下將自己見到安昕,安昕的妹妹示警去見東爺等等說了出來。以及首領的任務,要殺掉安昕也一併說了出來。
邱一清目瞪口呆,道:“不會這麼巧吧?”
邱一清道:“這女娃子我知道,她的妹妹和母親都死了。後來她妹妹的靈魂趁虛而入,在她腦識裡存活。本來她身子弱小,是承受不起兩個靈魂的。還是我去幫忙化解,送了虎爪將她妹妹的靈魂鎮壓起來。”
世界之大,總是有太多巧合。
邱一清隨即一嘆,道:“我早算過這女娃子最終逃不過命中的一場殺劫。沒想到這場殺劫還是你給她帶來的。這是她的命,你不用自責。”
頓了頓,邱一清繼續道:“你安排一下,我去給你解決。”
“不要殺她妹妹。”陳凌說道。
邱一清看了一眼陳凌,道:“爲什麼?”
陳凌眼神微微一黯,道:“無端殺她已是不該。”
邱一清道:“但你可知道,她妹妹是天生的靈物。與其他修煉的靈物不同,她天資非凡。將來假以時日得了機遇,說不定能成爲傳說之中的鬼仙。你殺了她姐姐,她豈不是你的心腹大患?何不趁她現在弱小,一併解決了?”
陳凌深吸一口氣,道:“邱師傅,你不必用言語來刺激我。我能這麼說,不會是倉促決定。將來有什麼,將來再說。眼下我絕不可能去殺她妹妹。”
“你不應該是一個婦人之仁的人。”邱一清道。
陳凌道:“與婦人之仁無關,與原則有關。該殺的,我一個不放過。不該殺的,絕不能殺。”
“那豈不是連這女娃子也不該殺。”邱一清說。
“不殺安昕,我的一切都會崩塌。我別無選擇,這不同。”陳凌說道。
邱一清道:“那你可想過,她妹妹日後成爲鬼仙,飛天遁地,想殺你家人就殺。”
“鬼仙沒那麼好成。”陳凌道:“即便是成了,她若要報仇,只要我事情解決了,我給她一個交代就行。”
邱一清聞言沉默,隨即欣慰的笑了。起身拍拍陳凌的肩膀,道:“無爲老友沒看錯你,我也沒看錯你。再多的殺伐,也抹不去你心中的道義。但如今這個氣運亂世,你也不可能一味的軟弱,你有決斷,有道義,這個氣運的主角註定是你。”
第二天的下午,北京的天氣持續炎熱。乃至整個中華大地都處於炎熱之中,似乎是在醞釀着一場大雨,但這場雨持續不小。空氣中乾燥得沒有一絲的風。
東爺的風水館裡。
邱一清與小屁孩在喝着茶,東爺在一邊恭敬伺候。邱一清是向東爺展示了兩手玄學的手段,東爺也終於認識到邱一清是絕對的高人,這才真心實意的佩服起來。
下午五點,穿着紅色T恤,扎着馬尾,安靜乾淨的安昕來到了風水館。
安昕見到邱一清後,微微意外。東爺立刻站起來招呼道:“小姑娘,這就是我說的高人,專門爲了你的事情而來的。”
安昕微微侷促,她看了一眼邱一清,邱一清雖然穿着唐衫,看起來普通。但確實有種高人的風範。“需要多少錢?”安昕第一句話卻是這句。她怕太貴支付不起。
“小姑娘!”邱一清微微一笑,道:“你不記得貧道,貧道可記得你。你脖子上戴的虎爪還是貧道送給你的。”
“啊····”安昕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去摸了下脖子上佩戴的小虎爪。她知道她的命能保住,全是因爲這枚虎爪。也是因爲一位神奇的高人道士。
安昕半信半疑的看着邱一清,邱一清微笑道:“你父親叫做安景文,當時治好你後,你父親還要我認你做乾女兒,並送了我一罈上好,陳釀的竹葉青。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你父親。”
“我信,我信!”安昕再無懷疑,這些她是知道。
“所以你我有緣,我不會收你的錢。”邱一清說道。頓了頓,又道:“你的情況我聽說了,你放心,這些都是子虛莫有的事情。真正的殺劫是你的妹妹,不對,她也不是你妹妹。你妹妹早已不在,當初因爲你的生辰時間太過巧合,容易招致靈物。現在這蠱惑你的靈物就是想以此來打擊你,讓你心神恍惚。等你身體足夠虛弱,她便要趁虛而入,吸取你的元陽。”
“啊····”安昕有些不能接受,她覺得妹妹是真實存在,而是真的關切她。但是邱一清的話她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
邱一清隨即道:“我特意爲之開天眼製作了一張驅鬼符。這張符你今晚貼在額頭上即可,另外你招致靈物還是身體虛弱的緣故。我這給你買了一副中藥,正在熬製。喝了之後,給你凝固元陽。從明天開始,這個狡詐的鬼魂就不會再纏着你了。”
東爺適時道:“藥已經熬製好了,我這就去端來。”說完進了裡屋。
一碗純中藥端到了安昕面前,安昕接過中藥,藥熱氣騰騰。但是安昕卻有些不敢喝,總覺得有些恍惚,突然出來個高人,給碗藥你,你不犯悚啊?
其實邱一清之所以這麼急,主要是怕安昕的妹妹晚上繼續預警。邱一清眼看安昕有點不敢喝,當下接過藥,一口喝了一小半,哪怕這麼燙,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誠意很足了。安昕眼見邱一清眼神灼灼,加上他確實是小時候救過自己的高人,幾番思量,最後還是喝了這碗中藥。
她覺得邱一清沒有必要千里迢迢跑來害她。
喝過藥後,安昕告辭離去。邱一清果真沒收錢。
待安昕走後,東爺不禁忍不住問邱一清,道:“邱師傅,您那符真有效?”
邱一清淡淡道:“符有凝神之用,若真要驅鬼,還需要擺陣,不是這麼簡單。況且她的情況不同。也驅不了。這碗藥安神,能讓她腦識裡的妹妹陷入沉睡。給她一道符,是讓她信以爲真。”
東爺不禁佩服邱一清的心思縝密。
隨後,邱一清與小屁孩前去見了陳凌,說了事情進展。陳凌自是一番感謝,要給錢,邱一清卻是吹鬍子瞪眼。只道陪我喝酒即可。隨後,邱一清又道:“我會在北京待上一段時間,陳凌,你隨時彙報情況。之後如何妥善安置她的妹妹,還需要我費一些功夫,明白嗎?”
“好的!”陳凌立刻應允。
安昕在這一夜依照邱一清所說的做了,果然睡地極爲安穩。第二天醒來,她不禁長鬆一口氣,同時慶幸遇到了邱一清,。想起差點被這個所謂的妹妹鬼魂欺騙致死,不禁心有餘悸。同時,她覺得自己昨天太失禮了,邱道長幫了這麼大的忙,千里迢迢趕來。自己卻沒有任何禮數。想到這兒,安昕捨棄了全勤獎,果斷請假,前去風水館。
安昕通過東爺,很容易聯繫上了邱一清。她提出要請邱一清吃飯,邱一清也沒推辭,答應了。
一起吃過飯後,安昕要給錢答謝。邱一清笑笑,道:“我如果要收錢,你給不起的,我出一次手,至少是二十萬的底價。我當你是乾女兒,所以你有事我一定來幫你。所以你請我吃飯,我也來,但是提錢就不必了。”
安昕不禁微微慚愧,同時更加敬佩邱一清。
兩天後,陳凌收到了大楚門在美國波士頓收集的消息。關於餘航的,餘航在校期間,自己打工掙錢,並且學習優異,很得導師喜愛。而且餘航即將讀研完畢,也去找了一家不錯的公司。
他目前正在想辦法把綠卡辦下來。餘航在學校三年,生活作風非常良好。從不與任何女生來往,更別提亂搞男女關係。他最多的是攢錢給安昕打電話,那也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這個男人,很懂得珍惜,也確實值得安昕去喜歡。
陳凌收到消息後,就知道事情有些棘手。向收集情報的李紅淚道:“餘航沒有缺點嗎?”
李紅淚回答道:“他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男子,無論是演講,還是交際都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如果說他唯一的缺點,那就是有些小氣。但這也是因爲他的經濟條件所限制。”
陳凌沉默。
李紅淚隨即獻策,道:“門主,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
陳凌立刻否定,道:“那不行。如果是這樣,以安昕的性格,更不可能對別的男人假以辭色。必須讓安昕對他死心。”
“那門主您的意思是?”李紅淚道。
陳凌深吸一口氣,道:“他必須要回國一趟,在回國之前,你找一個女人去誘惑他。”
“是,門主!”李紅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