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這邊並不傻,他們都知道像首領這種人不可能心慈手軟。.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複製網址訪問 .但這一次的決戰,首領卻出奇的溫柔,全部不下殺手。所以李易不難猜出,首領有要西崑崙在將來大氣運擋劫的心思。
只不過,氣運之事,誰人就可以斷定誰在應劫,誰在擋劫?
面對明日與陳凌之戰,東方靜也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這一夜,李易自然將所有的經驗領悟與東方靜暢談。東方靜有疑‘惑’的地方,李易再一一解釋。
隨後,東方靜在雪峰之上,在銀‘色’的月光沐浴之下靜坐。她和陳凌的修爲,自然已經不需要再去苦練拳術。因爲任何拳術,他們看了一眼,都會立刻運用地爐火出清。
東方靜的不能輸!
陳凌的不能敗!
對陳凌來說,命格之戰上,沈默然和首領已經輕而易舉的勝利了,現在就剩下他了。他必須奮勇直追,趕上去。
而黑暗....終將破曉。
雪峰之上的日出,帶着異樣的悽美壯觀。
晨間起了晨風,帶着寒冷凜冽的意味。但這樣的美麗,景觀,就已經讓人有些流連忘返了。
然而,景觀再美。西崑崙上下,沒一人去注意。陳凌這邊,也沒人注意。
因爲,大戰將要開始了。
在靈秀峰的空地上。雙方人馬齊聚,首領和沈默然冷淡的站在一旁。他們兩人就像是陳凌這場命格之戰的考官。
歐陽麗妃,冉靈素則緊張的注視着陳凌。之前的兩場神戰她們還只覺得神奇。而現在,關係到陳凌,她們緊張到了極點。
流紗與莫妮卡同樣心神緊張,她們兩人明白這一場比鬥對陳凌意味着什麼。也知道東方靜到底有多恐怖。
不過,她們還是對白衣淡然,清秀俊逸的陳凌充滿了信心。
陳凌穿着白‘色’襯衫,排衆而出。晨風吹拂得他的衣衫飄飛。
白衣陳凌,清秀俊逸。他心狠手辣,卻滿懷正義。
黑衣沈默然,俊美無雙。他不算心狠手辣,而是無情,無義。
在大道上,陳凌的正義是他大道最大的束縛。而沈默然比他起步早,並且是輕裝赴大道,所以沈默然比陳凌修爲高是理所當然。陳凌等於是揹負着沉重的包裹朝大道行走。
這個包裹,陳凌也不可能丟掉。
此時的靈秀峰上,一切就位。
東方靜與陳凌相對而立,她今天穿了黑‘色’的勁裝。這衣服一點也不會束縛她的出招。
東方靜的頭髮束了起來,顯得幹練至極。她的臉蛋美麗到了讓人窒息的地步。不過她從來不以美麗而自豪,她唯一自傲的就是,大道,修爲。
此刻的東方靜,眼神堅毅堅定。面對陳凌時,整個人身上散發着平湖秋水,萬物不縈於懷的情緒。
她內斂了很多,這是陳凌的感覺。
黑與白的對決,西崑崙的絕頂天才對決造神基地的絕頂天才。
是宿命的牽引,也是因果的循環。
如果沒有這一戰,東方靜與陳凌將來一定會成長到常人不可企及的程度。但是這一戰,兩人之間必須隕落一個。一旦敗了,命格,氣運隨之隕落。
“出招吧!”東方靜本來是極靜,突然美眸一睜,耀眼光芒綻‘射’。她先出招了,她的修爲比陳凌厲害,所以便想搶佔先機,壓住陳凌一頭。只要壓住這一頭,便永遠壓住,直到陳凌落敗。
刷的一下,東方靜一個弓箭步踏出。三米的距離,眨眼的功夫都不用。一瞬間來到陳凌身前,一腳踏入他的線。隨即一招鎖喉手法抓向陳凌的咽喉。芊芊‘玉’手,殺機森森。指風凌厲,香風撲面。
與此同時,東方靜連環擊打。另一隻手驀然鑽出,如眼鏡蛇一樣咬噬向陳凌的右手。這一招,赫然就是凌浩宇施展的崑崙蠶絲牽。東方靜運用起來,絲毫不比凌浩宇差,而且更加的渾然天成。
東方靜的腳已踏入陳凌的線,這上下兩手全部搶佔了先機,快的讓人看也難以看清。此兩手,就是要‘逼’陳凌退。只要陳凌一退,氣勢一弱,那麼東方靜搶佔線的‘腿’就立刻連環進攻,便也正式宣佈,先機搶佔成功。
高手之間,一步先機就可能是勝負關鍵。因爲本來勝負就是電光石火的比拼,不可能說打上三天三夜。
東方靜的打法確實已經出神入化,就連沈默然和首領也看的認真。這一剎,沈默然也在想若是自己,面對東方靜的進攻,要如何應對。
面對東方靜的三線進‘逼’,如此兇猛的起手招。陳凌面‘色’同樣沉靜,肩膀一聳,啪嗒一聲如抖大槍。竟是先一步,以肩肘撞向東方靜鎖喉的手腕。
與此同時,面對她另一手的崑崙蠶絲牽。陳凌的手詭異的一晃,刷刷兩下,勁風暴起,如蛇,如泥鰍一樣,一擠一壓,便從東方靜指間溜了出去。
這一手,也正是崑崙蠶絲牽。陳凌運用得比之東方靜絲毫不差。溜出去的瞬間,陳凌又是一招反蠶絲牽,反‘插’向東方靜的手腕。
頓時,局勢大變。東方靜的鎖喉手倏忽轉換,變成指劍拂過陳凌肩頭。這一下,就要將陳凌肩頭扯走三兩‘肉’。但東方靜的另一隻手腕,也面臨被陳凌蠶絲牽‘插’。
手腕受傷和肩頭受傷。比起嚴重‘性’,肯定是東方靜的嚴重。
顯然,東方靜絕不能接受這種傷害對換。她的先機之夢破裂。危急,東方靜臉‘色’沉靜如水,詭秘的身法展現出來。一晃,斜步踏出。這一斜步看似簡單,間卻包含了禹步與麒麟步的巧妙,但又不屬於這兩種步法。
同時,東方靜閃出去後,立刻腳在地上一點,一蹬。腳趾在地上連連用勁,一步之間,倒退五米開外。
這個退的度始終不如正面追擊快。這一瞬,陳凌如果雷霆追擊,必定穩佔上風。但他卻沒有,而是面‘色’沉靜的站在當地,不驕不躁。
東方靜微微意外,這一退,同樣是崑崙秘術的殺招。只要陳凌追上來,她就會以長虹臥水之勢搶先攻擊陳凌的下盤。她是面朝上,攻擊下盤怎麼都快過陳凌一瞬。
可惜,陳凌居然沒有追擊而來。
如此一來,倒變成了陳凌有風度的讓了東方靜一招先機。東方靜的氣勢因此被微微削弱。至少現在看起來,造神基地的三位大佬都是風度翩翩,從不窮追猛打,總是輕描淡寫,將西崑崙三位‘逼’退。
但陳凌真的是謙讓嗎?
東方靜凝視陳凌,一瞬間之後,她明白了。居然....陳凌居然領悟了崑崙圓捶秘術。剛纔他接下自己的招,皆因爲圓捶秘術的心境,一切攻擊皆等閒,心頭一點清明圓通,可解一切苦。
“他的心境還沒走出來,還是圓捶秘術。”這一剎,東方靜心念電轉。她對圓捶秘術是何其瞭解,自然知道破解之法。好,就如此辦了。那怕東方靜是如此聰慧的‘女’子,但是面對先招失利,這時候終於尋到破解之法,還是忍不住欣喜。
戰機稍縱即逝。東方靜來不及有任何猶豫,陡然間厲吼一聲,她的髮絲全部飄灑出來,如怒劍一樣,鬚髮皆張。這個美麗的絕‘色’‘女’子,此刻猶恐怖的‘女’修羅一般。
崑崙秘術的步法施展出來,同時凝聚所有的琥珀真氣。
轟隆隆!
東方靜一拳出,這一拳,包含了她所有的情緒和力量。如今,她只能做到糅合情緒和力量,讓力量充滿了靈‘性’和爆發力。這一拳,絕對有着震懾人心的力量。如來巔峰的一拳之力,包含了情緒力量,本身就已經恐怖至極。
這一剎,居然有了首領起先對付李易拳頭的威勢。空氣如‘波’紋散開漣漪。她的腳下也是塵土飛揚。
狂猛的勁風撕裂,陳凌的衣衫被吹得獵獵作響。他的臉頰被這一拳之威刺得生疼。
先前東方靜出招,是試探陳凌,並趁機找出破綻。所以不會一出手就凝聚全部力量。這也是因爲西崑崙秘術使然,全部帶着‘陰’柔之力。長期習練這種秘術,自然導致‘性’格也是如此謹慎‘陰’柔。換成首領,管你三七二十一,一拳轟死。
就算是陳凌,面臨絕頂高手。也不敢一出招就是最兇猛的須彌印。因爲這一出,就等於是失控的高列車。萬一被對方躲過,就沒有迴旋餘地。
而要是沈默然和首領,他們就敢這麼幹。因爲他們的力量就好像是超級‘性’能的雷爵帝王。再快,再大的變化,也能漂移過彎,要停也能立刻剎住。
現在的東方靜,就好像是已經固定了陳凌的位置,便敢於猛烈撞擊過去。面對東方靜這一大殺招,陳凌渾身被罡勁,勁風濃罩。他的手臂成圓,腰部成圓。旋轉之間,眼看就要成爲一個大皮球。圓捶秘術裡有太極勁力的存在。陳凌的太極出神入化,用起來沒有一點難度。
而東方靜就是知道這一點,一旦將陳凌打成皮球。那時候就是東方靜的真正殺手鐗,穿針勢!皮球打不爛,但是一針就可刺破。
就算刺不破,東方靜也可穩佔上風。
但是,意外發生了。
陳凌並沒有成一個皮球的圓捶勁力,而是旋轉奇招陡出,腳如刀鋒。於千軍萬馬陡然剎住,回馬一槍。
古代大將,成王成寇,皆在這一槍。一槍出,鬼神哭嚎,千軍萬馬皆膽寒!
這一剎,陳凌腰如巨鍾,單腳立住,身形有如磐石穩固,勁力擰成一股,回頭一腳,殺機森寒鳥悲獸駭!
這一剎,東方靜駭然失‘色’!
顯然,她被騙了。倒不是她蠢,而是陳凌是在用她最熟悉的崑崙圓捶秘術。在‘交’戰瞬間,戰機,先機都是稍縱即逝。所以東方靜纔不假思索的用了出來。這其,更大的因素是東方靜太需要勝利了。
對於勝利的如此迫切,也才導致了她這一次的上當。
陳凌的回馬槍先一步蹬到東方靜的腹部,在這危機的瞬間。東方靜也當真是神人,斜步走,如踩蓮‘花’一樣躲開了陳凌的回馬槍。只不過,她所有的勁力難免未能完全收放自如,畢竟她不是‘混’元。
這時候勁力也不可能收回,而是要泄掉。蓮‘花’步法踩開,接着所有勁力順勢隨着身法疾退。
就像是普通人疾奔出去,身子撞向關緊的‘門’。但‘門’忽然打開,這個人猛地失去控制,必須踉蹌着撞進去,才能泄掉勁力。
普通人只能直接撞出去,卸掉勁力。而東方靜則能轉換勁力。
便也在這一剎!
陳凌出招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受到西崑崙的欺凌,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意氣都在這一剎綻放出來。
凌雲大佛的氣勢涵蓋而出,鋪天蓋地,也鎮壓天地。他的雙眼如太陽光一般耀眼,他的身形在這一剎,猶如真正的凌雲大佛,讓人只能仰視。
天庭運勁,氣血之力拉伸至極限。身體內所有的洪流齊齊放開,狂猛的如來巔峰之力凝聚。
這一刻的陳凌,氣勢耀眼天地。這一刻,他纔是真正的主宰。李易,凌浩宇,一衆西崑崙弟子齊齊失‘色’。沈默然臉‘色’微微凝重,他有預感,這個陳凌,絕對會是自己最難對付的敵人。不過,沈默然沒有害怕。他現在進入‘混’元巔峰,已經深感巔峰寂寞。你陳凌將來再強,又有何足懼!
首領眼閃過一抹讚許神‘色’。雖然這小子目前實力不行,但是他的天賦真是沒話說。
流紗,莫妮卡看着沉靜如水的陳凌突然化身爲天地至尊的大佛,這一剎,她們兩人都有仰視的衝動。同時心更多的是自豪。
那麼這一剎,歐陽麗妃和冉靈素也屏住了呼吸。雖然對局勢她們看不清楚,但是突然壓抑的陳凌爆發出的破天氣勢,那股意氣的釋放她們還是感受到了。兩‘女’均有種要爲陳凌的釋放而落淚的感動。
安能低眉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轟!
盤古殺拳!
東方靜美麗的臉蛋上一片煞白,她所有的氣勢都已被陳凌的大勢濃罩。聖皇的力量種子在這時候起了作用,危急,疾帶領她身體的琥珀真氣。
退,泄勁!
雙拳格擋,硬架陳凌的殺拳。
所有的勁力,不能擋的均被退勢泄去。陳凌快步搶進,這尊兇猛的發怒大佛又是一拳。
再擋,再退,要泄的勁力更多,退得更快。
轟轟轟!
陳凌的大勢被積聚到了極點,所有的拳力都是痛快的釋放。
殺殺殺!砸砸砸!
轟轟轟!
終於,退得太快,勁力泄得太猛。一直沒有迴旋機會的東方靜臉‘色’如金紙,吐出一口鮮血。並且,腳下踉蹌,居然失控,單膝跪了下去。地面被她腳蹬着拉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吼!痛快釋放的陳凌停止了攻擊,長吐出了這口憋在心的鬱氣。
東方靜就這樣......敗了。
不是打法輸給了陳凌,不是修爲敗給了陳凌。而是計謀!
打法是臨機應變,但陳凌用了計謀。利用了東方靜的心理和求勝心切,一步一步將東方靜引入了甕。本來陳凌就算不用計謀,跟東方靜硬拼,也是可以贏。但是絕對不會贏的這般體面,漂亮。
沈默然和首領贏得瀟灑乾淨,陳凌如果打得慘兮兮的,就算贏了,那麼相比起來,也是低沈默然和首領一籌。
真格算起來,東方靜的實力比陳凌高一籌。陳凌贏的這麼漂亮,比起沈默然和首領來,似乎更加難能可貴一些。
這是一個微妙的情勢。相信天道的人也許就能從這一次的崑崙證道,窺破將來的天機。
這一切且先不說,陳凌贏了東方靜後,深吸一口氣。所有的大勢,氣勢斂去,恢復到了清秀的白衣少年。
相比沈默然的修爲,陳凌自然更沒有自傲的資本。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東方靜,轉身走向首領身邊。
東方靜卻似呆癡了一般,她自認是天之驕子。可是,她就這樣輕易敗了,這樣巨大的落差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凌浩宇上前來扶東方靜,東方靜緩緩站起,推開了凌浩宇。隨後不發一言的回到了李易身邊。
三場皆敗!首領一行人並沒有散去,首領安靜的站立,也不催促李易這邊履行戰敗條件。
李易臉‘色’難看至極,也沒心思去安慰東方靜。事實上,他心裡也‘挺’難受的。他看向首領,凝聲道:“明日正午,焚香沐浴後,我們會履行諾言。”
“沒問題!”首領說完,轉身便先行離開。
這時候還只是上午八點,一天的好時光才正式開始。
雖然李易明天才肯鞠躬道歉,但首領已不打算繼續在這兒‘浪’費時間。在臨走之前,雪峰之上,首領將陳凌和沈默然召到了他的身邊。
陽光明媚而燦爛,將這雪峰照耀的明亮奪目。
沈默然和陳凌一黑一白,態度恭敬的站在首領身後。首領背影顯得巍峨,氣勢如‘混’沌,無法勘破。前方是雲海‘蒙’‘蒙’,一腳塌下去,再厲害的高手也得完蛋。
首領站在這個地方,真正的有種會當凌絕頂的氣勢。他看着前方雲海,沉默了一瞬,忽然開口,淡漠的道:“不管你們是什麼想法,這對我不重要。我需要你們兩人的命格,氣運,還有實力的協助以此來搶奪一場未來的大氣運。對你們兩人而言,也是莫大的機遇。”頓了頓,他回過神,淡淡掃了陳凌和沈默然一眼,道:“本來時間還有兩年,不過這段時間的星象與各種跡象表明,這場大氣運的降臨已經提前。陳凌,你最多還有八個月的時間。八個月後若是連‘混’元都突破不了,那麼這場氣運便與你無關。你可以離開造神基地。至於你的家人是否能夠安全,那你就去求.....他!”說着淡淡指了下沈默然。
沈默然臉‘色’沉靜,首領指他,他態度更加恭敬。
陳凌卻是‘抽’了口寒氣。八個月的時間....這是將他的時間一下收縮了一年多。一種無形的,滔天的壓力壓向了陳凌。就算在八個月內,突破‘混’元。但沈默然已經是‘混’元巔峰,將來勝算又有幾何?
壓力,壓力!巨大的壓力在陳凌這種天才這兒,自然而然的會轉換成動力。命格,氣運,自己不差於沈默然,未必就沒有機會。
“首領!”陳凌開口,語音含着敬意,道:“若然我能順利到達‘混’元,您是否能歸還我的家人?”
首領淡淡道:“當然。等我的事情了了,造神基地會解散。你們這些人的恩恩怨怨,不會再受到任何束縛。”
陳凌劇震,沒有造神基地的束縛。那麼自己就開始要面對沈默然。到時候,一場生死惡戰難免。若是失敗被殺,自己的家人依然會逃不開殺劫。
沈默然在聽到首領說這些話時,微微的意外。不過很快,他就掩飾住了情緒,依然不動聲‘色’。
“陳凌!”首領突然喊了一聲。
陳凌連忙恭敬道:“是!”
首領眼神淡淡,道:“你的天賦,氣運,機緣都不弱於沈。甚至,你的氣運比他高出一些。但你知道你爲何修爲始終停步不前?”
陳凌說不出話來,他隱隱的懂,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首領道:“手的沙子,越抓的緊,越得到的少,你好好去想吧。”頓了頓,道:“順便,你可以跟軍方的人講一件事情。要保住國家的根基,儘快將所有軍事機密,軍工廠集在有限的城市。軍方保持獨立,做好‘玉’石俱焚的姿態。”
陳凌失‘色’,首領是有‘洞’徹天機之能的人。他說這些,就代表將來真會發生巨大的動‘亂’。這個動‘亂’到底是源自於誰?是光明教廷,還是....面前的沈默然?
又或者,是不周神山?
這一刻,陳凌倒是相信了首領絕不會是‘亂’世之人。當初無爲大師以爲首領會帶來暴‘亂’,但現在看起來,首領的天道至尊,絕不會去管塵世爭鬥。他的‘性’格,應該會冷眼旁觀。
不管陳凌怎麼想,首領在說完之後,便道:“我要離開,你們自便,別跟着我。”說完便徑直左走而去。陳凌和沈默然恭敬目送。
待首領走後,沈默然卻也沒有無聊的挑釁陳凌。而是同樣朝相反的方向離開。黑衣俊美的青年,身影帶着飄逸,帶着一種孤傲。
首領和沈默然離開,卻都沒有乘坐飛機,而是就這樣徒步離開。陳凌則在雪峰之上盤膝而坐,陽光照耀下,山風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你手的沙子抓的越緊,得到的越少。”
陳凌喃喃念着這句話,這句話是爲人處世的一句箴言。
而萬法同源,這句話用在武學修爲上,卻也同樣說的通。陳凌思索首領的意思。自己要抓住的東西太多。要家人平安,要朋友安全,要大楚‘門’主持正義。所以這麼多的牽掛便導致了自己的停步不前。自己越想保護這些東西,修爲越上不去,然後越保護不了,就會得到的越來越少。這是一個可怕的惡‘性’循環。
相反沈默然無情無義,卻能勇猛‘精’進。他的修爲在這兒擺着,便也沒人敢來動他的沈‘門’。
陳凌陷入了苦惱,要將心的這些情義,朋友捨棄。如何能夠做的到?難道要修到‘混’元,就必須擯棄七情六‘欲’?
如果不是因爲家人的威脅,不是因爲已經卷入這場氣運之,陳凌寧願不要‘混’元的修爲,只要有自己的家人就好。
但眼下,他已經沒有了退避的資格。必須迎難而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說到底,陳凌無時無刻都是在害怕因爲修爲上不去,給家人朋友帶來厄運。這又是一個惡‘性’循環。
縱使陳凌明白,但他卻永遠勘不破。
且不說這些,西崑崙這次的事件。對於陳凌來說,在他的大勢,心志上也是一個打擊。
他之前是涵蓋天地,所向披所,天地之間我最強的氣勢。就比如之前,他覺得手上有百億的美金,已經是超級富翁。但突然見到了首領,沈默然,凌浩宇,李易這種萬億美金的富翁級別。不可自覺的會產生一種,其實我很渺小的感覺。
尤其是目前,修爲停步不前,而時間又已不多。他的心緒顯得更加的焦躁。這種焦躁,被他自己用情緒穩定下來,深藏起來。外人無法感覺的到,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表演給欺騙了。
浴火金蓮訣練習血液密度,血液的密度在穩步加深。陳凌知道,如來巔峰並不是一個坎。只要勤加修煉,不出兩個月,就能到達如來巔峰。
但是‘混’元那個坎,他卻是無法去想象了。路要一步一步走,只有到達如來巔峰後,才能去勘破‘混’元。
在這一天裡,莫妮卡也向陳凌辭行。她出來太久,確實需要回去了。剛好火神號是從洛杉磯而來,她正好乘坐而回。
陳凌送莫妮卡上了火神號‘私’人專機,臨別時,靜靜擁抱。莫妮卡敏銳的察覺到陳凌的心緒,她輕輕撫‘摸’陳凌的臉頰,柔聲道:“楚,你有足夠的天賦,命格,氣運。所以,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何不開心一點。就像上次我們在無名島,明明是絕路。偏偏就絕處逢生了。這一次同樣也是,你是上天的寵兒,所以,一定不會有事的。”
莫妮卡的話或多或少給陳凌解開了一些心結,他溫柔的‘吻’了她的‘脣’。這種牽掛,柔情,他又如何能捨棄?這是他拼盡一切都要去保護的呀!
莫妮卡離開後,陳凌讓流紗和海青璇,以及歐陽麗妃,冉靈素幾人先回香港。
在接受李易的鞠躬道歉時,陳凌不希望自己這邊有太多的人。這是對李易的一種尊重。雖然之前李易非常無力,咄咄‘逼’人。但是陳凌卻尊重他是強者。
流紗她們自然尊重陳凌的決定,在火神號起飛後。她們也跟着乘坐‘私’人專機離開。
至於陳凌怎麼回去?當然是徒步出西藏。在寂寞蒼茫的西藏高原上,可以去親切的體會這天地的宏大奧妙。
送走所有人後,陳凌獨自待在了西崑崙。他在雪峰上待了一天,又練習了一遍浴火金蓮訣。在感覺到血液的密度提升的微妙變化後,他方纔微微鬆了口氣。
夜幕降臨!雪峰之上,一輪明月高懸。雪白的地面,天地之間籠罩着清‘色’的光輝。這景觀悽美至極,很多的武俠電視劇裡,男‘女’主角的生死相依在這兒上演,就格外的有意境。
不過那是觀衆的感覺。實際上,在這兒呼吸非常困難。也虧了陳凌這樣的高手,纔可以迅適應這高原天氣。
夜已深!
這上面氣候寒冷,陳凌並不懼寒冷。在他準備回石‘洞’休息時,那邊卻走來一條身影。
陳凌一眼看過去,便看了個真切。
來者是衣衫如雪的冰雪仙子,東方靜。
陳凌微微意外。不一會後,東方靜來到了陳凌身前,香風撲面。她的美麗,實在是令人髮指。陳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方纔移開目光。
之前兩人鬥得你死我活,但現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東方靜面‘色’恬靜,她輕啓檀口,道:“陳凌....”陳凌並無倨傲,道:“請說!”
東方靜沉‘吟’一瞬,黛眉輕蹙,道:“陳凌,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陳凌微微一凜,道:“如果你是想說用金錢賠償我兩個手下的死,我勸你不要說了。這件事,絕無迴旋餘地。”
“不是這件事!”東方靜輕聲說。
“那是什麼事?”陳凌微微意外。
東方靜道:“我知道,我師父向你鞠躬道歉,對你的大勢意味着封正。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到底想說什麼?”陳凌皺眉道。
東方靜道:“這件事的起因,一切都是因爲我而起。間帶給你的不快,誤會,恥辱,都是由我而起。我師父是當世的高人,更是西崑崙的一宗之主。他敗給鈍天並不算恥辱,但是若給你鞠躬道歉,那對我師父來說,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你知道的,我們這些修爲在身的人,並不是一個灑脫的低頭就能低頭。”
“那麼你的意思是?”陳凌冷淡的道。他自然不會爲東方靜言語所動容。
便也在這時,東方靜忽然做出了一個動作。這個動作令陳凌驚呆了。這一剎,陳凌發現自己並不瞭解東方靜。因爲東方靜這位冰雪仙子,這位內心驕傲,霸道,天賦奇高的奇‘女’子居然....居然緩緩的跪了下去。跪在了陳凌的面前。
陳凌心裡涌出一股說不出的震撼。
他印象裡的東方靜,是絕對被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向任何人來低頭認錯。她有她的堅持,她對大道的執着超乎人的想象。但就是這樣一個驕傲的‘女’子,居然下跪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凌很快回過神來,並沒阻攔她,而是皺眉問。“我所帶給你的侮辱,傷害,全由我來償還。”東方靜美眸看向陳凌,凝聲道:“請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爲我師父做一些事情。我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因爲我的過錯,而讓我師父‘蒙’受此等侮辱!”說完雙手貼地,虔誠的向着陳凌一個響頭。陳凌聽到了她磕頭時,與地面發出的清脆聲音。她一連磕了三個響頭,磕完後擡頭時,光潔的額頭上鮮血淋漓。
她的眼眸依然堅定,這個傲氣十足的‘女’子,縱使下跪,也有她的傲骨。她絕不會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態來祈求陳凌的寬容大度。
陳凌的心腸,並沒有那麼的冷酷無情。至少眼下,東方靜對她師父的一片至誠之心還是讓他動容。陳凌也知道,東方靜若不是爲了她的師父,恐怕即使是死,也絕不會給他下跪。
東方靜並沒有站起身,而是依然跪着,凝眸於陳凌。
不知道爲什麼,即使東方靜是敵人。但陳凌真的不忍再看着她下跪。她這樣的‘女’子,應該是永遠的傲梅,可以被摧毀,卻絕不低頭的。
陳凌深吸一口氣後,咬牙道:“我答應你,你起來吧。”
東方靜聞言鬆了口氣,她眼倒也沒有什麼欣喜。站了起來,衝陳凌淡聲道:“多謝!”
陳凌沒說什麼,大勢雖然很重要。但是修爲跟不上也是白搭,就像凌浩宇,李易不同樣也輕而易舉被擊敗。
大勢只有在旗鼓相當的敵人身上,纔有着絕對重要的作用。
目前,陳凌對大勢的需求不是那麼渴望。最渴望的是修爲的突破。
罷了罷了,陳凌如是想。
“既然你已經答應我了,那我們現在就連夜下山吧。我會去香港給你死去的兩名手下一個‘交’代。”東方靜道。
陳凌微微一怔,隨即便也道:“那好!”
於是在這個雪峰的夜晚,陳凌與東方靜連夜下山,這架勢,倒有些七劍下天山的氣勢。
兩天後,前往深圳的火車上。陳凌與東方靜同在一間貴賓車廂裡。
他們兩人之間自然不會有男‘女’微妙的旖旎。東方靜大多時候是清冷無比,一句話也不多說。她額頭上的傷好的很快。
火車開出三個小時,十月初的天氣忽然大變,下了一場瓢潑大雨。一掃空氣連月炎熱的沉悶與塵土的喧囂。
這場大雨持續時間很長,雷霆電閃,甚至讓白晝變得如冬天七點的暮‘色’。
東方靜一直保持靜坐,並不去上‘牀’休息。陳凌也是靜坐。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便也在這時,東方靜忽然開口了。“陳凌,你並沒有你表現的那麼心狠手辣。”
陳凌微微一怔,道:“你想說什麼?”
東方靜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也是我和你之間的區別。如果換成我是你,不管你向我磕多少個頭,我都不會答應。我絕不會錯過一個人仙級別高手的低頭。”
陳凌淡淡道:“你是想要我反悔嗎?”
“你不會的。”東方靜也淡淡道。
陳凌不禁氣悶,自己猜不透她。她卻似乎吃死了自己。
“在我師父要你向我下跪認錯的前一天,單東陽找過我。”東方靜忽然話鋒一轉,道:“也許你想不到,他爲了讓我取消你的下跪認錯,不惜冒着生命危險來冒犯於我。他說....我可以殺了你,但不能侮辱你。”
陳凌聞言微微一驚,顯得有些意外。他知道東方靜不可能說謊。
但是單東陽居然有這樣一份赤子之情卻是陳凌始料未及的。一直以來,陳凌都覺得單東陽這個人圓滑無比兩面倒,雖然情有可原,卻是十分討厭。這時陳凌對單東陽又多了一層的認識,確切的說,是有了一絲好感。
至於東方靜把這些告訴陳凌,陳凌明白東方靜的意思。因爲日後西崑崙之人不得首領允許,都不準離開西崑崙。那麼央,軍方便只有跟陳凌繼續合作。東方靜是不想陳凌和單東陽日後鬧的太僵。倒不是說東方靜就關心陳凌了,而是出於一個小小的投桃報李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