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西崑崙的事情而來。 ”單東陽坐了起來,看向陳凌。兩人本來是躺着,這時候單東陽坐了起來,陳凌也跟着坐了起來。他不會去用一種傲慢的態度來對待單東陽。不能妥協,何必傲慢如果要妥協,更不該傲慢
即使有再大的成就,對待認識的人,都該驅除你覺得理所應當的傲慢。
陳凌喝了一口橙汁,又手一伸,道:“吃西瓜吧,剛冰鎮過的,早上吃了很開胃。”
單東陽點頭,拿了一塊西瓜吃了。他開始細細體會陳凌與東方靜的區別。東方靜雖然永遠平靜如水,但卻能感受到她內在的霸道傲慢。但陳凌不同,即使在他霸道的外表下,依然能感受到他內在的真誠,熱血。
陳凌避開了西崑崙的話題,卻是道:“東陽兄,我一直知道這句話。爲人不當官,當官都一般。所以我不憎恨貪官。甚至,我會對如今的社會主義感到滿足。因爲對比之前的國,上下五千年,我們這一代已經是最幸福的一代。對,當官的大環境如此,你不貪就是另類。我們都寧願要有作爲的貪官,不願要一事無成的清官。這我可以理解,人要生存,必須融入大環境。所以不貪,在我們修爲上來說,就是逆天。但是泯滅天良,喪失人性的事情,沒人逼他們去做吧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殺嗎”頓了頓,道:“我們的體制我知道,關係錯綜複雜,所以有時候不是上面不想管,而是不能管。那麼,今天我大楚門站出來,替上面做了這些事情。怎麼就會成爲了軍方的眼釘,肉刺,想着法兒來滅了我東陽兄,你能否給我一個答案”
單東陽用心聆聽陳凌的話語,陳凌說完後,他沉吟半晌後道:“陳凌兄弟,今天只有你和我兩人。我也不用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原因很簡單,你的做法讓央,軍方的威信掃地。還有,你的勢力越來越大,我們擔心你成爲第二個沈門。是的,你可以保證你不會這麼做,但有一天,你的子孫呢”
“這個答案,吳老跟我說過,你說來不算新鮮。”陳凌淡淡一笑,隨即又斂去笑容,道:“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滔。後事自有後人去做,去承擔。誰能掌控百年之後而我要做的,就是做好眼前。眼前做不好,談什麼以後但是我知道一點,一味的去堵,去滅,治標不治本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單東陽沉默下去,他明白陳凌這個人的信念極其堅定,也絕不是自己可以說服的。當下微微一嘆,轉換話題,道:“陳凌兄弟,我們還是說說眼下吧。”
“好,你說,洗耳恭聽。”陳凌微微一笑,說。
單東陽道:“坦白的說,我們是最不願意見到西崑崙和大楚門火拼起來。我今天來,也是爲了勸陳凌兄弟你讓一步。”
陳凌道:“我讓了很多步,如果不讓步,大軍早就壓境,就不會有你現在在我這兒侃侃而談。”
單東陽臉色肅然,道:“陳凌兄弟,不是我潑你冷水。大楚門絕不是西崑崙的對手,他們的宗主乃至得意弟子凌浩宇,這兩人的修爲早已不在沈默然之下。你仔細想想,不說其餘西崑崙弟子的厲害。光這兩個人與你大楚門爲敵,你大楚門能擋住嗎”頓了頓,道:“陳凌兄弟,如果我說的話有半句虛言,當教我單東陽不得好死。”
陳凌看了單東陽一眼,眉峰深深皺了起來。隨着西崑崙越來越浮出水面,他已經發現這個宗門的底蘊非常深厚。所以,他纔打消了滅西崑崙的想法,退而求其次。
單東陽說的這兩個人就算沒有沈默然的本事,當也是十分厲害的人物。其實就算沒有所謂的宗主和凌浩宇這兩號人,就以東方靜那一羣人來講,已經足夠讓大楚門頭疼。
這些人一旦分散攻擊大楚門,大楚門必將永無寧日。
這些道理,陳凌都懂。所以,他不願再和西崑崙僵持下去,不傷東方虹和雪狼就是這個原因。如今他是大楚門的掌門人,掌控一個帝國。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憑自己的喜好。
“你希望我怎麼做”半晌後,陳凌對單東陽問道。
單東陽呆了一下,沒想到陳凌的反應有種妥協的意思。當下心一喜,道:“我們把羅飛揚交給你處置,對於你手下的死,由西崑崙賠償一定的金額。你看怎麼樣”
陳凌沉默着不說話,單東陽以爲陳凌在天人交戰,在猶豫。於是便想繼續勸說陳凌,那知陳凌突然冷冽道:“單東陽,你知道我現在心裡是什麼感受嗎”
單東陽心一凜,他實在是捉摸不透陳凌的想法。剛纔明明感覺到陳凌似乎要妥協了,但是這時候他突然直呼單東陽三字,頓時讓單東陽感受到了寒咧之意。
陳凌不待單東陽回答,自個先道:“是屈辱,我明明打了勝仗,抓了西崑崙的高手。我降低要求,只希望殺人者來認錯。單東陽,我的性格你不清楚嗎我何時這麼仁慈過即使我這般忍讓,西崑崙卻還是絲毫不妥協。這倒讓我想起了晚清時代,我們國人對洋人俯首稱臣,割讓土地,百般忍讓。最後卻還是被打的落花流水,讓國承受大半個世紀的屈辱。”
單東陽隱隱感受到了陳凌內心蘊藏的怒火,連忙道:“我們大家都是同爲國人,兩則不可相提並論。”
“單東陽,你走吧。即使你說的沒錯,即使前面就是萬丈懸崖。但爲了這一口氣,大楚門也會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絕不再妥協。你單東陽尚且有所執着,難道我陳凌就沒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陳凌說到這兒站了起來,臉色冷厲的看向單東陽,道:“回去告訴東方靜,她若不磕頭認錯,就準備給她妹妹收屍。三天的時間,一分鐘都不會多。還有,別想的那麼理所當然,你們認爲西崑崙能拿下大楚門,能拿下我陳凌,但我陳凌一定會給你們驚喜,這句話,我說的。”
單東陽站了起來,他內心嘆息,同時也知道,無論再說什麼,也已經無濟於事了。陳凌的性格何其剛烈,他確實不可能再退步了。要知道他是天煞皇者,並且是不可一世的大勢,更是創造了無數奇蹟的超級英雄。
單東陽走了之後,海青璇來見陳凌。“什麼情況”海青璇坐下後,問。
陳凌將所有的顧慮說了出來,並且將自己的決心也說了出來。海青璇聽了後,連猶豫都沒有,便道:“要戰,便戰吧”
陳凌內心不由感動,畢竟是拿上所有人的生死來爭這一口意氣。而海青璇的輕描淡寫,卻是最大的支持。
“青璇,召集大家開一個會,所有成員都參加。就在這海邊別墅舉行,這是我們大楚門面臨最嚴重的一次挑戰。也許,是大楚門最後的黃昏。”陳凌說。
海青璇點頭,隨即又道:“朝聞道,夕可死。就算毀滅,我們也是向道而死,無悔”
陳凌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也想到了傾城她們,但是這時候,他無法退避,退縮。他必須戰,戰下去,活下去纔有機會。而一旦退縮了,意氣,氣勢消弱,他也根本沒資格去與首領,沈默然爭鋒。
而在海邊別墅舉行的誓師大會,陳凌白衣單薄的站在最上方,說出即將要到來的生死大決戰時。整個會場都洋溢出一種慘烈的氣氛。
慘烈,悲壯,卻無悔衆成員熱淚盈眶,爲什麼因爲陳凌是在爲了她們枉死的姐妹而爭一口氣。這樣賭上一個帝國的榮耀,只是爲了她們的姐妹,如何能不讓她們感動,並且感同身受。跟着這樣一位門主,又怎能不效死力因爲她們也相信,如果有一天,出事的是她們其一個,門主也會如此去做。
無論是流紗,道左,莫妮卡,全部都無條件的支持着陳凌。而古魯斯,安騰,相川三人,則是身不由己,只能支持啊支持還有生機,不支持立馬就死了。
歐陽麗妃抱着小彤彤,在臥室裡的窗戶前悄悄觀看這場誓師大會。悲壯的氣氛同樣感染着她們兩人。許彤雖然才八歲不到,但她已經懂事,她會永遠記得白衣單薄的爸爸的身影。並已他爲她生命裡永遠的驕傲。而歐陽麗妃,同樣爲陳凌而驕傲,這個男人的身上,所散發的魅力永遠讓她無法不沉醉。
一見楊過誤終生
大楚門收斂所有的情報線,將香港作爲最全面的戰場。並且,陳凌做了一個決定,清除國安的眼線。要讓西崑崙在香港成爲睜眼瞎。這一個動作,表明了陳凌的決心。
也是在給西崑崙發送一個決戰的信號
誓師大會開完後,陳凌與道左滄葉商量了一件事情。讓道左滄葉帶洪門的人退走,洪門與大楚門畢竟只是聯盟。不可因爲洪門派人,而讓西崑崙遷怒洪門。
現在陳凌是想固守香港,戰線拉大會顧此失彼。道左滄葉雖然有心幫陳凌,但是他也要顧及洪門。所以最終答應陳凌,帶人退走。
至於流紗這邊就不怕了,她的大本營在法國。西崑崙也不會有興趣跑到巴黎,真到了異國他鄉,以卡佩家族和其餘四大家族的實力也夠他們喝一壺了。陳凌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大楚門對決西崑崙。不牽扯其餘的勢力進來。
與此同時,海青璇讓段鴻飛帶了三十名青璇僱傭軍回來。全部都是荷槍實彈,至於武器怎麼運送,自然有黑道上的航海走私線。而對於大楚門,香港政府也只能是睜隻眼閉隻眼。
做好這一切後,流紗與陳凌來過一次深談。流紗的提問直逼陳凌的本心,當初有機會妥協,但是陳凌沒有妥協。導致今日一發不可收,你可後悔
陳凌的回答很簡單,一來是因爲東方靜本來就不懷好意。即使妥協,也會想辦法來一場打法搏鬥,來打擊自己的信心。二來,就算東方靜是有誠意,但陳凌也絕不會妥協。因爲大楚門是一柄達摩克之劍,是一柄寧折不彎的鋼刀,原則上,決不妥協。有了第一次妥協,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誅殺喪滅人性的畜牲,永遠不需要任何妥協
這件事走到今天,陳凌沒有任何可後悔的。
陳凌這邊的動作,決心,清楚的表達給了東方靜。東方靜在同一天早上去見了吳忠,與此同時,她也派人回西崑崙的秘境,將此事稟報給宗主與大師兄。
吳忠並不在北京,而是在廣州的軍區。
東方靜在軍區的一棟大院裡見到了老當益壯的吳忠。吳忠雖然已經八十六歲,但精神頭很好,滿頭銀髮,眼神如鷹般銳利。
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吳忠一身肅穆軍裝,與白衣出塵的東方靜相對而坐。
晨曦灑在辦公室裡,窗外的樹葉風吹的沙沙作響。
吳忠眼神平靜肅然,看了東方靜一眼,拿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後,方纔緩緩開口。道:“大楚門已經作出了相應的準備,在港的國安的人被驅除出來。香港政府選擇了立,他們也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有效的幫助。”頓了頓,道:“東方,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東方靜淡淡道:“倒也是在意料之,陳凌能有今天的修爲。這點大破滅的決心和勇氣還是有的。他既然要戰,西崑崙自然要應戰。他大概以爲我們西崑崙不過是技止於此,這一次我們西崑崙會以秋風掃落葉的雷霆之勢,將大楚門碾爲霰粉。”
話語雖淡,卻有種雷霆霸氣。
吳忠掃了一眼東方靜,道:“話不要說的這麼滿。東方,你接觸了陳凌兩次,兩次均敗,而在戰鬥之前,你那次不是自信滿滿”
東方靜心口窒了一下,一股子怒氣在她心間蔓延。這是戳了她的痛處啊
也就是吳忠跟她這麼說話她能忍,換了別人,東方靜指不定就將其殺了。
當然,也只有吳忠敢這麼不客氣的說出來。
“事情真的沒有迴旋餘地嗎”吳忠又問。
“絕對沒有”東方靜冷聲道:“他妄想我去給兩個凡人磕頭認錯,天大的笑話。”
吳忠嘆了口氣,道:“你們都是有大修爲的人,個個桀驁不馴。我們這邊說再多,也阻止不了你們。東方,如果真要動手,我必須警告你,不要引起大的社會動盪,不要傷及無辜”
“這個,我自有分寸”東方靜說。
“永遠不要小看陳凌,東方。如果你真把他逼到絕路,他會讓你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吳忠提醒道。
東方靜深吸一口氣,道:“吳老,同樣的錯誤,我們不會犯第三次。”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吧。”吳忠直接下了逐客令。東方靜便也站了起來,跟吳忠告辭。
吳忠與西崑崙之間,是一種共榮的合作關係。所以他這位大佬,並不需要去討好西崑崙。西崑崙想成爲正統,也必須依靠軍方。
這就跟古代,朝廷與名門正派的關係一樣,獲得朝廷的封號,那就是大大的不同。大楚門與沈門再厲害,不得正統,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香港,陳凌,流紗,莫妮卡,海青璇,古魯斯,安騰,相川真木,以及周飛,濤,一衆高手組成了大楚門的核心實力。安騰和相川一直處於隱藏狀態。在西崑崙的巨大壓力下,周飛和濤,乃至海青璇,三人的修爲都已到了通靈的臨界點。
這主要也歸功於無始訣的神奇。而李紅淚也已經到了丹勁巔峰。
陳凌同時規劃了幾個組合,全部是槍手與他們這些高手的組合。並且這一次,除了陳凌和流紗,其餘對戰高手,全部用上兵刃。
午十二點,一架私人專機飛往深圳。
私人專機上坐了兩名男子。這兩名男子,一個年歲在二十五之間。很奇怪的是他的衣衫,並不是現代裝束,而是一身的飄逸白衫。他穿的也是布鞋,頭髮也頗長,並用白色方巾束了起來。手上則是一把鐵骨折扇。
白衫青年的樣貌俊秀,膚白如玉。如果不知道的,一定以爲他是在演某部武俠劇,飾演其的多情書生。
這個人,正是西崑崙的大師兄,驚採絕豔的凌浩宇。
另外一個則是西崑崙的宗主,這位宗主姓李名易。年歲看起來在四十之間,儒雅的年男人。在他身上有種陳道明的味道,大熱的天,一身青色的山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
這位宗主走在大街上,一定會被人覺得他是某個大學的教授。他身上有着濃濃的書卷清氣。
李易的目光溫潤如水。無爲之道,上善若水。水乃天下至柔,也是無懈可擊的一種氣勢。
而凌浩宇,正是李易的親傳弟子。
雖然他們身在西崑崙秘境裡,但也並不代表他們與社會脫節,就是純粹的世外高人。每一名西崑崙的人,都要在社會上游歷十年,方能歸山。
而西崑崙的經濟來源,也是來源於軍方的支持。之前,西崑崙不出手對付沈門,是因爲西崑崙的聖皇下了命令。時機不到,不得參與俗世爭鬥。而直到光明教廷的漸漸出現,聖皇方纔下了命令,可以正式出山了。
李易與凌浩宇前來深圳,自然是因爲大楚門與西崑崙的衝突。
在深圳,單東陽和東方靜已經在等候。同時,西崑崙下山的二十名弟子也全部到了深圳。
李易先見了東方靜,瞭解了事情全部經過後。李易並未怪責東方靜,只是淡淡道:“這件事靜兒你不要插手,交給爲師來解決。”
東方靜雖然心裡不願,但是師父開口,她也不敢不聽。
隨後,李易見了單東陽。要單東陽安排他與陳凌這位大楚門門主見一面。
這樣看起來要協商,單東陽很是樂意。立刻與陳凌聯繫。陳凌聽後,也立刻答應了下來。
不過要在那兒見面,卻是有些犯難。單東陽想讓陳凌到深圳來,並用人格保證陳凌的安全。陳凌則說讓李易獨自到香港來談,他也用人格保證李易的安全。
尼瑪,反正這時候,人格這玩意兒都不值錢了。李易雖然牛逼蓋世,但也沒沒心沒肺到獨身前往香港見陳凌。他再厲害,被陳凌那一羣槍手圍攻,還不是死。這事兒,就是首領也沒這麼託大。
就爲了見面的事兒,雙方爭執不下。陳凌惱火了,說就在電話裡談。李易這邊卻不願意,說有些事情當面談比較好。
在萬般無奈下,雙方最後達成協議。在香江上見面,陳凌這邊帶五個人。李易帶一個人。
時間約在了凌晨兩點。
這也是三天期限的第一天夜晚。
陳凌這邊開了一輛小型遊艇前往,而李易則是小快艇。
王對王的見面,遊艇雖小,卻也相當於普通人家的兩室一廳了。在甲板上,陳凌與李易正式見面。
陳凌這邊帶了流紗,莫妮卡,海青璇,還有李紅淚。李易是由單東陽送過來,但單東陽並未上游艇。
夜色如水,繁星朗朗
香江之上,維多利亞港口的光芒映射水面,夜晚的香江依然美麗寧靜。
李易一身山裝,儒雅至極。
甲板上,一張潔白的大理石桌,紅酒,雪茄。
陳凌與李易入座,流紗站在一邊。對於李易這種西崑崙的宗主,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嚴陣以待。
陳凌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今天要是談不攏,就幹掉李易。先殺一個是一個。
李易喝了一口昂貴的紅酒,他的神情輕鬆自在,好不寫意。“酒很不錯,味道醇厚。多謝陳先生的款待。”
陳凌微微一笑,開門見山道:“宗主今日約見,是何用意”說話的時候,同時打量李易。
海青璇,流紗等人也在打量。但是沒一人能看出李易的深淺來,這傢伙就像是一位很有淵博知識的大學教授,除此以外,沒別的任何特徵。
李易看了陳凌一眼,微微一笑,道:“陳先生,看樣子,今天你並不打算跟我善了”
陳凌心一凜,這傢伙還真是洞察入微了。陳凌面上不動聲色,淺嘗一口紅酒,道:“那要看你是什麼想法了”這句話也不大客氣。
李易淡淡一笑,道:“陳先生,坦白來說,你要靜兒去給你的手下磕頭認錯。沒有一絲絲的可能。我今天來,也猜了你的心思。我既然猜了也還敢來,那就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免得送了性命。”
非常囂張狂妄,跟東方靜一個德性。外表儒雅的一塌糊塗,骨子裡卻是傲得沒了邊。
而且,他在說這些話時,依然沒有站起。沒有站起,就是沒有十足的防備。這個李易在陳凌五大高手的環視下,表現得不是一般的託大,也正是因爲此,給了陳凌非常大的壓力。這種壓力,居然跟面臨首領時有些相似了。
就像是無論自己怎麼掙扎,都掙不開對方的五指山一般。
所以,陳凌站了起來。
而且,他的手勢一動,莫妮卡,李紅淚,海青璇的特製槍,水銀子彈已經瞄準了李易。
李易面臨這種情況,好整以暇的持起紅酒杯喝了一口紅酒,道:“這個紅酒的年份應該是86年的,如果是82年的味道最佳。”說完將紅酒杯放在桌上,手指在紅酒杯上輕輕一敲,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陳凌這邊雷霆萬鈞,動手只在一瞬。只要李易跳水,整個遊艇就會發動,搜尋。除非李易永遠不冒頭出來。但那不可能。也就是說,跳水逃走反倒是李易的死路。這艘遊艇就是爲了李易準備的,其還有重型迫擊炮。他往那兒跳水,都會用迫擊炮賞上他幾顆。
準備是充足的。而李易能成爲宗主,絕不是笨蛋。他不會想不到其的危險,但他想到了卻依然前來,並且不準備一絲一毫的妥協。這一點,就非常值得令人玩味了。
便也在這時,李易掃了陳凌一眼,然後垂下眼眸,似乎懶得多看一眼一般,他緩緩道:“陳凌是吧,我看的出來,你是個有理想,抱負的孩子。你年紀輕輕就有這般修爲,實在不易。再加上大楚門也算有些根基。我卻是不願意毀了你。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這是俗世的說法,我們道家人講因果,更不願意毀人的修行。當然,我如今的修爲,也不在乎這些因果。但是習慣使然,也是因爲我們同爲國人,所以這次我才願意來見你,給你一次機會。”
陳凌默然不語,這個李易說話之間的狂傲,涵蓋了整個遊艇。居然像是實質一般壓在每個人的心口上。這令陳凌一衆駭然,原來這種逆天高手,不用動手,就可摧毀人的意志力。
陳凌也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西崑崙的實力。在李易的眼裡,自己就是胡鬧的小孩子,他懶得一般見識。
難道他真的已經可以跟首領平起平坐了在陳凌的印象裡,就算是沈默然也不能給他這個壓力。除了首領鈍天。但是爲什麼,此刻面對李易,卻也是這般難受
李易頓了一頓,淡淡掃視在場所有人,最後目光定在陳凌臉頰上。他直視陳凌的雙眼,這一剎,陳凌感受到了如天地威嚴的壓力,讓他忍不住想要避開李易的眼神。
陳凌垂下了眼眸,屈服了下去。李易看在眼裡,淡淡一笑,道:“陳凌,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立刻放了我的兩個弟子,並向靜兒磕頭認錯。這件事就此了結,否則,你”
“殺”便在這時,原本看起來低落的陳凌突然氣勢爆發出來。凌雲大佛,鎮壓天地。沖天殺意,他這股氣勢兇猛激烈,將李易所有的壓力化解而去。就像是亂拳打死老師傅一般。
在這一剎,陳凌雙眼如太陽光一樣刺眼奪目。轟踏前,須彌印,間的大理石桌被他用另一隻手一帶一拉。
這個時候,殺機蔓延在整個遊艇上。莫妮卡,海青璇,李紅淚同時後退,槍隨手出,紛紛點射向李易。流紗也展現出如來大佛的氣勢,轟隆隆,如電如光的攻擊向李易。
而坐着的李易也動了。他實在是
陳凌帶動大理石桌,李易也一掌拍飛大理石桌。只不過李易更快,這且不說,更快更變態的是,李易在拍石桌前,先一指彈破了紅酒杯。那些紅酒滾成水珠,如萬箭齊發激射向陳凌與流紗。
紅酒的酒箭在前,大理石桌在後面翻滾,擋在了李易的身前。
陳凌面對酒箭,厲吼一聲,聲波震散這些酒箭。氣勢爆發沖天,一拳砸碎大理石桌,身子拔高,須彌印轟然壓向李易。
流紗也是一記如來神拳,封死李易的去路。李易的後面是香江。前面是陳凌和流紗兩大高手,而且還有海青璇三名神槍手。
海青璇三人剛纔開槍,全被大理石桌擋了。這個李易運用環境之神妙,令人佩服。
而且,此刻危機時刻。就是那麼不可思議的,在陳凌和流紗兩大神拳攻擊下,他身子一矮,用不可能的度衝出了兩人的包圍圈,並直撲向迎面的海青璇。
快,快到沒了邊。海青璇危機隨手三槍,李易身子詭異扭動,他的身子就像沒有骨頭一般,扭動之間,身形飄渺,但三顆子彈卻已被他完全多考。李易的度快到了逆天的程度,就算是陳凌和流紗都來不及回援。危機,陳凌血紅雙眼,厲吼一聲,聲波如炸雷,並且,猛一跺腳。如遠古暴龍的跺腳,讓整個遊艇劇烈搖動。
即使是這般,李易身子隨船而動,度絲毫不受影響。他一指點向海青璇,劍氣森寒,就如一劍東來。海青璇這樣的高手,居然都沒有任何反應的意識。這度,堪比光了。
“砰砰”最冷靜的卻是天生靈眼的莫妮卡了,她陡然射出三顆子彈。李易眼精光暴閃,身子奇異扭動,飄渺間閃開了莫妮卡的三顆必殺子彈。但他的度終是緩了一緩。回過神的李紅淚立刻補發子彈,海青璇疾退,也朝李易交叉點射。三大超級用槍高手的點射,加上水銀子彈,是任何高手的噩夢。而且,陳凌和流紗迴轉身,陳凌暴吼一拳砸向李易後背。流紗則是擒龍手封死他的退路。
陳凌簡單的一拳,也是蘊含了各種變化的拳理。這一次,一定要必殺李易。
在這種絕死的環境下,李易張嘴吧嗒一聲。轟隆隆,他的聲波就像是有靈性一樣,在每人的耳朵裡炸響。炸得連陳凌這樣的高手也有短暫的失聰,耳膜出血。
這且不說,那一剎,李易突然消失了。也不能說是消失,而是以雷霆電閃的度盤旋在地,跟一條蛇一般。他躲開了子彈,而海青璇三人功力弱,被聲波攻擊得血脈震盪,無法立刻出槍。陳凌與流紗攻來,李易立刻如龍昇天,雙拳如雙龍出海。龍威震盪,但拳頭上卻沒感覺出驚人的力量,度倒是很快,分別砸向陳凌和流紗。
李易的角度刁鑽,加上如龍昇天的勢子,先了陳凌和流紗的攻擊一步。這種情況,硬拼下去,就是陳凌和流紗掛掉。
危機,陳凌倒踩蓮花斜步躲開。流紗也是眼精光暴閃,腳下旋轉,身子斜開,躲避開了李易這平凡的一拳。
平凡麼是大繁若簡吧
短暫的電光石火之間,居然是陳凌這邊險象環生。說出去都沒人敢相信。
面對李易,陳凌有種跟不上節奏的感覺。實力的差距太大了,不是他的打法和氣勢可以彌補的。再則李易的氣勢是上善若水,也不是任何氣勢可以破的。
天下間,只有水是無法擊破的。
李易能成爲西崑崙的宗主,他沒有選擇天道,凌雲大勢,黑洞宇宙,卻選擇了水,這何嘗不是他的智慧。
流紗與陳凌各自閃開,李易的動作行雲流水,渾然天成,無懈可擊。就像是永遠不會力竭一般,在流紗斜身閃開一剎,他的腳在地上一踩,整個遊艇震動翻騰起來,他的拳頭化爲龍爪手,真如出海的蛟龍,撲擊向流紗。
所踩的鋼筋甲板也深深窩陷下去。流紗只覺眼前一花,勁風如刀割。她臉色微變,疾退,疾退一剎,另一腳如刀鋒踢向李易的面門。李易是矮身來攻,所以流紗的腳直逼他的面門。他的龍爪手,五根手指如鋒利的刀鋒一般,散發着森寒的殺氣。
面對流紗的面門一刀,李易身子如旋風,腳一蹬便繞到了流紗的左側。刷的一下,龍爪手化爲指刀,一指點在了流紗的腰間上。
很簡單的一指,但是角度刁鑽,並且度快到了流紗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程度。
那一指,居然真的點了。
也是在這一剎,莫妮卡的子彈射出,也準準的射了李易。不,並沒有射,因爲李易點流紗,面對莫妮卡射他前胸的子彈。他的肩頭扭動,發出卡擦一聲,如重弓射出。他的肩頭處在這一剎產生了奇異的熱浪。一甩一蕩之間,這顆水銀子彈居然被李易的肩頭彈飛出去了。
這已經不是陳凌所能想象的力量了,李易這一手彈飛水銀子彈,已經展現出了他對力道的把控到了功參造化的地步。這一彈,運用了四兩撥千斤的太極勁力。陳凌自認對太極爐火純青,但李易這一手,還是讓陳凌感到了天與地的距離。
海青璇和李紅淚同時點射,莫妮卡也是全身貫注,臉色凝重,又是兩槍。終於,李易貓着身子一竄,縱入了水。他一入水,海青璇衆人的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
她們都有一種感覺,李易並不是逃跑,而是放了她們一馬。
但所有的一切都已不重要了,陳凌心一片恐慌,快步搶到流紗面前,焦急的道:“師姐”這一剎,他生死惶恐。如果師姐因此而死,他無法無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痛。海青璇三人也是關切的圍了上來。
流紗的面色卻沒什麼大的變化,從李易跳水,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剎那。流紗深吸一口氣,看向陳凌衆人,奇怪的道:“我沒事。”
不可能沒事李易退走,是因爲他得手了。陳凌暗自焦急,道:“師姐,你仔細運轉氣血。”
流紗面對衆人關切的目光,她點了點頭,閉目凝神,開始仔細體察周身氣血。
大約五分鐘後,流紗睜開眼眸。她看向衆人,最後目光落在陳凌身上,道:“我沒事,他這一指裡有種古怪的真氣,但是這真氣似乎跟我體內的青龍真氣異曲同工,所以我沒感覺到任何異樣。” ωωω◆ ttκΛ n◆ ¢ ○
“真的”陳凌依然不太相信。流紗微微一笑,道:“當然是真的,難道我還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頓了頓,她顯得有些心有餘悸,對李紅淚道:“紅淚,先去駕駛遊艇,我們回去後再說。”
所有所有的雄心壯志,想要血拼,血戰西崑崙。所有的所有,都在這一刻被血淋淋的現實粉碎。陳凌暗想,陳凌啊陳凌,你太天真了,你妄想着與西崑崙有一拼之力。其實你在他們眼裡,不過就是可笑的小丑
西崑崙的人不會就此罷休,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僅僅是陳凌交出東方虹和雪狼就可以。李易還要陳凌反過來給東方靜磕頭認錯。這是屬於西崑崙的霸氣,犯我西崑崙者,雖遠必誅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