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公理當陳凌說出這四個字時,羅毅的感覺非常複雜。 .
這四個字若是在一般人的,年輕人的嘴裡喊出來。羅毅一定會心好笑,笑這年輕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甚至是天真。但是當陳凌說出來時,對羅毅來說卻是一種震撼。
如今的陳凌,手握大楚門,聯合國內幾大家族。又與海外五大家族關切密切,手下的高手不計其數。他本人更是絕頂大高手。可他在有這般地位之後,還能慷慨激昂的喊出,我爲了正義,公理
那麼這一剎,羅毅突然也明白了陳凌爲什麼會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試問那一個人生下來就是已經被社會磨平了棱角。
我們在少年時,也曾滿腔熱血。也曾爲了周總理一句我爲華之崛起而讀書感動。
也曾恨不得爲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但最後,都在現實的工作碰壁,在社會圓滑的關係妥協。
那時候,少年會在看着心愛的女孩鑽入別人的寶馬,從而成長
正義,公理對他來說,是多麼飄渺的字眼。
甚至,他們都不好意思當衆說出這四個字來。因爲會被同類看做怪物,會被恥笑。
靜夜裡,羅毅每一秒都是焦急難耐。單東陽也勸說不了陳凌,海青璇那邊根本不答應。羅毅覺得硬拼也不行,而且國安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大楚門的情報已經鎖定了兒子羅飛揚的大致位置。最多還有一天的時間,大楚門就能抓到羅飛揚。
兒子還在國內,羅毅不是沒考慮過讓兒子逃出國外。但是一旦到了國外,國安更加使不上力。而國外,陳凌的情報更加完善,所以相對來說,國內更加安全。
美國洛杉磯時間,正是下午六點。
夕陽殘如血
晚風吹拂過天際。莫妮卡穿的很嫺靜,從以前的冷酷,火辣,到現在的嫺靜,是一個質的改變。她開了車,來到海邊的沙灘上。這沙灘上有不少來自各國的遊客,有的情侶在海水嬉戲。
莫妮卡獨自走到了安靜的地方坐下,還海天水一色,看彩霞漫天
她不自覺的摸出了那枚草編指環,心也不可自覺的想起了陳凌。就像是有着魔力一樣,陳凌始終讓她思念,不可自拔。但她也不會像小女孩一樣,給陳凌電話,訴說思念,等等。
只是,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從來沒給陳凌送過什麼東西。
若說這枚草編指環是陳凌給自己的定情信物,那麼自己好像什麼也沒給他。這樣一想,莫妮卡不禁懊惱起來。
她開始想着給陳凌送什麼東西。
這是一種如少女情懷,一旦想到就迫不及待的心情。
莫妮卡忽然想到了她的爺爺曾經給過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玉。這塊寶玉太珍貴,算是家的家傳之寶。莫妮卡一人獨身,所以她將寶玉選擇了寄放在了一家大型保險公司的保險櫃裡。。
就將這塊寶玉送給陳凌
莫妮卡想到就做,也不管保險櫃的人現在是否下班。並同時,她訂了明早最早去上海的機票。
這是一種不顧一切,誰也無法阻止的情懷
爲了給陳凌驚喜,莫妮卡並未通知陳凌,她即將過去。
不過同時,莫妮卡也不想大搖大擺過去,還是在自己的儲物箱裡,找來了假扮身份的簽證,以及高分子面膜。她在國際上混,身份怎麼都有幾種。
且不說這些,陳凌一覺睡醒後。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晨間六點,陳凌拉開酒店套房的落地窗窗簾。
已經有薄薄的晨曦灑照,上海這座國際大都市已經忙碌起來,過往如龍的車輛,上班的人羣
陳凌先練習了一遍無始訣,又練習了一遍金蓮訣。兩套法訣練完,已經是上午七點二十分。他出了一身汗,同時感覺身體的血液密度已經到達了可喜的程度。
如來期,已經指日可待。
陳凌洗過一個澡後,換上乾淨的衣服。他先跟李飛鳳聯繫,抓捕羅飛揚的事情怎麼樣了
李飛鳳答道:“一切正在進行,最多還有一天時間,就可以抓到羅飛揚。”
“嗯,很好”陳凌對這個進步滿意,道:“抓到後,送到上海來。”
“是,門主”
掛了李飛鳳的電話後,陳凌又給負責國內情報的李紅淚電話。
李紅淚接到陳凌的電話後,語音恭敬,卻也難掩一種特殊的情感。陳凌先一笑,道:“紅淚,最近門裡都還好嗎”
“回門主,一切運轉正常。”李紅淚說。
“你呢”陳凌又問。李紅淚怔了一下,隨即心裡一暖,道:“我也很好”陳凌一笑,道:“紅淚,別全部想着工作。如果你有喜歡的人,我很樂意看見你能找到幸福。你的幸福和工作,兩者並不衝突。”
李紅淚頓時臉紅過耳,沒想到門主會提這茬。對於個人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去想。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的出身充滿了悲劇色彩。
她,乃至大楚門的殺手們。都覺得她們自己不屬於正常人的範疇。
午時分,蔡嵐和任佳佳和陳凌一起吃了午飯。蔡嵐將金卡還給了陳凌,坦然道:“哥,我取了三萬塊,三萬已經足夠。”
陳凌也沒多說,一笑,道:“隨你。”
任佳佳對陳凌又多了一層認識,也更加崇拜這位哥哥。吃過飯後,陳凌對任佳佳稱有事要忙,便回了酒店。他現在也確實沒什麼閒心,陪兩個小姑娘到處玩。任佳佳和蔡嵐也理解陳凌這個地位,不可能長期跟自己兩人廝混,便理解的離開。
下午三點時分。
陳凌在酒店的套房裡打坐,用日月呼吸法體會天人合一的境界。
在天人合一,他隱隱的感到了一絲絲的不和諧。
陳凌陡然睜開了眼睛,蹙起眉頭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難道是羅毅有大動作了不可能啊,他有大動作,自己這邊一定會知道。央,軍界也不可能支持他大動作。那會是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陳凌索性不再多想,這點小小的不和諧,並不是那種強烈危機的感覺。就當是修行途的小小魔障。
這一天,卻是出奇的平靜。羅毅並未前來打擾,這種平靜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七點。
七點時分,夜幕剛剛降臨。
陳凌的手機響了,卻是莫妮卡打來的。接通後,陳凌語音充滿了愉悅溫柔,道:“喂”
莫妮卡聽到陳凌聲音,也是充滿了喜悅。她壓抑住這種喜悅,道:“你在哪兒”
“我在上海啊”陳凌愣了一下。莫妮卡微微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在上海,你的具體位置呢”
陳凌下意識道:“我在楓林大酒店708號房。”隨即,他驚喜的道:“你別告訴我你來上海了”
“當然沒有。”莫妮卡否認。陳凌頓時有些失望,哦了一聲。莫妮卡道:“怎麼,你希望我過來”
陳凌道:“當然”
莫妮卡道:“但是不方便啊,我要是過來,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陳凌也知道莫妮卡說的是事實,道:“嗯,我知道,不過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親愛的”莫妮卡說,隨後又道:“好了,不跟你多說了,拜拜”
莫妮卡掛了電話後,陳凌覺得莫妮卡有點古怪。不過陳凌沒有多想,在他的理解裡,莫妮卡是不可能跑過來的。因爲她也是理智的女子。
大約半個小時後,門鈴響了。陳凌沒作多想,上前開門。門打開後,外面卻是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國女人,陌生姣好的臉蛋。
美國女人見到陳凌,立刻用熟稔的美式英語道:“您好,請問您是一個人嗎”
聲音很陌生。陳凌點頭,道:“是的”
“我能進來嗎”美國女人道。
“可以”陳凌淡淡的道。
美國女人穿的是黑色短裙。
陳凌關好門後,美國女人用一種灼熱的眼神看着陳凌。
陳凌伸出手,輕柔的取下她的高分子面膜,面膜取下後,恢復莫妮卡本來的面膜,果然是賞心悅目多了。
這時候,已經不需要多餘的話語。兩人分別了好幾天,都已是相思至極。
在沙發上,莫妮卡躺在陳凌懷裡。陳凌已經點了晚餐,莫妮卡向陳凌道:“不會怪我突然過來吧”
“傻女人,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莫妮卡摸索出一個小錦盒,取出那枚純白色,晶瑩剔透的玉佩,撐起身子,道:“我給你戴上。”說着便細心的幫陳凌佩戴到了脖子上。
陳凌突然就明白莫妮卡的意思了,她來,就是要送給自己這枚玉佩,這是怎樣的一份深情這樣的深情,如何能不讓他感動。
“喜不喜歡”莫妮卡問陳凌。陳凌痛吻上她的脣,用行動回答她。
莫妮卡爲了安全起見,已經訂好了明早的返程機票。他們兩人的事兒,也許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了。但就算是如此,兩人目前還真是不能公開在一起。無論是美國方面,還是基地方面,有太多的東西需要避忌。
就算是陳凌單方面,也不適合公開跟莫妮卡的關係。畢竟他現在也算半個公衆人物。
且不說這些,陳凌在與莫妮卡吃完晚餐後,已是晚上九點。
李紅淚的一個電話打過來。
電話內容是,一個神秘的女人從燕京到了上海,目標正是陳凌的酒店所在。十分鐘後就會到達,她很有可能是爲了羅毅的兒子的事情而來。具體的,李紅淚就不得而知了。
陳凌不禁奇怪,神秘女人如果真是爲了羅毅的兒子羅飛揚而來,她是想要勸說自己放了羅飛揚嗎
“我需不需要回避”莫妮卡體貼的問陳凌。陳凌淡淡一笑,道:“不用。”
莫妮卡會心一笑,在陳凌脣上吻了一下,道:“那我還是戴上高分子面膜。”
陳凌點頭。
兩人皆已穿戴整齊,李紅淚估計的時間還真準,十分鐘後,外面的腳步聲響起。接着門鈴聲音響起。
陳凌通過聽來人的腳步聲,已經判斷出來人是女人,聽不出修爲。要麼這個女人沒有修爲,要麼就是相當恐怖。不過陳凌認爲,這個女人應該是沒有修爲,國家機構裡,不可能有如此厲害的人,自己卻不知道。
陳凌不及細想,前去開門。門打開後,映入陳凌眼簾的是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的女人。
冰肌玉骨,晶瑩剔透,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看到這女子的瞬間,陳凌腦海裡想起了這些形容美麗女子的詞彙。
女子的臉蛋如天然雕琢的藝術品,臉頰雪白柔嫩。年歲看起來只在十八左右,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這樣一個少女的突然出現,居然讓陳凌這樣的修爲也有了片刻的失神。
看到這女子,再色的人也不會起色心。反而覺得如果有色心乃是褻瀆了美好。
就連莫妮卡看到這個女子,也是呆了一呆,回不過神來。一個女子的美麗,居然可以到達這個程度,驚爲天人,驚爲天人了
而且,這少女身上散發出一種清盈,淡泊名利的氣質。
“請問你找誰”陳凌很快回神,淡淡的問。
少女見陳凌如此快的反應過來,美眸閃過微微的意外。不過她也是不動聲色,淡聲道:“你是陳凌對嗎”
“沒錯,是我。”陳凌並沒有讓開門,也沒有打算讓她進來的意思。
“我想與你談談。”少女淡聲說道。
“我跟你不認識,談什麼”陳凌說。他也在暗自打量這少女,始終沒發覺這少女身上有任何修爲的跡象。大概是自己多慮了,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怎麼可能將修爲修到自己看不透的境界。除非她真是世外高人,年歲已不止十八。但這種可能性等於零。
“陳凌先生,你不想跟我談,是在害怕什麼”少女眼神平靜無波的看向陳凌。她的聲音悅耳帶着空靈,讓人聽了就覺得是一種享受。她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我爲羅飛揚而來。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是害怕會被我說服,放了羅飛揚嗎”
這個激將法顯然對陳凌起了作用,陳凌冷笑一聲,道:“笑話”他本來也不是怕這少女會動搖他的心志。主要是想和莫妮卡共度良宵。但現在看到這少女似乎成竹在胸,陳凌的好勝心頓時被激起了。
於是,陳凌讓開了大門。少女這才邁步進入,陳凌也才發現,這少女手上還拿了個lv的名牌包包。
這個lv包包很配少女,她本來穿的就是潔白連衣裙。給人的感覺是仙女,但這裝扮就是現代的。是氣質問題。
猶如葉傾城的氣質,就是那般清冷出塵。
少女很熟稔自然的在沙發上入座,莫妮卡也恢復了自然,向少女道:“你喝什麼”
“純淨水”少女說。
“好,你等等”莫妮卡轉身去冰箱裡取了一瓶純淨水,然後走過來遞給少女。少女接過,禮貌而客氣的道:“謝謝”
陳凌關上門,來到少女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開口道:“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說話間,莫妮卡也給陳凌拿了一瓶純淨水,然後坐到陳凌的身邊。
少女道:“東方靜”
陳凌微微一笑,道:“東方這個複姓我還真是第一次聽,我原本以爲只有武俠小說裡纔會有這個複姓。”
東方靜面色淡然,她似乎不會笑,也不會怒。不是清冷,就是淡,淡如一瓶沒有絲毫雜質的純淨水。
果然是充滿了神秘。
“不知道這位女士是陳凌先生什麼人”東方靜淡聲道:“據我所知,陳先生你的妻子並沒有這一位。”
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坑爹,陳凌確實可以不回答,但在外人面前,當莫妮卡是見不得光一樣,總歸有些傷莫妮卡的心。陳凌心下一凜,這東方靜還真是不可小覷,在不知不覺給自己製造心靈漏洞啊果然,就算是莫妮卡這樣的人物,在聽到東方靜問這個問題時,也不自禁有些不自然,微微的緊張。陳凌適時伸出手攬住莫妮卡的香肩,對東方靜道:“她是我愛的人。”
這個回答也是巧妙。如果說是妻子,萬一東方靜足夠了解陳凌,又問那葉傾城是什麼身份,等等。一旦牽扯出來,不回答也會造成諸多尷尬隔閡。
東方靜微微一怔,而莫妮卡臉頰上卻是泛起甜蜜的紅暈。
陳凌掃了一眼東方靜,忽然一笑,道:“東方小姐,我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東方靜道:“請說”
“一般面對人的時候。東方小姐都是這般不食人間煙火嗎”陳凌道:“我覺得你很可悲。”
東方靜看了一眼陳凌,並沒有任何着惱的意思。她淡道:“少欲無爲,身心自在。我爲自己而活,並不覺得可悲。倒是陳先生你出口魯莽斷定我的生活狀態,着實讓人厭惡。”
“但你不會厭惡對嗎因爲你無慾無爲,不癡不嗔。”陳凌針鋒相對的說。
東方靜道:“即便是泥菩薩也有火氣,但我知道你故意氣我,我自不會上當。不過因果報應,出言不慎也是有口孽的,陳先生你還是慎言的好。”
陳凌淡淡一笑,道:“口孽,我知道佛家有這個說法。釋迦牟尼成佛之初,對一出言不遜的牲畜言道,誹佛有無窮的罪孽。誹佛有罪孽。誹我也自然要遭受惡報,我得讓你知道因果報應。絲毫不爽的口孽道理。”頓了頓,道:“東方小姐是把自己當成了佛,把我陳凌當做了那出言不遜的牲畜嗎”說到後來,語音包含了森寒之意,讓人窒息的森寒。
東方靜微微一怔,但隨即便面色如常,道:“豈敢”
“諒你也不敢”陳凌冷冷一笑。不動聲色之間,氣勢上已經壓倒了東方靜。
東方靜擡首看了陳凌一眼,這個談話的氣場已經在陳凌這邊,但她依然平靜無波,就像是驚濤駭浪的浮木。任憑風雨駭浪,卻依然不可摧毀。
“東方小姐”陳凌道:“看你寵辱不驚,似乎是向道之人”
東方靜優雅的喝了一口礦泉水,道:“道家,佛家,都講一個靜字。何以陳先生認爲我是向道而非向佛”
陳凌道:“佛家少欲無爲,身心俱靜。當不會捲入俗世紛爭。東方小姐你雖然身心俱靜,但今日所來,卻是爲了利益糾葛。所以我認爲你是向道。佛修本性,道則是修野心勃勃的彼岸。”
東方靜微微詫異的看向陳凌,她一直是平靜無波。這是第一次動容,半晌後,道:“久聞陳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佛祖曾說我眼即慧眼,可看穿世間一切。陳先生大圓滿,心卻也已是佛祖的境界。”
陳凌微微一笑,道:“東方小姐,我的疑問還沒有問完。”東方靜道:“請說,東方靜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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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在一邊安靜的聆聽,她自己也自負聰明。但跟陳凌待久了,卻越發佩服陳凌。也爲他是她的男人而感到自豪。
陳凌道:“道家有逍遙仙侶,東方小姐一身不沾染任何俗世塵土,我不知道將來會有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你下得廚房,洗手作羹湯。”
東方靜淡聲道:“這個我並沒去想過,緣分自是強求不來。”
陳凌道:“但天生陰陽,男女,所以女人找老公,生孩子,是天道,是人倫。東方小姐是打算要逆天道而行嗎”這就是紮紮實實的攻擊東方靜,給她造成心靈漏洞。這是一場不見血的爭鬥,東方靜既然前來,就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所以陳凌要讓她心靈產生漏洞,然後便能一擊而潰。
“天道,大道”東方靜緩緩而平靜的道:“遵從自己的心意,就是屬於自己的天道。無論我心向魔,向聖,只要是從心底感受到愉悅,那就是正道。我一直在遵守自己的正道,所以這一點就不勞陳先生費心了。”
陳凌微笑,道:“東方小姐說的真好,我很贊成。所以,要殺羅飛揚是我心的正道。東方小姐你要我來逆天而行,那卻是不可能了。請回吧”
這個回擊,是無形暗藏的殺招。
東方靜沉默了一瞬,陳凌這個人,太陰壞了。她隨即正色道:“你我各自有心的正道,我要救羅飛揚,你要殺。那麼就只有看誰能說服誰。”
陳凌道:“我若不想聽你的說服呢世間是強權,我的拳頭硬,即便你說的大有道理,我卻一定要殺。更何況,你沒有半分的道理。”
東方靜道:“道理不辯不明,世間是強權,你的拳頭也未必最硬。我代表軍方而來,我們背後的力量並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所以,還是談談的好。”
陳凌攬住莫妮卡的香肩,在莫妮卡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對東方靜漫不經心的道:“好,你說吧,看你怎麼天花亂墜的來說服我。”
東方靜掃了一眼陳凌,淡淡的道:“羅飛揚的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人的畜牲行徑,絕對該殺。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所以懲罰他的權利也應該交由我們軍處理。陳先生,你覺得呢”
陳凌冷笑,道:“現在來跟我談國有國法,早幹嘛去了。你說我覺得什麼我覺得你是在放狗屁”
東方靜面對陳凌的出言不遜,依然不着惱,淡淡道:“看來陳先生現在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不可一世,沒有人能左右你。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名軍人,可以不顧國家的尊嚴,威嚴,肆意妄爲。而你看着國家爲了找回可憐的尊嚴,前來哀求於你,你自然會有更大的成就感。”
陳凌一凜,覺得東方靜這女人的言辭果真是犀利到了極點,直逼自己的本心。他當然也不是她三言兩語能動搖的,當下冷道:“我從來不敢忘了我是一名軍人,但我不是某個利益集團的軍人,我是國家,人民的軍人。”
“好冠冕堂皇的說辭,軍人是國家手的利劍。如果每一個軍人都像陳先生你一樣,擁有自己的思想,那麼這個國家,早已經淪陷。你何必要爲自己的權力而找藉口。說到底,你還是羨慕沈門少主,你希望和他一樣,凌駕於國家法律法規之上,享受這種特權,強權。”東方靜盯視陳凌,淡淡目光,卻有攝人心魄的能力,道:“何處不出敗類,陳凌,你這般執着是因爲什麼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解釋”陳凌道:“沒有解釋。我陳凌要殺一個敗類,何須解釋殺了他,是給死者,受難者的一個交代。而唯獨,偏偏,最不需要給解釋的,是你們。”
“大楚門監管人性,替天行道。原來就是這樣蠻橫獨斷的嗎”東方靜問。
“如果你的伎倆僅僅止於此,那麼東方小姐,你可以請回了。”陳凌道:“你說我羨慕沈門少主也罷,說我自我感覺良好也罷。無所謂,但人我一定要殺。我絕不會交給你們,因爲我不相信你們。與其相信你們,不如相信我自己。你跑來質問我,本身就是個笑話。你們最應該做的是反省,或則怎麼去處理羅毅這種人渣”
東方靜面色如一泓秋水平靜,也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她再度沉默半晌,然後向陳凌道:“抓住一個道理,便死咬住不放。欺軟怕硬,不給別人臺階下。甚至不顧國家的尊嚴,陳凌,你覺得這樣的人可恨不可恨尤其是他本身還是一名國家培養出來的軍人。”
陳凌沒有說話,莫妮卡開口道:“東方小姐,請回吧。陳凌是擁有大修爲的人,他的心志堅如磐石,並不是你區區語言可以動搖的。”
東方靜搖頭道:“我不會走,就算我帶不走羅毅。我也必須把話說完,陳凌,你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偉大,正氣凜然。如果你大楚門真的有心,真的能監管人性,替天行道。那麼我這有幾樁慘案,也希望你能去監管,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來看一看。”說完,便從lv包包裡找出一沓a4紙的資料。
“你若不想看,我可以念給你聽。”東方靜道:“零六年,陝西西安。沈門爭奪南城佛寺開發權,將競爭對手吳有才一家全部滅門。至此一事,沈門毒辣手段爲世人所懼。”頓了頓,道:“沈門的劣跡數不勝數,我們只是隨便找了幾件出來。就算是前一個月,沈門的人在廣州,柳州,深圳,湖南,福建一共所犯罪惡,就達二十件。其有三件慘案令人髮指,可以說是無法無天。陳凌,你的大楚門既然這般正義,爲什麼要對沈門的罪惡視而不見這難道不是欺軟怕硬。欺軟怕硬便也罷了,你抓住一個小辮子,不給我們絲毫的臺階下,是不是也說明你內心的狹隘你的執着,在我看來,是個笑話。”
東方靜說完將資料丟在了茶几上,冷淡的盯視陳凌。
陳凌沒有說話,他知道東方靜所說的沈門惡事都是真的。這是他的無奈,雖有殺敵之心,卻無殺敵之力。
東方靜要給陳凌造成心靈漏洞,從而擊潰他堅固的堤防,這一點看起來似乎已經起了作用。陳凌的神情顯得有些疲憊,莫妮卡握住了陳凌的手,她理解陳凌的痛苦。
就在東方靜感受到陳凌情緒低落時,陳凌忽然擡頭看向東方靜。他的目光裡是看不見底的深淵,緩緩開口,道:“所以,東方小姐你的意思是,因爲我沒有去遏制沈門。所以也沒有資格來管羅飛揚的事情。就如我沒有能力去爲一個災區捐助一百億美金,所以我沒有資格去捐助我僅有的十元錢”
東方靜怔住。陳凌眼精光閃過,道:“沒有沈門,就沒有今日的陳凌。我是沈門的因果,有什麼事情,日後自有分曉。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痛心。沈門作惡,你們這個利益集團同樣作惡,受苦的永遠是底層百姓。那麼在你們跟沈門之間,區別在哪裡對,你說我欺軟怕硬,那好,我告訴你,我就是欺軟怕硬。只要我可以管,可以殺的畜牲,我絕不手軟。”
東方靜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沒什麼可以說了,請離開。”陳凌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東方靜深吸一口氣,突然堅定堅決的對陳凌道:“不,羅飛揚我一定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