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瑩瑩,如果按照最保險的做法,那就是殺了她,以絕後患。再小的釘子也可能在關鍵時候刺到人的腳。越是不起眼,越是難以預料。
這些陳凌都知道,不過這一刻,陳凌不願意去這麼做。他自認做不到那樣的冷血殘酷,像是一個地獄惡魔一樣。這不是他想要的。
買甜筒花費了一些時間,廣場上已經來了很多警察維持秩序。陳凌回到候機廳時,小傾剛剛從另外一邊走來。
陳凌遞上甜筒,看她臉色冷淡,揪了下她的臉蛋,道:“吃吧,小饞鬼。”小傾接過,這次很奇怪,她的臉上沒有閃過歡喜。
陳凌也沒注意,隨口道:“去洗手間了?”
小傾嗯了一聲。
飛機提前半小時登機,在經過安檢後,所有人開始登機。
訂的是普通客艙,陳凌讓空姐給他來了一份排骨咖喱飯。
小傾則是不吃,陳凌笑她被冰淇淋給撐飽了。
小傾無奈的看了眼陳凌,因爲陳凌太喜歡逗弄她了。
咖喱排骨飯很快端上來,陳凌有些餓了,吃的很是歡快。吃到一半的時候,電話響了。當即拿出接通。是單東陽打來的。
“陳凌兄弟!”單東陽的語氣出奇的嚴肅,道:“你老實告訴我,韓瑩瑩姐妹是不是你殺的?”
陳凌吃了一驚,道:“什麼?”
“你不知道?”單東陽奇怪極了,接着道:“對方潛入救護車裡,不止韓瑩瑩姐妹死了,連幾名醫生和開車的司機全部死了。這件事影響很壞,我的麻煩大了。”
“不是我。”陳凌頓時沒了心情吃飯,隨即掛斷了與單東陽的通話。
“是我!”小傾聽到了單東陽的話,突然向陳凌平靜的說。
小傾即使不說,陳凌也已經猜到了是她。她要自己去買甜筒,就是爲了支開自己,然後好藉機去殺人。
“你····”一股子怒火直衝陳凌心間,便想給小傾一個耳光。手揚起,看着她無辜的眼神卻終是沒忍心打下去。
小傾定定的看着陳凌,眸子裡充滿了疑惑不解。“陳凌哥哥,你生氣了?”
“以後不許這樣了,絕對不許。”陳凌的聲音顯得嚴厲無比。
“她們想要殺你。”小傾道,聲音仍然堅定。她不覺得有錯,所以理所當然。
陳凌看着小傾,突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了。
在小傾眼裡,只有黑白之分。沒有任何情理,感情可言。她將陳凌當做了衡量黑白的比例,誰若對陳凌不利,那就該殺。反之就不殺,就是這麼簡單。
陳凌覺得有些後怕,這樣下去怎麼行。萬一有天,自己跟傾城吵架了。小傾該不會把傾城也給殺了吧?
一時間,陳凌後背冷汗涔涔,後怕到了極點。 飛機起飛,衝上雲霄,離開了北京的天空,藍天白雲,風沙不在。
陳凌一直沒有理小傾,小傾委屈的拉他的衣角,他也只是冷冷的拂開。
從北京到成都的雙流機場,一共用了兩小時約十分。
出了雙流機場,是下午三點多。
小傾幾次想討好陳凌,都被陳凌冷處理,這時候她也不再繼續討好,而是悶着小臉蛋。
陳凌本來打算帶小傾在成都有名的古街上去逛一逛,今晚領略下成都的風光,明天再去搭車,前往綿陽。但是由於這件惡劣的事情,陳凌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陽光下,小傾低着頭,看不清楚她的神情。陳凌氣也生夠了,回頭衝小傾道:“我們去找個地方先吃飯。走吧。”說完在前先行。小傾卻也沒有鬧彆扭,安靜的跟在後面。
陳凌站在馬路邊,準備招出租車時,不經意的後瞥。他的眼力何其恐怖,就那麼一瞥,卻突然看到了一滴淚水的滑落。
陳凌心中咯噔一下,她在哭嗎?回頭看小傾。小傾卻撇過頭去抹淚水,不想讓陳凌看見她的軟弱。
陳凌抓住她的手,便看到了她雙眼紅腫,淚水漣漣。這是陳凌第一次看到小傾哭,在印象裡,她從沒開懷笑過。自己偶爾能逗她笑,但是哭····她不像別的女孩子,她像是永遠不會掉淚。所以此刻,她的淚水,她這樣的悽婉可憐的模樣,讓陳凌沒來由的心痛到了極點。不禁暗恨自己的過分。
“小花貓,別哭了,我去給你買甜筒好不好?”陳凌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柔柔一笑,然後放下行李,轉身去對面的一間冰淇淋屋跑去。
很快,兩個甜筒買了回來。陳凌遞給小傾,小傾擡起頭看向陳凌,輕聲道:“你不生氣了?”
陳凌點頭,道:“不生氣了,快吃吧。”小傾便接過甜筒,含着淚吃了一口。眼裡又露出歡喜之色。
陳凌也吃了一口甜筒,這個時候,他真的仔仔細細意識到小傾的心思。如果是平常的女孩兒,那裡會這樣無怨無悔。至少也會耍耍性子,可是小傾不會。她也不知道錯在哪裡呢,她還是一張白紙。
陳凌覺得他自己是她最親的人,在她犯錯時,應該去教她,而不是不理她。將她推開。
想通這節,陳凌對小傾的愛憐增加。小傾吃完甜筒,陳凌又將自己的給她。然後拉着行李,招了一輛出租車。
兩人先在一家酒店開了房間住下,隨後清清爽爽的各自洗了澡。
準備出酒店吃東西時,小傾拉住陳凌的手,看着陳凌。她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陳凌捏了下她的小臉蛋,知道她的擔心,道:“傻丫頭。”說完吻了下她的額頭,道:“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知道嗎?”
“嗯!”小傾重重點頭,眼眶卻又有些紅了。半晌後,她道:“我不懂,你就告訴我那裡錯了,好不好?”
“好!”
之後,兩人去了古街遊玩。小傾卻是興趣不大,不過陪在陳凌身邊,她終究是開心的。
同時品嚐了成都的著名小吃。在回程的時候,路過一家書店。陳凌進去買了許多關於生命起源,生命敬畏的書。他覺得小傾之所以濫殺,就是缺乏對生命的敬畏。說到這一點,陳凌也必須承認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
當初在東江殺人全家的事也沒少幹。
但此一時彼一時也,韓瑩瑩姐妹,對他造不成傷害。因爲她們與陳凌現在的距離太遠了。連陳凌的家人都無法傷害到。
不過輿論上傷害不會小,要是韓瑩瑩姐妹一直這麼告下去。陳凌也是麻煩。小傾殺她們,確實是替陳凌解決了麻煩。 順便的,陳凌給小傾買了一整套漫畫叢書,從黑豹到灌籃高手,等等。
回到酒店後,陳凌陪着小傾看生命起源的書,跟她講解生命的過程。並且舉例,殺人與殺動物之間的區別。
小傾熱愛動物,因爲她從小的環境。所以覺得動物要保護,不能濫殺。殺人,則就跟人類殺動物一樣,充滿了冷漠無情。
這個觀點,陳凌不停的給小傾灌輸。
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最後陳凌只能無奈的道:“你如果殺人,我會不高興。”
小傾疑惑,道:“但是他們是你的敵人,他們會對你不利。”
陳凌看她認真的模樣,颳了下她的瓊鼻,道:“我們來約法三章,以後你殺人,除非是我要被人殺了。再要不,必須我允許你殺,好不好?”
“這隻有兩章!”小傾說。
陳凌失笑,道:“哈,你還會幽默了。”赤 裸 裸的取笑小傾。
不過兩人還是拉了勾,小傾也答應了陳凌的約法兩章。
第二天,從成都到綿陽,坐的是巴士。一共用了約三小時。到達綿陽後,將行李用旅行包裝上。然後陳凌與小傾開始進山。
川蜀的山路,山林都是歷史上有名的難走。其中還有瘴氣橫行,古來多少名將都對其束手無策。
陳凌背了行李,進入叢林已經是下午三點。
日頭微微西斜,叢林裡的光線點點映射,很像古時候的男女幽會場所。
一來到這兒,陳凌能感覺到小傾充滿了歡快。她罕見的蹦跳上前,轉身陽光的對陳凌道:“陳凌哥哥,我們賽跑怎麼樣,看誰跑得快?”
陳凌一笑,道:“好啊,我還會怕你這個小丫頭。”
小傾燦爛一笑,一轉身,突然雙手雙腳着地,只見她身子的起伏充滿了一種韻律。就像突然之間,她身體裡藏了一匹狼王。刷的一下,雙手雙腳自然運動,一躍之下就是米米,落地,起跳,行雲流水,渾然天成。更絕的是,快如雷霆電光。
陳凌吸了口涼氣,小傾的速度,快的匪夷所思。陳凌不想輸給小丫頭,當下展開香象渡河的身法,也刷的一下追了上去。
兩人各自提着一口氣,在叢林中雷霆電竄,行進的速度快得沒了邊。
小傾對地形熟悉,陳凌用盡全力都被小傾穩穩的甩在後面。
一路前行,前行!
這片叢林不是交界處,所以裡面只有天然的瘴氣,毒蠍子之類。卻沒有手雷這些慘烈的戰爭物品。
從三點開始閃電前行,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整整七個小時不曾停歇。越往裡去,裡面越是幽深,荒蕪,樹林也更加繁茂。更出現了不少的參天古樹。
陳凌能感覺的到,前面是有探險者進來過,而到了這裡,卻是沒人來過。這兒已經是徹底的原始森林,裡面出現了很多珍惜的動物品種。
七個小時的氣血奔騰,對於陳凌和小傾來說,都不算問題。
月光清幽的照射進這片樹林,小傾停下了腳步,起身對陳凌歡快的道:“到了!”然後像是乳燕投林一樣朝左邊寬闊地方而去。
那兒是一個湖泊,湖泊旁邊是一塊巨石。一頭比平常狼大三倍的雪狼王傲然而立。雪狼王全身毛髮雪白,沐浴在月光之下,眼中綻放着智慧的光芒。這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吸收日月精華,隨時要白日飛昇而去。
陳凌心中震撼,他一直知道小傾的狼爸,卻沒想到這位狼爸,竟然是這樣的威武。小傾嗷嗚嗷嗚的嚎叫起來,雪狼王動容,看向小傾,眼中露出激動歡喜之色,躍下了石頭。小傾便撲進了雪狼王的懷裡。
陳凌緩緩走近,他看着雪狼王。感受到了來自雪狼王的無上威嚴。這位雪狼王的修爲竟然已經到了通靈巔峰之境。
而且,它的氣勢恐怖到了讓陳凌顫抖的地步。讓陳凌這樣的強者,都有種想匍匐跪拜的衝動。
別看雪狼王跟陳凌同級別,但是雪狼王的個頭這麼大,加上天生的野獸,它其中蘊含的氣血比陳凌要強悍一倍不止。
當初陳凌在曼谷亞蘭邊境的女神洞裡,遇到那條靈蛇。那靈蛇沒有任何修爲,但是靈蛇的個頭那麼大,尾巴一掃之力,恐怕就算是沈默然也阻擋不了。
明勁,暗勁,化勁,丹勁,通靈,如來,混元!
看起來,明勁是最弱。但真正的,強大到逆天的明勁,纔是世間最強。因爲後面的都是講究運用氣血,運用勁力。而明勁就是單純的力量,就比如一棟大廈壓下來,那就是明勁,誰能阻擋?
炸彈所產生的威力也是明勁,誰能抵擋?
小傾在雪狼王懷裡顯得嬌憨親暱,片刻後,小傾起身,對着雪狼王嗷嗚嗷嗚的輕聲訴說。又指了指陳凌。
陳凌已經來到雪狼王的面前,對於雪狼王,陳凌充滿了敬畏。一來是雪狼王的強大,二來是因爲雪狼王是小傾的父親。
所以,他沒有不尊敬的理由。
“狼爸。”陳凌飽含感情的喊了一聲,單膝跪了下去。這一拜,雪狼王絕對受得起。
夜色裡的香江,維多利亞海港美麗輝煌!
在海港的私人微型遊艇裡,楚向南依然是醇酒美人,他前二十年小心謹慎,吃夠了苦頭。如今無人管束,怎能不逍遙享受。樑峰雖然是他忌憚的,但是樑峰身邊的人已經被他全部買通。
這時候,楚向南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一個決定香港,決定他自己,決定密宗將來的電話。
密宗的教主名爲田野農。當初他的徒弟劉守義在曼谷亞蘭邊境的叢林裡,就是被貝仔一槍幹掉。當然劉守義這個徒弟的死,田野農不會去耿耿於懷。更不會去想報仇之類,在田野農看來,劉守義不聽師命,死是咎由自取。
電話很快就通了。
“田教主,我是楚向南。”
“你好,楚先生。本座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你是否已經想通了?”
楚向南哈哈一笑,道:“田教主,大家都是聰明人。你遊說我加入你的教派,沒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你所提的計劃,我可以考慮答應幫助。不過這件事有個前提。”
田野農微微一笑,他自然也知道楚向南不可能加入密宗。當下掩飾住內心的歡喜,平靜的道:“請說!”
楚向南道:“香港這塊地方的特殊性,優越性,不是大陸任何地方能比擬的。但是它卻又時刻與中央息息相關。田教主你選中香港作爲試驗點,這個決定正確無比。”
田野農笑而不語,他知道楚向南有後話。
楚向南繼續道:“但是,田教主,眼下就算我幫助你的人登陸香港,做好掩藏工作。你我都會遇到更大的一個麻煩。”
“什麼麻煩?”田野農道。
“有一個人即將要來香港,而且不是來做客。他也要以香港爲基點,發展出一個巨大的情報網。這個人,與中央的關係千絲萬縷。據我所知,他是中華共和國最年輕的中將。他還有一個稱號,中華龍!”
“陳凌?”田野農皺眉道。
“沒錯,難道教主認識?”楚向南微微驚訝道。
田野農道:“談不上認識,聽說過這個人。當初跟日本的一個少年天才打過。那場格鬥視頻本座看過,這個年輕人的靈性很不錯。不過修爲太弱了,化勁。如今過了一年多,縱算他進步神速,也不過是個丹勁,殺他,三秒鐘即可。”
楚向南道:“教主,您切莫不可輕敵。現在這個時代,發展都是日新月異,老眼光看人可是要犯大錯誤的。我去年八月見他,他確實快要進入丹勁了。不過後來聽說他加入了造神基地,想必丹勁是一定的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團隊,這些都是棘手的事情。其中的隊長,是一個叫沈出塵的女人。我查了查,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沈出塵已經被基地關起來了。”頓了頓,道:“造神基地太過神秘,要查多一點也查不出來。所以陳楚的修爲現在到底如何,我們這邊也不清楚。最頭疼的問題是,我們動了他,會不會招來造神基地的報復?”
田野農淡淡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跟造神基地的首領有一些淵源,我會跟他去支會一聲。要麼不讓這個陳凌到香港,要麼讓基地不插手這件事情。”
楚向南道:“如此就要有勞田教主您了,總之,解決了陳凌的事情。我們在香港的合作天下太平,如果讓他橫插進來,恐怕一切都不能順利進行。”
田野農道:“好,你來解決怎麼安排我的人到香港。陳凌交給我。”
“好,合作愉快!”楚向南道。
田野農身處西藏,這兒的空氣稀薄,很多人都不適應這兒的高原氣候。如果掰指頭算算,如今的田野農已經一百餘歲。他的身材枯廋,看起來弱不禁風,像是風燭殘年的老頭兒。但實際上,這是一門守枯禪的功夫。
讓外表如寒冬落葉,但一旦拂開落葉,裡面就是勃勃生機。如今的田野農已經是如來中期的大高手,而且,密宗收人有前提,那就是天生陰脈,能夠擁有異於常人的敏感。
這種敏感便是,神秘的第六感。比如我要打你腦袋,還只是有這個想法。田野農就會感覺到。
所以,與田野農和劉守義對戰起來,非常的難。除非是像首領這樣絕世高手,我明確的告訴你,我要砸你腦袋。你即使知道,偏偏就是躲不開。
密宗在早年的時候,在西藏這邊,有着崇高的地位。後來西藏的布達拉宮崛起,配合中央,徹底取代了密宗。
身爲密宗的傳人,密宗的教主。田野農如今一百餘歲,功夫大成,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振興密宗。
田野農穿了一身灰色的農村衣衫,看起來就是個過慣了苦日子的老農民。誰又能想到,這位老農竟是鼎鼎大名的密宗掌教呢?
田野農與楚向南結束了通話後,便給基地首領打了電話。
衛星手機,無處不能連通。
電話通後,那邊淡淡的一聲喂。
只這樣一聲喂,卻已經讓田野農感覺到了發自首領的滾滾威嚴,像是被天地壓迫,不可動彈。
“鈍天老友,可還記得故人?”田野農收斂心中驚詫,微微一笑,道。
“田野農!”首領淡淡說道,隨後道:“有事?”
田野農知道首領不喜歡人廢話,當下道:“老友,你門下有一人,叫做陳凌。聽聞他即將去香港建立基業。”
首領道:“這個人,是有的。不過他的事情,我們不會過問。”
“老友,真是不巧,我也想去香港做一些事情,很可能會與他衝突。但他是你的門人,我也不便對他出手,所以纔會冒昧打這個電話來請示老友,看能不能有個折中的辦法?”
首領淡淡道:“你要對他出手,儘管出手,無須任何顧忌。他若連你都應付不了,便也不配做我的門人。你且放寬心,就算你把他殺了,基地也不會有任何問責。”
這話淡淡間,散發着一種無邊的縱橫氣勢,張狂。田野農雖然很不滿首領的狂傲,但同時也放寬了心。因爲首領這樣的人,說一不二,說不追究,就絕不會追究。
與首領結束通話後,田野農與楚向南再度通話。
田野農將首領的話原話複述了一遍給楚向南聽。楚向南與田野農都是成精的人物,自然要從首領的態度裡,來推斷出陳凌的實力。
楚向南分析道:“田教主,你看這個情況。首領這個人,我說句實話。提起他的名字,我私底下都不敢有不敬的心思。就算是背後也不敢說他的壞話,可見這個人的氣勢濃到了什麼程度。他這樣的人,絕對是天縱奇才。他跟你說起陳凌,這個態度太值得讓人玩味了,就好像他很相信我們對付不了陳凌。且不說我們能不能對付,這起碼說明,現在的陳凌,實力已經很恐怖。所以我們必須謹慎再謹慎,你說對不對?”
田野農道:“本座贊成你的說法。”
楚向南道:“我最近有個發現,香港這邊,國安的人有些不尋常的動作。還有,陳凌還沒來,就先放出了風聲。明顯是投石問路,他在等着我出手。也是因爲此,國安的人才會格外注意我們。”
田野農道:“你的意思是?”
楚向南道:“我們來個將計就計,也放出風聲要對付陳凌。內地是共 產 黨的天下,如果我們放出風聲,他肯定想在進香港之前,將我們派去的人解決。這樣一來,一可以藉助國安的力量,二可以投石問路,三,也可以給我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田野農道:“你是說利用他的自大,就在內地將他格殺?”
楚向南道:“對,因爲陳凌萬萬想不到,我和您已經結成了同盟。他想引蛇出洞,我就讓他引蛇不成,引出龍來。”頓了頓,道:“最關鍵的問題是,他這種人的修爲,對危險很敏感,我怕他逃走。在內地裡,一旦一擊不中,我們很難有第二次下手機會。”
田野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密宗自有矇蔽這種高手的天機的法門。現在我們應該仔細商量一套完美的計劃出來。”
陳凌還不知道,他還未進香港,便已經兇險四伏。
這時候,陳凌還在四川的深山老林裡,月光下面見雪狼王。
雪狼王的目光睿智,淡淡的看向陳凌,隨即眼光裡露出欣慰的神色。嗷嗚了一聲,陳凌雖然聽不懂,卻也知道它是在示意自己起來。
雪狼王又對小傾嗷嗚了幾聲,小傾便充當起翻譯,對陳凌輕笑道:“狼爸說你很不錯呢。”
陳凌在雪狼王面前,覺得有些侷促,有種見家長的感覺。
隨後,雪狼王讓小傾去山洞裡拿些食物出來。山洞裡有許多水果,這些水果都是野生的,味道非常甜美。不止如此,山洞裡還有許多罐裝食品,這些都是小傾買回來的。
陳凌陪着雪狼王坐在石頭下面,雪狼王就那樣雙肢着地的傲然而坐。在小傾拿來水果,雪狼王親自用爪子捻起一顆青色的果實,並在它的身上擦拭了一下,方纔遞給陳凌。
它的爪子與平常雪狼的爪子不同,不止有肉墊,爪子長而鋒利,卻也靈活如人類的手。
黝黑的指甲,看起來就散發着寒氣。若是刨人胸膛,怕是輕輕一劃,就能收割一條人命。
陳凌接過果實,立刻咬了一口。狼王的美意,他豈敢不接受。本以爲這青色的果實肯定酸澀,誰知吃到口中卻是鮮甜得很。
小傾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現在的她是最快樂的。有狼爸,有陳凌。
雪狼王隨後讓小傾去山洞給陳凌準備休息的地方。小傾應了一聲,返身進了山洞。
雪狼王又看向陳凌,陳凌微微的有些不解,覺得雪狼王似乎有話要說。
便在這時,雪狼王鋒利的指甲在地上划動起來,竟然是在寫字。
“好好待崽崽。”雪狼王的字寫的不如它的身軀周正,歪歪斜斜。陳凌愣了一下,半晌後反應過來。崽崽是說的小傾。
陳凌便也用手指在地上寫字,道:“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珍惜愛護崽崽。”
雪狼王看了後,眼中更是歡喜。伸爪擦拭掉地上的字。重新寫道:“崽崽跟着你我很放心。”
雪狼王寫字很慢,這樣交流起來格外的費力。雪狼王也似乎有很多話要跟陳凌說,但它卻是寫不出來。
好在這時,小傾出來了。
雪狼王便對小傾嗷嗚幾聲,小傾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然後對陳凌道:“陳凌哥哥,狼爸要跟你說話,我來翻譯。”陳凌點頭。
雪狼王便道:“我看的出來,你是命定的天煞皇者。”
陳凌微微意外,道:“曾經我師父的確對我這麼說過。”
雪狼王道:“我至今已經三百零八歲,吸收天地日月精華,煉就肉身。肉身再神通,終究會有衰老時。”頓了頓,它望向蒼穹,月色,道:“三百多年,我學會了一樣本領,觀察天地氣色。”
陳凌覺得雪狼王似乎看出了什麼,於是耐心傾聽。
雪狼王道:“天地之間有一種規律,每逢有亂時,會降臨大氣運。大氣運降臨,會產生數不勝數的偉人,智者,這些人便叫做應運而生。從三年前開始,大氣運已經降臨。但這次不是產生偉人,而是肉身王者。如果我沒猜錯,現在俗世裡,那些本不應該有的高手,已經多如過江之鯽,對嗎?”
陳凌頓時凜然,道:“您說的一點沒錯。”
“大氣運降臨,代表大亂將至。這個亂,我觀察了很久,各方羣起。最終的禍端,由西方帶來。”
“西方?”陳凌怔住,隨即釋然,首領的基地就在美國,也屬西方國家了。
雪狼王眼裡流露出嘆息的神色,隨後道:“人類的世界,時刻都是權力傾軋,充斥着各種**。本來與我等修行靈物沒有關係,只是你乃天煞皇者,崽崽是天煞,註定要牽扯其中。”
雪狼王所說,陳凌並不意外。只是更加證實了無爲大師的預言。陳凌思忖片刻,向雪狼王道:“狼爸,您說這世間真有仙人嗎?”
雪狼王望向蒼穹,它的雪色毛髮沐浴在月光下,散發着雄渾悠遠的氣息。它反問道:“仙,你認爲仙是什麼?”
陳凌怔了一下,意識裡,仙是電視裡那種騰雲駕霧的,長生不老的。但真正的仙又是什麼?思忖片刻,道:“長生不老,飛天遁地,掌控**雷電,擁有此種大神通,是爲仙。”
雪狼王目光裡流露出嘲笑的意味,道:“這可能嗎?”
陳凌搖頭道:“不可能。”
“仙不過是一種癡迷。”雪狼王道:“倒是有修煉靈魂,丟棄肉身的人,它們是真的可以飛天遁地,不墮輪迴。但這些人,歷盡千辛萬苦,稍有不慎就會灰飛煙滅。縱然得到大道,在天地之間,也是屬於異類,爲天地所不容,時刻害怕遭到因果大劫,只能終生躲避在不周神山之中,苟延殘喘。”
“不周神山是什麼地方?”陳凌微微一驚,問。
“是一個傳說,沒人見過。但據說,所有的靈魂修煉者都藏在那兒,躲避天地劫難。”雪狼王頓了頓,道:“但也有個別的人進入輪迴,投胎轉世。這種人生來就有前世記憶,就有靈魂飛天的神通。他們進入輪迴,投胎,是佔了別人的軀體。因果上,乃是大忌,說不定那天就會死於雷霆之下。所以,很多靈魂修者都不敢行這舉動。”
陳凌處於一種震撼之中,別人的話還不可信。但是雪狼王卻有絕對的說服力。在以前,陳凌一樣是無神論者。但這一年多來,所見識的種種,終於讓他意識到,世間有太多世人不知道的神奇,玄奧存在。還有這許多通靈的靈物。但是不管是那一種,都證明了一個事實。人才是萬物之靈。人生來就可以聰慧,懂得許多地方。
而靈物要通靈,需要經過長時間的修煉。
隨後,雪狼王又說了一個讓陳凌震驚的事情。
“大氣運降臨,各方妖魔應運而生,亂象變成了天意。恐怕到時,不周神山的靈魂修煉者會順天闖出來。這些修煉者憋屈了這麼多年,怕是到時候會肆無忌憚。”
陳凌聽了雪狼王的話,覺得有些荒唐。這眼前的情況像極了一部神話劇,大氣運,妖魔云云,還大亂天下。這天下現在已經四海昇平,和美無比。卻怎麼會突然生出亂象呢?
“狼爸,您說的妖魔是指?”
雪狼王道:“亂者皆爲妖魔,到時候,一心想掌控天下信仰,想登頂世界之主的人,都是妖魔。不周神山的靈脩者出來作亂,也是妖魔。”
妖魔並非指妖怪,魔鬼!而是內心蘊藏魔鬼的人。陳凌明白了雪狼王的意思。
這場談話,一直在持續。全部由小傾來回翻譯,即使只是單純的翻譯,小傾的內心也充滿了快樂。
說完這些,雪狼王忽然話鋒一轉,道:“你的修爲在小傾之上,但是我見你們兩人來時,你的步伐遠遠跟不上崽崽。我看的出,你對地形不熟是一個原因,帶了少許的行李不是問題關鍵。而且,崽崽並沒有使出全力。如果她全力來展開步伐,你早就跟丟了。”
陳凌聞言,頓時驚訝的看向小傾,道:“你····”他真沒想到小傾還沒用出全力。但是雪狼王這麼說了,陳凌便也不會懷疑。
雪狼王不理陳凌的驚訝,道:“俗語說,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你是天煞皇者,將來劫難重重。這個步法應該下下苦功夫,你可以跟崽崽學學。”
陳凌怔住,不可否認,小傾跑起來確實很快。她是像狼一樣雙手雙腳着地。這樣子,等於陳楚是獨輪,而小傾是前後雙輪。跑起來,陳凌肯定跑不過。
關鍵是,小傾是從小練習這麼跑。陳凌覺得他這麼跑反而會不習慣,會將速度拉下去。畫虎不成反類犬。
雪狼王看出陳凌的顧慮,便道:“你的修爲已經到了這種境界,只要告訴你訣竅,你可以練成。習慣並不是天註定,習慣是可以改變的。明天跟崽崽學吧,或許我這套步法,將來會給你帶來不小的幫助。”
“好的,多謝狼爸。”陳凌心中沒譜,但見雪狼王執意,便也決定聽從。
這時已是月上中天了,雪狼王道:“你們去休息吧。”說完它一躍上了大石頭,就這樣傲然而坐,閉上了眼睛。
陳凌知道這是雪狼王的習慣,便也沒有勸雪狼王也進洞休息。畢竟,自己與它是有本質區別的。
小傾所住的山洞跟陳凌想象的不同。這個山洞其實已經與人類居住的房間差不多了。裡面整潔,乾淨,而且冬暖夏涼。有一張石牀,牀上鋪了乾淨的被褥。旁邊有臉盆,等等生活用品。
洞裡並且有着屬於小傾的幽香。小傾點了一根蠟燭,洞裡恢復了微弱的光亮。陳凌有種回到古時候的感覺,小傾拿着臉盆出去打水。趁着小傾出去,陳凌獵奇的打量洞內。最後在角落的架子上,看到上面有一塊布蓋着。陳凌好奇的揭開,結果便看到裡面全是小傾的內衣,護舒寶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