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神鍾鐘身上是龍形圖騰,上面的龍栩栩如生,一雌一雄。?這龍的雙眼有種奇異的魅力,就像它是活的一般,隨時都要飛出去。
龍威,在東皇神鍾出現的一剎,陳凌感受到了一種來自上古的龍威。如果人長期跟這鐘朝夕相處,怎麼都會染上這層龍氣。難怪會有改變命格的說法。
在這一刻,陳凌絕對相信這口鐘就是傳說的東皇神鍾。
無名道長將東皇神鍾放在屋子間,放下時,屋子都是一震。可見重量不輕。
“給你們觀賞五分鐘,五分鐘後,貧道會收走。”無名道長道。
陳凌心有了注意,要奪鍾,就必須先制服無名道長。不然自己就算帶着東皇神鍾逃得走,海藍也逃不掉。
陳凌並沒有一絲的愧疚,爲了傾城她們,就算是要殺盡天下人,他也不會猶豫。更何況奪一口鐘。
無名道長拿起茶,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他看着這鐘,就像是一件非常珍貴的藝術品。似乎也有一些他自己未曾察覺的得意。人有貪嗔癡恨,就算是無名道長這樣的高人,也避免不了會有這種心態。
陳凌圍繞着鍾走了一圈,忽然向無名道長開口道:“道長,世人傳這口鐘能改變人的命格,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哥兒這話問的好。”無名道長放下茶,道:“命格在玄學裡,是有這個說法的。但並不是說,一個有皇者命格就能當皇帝的。頂多是福氣深厚一些,那些所謂接觸東皇神鍾,就能改變命格,做成大官之類,都是一種無稽之談。”
陳凌道:“道長的話說的很對,我很佩服道長您的大智慧。”頓了頓,道:“眼下,我有一事相求,還請道長答應。”
無名道長目光頓時生了警惕,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小哥兒請說。”
陳凌道:“我想帶走這鐘,去跟沈門交換我的家人。寶物雖然貴重,但是生命無價,道長是出家人,想必一定會以慈悲爲懷,對嗎若能救得我的家人,也算是道長您的無上大功德。”
無名道長臉色變的很難看,他絲毫不爲陳凌的話動容,冷冷的看了眼陳凌,又逼視向海藍,道:“海藍,你帶這人來是什麼意思想要奪貧道的寶”
海藍的臉色變的有些尷尬,隨即也正色道:“道長,一口鐘不過是寶物,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您給我們,卻是可以做成功德。您何樂不爲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否則斷不會這般來冒犯於您。”
“夠了”無名道長怒道:“少拿功德來說事,他人自有因果,與貧道何干,你們走吧,本道觀不歡迎你們。”
“得罪了,道長”陳凌眼精光一閃,一掌輕飄飄拍向無名道長的面門。這一掌看似很慢,卻帶着無上的壓迫力,四面八方的封鎖無名道長。無論無名道長做什麼反應,兇猛後招就會奔瀉而出。
無名道長眼精光一閃,疾退一步,腳做盤蛇,雙手似龜。正是武當派,精要的龜蛇術。
陳凌一掌拍去,頓時變成無處下手。無名道長的雙手如封似閉,兩手外翻,接着纏上陳凌。
陳凌微微驚訝,想不到這位道長搏鬥之術很是精通。
陳凌雙手的雙指成利劍,劍氣縱橫,電芒一般斬向無名道長的脈搏。同時,腳在地上一點,膝頂,頂向無名的下陰。無名道長的雙腳變幻更快,腳步錯開,如軟蛇一樣纏住陳凌的腿。
而面對陳凌的雙指利劍,無名道長又是一纏,再度將陳凌雙手困住。
這位道長打架有道家的精髓,軟綿綿的,卻透着縝密,反應快。尤其是這幾手纏鬥,將陳凌所有力量都封住,不能痛快的打出來。就算陳凌存了殺人的心思,剛猛無儔的須彌印砸出來。也會被這種道家正宗纏手給纏住。
這一瞬間,陳凌驚出一聲冷汗。無名道長給他上了一趟生動的課,也在警告他。不要以爲打了幾場勝仗,就不把丹勁高手當盤菜。
陳凌腳步連踩,均被無名纏住。雙手接連閃電變化,而無名道長變化更快。大纏絲,小纏絲,左纏絲,右纏絲。正是道家密宗,十八纏絲手。
不得不說,能把纏絲手練到這個地步。這位無名道長足以自傲了,也難怪他這麼自信,敢將東皇神鍾拿出來。
陳凌就像是陷入一道精密的,越掙扎越緊,無名道長的纏絲手蘊藏無限殺機。陳凌必須極度小心翼翼的應付,方纔能勉強躲避。如果一個不慎,雙手就算是廢了。
眼看無名道長越纏越緊,陳凌拆解的越發吃力。跟孫悟空一樣,怎麼都逃不開無名道長這位如來佛的手心。
陳凌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如何肯在這陰溝裡翻船。怒氣上涌,殺意大起。我本人皇,雙眼陡然厲睜,凌雲大勢施展出來。
陡然而至的狂猛大勢,氣勢讓無名道長吃了一驚。他被陳凌的眼光刺了一下,不由自主眨眼。
“吒”陳凌厲吼一聲這一聲吼,那東皇神鐘被震到,立刻發出陣陣龍吟。無名道長頓時臉部生疼,頭髮根根豎立,耳膜更是生疼。
這樣一來,無名道長的手終於緩了一緩。趁着這個空當,陳凌眼電光一閃,雙手外翻。奇蹟般的施展出無名道長的大纏絲手,竟然對無名道長進行了反纏。陳凌是武學奇才,他如今的境界,什麼功夫看一遍後,都能用他自己的理念,演繹出來。
無名道長急忙躲閃,想要抽出。陳凌冷哼一聲,雙腳跟上,雙手如封似閉。小纏絲,左纏絲,右纏絲,反纏絲。一套十八纏絲手,在他手上爐火純青,左右連纏,頓時讓無名道長疲於應付。因爲陳凌用起來,勁力更甚,更快。面對任何武功,無名道長都能用纏絲手來破解。偏偏,無名道長沒破解過自己的纏絲手,如今被纏的死死,頓時讓他狼狽不堪。連連後退。
這一場架打的並不激烈,但一旁的海藍卻看的呼吸困難,覺得驚險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其實陳凌剛纔可以逃出纏絲手,以最快的力量擊敗無名道長,但是那樣一來,恐怕無名道長也會受很重的傷害,甚至身亡。這不是陳凌想看到的,他還不至於卑劣到奪了別人的寶,還殺了別人。
“火裡栽蓮”咕咚一下,無名道長施展出了道家絕學,吐出一口血箭疾射向陳凌。同時雙手滾燙,真如火裡栽蓮一般彈開陳凌,大步疾退,終於離開了陳凌的纏絲手。
這一招火裡栽蓮耗費無名道長極大的心力,氣血。退開後,無名道長臉上也出現萎靡之色。“你拿走吧,貧道不是你的對手。”無名道長認命的道。
“多謝”陳凌大喜。然後上前抱了東皇神鍾,與海藍相攜而出。
無名道長看着東皇神鐘被拿走,眼裡閃過極度心痛之色。
來到後院,小道長松竹奔了出來。“你們幹什麼”松竹見此情狀,厲聲喝道。隨後看清楚東皇神鍾,失色道:“這是我師父的寶貝,你們想帶到那兒去快放下。海藍姐,我和我師父如此相信你,你怎可引狼入室。”說話的空當,他攔在陳凌面前,頗有凜然之氣。
“讓開吧,你不是我對手。”陳凌環抱着東皇神鍾,皺眉對松竹道。
“那可不一定。”松竹大言不慚,並警告道:“立刻放下東皇神鍾,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還是別對我客氣了,上吧。”陳凌沒工夫跟他拖延,道。
松竹冷哼一聲,道:“看招”箭步踏了上來,一記兇猛炮拳砸向陳凌面門。陳凌身子一側,松竹的拳頭頓時砸在東皇神鐘上,東皇神鍾立刻發出龍吟之聲。接着,陳凌一腳踹出。松竹便悲催的倒飛出去。
夜色如水,月光清幽。陳凌帶着東皇神鍾與海藍迅離開。“這個鍾怎麼運走,你事先怎麼不先告訴我大小”陳凌向海藍皺眉道。海藍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陳凌看在眼裡,知道她是因爲欺騙了無名道長而難過。不覺一嘆,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
誰知走出一截,海藍忽然幽幽一嘆,道:“陳凌。”陳凌道:“嗯”
“如果我欺騙了你,你會不會恨我”海藍道。陳凌覺得莫名其妙,道:“什麼意思”心警惕起來,道:“你說清楚點,是不是這東皇神鍾根本對沈門沒有作用”
“沒錯”海藍垂頭道:“這口鐘也不是無名道長的,是國家運過來的。”
陳凌心頓時浮現起極度危機的感覺,他又突然感覺到全身的力氣在逐漸失去,神智也開始不妙。憤怒也被這種強烈要睡覺的感覺淹沒,他覺得這口鐘沉重無比
轟,陳凌再也拿不住這口鐘,轟然落地。他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倒在地。
陳凌暈倒後,海藍眼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這個決定,很痛苦。但是喬老的命令,還有父親的希望。她不得不如此做。當下拿出電話,撥打過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十名國安好手出現,全部是清一色的黑衣。
“東皇神鍾收好,務必安全歸還給延安博物館。”海藍向爲首的一名國安成員吩咐。
來人答道:“請海局放心,直升機已經準備好。我們即刻空運過去。”
海藍點頭。於是,兩名國安成員抱了東皇神鍾,在夜色下離開。
這些國安好手俱都是國安的秘密部隊,全部都是化勁以上的高手。餘下八人也全部聽從海藍調遣。
這一切,都在秘密進行。
陳凌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有意識時,無限的恐慌淹沒過來。他像是溺水在大海之,什麼也抓不到。啊陳凌厲叫一聲,醒了過來。睜開眼,面前卻是一片黑暗,有些顛簸。他立刻知道自己是在車上。
擡眼就看到了海藍,還有四名國安好手。這是一輛金盃麪包車,正行駛在前往武漢軍區的高公路上。
四名國安成員,其三名男子,一名女子。三名男子年歲在三十之間,女子則二十五六。
三名男子,有一個陳凌的老熟人。正是國家羅漢,李爻,人稱叉叉哥。在當初,李爻幫寧默爲虎作倀。還是被陳凌將他打敗。
兩人之間的樑子可謂是早就接下了。
不過這時候的陳凌根本沒注意他們四人,他努力撐着坐了起來,卻發現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氣血也運不上來。伸手下意識的摸了摸龍玉,卻發現龍玉也不在了。
這個動作讓李爻淡淡一笑,道:“我們是專業幹情報工作的,知道你這枚龍玉很邪氣。所以給你取走了,哈哈”笑的低沉,卻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陳凌深吸一口氣,他再度運氣,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悲怒,悲憤欲狂。陳凌目眥欲裂,怒視海藍。張口就罵道:“賤人,臭婊子,你對我做了什麼”
“啪”那名女子長相普通,叫做馮晨晨。但是嘴脣卻薄,一臉的刻薄相。陳凌一罵出,馮晨晨便是一個耳光重重的甩了過來。幾乎將陳凌打懵了。
馮晨晨冷冷道:“警告你,對我們海局說話客氣一點。你再罵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
“的臭婊子。”陳凌悲怒交加,一想到傾城她們,他就有種要發狂的衝動,她們還在等着自己去救啊一旦自己被抓,無所作爲,沈默然會怎麼對她們那種下場,陳凌只要想起來,就會寒戰連連。
“找死啊,雜種”馮晨晨罵了一句,便欲擡腳踢陳凌的下陰。
“住手”海藍喝止道。這時候的海藍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清秀美麗。陳凌怒視海藍,海藍避開了陳凌的目光。
“爲什麼”陳凌一字字的問。他的心在滴血。還有什麼痛,比信任被辜負更痛呢他是如此的在乎情義,在乎朋友。皮爾朱莉曾經信任他,他拼盡一切都會回去相救。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人是海藍,他也絕不會大意的遭了道。直到現在爲止,陳凌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的毒。
金盃車平穩的行駛在高上。
海藍深吸一口氣,依然不敢看陳凌,嘆息道:“陳凌,我曾經在電話裡勸過你,要你以國家的利益爲重。但是你不聽,我們都知道你的破壞力。所以不得已纔出此下着。這也是喬老和楚局和家父商量後下的決定。許晴母子是喬老的親外孫女和重孫女。做出這個決定,喬老一樣很難過。我們希望你能理解。”
陳凌雙眼血紅,胸怒火沸騰欲狂,他咬牙道:“怎麼理解看着我的妻子,妹妹受盡侮辱而死”
一旁的李爻斥道:“陳凌,你被稱爲華龍,國家之龍。你同時是我們國安最出色的戰士,也是我們華最出色的戰士。你的眼裡,存在的應該是國家的安定,利益。爲此,你區區家人又算什麼。而你現在的做法,我只能說,你太自私了。爲了你的妹妹,妻子。你就要做出讓我們國家萬劫不復的事情來。你不配你身上的那套軍裝。”
這會兒他倒說的正氣凜然。海藍眼裡閃過讚賞之色,也接着李爻的話道:“陳凌,我跟你說過,我們現在政局不算穩。很多屬於沈門安插的人也未清除。一旦你引起暴亂,沈門大範圍的殺戮,搗亂。那麼多高手,我們根本無法去約束。除非採用大面積轟炸,但是,這根本行不通。難道要因此毀了前輩先烈們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新國我們的安定來之不易。你要以大局爲重。”
陳凌恨聲道:“不必找了那麼多借口,國家培養的戰士數不勝數。真要拼起來,剿滅沈門並不是難題。說到底,是那些高層,害怕動盪引起問責,害怕自身地位遭到損害。”
海藍略略激動道:“你錯了,你以爲喬老是這樣自私的人如果真打起來,傷害的國的安定,我們和平發展這麼多年。正在向國際接軌”
“沈門根本就不會走偏激路線,如果撕破臉面,他們頂多能傷害國家。但是滅亡的是他們。他們如果有心天下,就不會做出喪失民心的事情。”陳凌反駁道。
“沒錯,你分析的很正確。但是萬一呢難道你要我們拿一個國家來賭沈門的理智。”海藍道。
陳凌激動道:“所以,這就是你們要抓我的理由。”頓了一頓,他悲狂道:“當初是你們要我來對付沈門,我依照你們的去做。現在你們卻被沈門一句威脅,要置我於死地。這就是你們對待功臣的做法嗎”
海藍看着陳凌這般絕望的模樣,心情同樣不好受,道:“陳凌,我明白你的心情。”
陳凌怒道:“你明白就不會這麼做。你又怎麼會明白,你以爲沈默然是什麼性格,只要我一死,你知道我妻子,妹妹會遭受到什麼樣的下場”
海藍道:“你不會死,你是我們國家的功臣。只要等這件事了,我們會給你妥善的安排。”頓了頓,道:“俠之大者,陳凌,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只有這樣做,你才能成爲真正的俠。”
“去你媽的俠。”陳凌狂躁欲絕,血紅着眼道:“給我解毒,如果連家人都救不了,我情願我是魔。解毒,操”
陳凌實在沒辦法冷靜下來,他明白國安的手段。他們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他們是要等傾城她們死了。然後將自己送到一個地方圈養起來,這樣不殺自己,還可以換他們心安理得。但是他們不會想到自己的心情,如果這輩子,這次任由傾城,妹妹,許晴,女兒出了意外。自己還要被他們禁錮一輩子,像豬一樣禁錮起來。他會瘋,會恨不得剮了自己。
若然今後,面臨寂寞的牆。垂垂老矣,但在這場戰役,卻就這般窩囊結束。並讓她們受辱而死,我還算是一個人麼
這樣的結局,就算是一個稍微有血性的男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天煞皇者的陳凌。陳凌的心,比天還高。
“對不起我絕不會給你解毒的。”海藍道:“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們不會這樣對待你。你的性格,根本不給我們一點回旋餘地。你說沈門也許不敢硬拼,這一點我相信。但是沈門已經發話,不許我們提供給你幫助。你沒有我們的信息,一定會求助洪門。這纔是我們最擔心的,洪門現在還不知道消息。一旦他們知道傾城被抓,再聯合你,你們會對沈門發動進攻。沈門也絕不會隱忍,現在我們國家正處於關鍵時期,絕對不能讓國內在這個時候發生暴動。陳凌,你明白嗎如果一旦真的如此了,你會是國家的罪人。”
陳凌不再說話,如果哀求有用,他會哀求的。就算下跪,就算吃屎,只要能給他解毒,他都願意。但是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海藍都不會給他解毒的。
龍玉不在身上,身上這毒跟上次軒正浩下的一樣。讓氣血與腦神經無法連接,根本無法去調動。
他連試了幾次,均是無功而返。這不禁讓陳凌更加絕望。國隊,真的就這樣完了塵姐生死未卜,朱浩天也不知道如何了。貝仔死了而自己,還沒正式展開報復,便被自己一心忠誠的國家陷害。
若是被沈門殺了,陳凌便也認命了。那是自己技藝不精,偏偏,下手的是國家。他們一味的向沈門軟弱,妥協,爲此可以誅殺自己。他們沒有想過,一旦自己死了。沈門繼續壯大,將來他們靠誰去剋制。
其實眼前就有一個清洗沈門的大好機會,由自己聯合洪門。但是喬老他們卻是怕影響政局,說到底,還是怕影響他們在政壇的地位。
果然,老的政客,他們不會有私人感情。陳凌想到喬老,喬老一向給他慈祥,大智若愚的感覺。他以爲,在關鍵時候,喬老是向着自己的。
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候,喬老卻第一個下令批捕自己。
喬老連許晴母子的生死都可以罔顧,無情程度又與沈默然那幫人有什麼兩樣
這一刻,陳凌對這個國家,對這個政壇徹底的死心,絕望。
“怎麼下的毒至少死,也要讓我死的明白一點。”陳凌突然擡頭,看向海藍。他沒有繼續激動悲怒,那樣解決不了事情。他要努力冷靜下來,爭取能在這絕望的泥潭找到一絲絲的生機。
海藍看了眼陳凌,沉默了一瞬,道:“無名道長是道家高人,在你吃飯的時候,那道野芹菜裡放了迷迭香。迷迭香無毒,但是能讓人味覺變的古怪。無名道長在房間裡擺了一個秘密的道家陣法,配合迷迭香,矇蔽你對危機的感應。在道家來說,這陣法叫瞞天過海。”頓了頓,道:“在東皇神鐘上,我們塗抹了軍方科研技術,研製出來的t9號迷幻劑。這種迷幻劑,一旦接觸到皮膚,時間久了。就會將大腦與各種神經的聯繫麻痹。實際上,你身體一點事情都沒有。但是你的大腦無法指揮身體了。”
陳凌冷笑一聲,諷刺的讚歎道:“果然是好計策啊”海藍臉蛋微微一紅。馮晨晨冷道:“我警告你,說話最好識相點。不然有你的苦頭吃,你以爲你還是什麼華龍,從今天開始,你將什麼都不是。”
陳凌沒有理會馮晨晨,面向海藍,他的目光淡漠下去。道:“既然你們對我這麼不放心,何不乾脆就殺了我,一了百了。”
海藍聞言,眼閃過一抹痛楚,隨即道:“我說過,我們不想這樣。而且,我們絕不會無辜來誅殺你這樣對國家有功的英雄。”
陳凌冷笑,道:“所以,你們決定以後像養豬一樣養着。這樣,你們心裡不必揹負道德譴責。我突然覺得有句話來形容你們太貼切了,那就是即當婊子又立牌坊。”
“啪啪”馮晨晨飛快的兩耳光扇在陳凌兩邊臉頰上,饒是陳凌如此修爲,也被扇得眼冒金星。若不是他修爲通玄,恐怕這兩下,牙齒都要被扇掉光了。
馮晨晨凜然衝陳凌道:“如果你再敢對我們海局出言不遜,就不是打你兩個耳光這麼簡單了嗎,雜種”
陳凌嘴角溢出血絲,這種感覺,是屈辱麼好像已經麻木了。他淡漠的一笑,道:“我就罵你們海局是臭婊子,忘恩負義,又如何呢你敢殺我”
馮晨晨還待再打陳凌,海藍立刻急喝道:“住手”她眼裡冒着寒意,啪一個耳光甩在了馮晨晨臉上,一下將她幾乎打懵了。“海局,您”馮晨晨覺得委屈極了。
“多把你拍馬屁的功夫用在工作上。”海藍厲聲警告,又環視其餘三位國安成員,冷冷道:“我警告你們,陳凌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們保護不好他,或則讓他掉了一根汗毛,你們從此以後,就是我海藍的敵人。”
馮晨晨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其餘三人也沒敢吱聲。
陳凌卻笑了,道:“誰若有海局你這樣的朋友,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我可不敢做你的朋友,高攀不起。”
午十二點,陳凌被送到了武漢警備區。警備區以前是軍分區,後來被改爲警備區。
警備區內戒備森嚴,明媚的陽光下,警備區的操場上,一條大道通往大樓,大道兩旁是青翠筆直的銀松樹。
這兒看起來,倒像是學校的操場,食堂,圖書館等等,井井有條。陳凌人在車,車子進入警備區內,他四處打量。
一邊的李爻看到,雖然剛纔被海藍警告過,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是在打量逃跑路線,還是你的職業習慣難道你認爲進入這裡,你還有可能逃走嗎”
陳凌沒心思跟李爻吵,當即閉上眼睛,算是閉目養神。他這階下囚這幅傲氣,頓時讓李爻氣不打一處來。想教訓他,卻又礙於海藍,最後只得作罷。
隨後,金盃車停下。警備區李司令前來與海藍接洽。一番交談後,上來兩名戰士將陳凌架下了車。
陳凌一直沒忘四處打量,李爻的話說的對。這就是陳凌的職業習慣,他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給自己留好逃走的路線。
兩名戰士將陳凌安排在一間沒有窗戶的臥室裡,在第二層樓上。這間臥室的好處是,絕對被敵人狙擊不到。壞處是,這間臥室也就比小黑屋大了一些。不過臥室裡還是有電視,飲水機,沙發,牀,等等物品。
生活用品全有,但是通信設備一樣都沒有。陳凌如果想通過電話通知外面的人來救,卻是沒一點可能。況且,這裡是警備區,又有什麼人能救的出陳凌
陳凌他們這些高手,經常會有千軍萬馬取敵首級的傳奇出現。就像沈出塵當初在印尼軍取其司令首級,從而贏得殺手王這個稱號。
但是需要申明的是,印尼軍,印尼的科技根本沒跟上來,沒有監控探頭。沈出塵出其不意的潛入,才取得了成功。若是在國內,或則美國,全部是高科技,二十四小時攝像頭監控。想要潛入軍區殺人,那將會是非常的艱難。
殺人好殺,如果還要救一個人出去。那是根本不可能了。就算是沈默然,他也不敢潛入軍區裡,一旦發現,被逼到某個地方。那麼多的荷槍實彈,就算他是神仙也無法躲過去。
陳凌被安排在臥室裡後,他的自由活動就只限於臥室裡了。而且臥室裡還裝了秘密的攝像頭,一旦陳凌有什麼異動,那麼大批的解放軍叔叔就會拿着槍來鎮壓。警備區的李司令已經收到了來自央的命令,如果陳凌一旦有意外,或則暴動,可以當場擊斃。
這間臥室裡,即使是白天,也是黑黢黢一片,必須打開燈光。陳凌坐在沙發上,外面有八名戰士守衛。其一名戰士對陳凌道:“有什麼需要可以對我們說。”說完後便關上了門。
陳凌閉上眼睛,感受身體的氣血。依然是一片麻痹狀態,一點能調動的跡象都沒有。一口氣都無法提上來,力量怎麼也爆發不了。
焦躁,狂躁陳凌此刻真想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爲什麼還是上當了爲什麼不能小心一點爲什麼在武當山裡,面對無名時已經感覺到了不對,還是沒能提起警惕呢他捫心自問,“陳凌,如果因爲你的愚蠢,害得傾城,許晴,妹妹和女兒慘死,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面活着你何止沒臉活着,你就算是死了,又有什麼臉面去見她們她們如果不認識你陳凌,如何會被害。她們被抓後,你又做了些什麼”
這樣的捫心自問,更加的讓陳凌痛苦欲絕。
每一分,每一秒,陳凌的心都在受着煎熬。他心滴血,忍不住向從未信過的老天爺吶喊。難道這就是我陳凌殺戮太甚,所要得到的報應嗎
我真的錯了那麼多人,真的不該殺那老天爺,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便在這種彷徨絕望悔恨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門忽然開了。進來的是海藍。海藍換上了一身颯爽的軍裝,她進來後關上臥室門。陳凌看見海藍,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他已受夠了煎熬,雙眼血紅。海藍看到他的模樣,想起他以前的英勇豪邁,也不禁爲之心疼。
陳凌撲通一下給海藍跪了下去,痛苦的道:“海藍,我求你給我解毒。我答應你們,絕不去跟沈門斗,我自己去想辦法救我的妻子,我不給國家添麻煩。但是不管怎樣,你們不要這要困着我,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說到最後,他猶如吸毒的人,鼻涕都流了出來。
由此也可見他內心痛苦到了何種地步,他是那樣頂天立地,豪氣干雲的大英雄。而政府對他的這種手段是多麼多麼的殘忍。
“對不起”海藍縱使心不忍,卻也只能硬起心腸的道。隨後,她又道:“陳凌,如果你不搞破壞,單純的去就傾城她們,只是去送死。沈門的沈少已經專程回來,爲的就是對付你。現在,你在這兒纔是最安全的。”
陳凌見海藍根本無動於衷,激憤嘶吼道:“是不是不管我怎麼求你,你都不會放了我,給你下跪都不行那你還要我怎麼樣你們是一定要逼死我,逼死我才甘心嗎海藍,你就真這麼鐵石心腸你想要怎麼樣,你告訴我,你要我給你舔鞋嗎你放了我啊,只要你放了我,你要我幹什麼都行,放了我。”說到後來,他眼血淚流出。“放了我”
陳凌的這個模樣太嚇人了,海藍看的出來,他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如果再這樣任由他下去,說不定會就此瘋掉。
也許,瘋了,對他來說纔是一種解脫吧。海藍心嘆息。
像是爲了安慰自己一般,海藍道:“陳凌,在你這件事沒解決之前,我會一直待在警備區。這也是爲了防備沈門的人混進來對你不利。你放心,你的安全,我們會高度重視。”
陳凌心悲涼,他又怎麼會瘋。他剛纔是真的心激憤,但終還是帶了一絲演戲的成分。雖然知道海藍鐵石心腸,但他還是想有奇蹟發生。希望海藍能動一絲惻隱之心。結果卻是真正的對海藍死心。
海藍說什麼高度重視陳凌的安全,在陳凌聽來,更像是天大的諷刺。
這個時候,陳凌不再說話。求也求過了,丟人也丟過了,還要繼續丟人,讓他們看笑話嗎
海藍隨後離開了臥室,陳凌到牀上躺下。臥室裡氣溫不低,他將自己整個捂在被子裡,因爲他的心已經寒了。
海藍帶來的四大國安高手也駐紮在了警備區。
陳凌在晚上的時候,吃了一大碗米飯。沒吃菜,怕菜裡有毒。雖然已經毒了,但是他沒有李尋歡的灑脫。可以繼續喝毒酒,因爲他還有太多的事沒做。
吃完飯後,陳凌繼續上牀躺着。
夜晚十點,整個警備區突然斷電。斷電一瞬間,正在辦公室裡待着的海藍立刻想到了沈門來襲。立刻打電話通知國安四大高手前去保護陳凌,又讓所有的戰士各司其職。
大約兩分鐘後,警備區的自備系統電力恢復了整個大樓的供電。海藍跑到陳凌的臥室裡,發現陳凌沒有事。也沒有人闖進來過。
海藍鬆了一口氣,讓陳凌繼續休息,便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