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取天機師父,徒兒不懂”
“自古以來,唯一能成就大道者,只有龍和蛟。?這是天地萬物的制衡規則,靈蛇吸取天地精華之氣,待功德圓滿,一朝走蛟,面臨天地雷劫。造化高的,成就龍身。造化不錯的,成就蛟身,次的,被雷電碾爲焦灰。無論是龍是蛟,它們神魂俱已成就鬼仙之力,輪迴轉世,不懼胎之謎,便自可與天地同壽。而我們人,若功德圓滿,想要度過雷劫。須在雷霆之日,飛上天空雷電層。但那雷電層電流萬萬伏,無論我們修爲多高,碰之即會成爲霰粉。”頓了頓,師父繼續道:“盜取天機,造化玉牒
乃是道教聖物。屆時你與你的道侶藏身玉牒之內,汲取玉牒靈氣,令其神魂逐漸壯大。再設太虛幻境大陣,以你的道侶爲陣眼,你爲陣之魂。記住,你一定要控制住你的道侶,讓他通過玉牒進入六道輪迴,尋得正午陰氣大開之時,一縷傷魄附身尋常胎兒之身。”
少女奇道:“如此作甚”
“造化玉蝶自有機緣,若是尋得肉身修爲達到化勁之上,將其引入太虛幻境大陣之內。汲取其陽剛精血,只需兩名丹勁高手的陽剛精血,便可將你的神魂去其陰氣,煉成純陽。如此,便也算是度過一次假雷劫。屆時,你便可窺破胎之謎,成就世間第一鬼仙,從此不墮輪迴此乃爲師畢生心血研究而出,吟霜,切莫不要辜負爲師的期望。否則爲師死不瞑目。”
“大道太艱太難,若再無人陪伴,豈不太過殘酷”大漠下的獻王,他的風采讓人着迷。白衣如雪,眼若星辰,充滿了智慧。
少女呢喃道:“但你我終究道不同。”
獻王道:“萬法同源,你我所求的亦不過是要到底彼岸。世間是一個大苦海,人在海,肉身是船,魂兒是船裡的人。船載着人,一直向彼岸行駛。修煉肉身,堅固船身。修煉魂兒,使船裡的人熟悉水性。但無論那一種,都是想要度過苦海,到達彼岸。”
少女的心終於起了波瀾,這些日子的同甘共苦,浴血奮戰,她不是對他毫無感覺的。只是她心有羈絆,而這羈絆,在獻王送血玉,以及這一番言論而逐漸被打消。
世間傳他是兇猛魔王,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她剛這麼想時,獻王道:“吟霜,這些日子來,不需要我多說,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我可以負盡天下人,卻惟獨不會負你。我可以殺盡天下人,以此來博得你容顏一笑。”
她終是少女,又有什麼樣的情話能比這動聽呢她沉默良久後,眼眸閃過堅毅神色,道:“好,今日起,你我便結爲道侶。你贈我這血玉,我也有一物贈你。”她說着從懷掏出一張用絹布包裹的羊皮紙。
這張羊皮紙正是道家修煉的彌陀經
神魂出竅,不是那麼簡單的。出竅時,會面臨腦海的種種魔頭,稍不注意就會魂飛魄散。彌陀經就是專門教人如何鎮壓腦海的魔頭,如何順利出竅,如何淬鍊神魂。
獻王是不世出的奇才,天煞皇者。也是第一個能做到道武雙修的人,他修煉神魂,短短三年,便已經有超越少女的趨勢。
而少女,她就是白吟霜。白吟霜或則更願意做的是一名妻子。
她甚至想放棄師父的心願。那怕是壞了因果,毀了道行都是可以。怎知獻王卻是不願意,他深情款款,誓要爲她完成她師父的遺願。他說他甘做陣眼,只要她能成仙。他說,有一個仙女做老婆,他想想都會很幸福。
白吟霜說,我不願意做仙。屆時我做陣眼即可。
“那怎麼行,這件事你以後休得再提”獻王很是堅決。
啊劇痛侵襲而來。
那一夜如永遠的夢魘。
獻王不再溫潤如玉,而是猙獰。
“白吟霜,世人皆不可信。我又怎知你的心甘情願是不是一種伎倆,所以,你莫要怪我先下手爲強了。”獻王獰笑着,道:“若要汲取高手陽剛精血,沒有陣眼,如何能贏。你便安心做這陣眼吧,你的神魂念頭已經被本王控制,若敢不從,便讓你遍嘗人間極致之痛苦”
她方纔明白,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詭計。所謂的真情,贈送血玉,都不過是爲了彌陀經。所謂的恩愛,不過是他要算計她來做陣眼。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縱然沒有難,在利益面前,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露出了殘酷的崢嶸。
陸琪的思緒回覆,腦海裡閃過在黑海。王貝貝的舍死一推,那時,該讓他死的。他修爲低弱,殺他本就可以直接。但她終是被那份真情而感動了,她求着忘情忘性,卻又怎壓抑得住火熱的本性。她的本性就是至誠至性
如果人活一世,卻遇不到一份真情,是不是太悲哀了
她也不敢輕易相信,樹林尋桃是她的試探。這太虛幻境之內,她爲陣眼,一切的人都在她的夢境之。她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要天晴就晴,要騰雲就可騰雲。所謂的昏迷,想喝水是試探。王貝貝不惜傷身,也要帶她到樹下,她一清二楚。他給她喂血,她也清楚。乃至所謂的穿越,聞牧野,都是她的設計。
而這一刻,她終於完全相信了王貝貝的真誠。
陣眼,即是織夢人。
陣魂便是獻王。獻王先前試圖攻擊陳凌,將陳凌消滅在黑海幻境,但是陳凌的煞氣,陽剛之氣,修爲超出了他的想象。在陳凌凌雲大勢施展出來時,黑海震盪,便是陳凌差一點破了太虛幻境。
也是因爲此,獻王不得已立刻給陳凌找出了生路。
王貝貝出了地洞時,月光如水。他的身上有些髒了,穿的外套也被刮破,衣衫襤鏤。若論及長相,獻王勝過他千倍萬倍。可此刻,在白吟霜的眼裡
,無人可及王貝貝一分。
王貝貝站在陸琪的身後,他的心情很複雜。但多的是歡喜,爲了重獲新生而歡喜。爲她的信任而歡喜,她是他的女神啊在她毫不猶豫離開地洞那一刻,王貝貝是真的心痛了。
王貝貝在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上學時,在課堂上偷偷看的雪山飛狐。裡面有一幕他始終記得,苗人鳳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在火海里,他願意蘭蘭活下去。但當蘭蘭真的棄他而去時,苗人鳳內心之還是痛過的。
苗人鳳曾經很羨慕胡一刀夫婦的深情。
王貝貝悲哀的是,他與陸琪之間,卻是什麼關係也沒有。
不過是一腔癡情付與鏡花水月。
深情苦,一生苦,癡情只爲無情苦
王貝貝看着陸琪的背影,他不敢走上前去。
但這時,陸琪忽然回過頭來。她的眼有淚光,王貝貝頓時心疼萬分。他鼓着勇氣走上前去,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道:“你別哭啊,你怎麼了對不起”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對不起什麼。偏在這時,陸琪上前,摟住了他。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感受到她身上的香味,氣息,還有她擁抱的力度。這一刻,王貝貝石化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了彩。但彩又怎能給這樣的幸福。世間最快樂之事,莫過於一直癡戀不忘的女子的擁抱。
“對不起”陸琪忽然開口,聲音輕柔卻讓人心碎。
王貝貝鼓足勇氣,猶豫再三,終於也輕輕的摟住了陸琪。她並沒有反對,王貝貝鬆了一口氣,內心更是狂喜。
不知過了多久,陸琪說:“我們走走吧,我有好多想跟你說。”
“好”王貝貝顫聲回答。他到此刻,還覺得不真實到了極點。陸琪鬆開了他,他心涌起失落感。陸琪在前面走,王貝貝看了眼後面的聞牧野,聞牧野笑着揮手。示意沒事。王貝貝這才放心的追了上去。
月光如水,樹林也不再顯得陰森,反而有種月下的浪漫。那麼一刻,王貝貝非常的想去牽住陸琪的手,可是他終是不敢。在這樣猶豫之間,手心上忽然一涼。卻是陸琪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她的手冰涼而柔軟,卻讓他渾身每個細胞都是喜悅無比。
就這樣一直走,王貝貝想着,只要能牽着她的手,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都是甜蜜的。
很快到了聞牧野所說的河流。河面很平靜,河邊有一條船。
陸琪放開王貝貝,歡快的上了船,又回過頭來,衝王貝貝如春花綻放的一笑,說:“你來划船”
“嗯”王貝貝連忙屁顛的上了船。
划行時,陸琪的手在河盪漾,臉上是歡快,歡快也有一種蘊含的嫺靜。不似現實真正的陸琪,那樣的快樂無邪。
船至央,明月下,湖面幽靜。陸琪看向王貝貝,王貝貝頓時有些緊張。
陸琪也是臉紅羞澀,她醞釀半晌,道:“你可知,我不是原來的陸琪。”
王貝貝一怔,隨即點頭,道:“我知道,你是陸琪的姐姐。”
陸琪搖頭,黯然道:“也不算是陸琪的姐姐。”
王貝貝撓撓頭,道:“其實我知道的,你是一絲傷魄附身在陸琪的魂魄之。但是我們以爲的陸琪的姐姐,一直都是你,對嗎”
“嗯”陸琪點頭,有些欣喜,道:“你也沒那麼笨。”王貝貝頓時臉紅了,道:“跟凌哥和塵姐他們比,我覺得我的腦袋跟豬似的。”
“太聰明又有什麼好”陸琪臉蛋上出現一絲紅暈,道:“你笨笨的,我才喜歡呢。”
王貝貝腦袋裡有一絲暈眩,這句話實在是太讓他興奮歡樂了。
陸琪馬上轉換話題,道:“我開始在沒來獻王墓之前,記憶還是不清楚。後來到了獻王墓附近,我才什麼都記清楚了。我的真名叫白吟霜,我跟陸琪不同,是完全不同的人。你明白嗎”
王貝貝點頭,道:“我早就明白了呀。”陸琪道:“是嗎那你什麼時候明白的”
王貝貝又撓了下頭,道:“嗯,從你變的冷淡時我就明白了。”
“那你喜歡的是我嗎”陸琪語音淡淡的問。
王貝貝連連點頭,道:“嗯,當然”
陸琪眼裡閃過歡喜,道:“我們就在這個時代成親,永遠活在這裡,好不好”
王貝貝呆了一下,突然之間的成親,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但是他至少不是呆子,很快就欣喜若狂的道:“好,當然好。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陸琪羞澀的點了點頭。
太虛幻境
重在一個幻字,一切以陣眼爲基礎。陣眼製造一切景物,人物。以此來欺瞞陣人的感覺,觸覺。
且說沈出塵與朱浩天掉入黑海之,漫天黑色海水,陰暗,冰寒。
沈出塵抓住了朱浩天,她花了十分鐘便帶着朱浩天來到了那個山谷。也就是陳凌他們所待的地方。
自然,她是看不到陳凌和林嵐的。因爲一切皆是虛幻。
只是人在其不知道罷了。就如做一場異常真實的夢而已,只不過這個夢被陣眼連在了一起,而夢也不屬於沈出塵他們的。而是屬於白吟霜的。他們都在白吟霜的夢。
沈出塵全身溼透了,朱浩天凍的渾身發抖。夜色,月光如水。
沈出塵給朱浩天點燃了火堆,讓朱浩天烤火。有沈出塵在場,朱浩天只是脫了上身衣服,好在他下水時間短,倒也沒有如何。
沈出塵倒是不懼這點嚴寒。
“不知道陳凌他們怎麼樣了,這兒的山勢似乎不存在別的出口。林嵐和陸琪的體質撐不了半個小時。”沈出塵臉上不可避免的焦急。這次的出事,對國隊的打擊太沉重了。
朱浩天烤的稍微好點了,渾身微微發抖,腦袋卻清晰的思考起來。“塵姐,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怎麼說”
朱浩天道:“我曾經在地理,地質方面都研究過。這種山勢,海拔高於整個雲南。我們所處的地方,有溪,那是因爲地下水,屍水的彙集,所以並不奇怪。但現在這種狀況,竟然像浩瀚的大海。大海不奇怪,奇怪的是卻在山的下面,這麼高的山,地下若是海水,根本支撐不了。”
“那眼前的情況該怎麼解釋”沈出塵皺眉。
朱浩天道:“不知道,所以我覺得很奇怪。”
帶着這個疑問,兩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沈出塵一直沒有睡,她同時很是擔心陳凌等人的安危。而朱浩天卻不小心睡着了,醒來時已是黎明時分。火堆還在烤,倒也沒那麼難受。
“剛剛做夢,夢見有個雞腿在眼前,想去吃,結果醒了,可惜”朱浩天其實是被餓醒的。
“夢”一語驚醒夢人。朱浩天和沈出塵都是眼睛一亮。
唯一的解釋是,眼前一切都只是夢。
但到底是誰的夢
爲什麼會這樣的真實,奇怪
朱浩天善於分析,他皺眉道:“塵姐,你有沒有覺得,如果是夢。這個夢是不是真實得有點過於恐怖了。”
沈出塵道:“沒錯,什麼時候不做夢,卻在獻王墓這裡做了夢。恐怕與獻王墓有很大的關係。”
朱浩天蹙眉道:“塵姐,我們首先要弄清楚兩個問題。第一,這個夢是單獨的夢還是在別人的夢裡。例如盜夢空間裡,以一人做陣心,我們一起在一個人的夢裡。後者可能性大一些,雖然盜夢空間是一部電影。但也許在獻王墓這種地方,會有一些無法解釋的靈異出現。”
沈出塵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們進獻王墓時,陸琪的步法暗合一些旋律。其的九曲陰煞陣,破解之法,我們完全不知曉。但陸琪所說頭頭是道。若是我們自己的夢,斷不會知曉我們本不明白的東西。比如你夢見在圖書館,你所見到的書,你翻開,要麼是你看過的。因爲腦海裡有記憶電波。要麼是一些亂碼。”
朱浩天略略興奮,道:“好,這就證明,我們確實在別人的夢裡。因爲當時陳凌他們的對話很清晰,我們所有人都進入了一個人的夢裡。這個人,就是獻王”
“你繼續說”沈出塵凝重的道。
朱浩天沉吟道:“第二點,我們是在什麼時候入夢的,這一點很關鍵。”
沈出塵分析道:“進溪,嚴老九的死,遇到屍鰲王。這些都是真的,我們進來後不曾睡過覺。”
“白吟霜”朱浩天忽然道。他眼裡閃現一抹亮光,道:“塵姐,你記不記得,陸琪的反常。她念着白吟霜這幾個字。”
沈出塵道:“那又如何”
朱浩天道:“我相信這個夢的啓動陣法,在獻王墓裡。獻王墓的陷阱,機關,應該也是真實的。不然無法騙到我們,但我們人不可能是在那裡面入夢。因爲一旦踩機關,痛感會驚醒我們。最安全的地方是”
沈出塵凝聲道:“是”她站了起來,朝獻王墓入口處走去。一指那裡面,道:“是在這裡面入睡的。”
朱浩天點頭。
兩人重新回到火堆前坐下,沈出塵拿出那枚血玉,觸手依然冰涼。她摩挲着,道:“如果真的是在夢裡,我們要怎麼醒過來”
朱浩天道:“在黑海,寒冷是真實的。現在的火堆,熱度也是真實的。把夢解析,我們所感覺到的一切,都是因爲腦海裡收到了電波。有些人反應遲鈍,也是跟腦海接受電波有關。要證實是不是夢很簡單,塵姐,你是有大修爲的人,閉上眼睛,不再被眼前幻覺所矇蔽。腦海不接收信號,待會我會做一些事情。你再回答我。”
“好”沈出塵點了點頭。
沈出塵閉上眼睛,心思進入澄明。
半晌後,睜開眼睛。
朱浩天臉色凝重,道:“塵姐,你有沒有感覺到”
“感覺到什麼”
“我用電子打火機烤你的手指,你有沒有感覺到疼痛”
沈出塵搖頭,道:“我只感覺到有些冰涼,腹部以下的冰涼感特別一些。”
“果然是夢”朱浩天一拍大腿。“你感覺冰涼,是因爲人在那條甬道里,土壤太寒的緣故。”
沈出塵站了起來,那枚血玉被她丟進了火堆裡。“小天,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醒過來我擔心陳凌和貝仔他們會出問題。尤其是貝仔,他的修爲最低,又帶了陸琪。那個陸琪恐怕也是大有問題,如果貝仔在海里,對方製造幻覺,讓他們永遠找不到出口。貝仔的腦海裡就會接收到窒息的信號,從而死亡。”頓了頓,道:“陳凌的情況會好一些,若把他逼急了,他估計能破開這層夢境也說不定。”
“既然是對方的陣法,想醒過來怕是沒有那麼容易。盜夢空間裡的死亡法在這裡不成立,我們如果自殺,腦海接收到死亡電波,怕就是立刻達到了陣法者的意圖。”
陳凌這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食物也吃完了。暴雨一直在傾盆而下。
午時分,陳凌穿好衣服出了甬道。他交代林嵐就待在裡面,雨水沖刷在他身上,寒冷,冰涼。
連晴半個月,又連下半個月的暴雨。這天氣也未免太詭異了。
沈出塵與朱浩天能參破玄機,是因爲兩人都聰明。加上朱浩天對地質的質疑。陳凌人在夢,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層。
但現在,他已經懷疑這是夢了。因爲他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在去江州時,遇到了羅雅。羅雅給他寫過一張紙條。着:“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突然驚醒。發現自己是在高一的課堂睡着了,你所經歷的一切困難痛苦,都只是一個長長的夢。”
陳凌思索半晌,然後盤膝坐了下去。心思陷入澄明,去感受。
這種做法,也只有他和沈出塵這種大定力,能把心猿意馬鎮壓在五行山下的高手能做到。我說斬斷情絲,就斬斷。我說忘記,就忘記。
現在,什麼都不想,腦海裡就真的什麼都不想了。
半晌後,睜開眼睛。他的眼閃過寒光,因爲在入定後,隔絕了外界。他沒有感受到雨水,那時候腦海接收不到雨水的電波。他只感覺到了腹部的冰涼。
朱浩天和沈出塵研究的一切,這一刻也被陳楚想的清清楚楚。
但如何破夢呢
這樣下去,林嵐會覺得很餓,逐漸餓死。
這個獻王造夢,就是想把自己這一行人困死。
在現實裡,陳凌和沈出塵對付獻王的魂魄,那是輕而易舉。但是在夢裡卻是一籌莫展。
陳凌先回到甬道里,把自己所發現跟林嵐說了。林嵐用了很長時間才消化這個消息。
這些天,兩人最多的就是合拍的。雖然現實沒發生,但夢裡的感覺卻是腦海電波發出信號,感覺沒什麼不同。
林嵐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她餓的很難受。陳凌心思進入澄明後,便能將這種虛幻的感覺驅除,但林嵐沒有這個本事。
如果再拖下去,林嵐真的會餓死。
到了下午,林嵐勉強入睡。陳凌出了甬道,天上烏雲滾滾,電閃雷鳴,黑壓壓的,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陳凌站在溪邊,沉吟半晌,毅然跳進溪。
不破不立,相比起朱浩天的謹慎。陳凌喜歡冒險,一入溪。陳凌閉氣,朝前游去。冰寒,陰冷,全部都是腦電波接收到這種信號的原因。
遊了一截,便遇到了屍鰲老祖。陳凌沉入水,冷眼看着屍鰲老祖。屍鰲老祖與衆屍鰲立刻攻擊而來,當屍鰲老祖張開血盆大口,用觸鬚抽擊向陳凌時。
陳凌閉眼,心神入定,一切的外界幻境信號被切斷。這一刻,陳凌猶如進入母體的胎息之,寧靜,祥和。
黑暗,危機陡然而至。切斷幻境信號,並不代表陳凌身體不再敏感,這種真實的危機還是立刻刺激到了他。
轟陳凌暴起,就是一拳朝危機的地方砸去。這一拳包含陽剛精氣,霸道,兇猛,有如山河之狀。
砰一拳有如砸在棉花之上。但陳凌卻聽到了一聲悶哼。他並不睜眼,因爲睜眼即是幻覺。剛纔襲擊的顯然就是獻王的神魂,但是卻被自己這一拳而傷了神。
“通靈高手,果然厲害”陳凌的腦海裡響起陌生男子的聲音。這男子繼續道:“看來還是本王急功近利了,你等困在這夢。就算你與那女人能擯棄幻覺,你們的同伴也會死。而你,她,遲早有一日,你的本體也會飢餓而死。”
陳凌心念電轉,道:“你是獻王”
“沒錯”
陳凌冷冷一笑,道:“若你這陣法沒有破綻,你何須出言恐嚇。我在這幻境一個月,但身體沒有絲毫飢餓感,你想要困死我們,你能擔保我們永遠想不出辦法來”不給獻王危機感,又如何能讓他犯錯。這是陳凌根據獻王的話語揣測出來的。
陳凌繼續道:“這個陣法,那個陸琪也是你的同謀,對不對”
“是又如何”
陳凌冷笑道:“你可以去問問她,我們在外面有沒有留記號,我們有沒有同伴。這條墓穴已經挖出了口子,若我同伴久不見我等,進來後將我們搬出這條甬道,看你的幻境還如何來迷惑我們。”頓了頓,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條甬道里有問題。所以陸琪纔會不讓我們開氧氣瓶。你等着我真身醒來,開了氧氣瓶,屆時找到你,看你是否承受得起我一拳之力。”
“哈哈想要哄騙本王,做夢”獻王冷笑完之後,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