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休閒西褲,裸露上身,陳凌的身材算的上健美。?皮膚很白皙,贅肉自然是沒有的。也沒有那種誇張的三角肌,六塊腹肌。很平淡,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青年。
腹肌,三角肌的練成,是明勁的表現。不過是蠻力。到了真正的高手,他們的太陽穴不會隆起,肌肉不會誇張。眼神也是平和溫潤,如果他不動手,絕對會讓人以爲他沒有功夫。
但是一旦動手,所綻放出的爆發力,會讓世人震驚。
修爲上,明勁是一般的厲害的拳手的層次。力大無窮,一拳下去,是大面積傷害。如果遇上大象,一拳下去,肯定傷不了大象。
暗勁,則是將勁力收了起來。綻放於一處,一拳下去,所有的力道都不會浪費在別處,從而還能震透進內部。這麼比喻更貼切,明勁是洗澡的蓮蓬頭,一拳下去,所有的水流都分散。而暗勁是水槍。
到了化勁,功夫入化,便是內家拳大成的體現。那時候不止是殺人了,而是養住身體的氣血。暗勁高手的勁力不夠圓潤,鋒芒太露。年紀大了,身體就跟不上,體力也會退化。最後就跟普通人一樣了。
化勁的氣血圓融,養住氣血,就可以延年益壽。
這也是有些高手,七十來歲,依然能腳踢南山猛虎的原因。
化勁往上,是抱丹成圓的丹勁。一顆金丹吞入腹,氣血強大如洪流,卻又圓潤,一發一收,心念一動。侵略如火,不動如山就是丹勁的最好體現。
丹勁往上,便是見到自己身體裡的神。見到身體裡的無窮奧秘,衝破混沌的血竅。身體每一個細小的傷害,雜質都可以通過運動氣血消除。
通靈高手是絕不會生病的。
通靈再往上,那就是釋迦牟尼的境界。武道大成,活個三百歲都沒問題。是活生生的如來佛祖了。到了那時,即使是手被砍斷了,也可通過強大的再生能力,長出新手來。
如來之上,混元
如來佛祖厲害,又那及洪荒之,悟得混元的聖人厲害。聖人有鴻鈞老祖,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太上老君,準提,女媧,接引。準提與接引算得上如來的師傅,爲西方佛教的創始人。
這些武學上的境界,都是一種形象的比喻。也並不是說,這個世界上真有那些聖人,佛祖。
就算有,也不過是因爲這些人生前展現出了強大的武力,被後人誇張,傳成了後來的神話人物。
天道的自然規律是不可改變的。人的武力再強,身體修爲再厲害。還是無法做到在水裡呼吸,無法抵禦自然之力,無法飛天遁地,更無法行雲布雨。
朝陽還未升起,陳凌卻已感受到了其在雲層的蓬勃。他站了無極樁,深吸一口氣。這一口氣就似吸收了日月的精華一般,然後開始演練無始訣。
本來身體疲乏,氣血之力搬運不出來。陳凌以爲無始訣是練不出效果的。但是這一練,結果卻出乎意外。氣血在體內也隨着朝陽蓬勃,他閉上眼睛,完全沉浸在這片武學的世界裡。
轟隆隆,陳凌走動之間,樁法,手印隨之配合。身體猶如炸雷一般,滾滾而動。
虎豹雷音的洗髓法也被摻雜其。
在入神,陳凌似乎看見了自己的身體,每一粒雜質都在被錘鍊,變的純淨。血液緩緩奔流,猶如山川,接而越來越急,激盪着,洗伐着骨髓。
這個時候,陳凌的身體猶如天地,氣血猶如洪流。
一些淤積的地方被洪流衝開,不斷的黑色汗液滲出。
一共是二十六枚血竅,血竅的氣血涌出,隨着洪流一起,刷的一下,衝擊開另一枚血竅。接着再一枚
一趟運行下來,陳凌感覺身體晶瑩如玉,內視身體。三十六枚血竅各司其職,如三十六道三峽大壩,鎮守所有氣血,讓其不得放肆。但是這三十六枚血竅若是一起釋放出氣血,其所爆發出的驚天神力,也絕對是恐怖的。
氣血,涌狂暴如山洪的力量竄出,陳凌張嘴咿呀一聲厲吼。
轟隆隆
這個山谷都是一震,不少碎石從上面掉落下來,聲音久久迴旋不覺。收心念一動,氣血全部歸於血竅,整個人如平靜的大海。
陳凌忍不住驚喜,自己突破了,如今已經是通靈之境了
事實上,在黑海里,面對黑水巨蟒,陳凌那股滔天憤怒涌出時,心底那層膜就有種要衝開的趨勢。但是當時情況危急,沒有時間去領悟。而現在的衝開,自是水到渠成了。
轉念,陳凌眼神黯然下去。即便是如來之境又如何,自己終是逃不過那被冰封的命運。
“陳凌”林嵐的聲音忽然在後面響起,陳楚心一喜,回過頭來便看見林嵐已經穿好了t恤和牛仔褲。
緊身的黑色t恤,牛仔褲。以及披在後肩的長髮,讓林嵐顯得很是靚麗,青春。真個猶如鄰家的女孩,在午後,從窗臺前,看着她經過,頓時驚起了心的漣漪。原來她已不是那個當初流鼻涕的小女孩
“你感覺怎麼樣了”陳凌關切的問。
林嵐將白色襯衣上的灰土細細的拂拭,然後遞給陳凌。她的眼波溫柔,氣質嫺靜。再沒有初相見的野蠻習氣。
“我沒事了。”林嵐回答。隨即擔憂道:“塵姐她們會不會出事”
陳凌眼神黯然,道:“希望她們不會有事。”頓了頓,道:“我們在這裡已經沒有食物,不管怎樣,先儘快離開。”
林嵐點頭,目光裡充滿了無盡的憂愁。這愁是爲塵姐,貝仔,朱浩天。她也清楚的知道,她們已經凶多吉少了。
陳凌上前提起氧氣瓶,背在身上,對林嵐道:“你在這兒等着,我出去後就找竹筏來接你。”說話間繫好帶子。林嵐幫他戴上頭盔,如溫柔的妻子。並點頭嗯了一聲。
但是很快,陳凌發現不對勁了。他打開氧氣瓶的開關,卻沒有氧氣。連按了幾下開關,均沒有反應。
“氧氣瓶壞了”陳凌取下頭盔,臉色難看的道。
林嵐連忙道:“用我的那個。”說着便幫陳楚取下氧氣瓶,又把另外的一個拿過來。陳凌有很不好的感覺,將這剩下的氧氣瓶按了幾下開關,同樣的壞了。
晨曦灑透下來,湖面上波光粼粼。陳凌的心情糟透了,湖泊對面的峽谷被堵死了,無法過去。那種高度,跟天險似的,陳凌就是猿猴也不成。
如果不要氧氣瓶,這樣游過去呢以陳凌的體力應該能夠堅持。
陳凌沒有多少猶豫,決定就這樣遊走。因爲在這裡已經失去了食物,湖泊裡與黑色屍水相連,不知道有沒有毒,那是不敢喝的。這塊陰氣環繞的地方,更沒什麼果樹,野味。
耽擱的久了,更是死路一條。
“我游過去你等我。”陳凌對林嵐說道。
林嵐擔憂道:“但是裡面的屍鰲,還有巨蟒如果來攻擊你,你怎麼辦”
確實是個麻煩。畢竟龜息功這玩意兒是扯淡的,他頂多能閉氣的時間長一點。但是閉住氣,對體力的消耗會很嚴重,如果再被屍鰲纏住,後果不妙。
這裡面的屍鰲王卻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頭,本來以爲只有一頭。但卻還是被陳凌又碰上了一頭,那頭巨蟒也是蹊蹺,若是裡面還有什麼古怪生物
危險叢叢
陳凌深吸一口氣,道:“我們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去試試,如果實在不行,我再回來想別的辦法。”
林嵐懷着僥倖心理,道:“我們給國安留了記號,或許能夠等他們來營救我們。”
“一味的等不是辦法,如果他們始終不來。而我們因爲體力被消耗,會更危險。”陳凌下定了決心,當下來到了溪前。
“陳凌”林嵐跟在後面,忽然悽楚的喊了一聲。陳凌回過頭,便看見了她美麗的臉蛋上,眼眶紅紅。陳凌正自不解,她卻忽然抱住了他,送上了火熱的脣。
很香甜的味道。林嵐吻了一下,將頭埋在他懷裡,道:“你一定會安全回來的,對嗎”
她的酥胸擠壓着陳凌的胸膛,這種感覺很異樣,並不賴。陳凌能感受到她的依戀,害怕,彷徨。暗想,她畢竟還是女孩子。
當下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道:“我不會丟下你的。”
林嵐鬆開陳凌,臉蛋紅紅的垂下頭,髮絲遮掩了她的臉頰,她也不知道剛纔怎麼像是向天借了膽子,對陳凌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她早愛他了,她一直知道。但她只能壓抑,因爲她知道他只愛傾城。她也不忍傷害傾城,更不願破壞與陳楚的這份友誼。
但眼下的絕望氣息,終於讓她什麼也顧不得了。
陳凌不再多言,縱身跳下了溪裡。一如既往的冰寒,他浮頭在外,採取蛙泳的方式朝前游去。
很快過了空曠的地段,又到了黑暗的岩層壁下面。
黑暗,陰森。
空氣也很薄,跟高原地帶似的。游出一截,陳凌忽然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水深處開始波濤洶涌,像是有股子巨力在攪拌。這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陳凌深吸一口氣,沉入黑色汪洋裡,然後放眼望去。
等陳凌看清時,不禁頭皮發麻。
如果說之前殺的兩頭屍鰲王是小山,那麼現在水的屍鰲堪稱藍鯨了。
它的雙眼散發着陰冷的光芒,兩條觸鬚長達三米,粗如陳凌的腰肢。
這樣的觸鬚抽擊,再加上這頭屍鰲祖宗的鋒利牙齒與巨口。還有屍鰲老祖集結的無數屍鰲。陳凌立刻明白,在沒有氧氣瓶的幫助下,就算是沈默然來了,也只有逃走的份。
過不去了陳凌當即轉身回逃。雙腳奔騰,猶如哪吒腦海,度快如電光。畢竟陳凌如今的修爲,氣血之力強大到不可思議。所以即便在水裡,度也很快。他憋着氣往前遊,時刻注意周遭情況。
前方忽然也浮現出十來頭屍鰲,後面密密麻麻的屍鰲也遊了過來。屍鰲老祖雖然厲害,但是度還是有缺陷。
但如果陳凌耽擱時間長了,被屍鰲老祖纏上,那就是死路一條了。陳凌疾衝過去,太極勁力的一個撥字使用得出神入化。幾頭屍鰲順利被撥開,一頭想咬他腳的,也被他一腳踢開。
便在這時,陳凌突然發現一頭屍鰲的觸角上纏了一個包裹。陳凌大喜,他認出這個包裹是裝葡萄糖水和高熱量餅乾的。當下縱上前,一掌斬斷屍鰲的觸角,帶着包裹就往回遊。
待陳凌游出了岩層壁,來到空曠地帶。那羣屍鰲卻是不敢上前了。大概是這裡的水源溫度讓它們不舒服。
這時是上午十點,林嵐坐在溪前等待着陳凌。雖然知道陳凌不會這麼快回來,但她總是覺得,他會突然出來的。就在她百無聊奈的時候,水面忽然轟的一下,陳凌鑽了出來。
林嵐喜極而泣。陳凌游到岸邊,林嵐立刻伸手來拉他。陳凌其實不用她拉的,但是她好意伸出手,自然不好拒絕。
爬上岸後,陳凌揚起包裹,對林嵐喜道:“你看這是什麼”
林嵐也是大喜。接過包裹後,道:“你快到火堆邊,我給你生火。”
陳凌點頭。
陽光燦爛,陳凌也未感覺到有多冷。只不過溼內褲,溼褲子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如果早知道還得回來,下水時就把褲子先脫了。但陳凌是打算游過去的,總不能光着四角褲去找趙支書吧。
林嵐找來了枯柴,用枯葉烘托着點燃。陳凌看了眼周遭的枯枝,已經不多了。如果再下場雨,這兒沒有躲避的餘地,那還真是夠難受的。
火光掩映下,林嵐很自然的道:“你把褲子脫下來,我給你烤乾。”
陳凌額了一聲,當即悶聲脫了褲子。四角褲也不算暴露,男人嘛,怕撒子喲。
這塊山谷的環境太惡劣了,沒有躲避的地方,沒有吃的,喝的。而且陰氣重,陳凌看的直皺眉。
林嵐幫陳凌把褲子架好後,拿出包裹裡密封的高化餅乾,撕開後遞給陳凌。陳凌拿了幾塊,一邊吃,一邊讓林嵐也吃。
這種餅乾能量充足,吃幾塊能管一天。口渴了,再喝一點葡萄糖水。以這包裹裡的食物和水,管兩人吃喝一個月一點問題都沒有。
距離昨天出事已經十一個小時了,沈出塵一衆人一點消息都沒有。
陳凌思忖着道:“這條海,到底有沒有別的出口,我們不知道。如果塵姐她們真的找到了出口,三天之內肯定會坐竹筏進來看你跟我的狀況。如果不來,就證明她們確實是出事了。”
“如果塵姐她們出事了,我們以後怎麼辦”儘管林嵐很不願意接受塵姐和貝仔,朱浩天出事,但是也不得不去考慮這個可能。
“怎麼辦”陳凌的悽然一笑,道:“我也沒有辦法。海里面多了一頭屍鰲的祖宗,似乎是專門來守着我的。我根本過不去,今天是運氣好,我沒有遊遠就碰到了它。如果是到了間地段,很可能就回不來了。”頓了頓,道:“如果塵姐她們真的出事了,我們兩即使能出去,這次任務失敗。我也要面臨被冰封的下場。到時候國隊只剩下你一個人,你又怎麼去接任務”
林嵐心滿是苦澀,道:“所以我們現在唯一的生機就是塵姐她們還活着,順利進來救我們,對不對”
陳凌點頭,無奈卻又不得不接受現實,道:“對”
他很不喜歡這樣無助的感覺。
一天很快過去,夕陽落幕,黑夜侵襲。
寒風,陰冷充斥在山谷裡。
只能靠點燃火堆來取暖,但枯枝的數量已經不多了。而且還必須祈求上天,不要下雨。
一旦下雨,地面會變的泥濘,枯枝也會被打溼。那陳凌和林嵐會面臨連坐都沒地方坐的悲慘境況。
月亮高掛在天際,清輝色的光芒灑在這片山谷裡。火光掩映下,林嵐的臉蛋被烤的嬌媚紅潤。她忽然向陳凌問道:“昨天在溪裡,我和陸琪都有危險,你爲什麼不救她”
“爲什麼要救她”陳凌不假思索的道:“在你和她之間,先救誰並不是選擇題。”“可是如果沒有她指引,我們進不了獻王墓。拿不到血玉,我們就無法完成任務。相比起來,犧牲我,保全陸琪,是對整個隊伍最有利的處理方式。”
陳凌淡淡一笑,道:“我沒有想那麼多,不過就算我想清楚了,我也只會救你。再偉大,再正確的理由,也不能成爲拋棄你的藉口。”
林嵐眼閃過一抹感動的神色,她匆忙垂下了頭,掩飾住自己的脆弱。
兩人又瑣碎的聊了許多別的事情,漫漫長夜,可以聊的很多。兩人都不願提塵姐她們已經出事的可能,這是一個堅持下去的希望。
林嵐會說她小時候如何的調皮,如何的當孩子王。陳凌也會說他跟爺爺,妹妹擠在破舊的房子裡,守着一臺黑白電視機,一起吃着豬肉燉白菜,一起看着春節聯歡晚會。
那時候,很窮很窮。可是陳凌回憶起來,卻覺得很幸福。有爺爺,有妹妹在,那時的他可以滿懷希望的奮鬥。不用像現在。每天都必須爲了活着而奮鬥。他心壓力一直都沉重如山,若不是他夠堅韌,怕是早已被壓垮。
沈默然,那是多強大的敵人。基地的任務,一次比一次刁鑽,他不知道到底能走到那一步。沒有權利說不,不知道何時是盡頭。
陳凌也說起進部隊,先從狼牙特種兵做起。那些過往,充滿了血腥,卻也充斥了血火兄弟情誼。到了後半夜,林嵐沉沉的睡去了。不知不覺的靠在陳凌肩膀上,最後乾脆倒在陳凌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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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環境艱難,陳凌也做不到推開她。當下便將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也閉目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天光已經大亮。看到升起的朝陽時,陳凌長長鬆了口氣。
第二天,繼續在這種平淡無波的情況下過去。林嵐與陳凌的心往下沉了一些,因爲依然沒有塵姐她們的消息。
第三天,陽光晴好。
期間陳凌到進獻王墓的入口去了一趟,他匍匐着爬到了裡面。整個獻王墓成爲了一片汪洋,好在這個入口比較高,水並沒有浸透過來。
如果真的下雨了,倒是可以進這個入口躲一躲。比較欣慰的是,入口裡的爬蟲因爲獻王墓裡的變化,全部消失了。
至於這是什麼原理,陳凌也解釋不清楚。
整整三天過去了,陳凌與林嵐並沒有等到塵姐她們前來的營救。陳凌對林嵐安慰性的道:“也許她們迷了路,要走出去有點困難。我們再等十天。”
林嵐點頭,她卻是漸漸安定下來。晚上躺在陳凌懷裡,她會做很美的夢。一連過了五天,外界仍然沒有一點消息。
有時候晚上,林嵐躺在陳凌懷裡,她似夢似醒的呢喃。就算是要死,能死在你懷裡,也不算是最糟糕。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陳凌還不明白林嵐的心意,那他就是傻瓜了。但他只有裝作不知道,除了許晴和傾城外,他不想再沾惹任何桃花。
可是對於林嵐,他是絕不討厭的。甚至內心深處還是喜歡的,男人的心,寬闊的裝下很多的女人。他只是在用理智約束自己,如果這是古代,可以三妻四妾,他肯定不介意多一個林嵐這樣的老婆。
已經是距離那晚出事的第十天了。
葡萄糖水,高化餅乾吃起來很乏味。這個地方連散步都做不到,豔陽的嬌曬,夜晚寒冷的交替。林嵐的體質算是不錯,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病了。
是發燒,不嚴重。但她顯得很虛弱萎靡,整天都躺在陳凌懷裡。枯枝早在三天前已經被用乾淨,晚上陳凌只能用身體給她取暖。這麼多晚上的耳鬢廝磨,兩人的動作親暱,卻也不會再有尷尬。
第十三天。
陳凌之前說塵姐她們迷路了,再等十天。但如今十天已經過去了,他無法再對林嵐自欺欺人。
林嵐的感冒因爲陳凌的體溫和葡萄糖水的作用,很快也好了。
但兩人就如被困在荒島的絕望者,心除了絕望便是無奈。
這十三天內,陳凌試過很多方法,曾經潛入水一次,那屍鰲老祖就像是一直在耐心等陳凌似的,依然在那兒,陳凌無奈被逼回。他試着到了湖泊對面,想爬上那峽谷,結果爬了十來米宣告放棄。他的勁力也無法堅持每一步都洞穿巖壁。是巖壁啊,他只是血肉之軀啊
一直晴了十三天,老天就是再給面子,這種初春季節也得下點綿綿春雨來表示它還存在着。
下雨的時候是午夜時分,涼涼的雨水滴落在身上。驚醒了陳凌,也驚醒了林嵐。
沒有了火堆烤火,如果衣服再被打溼,那是絕對的災難。陳凌拿起包裹,對林嵐道:“去入口裡面。”
林嵐點頭。進入入口,陳凌將自己的外套和林嵐的外套鋪在下面,他的襯衫也鋪了上去。這樣一來,倒也不會顯得太難受。
但是衣衫能鋪的位置有限,這時候也無需講究。由陳凌摟抱住林嵐,便就如此的躺着。她的翹臀貼着他的小兄弟。而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
外面的雨開始還是小雨,後來突然暴雨傾盆,電閃雷鳴,像是要撕裂這黑暗的天地一般。
兩人躺在間地段,雨水飄不進來。因爲是往上的坡形,倒也不會被雨水灌過來。
也許是外面的雨水,電閃雷鳴,讓這兒緊窄的空間像是隔絕了世間一切。也許是因爲絕望,如果剩下的日子已經不多,爲什麼還要堅持這些理智,防線,何不快樂的做快樂的事情
當林嵐整個人壓在陳凌身上,定定的看着陳楚時,陳凌沒有猶豫的吻上了她的嬌脣。
時間回溯到獻王墓窩陷,海水洶涌的將陸琪淹沒。陸琪在墜入那片黑暗無窮地獄之時,冰涼刺骨的黑水將她淹沒。
那一瞬,貝仔看在眼裡。他什麼也沒來得及去細想,縱身疾跳而下。氧氣瓶都已經打開,他看到陸琪後,立刻遊了過去。一把摟住她的腰肢,海水洶涌,這種自然巨力的衝擊,貝仔也是抵擋不住。他死死的抱住陸琪,也不知道衝了多久,四周依然還是一片無窮的黑暗。
陸琪全身凍的厲害,貝仔看見她的臉色很不好。眼神裡也是充滿了絕望和恐懼,貝仔打手勢,讓她到他背上。
陸琪點了點頭,不過目光卻也沒有什麼感動。她雖然害怕,恐懼,寒冷,但看貝仔的目光卻有一種無法說出的淡漠。
貝仔背了陸琪,奮力朝前遊。
他的性格有一種特別的倔強,一根筋。認定什麼,就會拼死去做。貝仔試圖找出凌哥,塵姐她們來,但是他努力找尋,卻是沒有結果。當下只能認定一個方向,不停歇的遊。
遊了大約二十五分鐘,陸琪再也支持不住,鬆開了他,朝下面沉去。貝仔驚駭失色,連忙搶了下去,再度將陸琪摟住。
陸琪的眼睛似乎都快睜不開了,她大概是知道活不了了,於是奮力想要推開貝仔。但貝仔那裡肯放,他發脾氣一樣,將她牢牢夾在腋下,繼續開始遊向前。
以陸琪的體質,最多隻能在這水裡堅持三十分鐘。
如果再拖五分鐘,陸琪必死無疑。貝仔所有氣血之力激發出來,發狂一般的遊。偏偏這時,他遇上了成羣的屍鰲。
遠處的屍鰲王靜靜的看着他,那屍鰲王如一座小山一般。四周,無數的屍鰲將貝仔和陸琪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