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這馬屁太讓範智受用了。但是如果摸順了毛,也不算難相處。當下道:“讓我看看”沈出塵拿出地圖,範智便接了過來,茶几上有水,他直接用名牌羽絨服的袖子去擦,看的陳凌心怪不落忍。
將羊皮地圖鋪到桌上後,範智看了好一會後,臉色凝重起來。最後道:“乖乖,這裡面是唐朝的獻王墓。”
沈出塵一行人均是一喜,因爲他們沒說是獻王墓,但範智卻一口說了出來。
“範爺可能找到墓穴入口”沈出塵問道。
範智看了半晌後,忽然搖頭,道:“不能”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之色。
“真的不能嗎”陳凌眼神灼灼的看向範智,道:“範爺,我不想傷了和氣,我希望您真的不要逼我。”
範智再次被陳凌威脅,牛脾氣也上了來,道:“說不能就不能,你砍了我雙手雙腳也是不能。這跟男人不會下崽一樣,你再怎麼這麼威脅我,我不會,不會懂不懂。”他說的頗爲激動,卻是用這種激動激烈的心跳來掩飾撒謊。
想來範爺雖然是高人,但是一生之恐怕都不屑撒謊。所以臨時說謊,要採取一些方式方法。
他在撒謊這是朱浩天,沈出塵,陳凌的同一想法。
“既然如此,範爺,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陳凌說着霍然站起,身上陡然爆發出沖天殺意,刺激得範智渾身寒毛倒豎起來。陳凌雙指如寒鉤利劍勾向範智雙眼,這一瞬間,範智感受到了森寒劍氣,接着眼前一閃,雙眼被刺激的生疼,淚水流出。他尖叫一聲,捂着雙眼開始痛苦呻吟起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陳凌比較無語,衆人便看着範智鬧騰,不一會兒後,範智突然摸了摸眼睛,睜開眼,咦,沒事咳咳,範智意識到自己丟了很大的醜,老臉微微尷尬。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坐好後,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們,我看你們諸位也不是差錢的主。這天下間什麼墓都可以盜,但是這獻王墓,碰都不能碰。”頓了頓,道:“盜獻王墓比去圍攻白宮還危險,你們這身手,如果需要錢的話,去搶銀行多方便。幹嘛要冒這個險。再則,你們實在不甘心,我老頭子還收藏了不少好東西,你們看得上也都拿去。這獻王墓,提都不要提了。”
陳凌道:“範爺,獻王墓我們有不得不去的苦衷。您爲什麼要說獻王墓危險呢”
再次被陳凌喊範爺,範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覺得這小子,順着他,自己就是爺。不順着他,自己就是坨狗屎。這那裡是拿老子當爺,分明你娃娃纔是爺嘛
不過範智現在也不敢跟陳凌對着幹了,當下凝重的道:“我們這一行裡,流傳的有四大凶墓。大興安嶺的七星魯王墓算一個,維吾爾疆的碧眼女王墓算一個,大雪山那邊的精絕女王墓也算一個。最後最兇的一個就是獻王墓。我當年不信邪,去盜了這四大凶墓最弱的一個大興安嶺的七星魯王墓,若不是運氣好,早死在裡面了。”
衆人都是好奇,連林嵐和貝仔都圍了過來。林嵐問道:“那範爺您在七星魯王墓裡到底遇到了什麼,難道真的有鬼”
範智想起那一茬,眼露出恐懼之色,道:“有沒有鬼不知道,魯王墓裡有很多怪東西。這種兇墓必須都是溪環繞。魯王墓前的溪裡漂了一千多具不腐化的女屍。這些女屍都是千年前的人,而且都是懷孕的女子。你們可知道造魯王墓的人對這些女屍做了什麼”
“不知道”陳凌一衆自然是搖頭。
範智心有餘悸的道:“那些古代人殘忍起來,根本就不是人。日本人作孽,好歹是種族不同。但是魯王墓裡那些人做的孽他們那裡是把那時候的女人當人了,即便是對畜牲也不帶如此殘忍的。”他說到這臉色很不好看了,可還是沒說出具體對女屍做了什麼。
衆人也不好催他,耐心的等他說下去。
“他們將這些孕婦全部割了胸部,舌頭,眼珠全部勾去。”範智打了個冷戰。陳凌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說割範智的舌頭會讓他如此害怕,原來是有心理陰影的。
衆人也聽的頭皮發麻。範智繼續道:“這個法子是屬於苗蠱的養蠱之法。這些孕婦被如此對待,自然怨氣沖天,怨氣就會影響腹內的胎兒。炮製孕婦後,用特殊的石蠟將她們全身上下封住,浸泡在水裡。她們的下身就用上養蠱的法子來封。等我們一行五人經過那條溪時,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麼。後來我們的陽氣與溪衝突,驚醒了這些女屍腹內的蠱罌。那些那些小孩兒一出生一起尖叫,怨氣沖天。小腦袋上長的是刺,牙齒比什麼都要尖利,渾身流着毒膿。”
說到這兒,範智眼裡流露出無限的恐懼,道:“上千個這種怪物蠱罌攻擊向我們,我看着我的同伴一個個被吞噬咬噬,那蠱罌吃着肉,還一邊怨毒的瞪着我。”
“從那以後,我經常會做噩夢,夢見被無數的蠱罌纏住。又來了,又來了”範智說到這兒突然渾身開始抽搐,臉色極度泛白。
陳凌一行人吃了一驚,陳凌眼疾手快,陡然輕喝一聲吒這一聲喝如醍醐灌頂,鎮壓一切幻想邪魔。
範智被陳凌的聲音吸引,陳凌又開始念起鎮魂經。“須菩提,依般若波羅密多故,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故知般若波羅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
聲音渾厚,帶着一種永恆的安定。讓林嵐和貝仔以及朱浩天都覺得心跟着安定起來。陳凌唸完後,範智也清醒過來。
林嵐目光復雜的看着陳凌,覺得認識他越久,越覺得他神秘而浩瀚。
範智嘴角泛起苦澀,從陳凌伸出大拇指,道:“你真了得,我本來想借此讓自己瘋過去,也斷了你們要去獻王墓的念想,你卻把我救了過來。”
陳凌凝聲道:“範爺,不管獻王墓多危險,我們都是非去不可。我們去了,還有一線生機。我們如果不去,我們這五個人就是必死無疑了。”
“爲什麼”範智不解,道:“難道還有人能逼你們不成”
陳凌道:“這個說來話長,但我絕無一句虛言。”
“話再長,一句一句總能說完。話再斷,一句不說也是說不完。”範智這個怪老頭好奇心起來,還非要問清楚。
陳凌翻了個白眼,道:“對了,範爺,您說您的同伴都死在魯王墓裡了,當時那種情況,你怎麼脫身的”
這簡單的引開話題的法子卻對範智起了作用,範智顫抖了一下,道:“老子當時怕的厲害,躲進了魯王的棺木裡。那些蠱罌對魯王的棺木好像很害怕,我後來仔細尋找了下,在魯王的口裡找到了一顆黑色的珠子。就是靠那顆珠子跑出來的,不過你們別想打那顆珠子的注意,因爲我已經賣了。我那四個同伴還有家人,我把錢分給了他們的家人。”
陳凌奇怪道:“那是什麼珠子,會讓蠱罌害怕”頓了頓,道:“你放心,我們還沒這麼下作打你的東西的注意。這獻王墓還得靠你呢。”
範智道:“那個買家說那是道家的聖物,開過光的避屍珠。我後來去查了查,這種避屍珠也不是什麼多珍貴的東西,唯一的作用就是很冰很寒,放家裡涼快。那些沒有靈識的鬼魂就會以爲這種冰寒是陰氣之王,不敢靠近。”
朱浩天沉吟着道:“範爺,您爲什麼說獻王墓是四大凶墓之首,有什麼來由嗎”
範智道:“我們的根據是從風水格局來看的,獻王墓我沒去過。但是大興安嶺的那個兇墓,四面阻隔,選的是龍脈斷層。這種兇墓看着就讓人心驚膽戰。”頓了頓,道:“魯王墓是四大凶墓最弱的一個墓,最弱的墓已經如此厲害。獻王墓是最強的,其兇險你們應該可想而知了。不是範爺我不願意幫你們,只是送死的事情誰願意幹。我也看的出,你們都是有些本事的人。但這年頭,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
“這樣,範爺”沈出塵終於開口了,道:“你只帶我們去找到墓穴的進口,然後我們安裝一個有線的對講機,我們跟你彙報裡面的情況,你在外面指揮。這樣你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範智眼睛一亮,隨口嘆口氣,道:“本來老子曾經發過誓,再也不敢盜墓這種損陰德的事情。但是今天,看來老子再拒絕就是不知死活了。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衆人俱是歡喜,沈出塵道:“範爺,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
“這就出發”範智翻了個白眼,道:“你當去天下第一兇墓是去吃飯啊,不準備點工具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沈出塵難得的被人如此奚落,不過卻也不着惱,畢竟自己這話是沒說對,再則老範是高人,年齡輩分都擺在這裡。
範智頓了頓,道:“你小子跟我一起去買東西。”指了指陳凌。
陳凌點頭。於是範智站起身,陳凌也跟着。出門時,範智衝沈出塵道:“我們大概要到晚上六點纔回來,你們準備一桌好菜。”
“沒問題”沈出塵微微一笑。
陳凌開了吉普車,範智坐在他身邊。
這時候是下午一點,薄薄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去那兒範爺”陳凌問道。
範智道:“先去沙市園林路的古玩市場。”陳凌皺眉,道:“沙市還要跨市啊”
“沙市區,它名字裡有個市字。”範智本來想罵陳凌蠢豬,後來想想,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傻小子,還不能得罪。事實上,範智也知道帶那個傻頭傻腦的貝仔出來最好使喚,但是他喊陳凌出來是別有一番用意的。
依照着導航,陳凌開向城外。導航上顯示,沙市區並不遠。
“範爺,你應該有不少錢吧,怎麼自己不買輛車啊”陳凌道。
範智翻了個白眼,道:“老子不會開。”頓了頓,道:“你說是誰介紹你來找我的”
“山西的陳二。”陳凌答道。
“陳二。”範智罵道:“這張圖雖然有點高深,但是陳二那肯定能破解。他個故意來禍害老子。”
陳凌失笑,也有些明白了,這個陳二肯定是知道獻王墓的兇險,所以才禍水東引。口裡卻道:“那比起本事來,陳二說您是第一,沒人敢稱第二。那您跟陳二的本事,到底是誰強一些”
“陳二的一點本事都是我教的,你覺得呢”範智沒好氣的回答。他也看出來了,只要肯幫陳凌找獻王墓。怎麼搶白,侮辱陳凌,陳凌都不會動怒。相反如果不幫陳凌找獻王墓,就是喊他爹爹,他也會殺自己。
這個年輕人的心志是極其的堅定啊
開出一截,陳凌向範智道:“範爺,您刻意要我出來,一定是有話要說對吧。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您但說無妨。”
範智微微一嘆,道:“你倒是聰明。”頓了頓,道:“你的命格很高很貴,我試圖通過命理運數看清你的前方,但是太混亂了。不過有一點絕對沒錯,在不久,你會面臨一場生死大劫。這場劫在八個月後,一旦你闖不過,所有的命格氣運都會作廢。你後面的路已經被迷霧籠罩,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會死在八個月後的那一場劫難。但是那迷霧之有着一絲紫氣環繞。這絲紫氣會成爲你的唯一機會,到底能不能闖過,恐怕連上天都決定不了。”
陳凌陷入默然,八個月後。他不由自主的道:“那這麼說,我們這次去獻王墓倒是不會有什麼危險。”
“你自是沒什麼危險,但是你的同伴可就說不準。我說過了,他們身上死氣濃得很。看造化吧,這種事情我老人家也不是活神仙,那裡說得準。”
八個月後八個月後難道會遇上沈默然陳凌陷入沉思。
一會後,陳凌甩了甩腦袋。將這些不快擔憂的情緒甩開,本來就是險求生,不該爲這些無端的言語而煩擾。盡最大的力量去做,比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都要來得牢靠。
開車到了沙市區,在沙隆達廣場附近轉彎進入園林路。不一會後便到了古玩市場。範智並不是來買東西,而是找一個叫做二虎子的年漢子。範智與其攀談一會後,二虎子點頭,然後帶着範智與陳凌出了古玩市場。
隨着二虎子來到一家倉庫前,二虎子從裡面取出幾個大大的包裹。然後對範智道:“三萬塊”
範智便看向陳凌,道:“總不能讓我老人家給你們掏錢吧。”
陳凌皺眉,道:“什麼東西值三萬塊”雖然三萬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誰也不願給人當肥羊宰不是。那不是大方,是傻逼。
範智道:“都是一些專業工具,黑驢蹄子,比洛陽鏟更高級的現代科技鏟。羅盤,千斤繩。這些東西頂多值三千。貴的是八件特質避屍衣。這衣服防不了彈,但是硫酸都潑不爛。性屬寒,可以瞞過許多陰物。兇墓裡機關多,陰物多,避屍衣少不得。”
陳凌相信範智,當下也不多說,對二虎子道:“我沒這麼多現金,我們去刷卡。”
二虎子點頭。
刷卡後,將這些包裹放到吉普車後座裡。範智道:“還有幾樣東西要買,這邊有點難辦,估計要在上訂購。”
“買什麼東西”陳凌道:“這個,我的路子可能會廣一點。”
範智道:“光有避屍衣不行,那兇墓常年空氣不流通,裡面屍氣瘴氣瀰漫,一不注意就會毒。安全起見得買個頭盔,氧氣瓶。”
陳凌道:“這個好辦,我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通訊設備。”範智道。
陳凌道:“這個我們會準備好,包括探照燈,槍械,炸彈,都會有。”
範智翻了個白眼,道:“你們到底是幹撒的,連這些都能搞到”
陳凌道:“爲國家辦事,放心吧,我們來路很正。還有要買的嗎”說着話的空當,手機響了。拿出手機,卻是許晴打過來的。
陳凌心頓時一片柔軟,車是停在路邊,陳楚接通。許晴輕柔的道:“喂”
這時範智剛好道:“我去買瓶酒。”說完就開門下車了。範智一走,陳凌說話就沒顧忌了,對許晴一笑,道:“想我了”
那邊許晴啐了一口,隨即正經的問道:“你的任務怎麼樣了”陳凌當即略略興奮的答道:“我們在荊州找到了一個高人,他會破解我們的地圖。明天我們就會趕到雲南,只等找出我們要找的東西,任務就差不多完成了。”
許晴也跟着鬆了口氣,道:“之前不是說找不到麼,怎麼你一回去就成了。”
陳凌一笑,道:“運氣吧。”頓了頓,道:“妙佳呢”
許晴微笑,道:“她能幹撒,除了睡覺,就是吃,然後哭。”話裡卻難掩寵溺意味。頓了頓,微微擔憂道:“我給你打電話,不會影響到你做事吧”
“不會”陳凌道。
許晴道:“你忙吧,我要掛了。”她不是青春的小少女,只會顧着相守,卻不顧大局。
“等等”陳凌道。
許晴道:“嗯”
陳凌看了眼車外,範智還沒來。他鼓足勇氣,羞羞澀澀的道:“老婆,我愛你”說完之後臉立刻紅的像猴屁股。
他很不習慣說這樣的話,但是與許晴隔了那麼遠,他只能做到這些。
許晴那邊頓時一呆,這樣的話從陳凌口裡出來,是很新奇驚奇的事情,也足可見陳凌對自己的心意。許晴一瞬間感動的想哭,同樣於她,也不習慣說出那三個字。好半晌後,她羞澀的,快的道:“老公,我也愛你”說完後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陳凌恢復心緒,可以想象出那邊許晴的模樣,一定是跟自己一樣臉紅的要滴血。
便在這時,一聲砰的沉悶聲音傳來。接着是緊急剎車的聲音,然後是尖叫聲。陳凌的心陡然下沉,他失色的推開車門,朝出車禍的地方跑去。
不要是範智,千萬不要是範智啊陳凌在心吶喊,然而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的殘酷。
倒在血泊裡的正是範智。
陳凌快步過去,一看範智已經腦袋都被壓出腦漿,死的不能再死,一點僥倖都沒有了。撞車的是一個開着寶馬的少婦。這少婦穿着時尚的紅色大衣,手裡拿着紅框大墨鏡。少婦長的跟裸婚時代的童佳倩似的,本來是很有氣質和韻味。但這一刻,滿臉驚恐,眼淚漣漣,求救似的抓住陳楚,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這個人突然竄了出來,怎麼辦,怎麼辦”
圍觀的路人都不敢看範智的屍體,有人馬上報了警。美少婦大概也是見陳凌樣子比較親和,清秀,只有找他這麼一個依靠。這樣突然撞死人,還撞得這麼慘烈,她已經被徹底嚇壞了。
美少婦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着實讓人憐愛,但她找陳凌絕對找錯了對象,陳凌這一行人找到範智是多麼不容易。好不容易能有一個範智破解的開地圖,尼瑪撞死了。這麼巧的事情,尼瑪以爲是在演電視劇啊。
啪陳凌一個耳光打在美少婦臉蛋上,氣的發抖,道:“你他媽怎麼開車的,不會開車,就屋裡待着,出來禍害別人。”他着實氣的有點糊塗了。美少婦一下子幾乎被打懵了。
陳凌也懶得看她,打量了下範智的屍體,真是慘不忍睹。事已至此,陳凌煩躁的走至一邊,給海藍打了電話。找到山西的陳二,剛纔範智說了,陳二也能破解地圖。不能把這條線給斷了。
“你要找陳二”海藍聽了陳凌的話後,語音凝重。陳凌道:“對,怎麼了”
“陳二在昨晚喝醉,從六樓失足掉下去了,當場就死了。”
陳凌呆住了,頹然掛斷電話。
五分鐘後,交警趕了過來處理。陳凌悄然離開了,不是他冷血無情,待在這裡幫範智處理後事,對範智也沒撒作用。他還需要想出辦法,找到能夠破解地圖的人。
陳凌開了吉普車往荊州城開去,心的沉重不言而喻。他深深的自責,如果當時不接許晴的電話,跟着範智一起去買酒。有自己在,範智如何會出這種意外。
是自己的疏忽造成這極大的麻煩,要如何去面對塵姐,面對整個隊伍
沈出塵一行人已經去外面打包了很多菜餚回來,在桌上擺的很是豐盛。這些菜都是在大酒店訂做的,勢必要滿足範智這老頭兒的口腹之慾。
陳凌在範智的樓房門口停下了車,他推開車門下車,便看見林嵐和貝仔迎了出來。“那位範爺呢”林嵐沒看到範智,好奇的問。陳凌面色沉重,道:“進去再說。”
沈出塵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朱浩天沉吟着,似乎在思考各種突發事件。他的腦袋就像是精密的儀器,從不停止思考盤算。
當陳凌說出範智被撞死時,所有人都顯得錯愕,覺得這像是陳凌在開的一個玩笑。
陳凌沉聲道:“所有責任都在我,當時範智要去買酒,我剛好接到了許晴的電話。我沒在意,等我掛斷電話時,範智已經出事了。”頓了頓,轉而掃視衆人,他深沉,一字字道:“禍是我惹出來的,地圖的破解我會想辦法解決。如果你們覺得憤怒,不解氣,想罵就罵吧。”
沈出塵與朱浩天的面色都不好看,貝仔和林嵐則生怕沈出塵發火。林嵐忙道:“塵姐,這件事情純屬意外,陳凌也不想的,我們大不了再想法子就是了。”朱浩天也開口,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陳凌你也不要說什麼你想辦法解決,這是我們團隊的事情。我們大家一起來解決,埋怨,怪罪沒有任何作用。”
沈出塵也沒多說什麼,道:“下次注意就可以了。大概也是我們的命數。算了,不說這些了。範爺是因爲幫我們而死,他的屍體不管怎麼也說不過去。”說完站了起來,道:“陳凌,我們一起去給範智把後事給辦了。”
“是,塵姐”陳凌肅然而答。大家的理解讓他感動。
林嵐道:“不如先吃飯吧,不然飯菜冷了。”她關切的看向陳凌。
沈出塵拍了下額頭,道:“我都糊塗了,陳楚你跑了一天應該也餓了。大家先吃飯。”
處理範智的後事並不麻煩,範智並沒有親人。他後事的費用都被肇事者賠付,陳凌他們來出面。那些交警們是巴不得。
陳凌與沈出塵再出了錢給殯儀館,一切都讓殯儀館來辦。夜晚十一點後,陳凌與沈出塵方纔回到了荊州。大家是住在一家叫城城的酒店裡,範智那家堪比狗窩,卻是不能住人。
酒店的套房裡,電腦齊全。陳凌與貝仔一個房間。陳凌無奈之下,在各大站,論壇重金懸賞能破解出獻王墓地圖的人。那張地圖被他用攝像頭照相,也一併傳到了上。
“這樣會有作用嗎”貝仔看着陳凌到處貼帖子,覺得有些徒勞無功,道:“真正會尋龍點穴的高手,不會無聊到來上逛論壇吧”
陳凌道:“國安那邊已經在國內的黑道和黑市上開出了懸賞,我也是盡人事。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一些,你說是嗎”
貝仔勉強一笑,也不再反對。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凌晨三點。貝仔早已睡了,陳凌一直登着qq。範智的死,雖然大家不怪他,但他很內疚,所以這一刻一點睡意都沒有。
凌晨四點的時候,qq上忽然傳來系統消息。點開,驗證信息是我知道獻王墓。
陳凌心一動,不過也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加上好友,對方是一個名叫幽夜盛開的雪蓮的女子。當然,是不是真的就是女子,陳凌也不得而知。
“你好,你真的知道獻王墓嗎”陳凌打字還是比較快的。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回過來信息,道:“獻王是唐朝後期,處於雲南邊境的一位異姓王。當時唐朝皇室衰落,早已經管制不了他。而這位獻王生性殘暴,而且能征善戰,勇猛無匹,他”
陳凌道:“等等,不好意思。我並不是想知道獻王的生平,你懂尋龍點穴嗎”
“不懂”那邊回答。
陳凌可沒有功夫聊美眉,當即道:“那不好意思了,再見”當下便準備刪除這位無聊的打擾者。
“等等”那邊似乎有些急迫。
“嗯”
“我雖然不懂你說的尋龍點穴,但是我能幫你找到獻王墓。我不需要你說的報酬,我只有一個要求,帶我進獻王墓。”
陳凌心微微一動,很慎重的道:“我要去獻王墓是一件正經的事情,沒有時間和你開玩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知道獻王墓。”
“你不懂尋龍點穴,不懂風水玄學,如何能尋的到墓穴的進口”陳凌問道。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陳凌正失望之際,那邊發來一串信息。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在夢裡曾經夢到過你發的那張地圖,我總是會做一些怪夢。對了,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嗎”
陳凌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你如果信,我才能說下去。如果不信,就算是我打擾你了。”
陳凌不假思索的道:“我相信你。”
“我有時候做夢會夢到身上好沉重,在一個巨大的墓室裡,被一個男人壓着。有時候會看到好多工匠在造墓,很浩蕩的工程,那些造墓的最後全部被殺死,好多好多的血。你發的那張的地圖,我在夢裡也見過。我想你如果帶我去了地圖所在的位置,我應該能幫你把出口找到。”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支付給你報酬。那裡面很兇險,你爲什麼想要去”陳凌問道。
幽夜盛開的雪蓮道:“我說不上來,我覺得我如果不去一趟,會遺憾終生。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