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店是早上六點,天還是矇矇亮。許晴先帶陳凌去買早餐,買了家裡幾個人都愛吃的早餐,然後一起回公寓。
令陳凌沒有想到的是,剛進公寓的院子,一道黑影突然閃了出來。清晨有霧,陳凌沒察覺出黑影的敵意,只是一把攔在了許晴前面。
那黑影卻是撲通一下跪在了陳凌的面前。
許晴嚇了一跳。陳凌和許晴這纔看清,這黑影是一個穿黑色毛衣的小女孩。小女孩只有十歲左右,擡起頭時臉蛋凍得紅通通的。哀求道:“叔叔,求求你幫幫我。”
說的是中國話,這小女孩是中國人。她身上髒兮兮的,毛衣也破了,不過長的很是清秀。
他鄉遇故知,況且是中國小孩求幫助。陳凌自然義不容辭,也不嫌髒,將手中早餐交給許晴。然後一把拉起小女孩,將她抱了起來,和顏悅色的道:“怎麼了?跟叔叔說,叔叔一定幫你。”
小女孩頓時大喜,她是見多了人情冷暖的,原本以爲來求陳凌是很難的事情,沒想到陳凌卻是這麼的好說話。
“我們先去屋裡說話。”許晴說道。
陳凌點頭,抱着小女孩朝公寓裡走去。
到了客廳,許晴打開燈。許爽他們都還在睡,許晴去打了一盆熱水過來給小女孩洗了把臉,又將身上的風衣給她裹上,順便把剛買的熱牛奶遞給小女孩。
聽到動靜的許爽披了衣服出來,睡眼惺忪的問道:“怎麼了?”待看到小女孩時驚異至極。尼瑪,陳大哥和姐姐一夜整了這麼大個閨女出來了?“
出於好奇,許爽也出來坐到了對面沙發上。拿起他愛吃的包子就啃。
陳凌坐在小女孩旁邊,小女孩喝了一口牛奶,身子終於不再抖了,對陳凌道:“叔叔,你一定要救亞迪絲姐姐。”
陳凌覺得疑惑至極,道:“你姐姐怎麼了?”
小女孩頓時淚水流了出來,道:“姐姐快要不行了,一位爺爺告訴我,只有叔叔你才能救亞迪絲姐姐。”
“爺爺長什麼樣子?”陳凌凝聲問。
小女孩一番敘述,雖然講的不清不楚。但是陳凌卻知道了,是八爺。
八爺在搞什麼鬼?陳凌壓住疑惑,道:“你姐姐怎麼了?帶我去見見。”
小女孩歡喜起來,道:“謝謝叔叔!”當即放下牛奶,站了起來,又要小心翼翼的放下風衣。許晴連忙道:“就穿着,外面冷。”
小女孩這才怯怯的穿在身上。
不過風衣那麼大,她穿着有點滑稽,但總算暖和一些。
“我跟你一起去!”許晴道。
許爽道:“我也去!”許晴與陳凌異口同聲道:“在家照顧孩子。”許爽翻了個白眼,靠,統一戰線還真快。
出了公寓,陳凌問小女孩叫什麼名字。小女孩答道:“陳夢!”
還姓陳,陳凌更覺得大有緣分了。又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爸爸媽媽呢?”
陳夢搖頭,道:“不知道,我從小就跟着亞迪絲姐姐。”
看來還是個孤兒。許晴忽然問道:“夢夢,你在外面等我們等多久了?”一說到這個問題,小陳夢就想哭。她從晚上十點開始等,一直等到今天早上。也不敢去敲門,就在外面守着,很傻的孩子。
陳夢很懂事,問她住在哪裡,她很清楚的說出具體位置。陳凌與許晴開着三菱跑車,經過九轉八彎來到一個大橋的底下。
停下了車,陳夢在前帶路。陳凌和許晴看着大橋底下住了不少的流浪漢,而陳夢的姐姐亞迪絲則睡在最角落,蓋着破爛的被子。
天色已經大亮,許多流浪漢都已經起牀去覓食了。還有幾個少數睡懶覺的,看見陳凌與許晴,也沒什麼動靜。
晨曦穿透薄霧。看到陳夢和她姐姐竟然是這樣的處境,陳凌與許晴都是爲之心酸。
陳夢在亞迪絲面前喊:“姐姐,姐姐,我把叔叔找來了。”
“夢夢,扶我起來。”被子裡的女人說。
陳夢扶着被子裡的女人,也就是亞迪絲,靠着牆壁坐了起來。當陳凌與許晴看清亞迪絲的容貌時均是嚇了一跳。因爲亞迪絲的臉上刀疤交錯,恐怖至極。
不過亞迪絲的雙眼是寶藍色。寶藍色的眼珠,太詭異了。
陳凌與許晴均壓住心頭不適,就像看一個平常人一樣對視亞迪絲。
亞迪絲看起來虛弱極了,她突然擡起手來,手上卻是長了膿瘡,傳出一股濃臭味來。
陳凌看向亞迪絲,道:“我送你去醫院。”說着便要上前搬動她。他不嫌她醜,臭,義無反顧的說出這句話,頓時讓亞迪絲眼中閃現出一絲感動神采來。
“不!”亞迪絲擺了擺手,用流利的英語道:“您是陳凌先生?”陳凌點頭。亞迪絲一說話,陳凌就可以斷定她是英國人了。她的髮絲已經枯黃。
“是那位八爺告訴我,只有您纔可以幫我報仇,所以才冒昧找了您來。八爺也曾經說要幫我去治病,但是我得的病與我的體質有些特殊關係,我還最多有一天的命。所以不想欠下那位八爺的人情。”亞迪絲說到生死的時候很是淡然,卻是已經超脫了生死,讓人肅然起敬。
陳夢聽到姐姐快要死了,又哭起來,連連求陳凌救姐姐。亞迪絲呵斥陳夢,要她安靜。陳夢卻是對亞迪絲很聽話,當下強行止了哭,眼淚卻還是不止,讓人看了心疼。
“你的仇人是誰?道格?”陳凌思緒如電光,問道。
亞迪絲眼中閃過強烈的仇恨,點頭,道:“是!”
“是什麼仇?”陳凌總要問個明白。
亞迪絲從被子裡摸索着找出一張照片,道:“您看這個。”
陳凌接過照片,照片上是一位十八歲左右的金髮美女,和陳夢在樹下的合影。照片裡陽光燦爛,金髮美女和陳夢都是笑容燦爛。金髮美女的臉蛋絕美,眼珠是寶藍色的,有種神聖聖潔的氣質。
陳凌與許晴立刻知道,照片裡的金髮美女就是眼前的亞迪絲。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會淪落至此?
“是道格,他有變態的癖好,喜歡幼童。夢夢被他抓了,我沒有辦法只好去求道格。道格放了夢夢,但是有條件,就是讓我做他的女人。我假意答應了他,在夢夢走後,我把自己的臉給毀了。道格惱羞成怒,他····不是人。”說到這亞迪絲顫抖起來,道:“他讓他的手下一起····侮辱了我。”
陳凌與許晴頓時聽得義憤填膺。
這時亞迪絲道:“陳凌先生,只要你能在今天天黑之前,把道格的人頭拿來給我看一眼,另外答應我,幫我養大夢夢。我會送你一樣東西作爲報酬。”
“不用!”陳凌斷然道:“我這就去給你去取道格的人頭,夢夢我自會妥善安排。”頓了頓,道:“你的病到底是什麼病?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治?”
亞迪絲搖頭,又帶着落寞,道:“多謝了!”
陳凌牽了許晴的手,拉着她上了公路。許晴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亞迪絲給帶回公寓好生照看,也許是她太悲觀了。”
陳凌見許晴沒有絲毫的嫌棄和猶豫,不禁感慨。道:“不用了,亞迪絲自尊心很強,她寧願毀容也不願陪道格就可以看出來。我看出亞迪絲的心境,她沒有說假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滿足她的心願,然後好好的安葬她,養大夢夢。”頓了頓,道:“我先送你回公寓,我辦好事情後再回去。”
上車後,陳凌先將許晴送到公寓前。許晴準備下車時,不免擔憂,道:“你會不會有危險?”
陳凌一笑,道:“傻瓜,道格這種小角色都能讓我有危險,我還怎麼敢做你老公。”許晴臉一紅,道:“你就沒個正經的。”說着就下了車。
因爲亞迪絲的事情讓陳凌心情沉重,也沒有跟許晴取笑的心思,不然他肯定得要她一個離別之吻。
這時已經是上午九點,陽光穿破晨霧,整個舊金山美輪美奐。
陳凌開着跑車倒也拉風,第一時間自然是去皇后迪廳找道格。
半個小時後,開車來到皇后迪廳前。陳凌打開車門下車,然後拿出手機給道格打了電話。
道格一聽說陳凌來了,頓時歡喜無比,以爲陳凌信守諾言,來給他解開身上的限制。
黑人道格出來的很快,古人用來形容鞋子沒穿好,倒履相迎就是他這個狀態。
“陳凌先生,您好,您好!”道格恭敬的鞠躬,像日本鬼子一般。
陳凌淡淡一笑,道:“進屋再說。”
道格在前面帶路,陳凌跟在後面,一路來到三樓。客廳裡,只有四名保鏢,一名白人美女。道格也是知道,陳凌要殺他跟殺螞蟻似的,所以再多防備都沒用。還不如君子坦蕩蕩。
“陳凌先生,您喝點什麼?”道格殷勤的問。
“來一聽黑啤吧。”陳凌坐在沙發上後,說。
道格立即對白人美女吩咐,白人美女穿的是黑色皮裙,長筒靴,黑色緊身毛衣。整個身材凹凸有致,風情萬種。她的臉蛋算得上姣好,很有味道。
白人美女很快給陳凌拿了一聽黑啤過來,她對陳凌也有本能的害怕,畢竟昨天陳凌表現的太逆天了。陳凌接過黑啤,拉開易拉環喝了一口,很冰,很涼。這種冷天和冰啤並不是好享受,卻可以讓人很清醒。
“叫什麼名字?”陳凌淡淡的問白人美女。
白人美女呆了一下,老實答道:“維西,盧迪!”
“多大,做什麼的?”陳凌淡淡的繼續問。雖然語音平淡,卻有不容人質疑的威嚴。
“二十,在讀大學。”維西回答。
陳凌道:“你喜歡道格什麼?不要緊,如果是他逼你,我跟你保證,以後他不會再敢逼你。”維西連忙答道:“不是的,我喜歡道格,他····他是很好的男人。”
“是嗎?”陳凌道:“那就是喜歡他的錢和權了對不對?我警告你,敢說一句謊話,我不保證不殺你。”說到後來,語音異常冷酷。
維西嚇得不行,道格也是緊張,不知道陳凌到底是什麼意思。
維西面對陳凌如此強大的壓力,終是不敢說謊,道:“我喜歡他的錢,他能給我買很多名牌包包。”
道格長鬆一口氣。
啪!陳凌陡然一個耳光甩在道格臉頰上,道格被甩懵了,後面四個保鏢見狀便要掏槍,陳凌冷哼一聲,道:“想死就試試?”
那四名保鏢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再妄動。
道格合着鮮血吐出一個牙齒,臉頰腫了半邊。他眼中滿是畏懼的看着陳凌。
“跪下!”陳凌冷淡的道。
道格不敢抗拒,跪了下去,惶恐的道:“陳楚先生,您答應過我替我解除秘術的。您需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爲您做啊!”
“是,我是答應過你。”陳凌說着一掌拍在他的少陽脈上,解除了寸勁打穴。道:“答應你的,我已經做到。但是我沒答應過不殺你。知道剛纔那一巴掌爲什麼要打你嗎?”
“請您明示!”道格身子顫抖着道。
“你有足夠的錢,維西這種賤貨也多的是。你給她買名牌包,她陪你睡覺,這很公平。我不反對,但是····”陳凌一腳踹在道格的脖子上,將他踹倒在地。“但是你卻還幹些逼良爲娼的事情,實在是可惡。亞迪絲,你還記得麼?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女人。”
“陳凌先生,我錯了,請你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我以後一定不敢了。”道格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癥結所在,連忙爬了起來向陳凌磕頭求饒。
陳凌終於確定了,亞迪絲所言無虛,那麼這個道格就是絕對的死有餘辜了。當下將沙發套子取了下來,猛地捂住道格的脖子,然後一絞,接着一腳踢飛道格。道格的人頭已經在陳凌手上,而身子飛了出去,一滴血也沒落到陳凌身上。
道格的身子摔在地上,狂噴鮮血。
陳凌在見道格時就戴了八爺準備的面膜,所以這時也不怕這些人報警之類。再則,陳凌諒白人美女和這些保鏢也沒膽子報警。都不是什麼乾淨的人。
當然例行的威脅卻是要有的,警告一番後,陳凌又將人頭加了兩層散發套子,並用一個垃圾袋裹了起來。這才悠然離開。
再次來到大橋下已是十點半,舊金山已經霧消雲散,金光燦燦。
陳凌來到亞迪絲面前,這兒已經沒有別的流浪漢。陳夢看到陳凌,歡喜的喊着叔叔。陳凌一笑,道:“夢夢,去我的車上待一回,我跟你姐姐有話說。”
“好!”陳夢乖巧的道。
待陳夢上了公路後,陳凌將手中的黑袋子打開,一層一層,最後將整個道格的人頭呈現出來。亞迪絲看到道格的人頭後,湛藍的眼珠裡閃現出淚水,卻是因爲激動。
陳凌隨後將人頭裹了,遠遠的丟了出去。
“夢夢是我收養的,那時候她才三歲,在垃圾堆裡被我看到。之後我就一直帶着她,她是被她母親遺棄的,大概她母親也是可憐人。我問夢夢叫什麼,她說她叫陳夢。這些年,我和夢夢一直生活的還不錯。我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但他們給我留了一筆不菲的家產。不過現在,這些東西都被道格給奪去了。”亞迪絲緩緩向陳凌述說。
陳凌認真的聽。
亞迪絲忽然道:“陳凌先生,你往前看,那兒有一株特別長的狗尾巴草。狗尾巴草旁邊是一塊碎磚頭,麻煩你去幫我挖出一樣東西。”
陳凌微微奇怪,不過沒有多問,轉身便朝亞迪絲所說的地方走去。來到那株狗尾巴草旁邊,扒開碎磚,以五指如利鉤,將土地拋開,足足拋了半米,方纔看到亞迪絲所說的東西。本來陳凌都差點放棄了,埋的太深了。也不禁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
亞迪絲所說的是一個金色的四方小盒子。這個盒子就可以看出價值不菲,陳凌拾起盒子,仔細看了幾眼。上面有着奇怪的圖騰,並且透出一種冰寒的氣息。在盒子開封的地方,有着奇怪的符文。
陳凌沒有再看,免得讓亞迪絲以爲自己有所圖謀。當下轉身來到亞迪絲面前,送上金色盒子。
亞迪絲卻沒接,吃力的,勉強的一笑,道:“陳凌先生,你試試看,能不能打開盒子。”
陳凌依言掰起金色盒子,奇怪的是,這盒子竟然紋絲不動。陳凌還有些不信邪了,又繼續發力,奇怪的是他氣血之力已經到達五百斤的時候,這盒子依然是紋絲不動。
陳凌沒有繼續用力,他看出這盒子古怪之處,並且這盒子很珍貴,如果真用蠻力毀了怪可惜的。仔細看看,這盒子似乎不是單純的金子,而是很特殊,說不出名的材質。
“讓我來!”亞迪絲說。
陳凌遞過盒子,將信將疑的看着亞迪絲。莫非自己打不開,她能打開?亞迪絲咬破手指,血液滴落在盒子上。陳凌恍惚間感覺有一種異樣的光芒似乎閃過,然後亞迪絲很輕鬆的打開了盒子。
亞迪絲從裡面拿出一枚通體墨藍的玉佩,向陳凌道:“陳凌先生,這枚玉佩是我們祖上代代相傳的聖物,至今已經有接近一千年的歷史。我們稱呼它爲龍玉,我說過要有報酬給你,這枚龍玉請你收下!”
亞迪絲將龍玉放在手掌心,伸出手遞給陳凌。
龍玉的材質很奇特,不像是一般的寶玉,並散發着柔和的光澤。只看一眼,似乎都能感覺到龍玉本身所蘊含的歷史底蘊。縱使陳凌對玉石外行,卻也知道這枚龍玉珍貴無比。他連忙搖頭,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況且我所做的不過是 舉手之勞。”
陳凌推辭,亞迪絲劇烈的咳嗽起來,臉上的疤痕交加,顯得更加的恐怖。陳凌看在眼裡,沒有害怕,多的是一種同情和遺憾。若不是因爲道格,她的人生軌跡應該是幸福的。因爲亞迪絲無論是才貌還是氣質,都是上上之選。
亞迪絲咳嗽平復過後,道:“陳凌先生,你務必要收下。我活不了了,這枚龍玉是我們家族的傳承,我們家族到我這一代算是正式滅絕了。但我希望爲此聖物找一個不錯的良主託付。”
頓了頓,亞迪絲吃力的道:“我們家族在西方算一個神秘古老的存在,亞迪帝嵐黃金家族。我們祖上出現過龍騎士,我們的血脈都是黃金血脈,出生時湛藍的眼珠是最好的證明。黃金家族男兒都是大勇士····”說到這兒又咳嗽起來。陳凌看的心下不忍,卻又不能爲她做什麼。
亞迪絲仰頭看向遠處的天空,那天空是那樣的湛藍,美麗,讓人嚮往。她的眼神裡終於出現憂傷的情緒,道:“祖上的傳說,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也不重要了,在我這一脈,就要全部消失了。這枚龍玉到底有什麼用,我不知道。但是它的價值應該是極其貴重,我聽父親說過,我們黃金家族爲了這枚龍玉,曾經跟人慘烈廝殺,也正是因爲那場廝殺才導致黃金家族的衰落。”頓了頓,道:“陳凌先生,這枚龍玉的煞氣很重,我不敢留給夢夢,懷璧其罪,恐怕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但是你不同,我看的出,你是煞氣深重的人,如果再配上這枚龍玉,沾染上龍氣。就能讓你的皇者命格更加的名正言順。”
陳凌驚訝,道:“你怎麼看的出我的煞氣?”
亞迪絲微弱的一笑,道:“這是屬於我們黃金血脈的靈性,我自然能感受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