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鐵牛,寧歌,田雅琪他們還懵然不知。 陳凌手迅出現兩把槍,口吸氣,如春雷綻放,一聲厲喝:“警戒”這一聲喝如晴天霹靂,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震驚。鐵牛與寧歌以及田雅琪打了一個激靈,瞬間,他們汗毛倒豎,也感應到了迎面而來的危機感。
陳凌心神契合,手的槍是從殺的警察手上搶來的。鐵牛與寧歌,田雅琪三人手也都持槍。四人呈品字形保持警戒。
目幕大師猶如暗夜幽靈隱藏在大門外。他與弟子之間有暗語配合,見裡面不動,他也不急。只等警察一來,包了餃子,絕世高手都要掛掉。他們只需要拖延一分鐘的時間,就能給特遣部隊,特種部隊火圍上來。
狙擊手一直沒敢派上,皆因目幕大師知道。化勁修爲以上的高手,一旦被修爲低落的狙擊手窺視,立刻就會感應到。
此刻的警察署局長小野正在瘋狂急躁的指揮所有狙擊手迅抵達上去,然後警察和自衛隊也瘋狂的穿插進去。
這次行動絕密,夜色之下,殺機四伏。陳凌他們只有一分鐘的逃亡時間,錯過了這一分鐘,就是萬劫不復。
陳凌每逢危險,就越發冷靜。對方不主動攻擊,他也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有敵人。當下猜到他們是在等警察圍上來。絕對不能再拖延了。
“從正門出去,跟我走”陳凌目光凜冽,大步朝門外而去。三人在後面嚴密防守潛伏進來的忍者。
還未到大門處,九名隱藏的忍者雷霆出動,一瞬間,四面八方,黑影如梭,如電如光,只一剎那,九把寒氣森森的細長劍光閃現。
鐵牛他們三人眼寒光綻放,蓬蓬蓬連着開槍。他們的槍法本來屬於頂尖,但這段時間以來,心智入魔,此刻人影一多,對方又殺氣瘋狂。他們頓時心兒一慌,噼噼啪啪開出無數槍,卻只射三名忍着。但餘下的忍者已經不再給他們開第二槍的機會。
田雅琪面對襲來的無數寒光劍影,心升起一片絕望,猶如正在墮入阿鼻地獄,周身都是刺骨冰涼,無限的恐懼涌出。便在這時,蓬蓬蓬一連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六聲槍響,接着瘋狂梭動的忍者們全部陷入安靜,他們的眼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隨即不甘倒地而亡。
鐵牛與寧歌眼也是不可置信,陳凌的槍法已經厲害到了稱之爲神的地步。陳凌其實也頗爲意外,他感覺到自己練成日月呼吸法後,用槍到達了一個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地步。
不過陳凌沒有時間來驚喜,他知道最大的威脅是來自正門處。所以他才作爲開路先鋒,卻沒想到鐵牛他們已經如此不濟,不得已對後開槍。
便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門外的目幕大師帶着赴死的決心,雷霆轟門而入。防盜門被電閃撞飛,砸向陳凌四人。目幕大師這個時機把握得精準無比,陳凌開槍的瞬間,門狂猛砸來。
寧歌一拳轟出,將防盜門砸飛。砸飛瞬間,眼前劍光一閃。這一劍,快如驚鴻,初始無聲無息,臨近之後爆發出最絢爛的光芒。寧歌眼瞳孔收縮,還來不及有任何動作,細長的劍以及刺入他的胸前。
劍力帶動狂猛螺旋勁力,猶如萬伏電流,刺後的瞬間寧歌全身麻痹。便在這電光石火剎那,他後領被陳凌一提,電閃退出。這才讓劍沒有刺深。陳凌剛纔與寧歌背對着,無法開槍。拉退寧歌后,目幕大師眼精光綻放,腳踩獨門絕技鬼步法,一踩之間,地面如軟豆腐窩陷下去。一步便已悄無聲息,雷霆欺近陳凌身前。陡然身子暴漲,如突然出現的妖魔鬼怪,劍光一閃,看似隨手,卻是渾然天成的最佳攻擊。
好快好快,瞬間就已刺至陳凌的咽喉。這一劍與目幕大師步法腰力配合,就算一劍不,後招便也綿綿不絕,陷入其的陳凌定會死無葬生之地。身爲一代忍術大師,又豈是浪得虛名。
鐵牛與田雅琪根本都還沒反應過來,更別談幫忙。
陳凌眼神越發空明,千鈞一髮時,羚羊掛角身法施展出來,不着痕跡斜踩,橫插過去,瞬間到達目幕大師左側。目幕大師只覺眼前忽然一空,已經失去了對方身影。多年臨戰經驗讓他知道不好,也不去找尋陳凌,鬼影步法後力跟上,猶如彈簧,蓬得一下竄了出去,一腳蹬在牆壁上。迴旋,渾然天成,鬼影十八斬雷霆狂暴的斬向陳凌。
好精的老傢伙,陳凌知道目幕雖然只是化勁巔峰,但是養住了身上的一口氣,幾十秒的爆發力非常可怕。而且目幕一劍在手,自己真不是他對手。唯一的辦法就是貼身纏鬥,讓他劍的威力施展不出來。怎知目幕這麼精,一下就逃竄出去。
陳凌沒有跟上,他料到老傢伙肯定有後招。萬一追上去了類似回馬槍這類絕招,那劍他可是阻擋不了。天庭運勁,勁力過手三陽,手三陰,到達小丹田,油火煎熬。這一瞬間,陳凌雙眼血紅,凌雲大佛的大勢施展出來,佛陀動怒,天地失色。
這氣勢,頓時讓目幕大師心不由自主一怯。接着陳凌眼厲光如刀劈斧斬,斬射向他的眼睛。強烈刺目的亮光讓他不由自主眼睛一眯。猝然之下,連伊賀真木都抵擋不了何況是他。
目幕大師的經驗卻最是老到,眼睛一眯,腳上勁力反而加猛。他來之前,就已有慘烈赴死的決心。用出身上養住的氣,本來就是自殺。所以,凌雲大佛也不能阻擋他。
劍光一閃,第一劍驚鴻刺出。這一劍料到了陳楚的身法,他本以爲陳凌絕對無法躲過。但是他錯了,即使他料,卻也料不到陳凌這次比剛纔快了兩倍不止。
陳凌羚羊掛角閃開他這一劍,目幕大師後招連綿,只是,他所有後招都還沒出。須彌大山轟然壓下,目幕大師只覺眼前忽然一黑
蓬得一聲巨響,目幕大師,一代宗師被陳凌一記須彌印拍得頭顱炸成粉碎,慘不忍睹。鮮血濺射在陳凌身上,陳凌身子散發的抖勁,迅將血污抖飛出去。
交手只在電光石火的五秒鐘,五秒鐘,目幕大師被陳凌擊殺。而陳凌剛纔的氣勢和實力,已經將田雅琪和鐵牛完全震撼。
收了天庭運勁,陳凌忍住心口劇痛,道:“走”
寧歌受傷很重,他慘然道:“隊長,我走不了了,你們快走,別”陳凌理也不理,上前用寸勁打穴封住他的穴道。怎知無論怎麼封,血依然止不住。來不及細看,他將寧歌攔腰抱起。率先衝出了正門。
這個姿勢曖昧,但陳凌也顧不得了。揹着會震到他的傷口。
在警察的包圍還沒合成之前,四人已經衝出了街道,縱入巷子裡。
陳凌一行人的行蹤在攝像頭監控之,小野與自衛隊的一衆長官焦急的看着,拼命指揮警察們開車前去堵截。陳凌他們出了巷子。兩輛英勇的警車在夜色下,拉出瘋狂警報,迅趕至。只是他們在剛一下車時,便迎接到了田雅琪的子彈。與此同時,鐵牛竄上前去,將另外的警察轟飛。鐵拳之下,立刻將那警察腦袋砸成碎。
另外一輛警車四名警察迅找掩體朝陳凌這邊射擊。“抱他到車裡,車我來開。”陳凌吼了一聲,田雅琪心領神會,立刻抱住寧歌,同時手槍交給陳凌。
蓬蓬三槍品字形射出,陳凌幾乎是在接過槍的同時,毫不猶豫開出,瞬間射死對面兩名警察,另外兩名警察被這變態的槍法嚇得魂飛魄散,隱藏在車門下。
陳凌一上車,油門踩動,警車如吃了興奮劑,雷霆電閃的彪射出去。
此時正是晚上九點,這裡的街道並不是繁華地區,加上警察清理,所以街上車輛很少。遇到前面緊急彎道,陳凌漂亮漂移,油門踩到頂點,瞬間就開出老遠。那些想要來合圍的警車只能在後面狂追。不過越追,距離拉得越開。陳凌的車技,他們只有吃灰的份兒。
對於大阪的街道分佈,陳凌早已吃透,儘管小野他們一路監察,派出許多警車前後尾追堵截,但依然成效不大。
徹底甩開警車後,來到一處近郊。後面是綠樹成蔭的山勢,日本因爲地理關係,對於保護生態特別的用心。
“隊長,三號他快不行了,怎麼辦”寧歌躺在田雅琪的大腿上,他胸的血液一直再流,沒有停過。臉色蒼白到可怕,眼神也已渙散。
陳凌知道這裡並不安全,警察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來。但是爲了寧歌的傷勢,他迅下了一個決定。讓鐵牛開着警車上山,他帶着寧歌和田雅琪躲起來,想辦法幫他治療傷口。
附近有零星的幾戶住戶,陳凌抱着寧歌,四處打量,目光鎖定了遠處的一間老式房子。他讓田雅琪在後面將血跡弄掉,抱着寧歌,展開香象渡河的身法迅,不着痕跡的縱向那房子。
由於是夜晚,外面並沒有人。房子的大門被陳楚震開,原本準備大開殺戒,誰知進入後,撲鼻而來的是木灰的味道。眼睛一掃,這裡卻是一個裝木材的倉庫,木材上佈滿了灰塵,很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田雅琪在五分鐘後跟了過來。
寧歌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陳凌捂住他的傷口,卻也沒多大的作用,他眼閃過傷楚,寧歌的生命已經將要走到盡頭。
目幕的劍法太毒辣,一刺進,便破壞了寧歌全身的機能。
“隊長,不要費心了,我活不了了。”寧歌虛弱而吃力的道。
陳凌握住他的手,臉色凝重。
“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寧歌看向陳凌,他的修爲退化,在這黑暗裡,已經只能看到陳凌發亮的眼睛。
“你做的很好,你沒有讓我失望。”陳凌緩緩說道。
寧歌慘然一笑,道:“但是隊長,我們做的真的是對的嗎”
“當然是對的。”陳凌道:“事情無所謂對錯,站在日本人的立場,我們畜生不如。站在我們的立場上,一點也沒錯。”
“隊長,可是我不敢閉眼,我一閉眼,就看到那些被我殺的小孩,強健的小女孩,她們還都只是孩子啊我一閉眼,就看到她們死死的盯着我,就等我過去,將我千刀萬剮。”寧歌語音嗚咽,道“隊長,我好怕”
他是何等的鐵血漢子,現在竟然說出怕來,由此可見他心的罪惡感已經深到了什麼程度。
田雅琪在一邊掉下淚水,她覺得這次的行動太荒唐了,沒有絲毫意義。讓那麼無辜平民慘死,讓寧歌這樣的鐵血軍人淪落到這個地步。她嗚咽道:“隊長,我們錯了,錯了啊”
“在沒有到達彼岸的時候,如果後退,彷徨,迴轉,那你所堅持的,當然就是錯的。”陳凌沉沉一嘆,道:“寧歌,你難道忘了在東江,我們是怎麼發誓的你忘了那些慘死的同胞我們只是在爲他們討回一個公道,何錯之有”
“隊長,我分不清楚對錯,我只知道,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會來日本,我不會去殺那麼多人。這麼多惡果,孽障,我此刻該如何去消受”寧歌說完,痛苦的翻轉身子,死死抓住陳凌的手臂,指關節已經發白,他悽惶無助的道:“隊長,救我,我不敢死,她們她們都來了,都圍着我,救我”
寧歌的這種情況,陳凌束手無策,無奈下,他念起鎮魂經。但唸了一段後,寧歌還是如此難受。他明明已經虛弱到快要死掉,卻又死死掉住最後一口氣。眼的瞳孔裡是說不出的恐懼。
“錯了,錯了”陳凌默默的道,錯的不是這個行動,而是選錯了隊友。就不應該讓寧歌和鐵牛他們來,他們都是一身正氣的軍人,又那裡是幹得出這樣事情的人。
那麼我呢他突然醒悟,問自己的內心。難道自己就沒有一顆正義的心腸拷問內心只在一剎,瞬間陳凌心思清明,他肯定自己是正直的,他跟寧歌他們唯一的區別的就是,他的心志堅如磐石。
就在寧歌痛苦萬分,陳凌與田雅琪一籌莫展的時候。陳凌打算狠下心腸結束寧歌的痛苦,但偏偏寧歌又是那麼害怕死去。這讓陳凌如何好下手
厚重悠遠,帶着寧靜一切的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
“吾佛本慈悲,皈依不敢違。一回聞棒喝,萬事已成灰”接着倉庫大門被推開,一身白袍的出雲大師與無爲大師步入進來。
陳凌驚愕至極,出雲大師的進來後他才發覺已經來了人。還有無爲大師的突兀出現,他們怎麼會出現,到底有什麼目的一瞬間陳凌心念電轉,卻終是忍不住迷惑重重。
無爲大師手持油燈,微弱的燈火,他如造化之外的佛祖。
這兩人一進來,便將一切戾氣,殺氣消弭於無形。尤其是出雲大師所念的佛偈,厚重震盪,讓寧歌的痛苦稍減。
接着,出雲大師盤膝在地,開始輕聲吟誦。
“少欲無爲,身心自在;得失從緣,心無增減;心若輕浮要安心向下,須知心淨則國土靜,息心即是息災”每一個字都念得緩慢而厚重,震透人心。就如萬千和尚在一起吟誦,吟誦佛法之廣大,普度一切惡魔。
彷彿,田雅琪與寧歌感覺自己身上血液流淌不由自己,說不出的輕快,安寧。就似已置身在西天極樂之境,見到了功德池,九品蓮臺,紫竹林
唸完後,餘音不絕。
而寧歌終於安詳的閉上了眼睛,離開了這污濁的世界。
田雅琪陷入一片癡呆,接而開始痛哭流涕。痛哭她自己任由這麼多罪孽發生,不曾阻止。
唯陳凌,眼神冷漠,清明。他轉向無爲大師,淡淡道:“沒想到您也在這裡,不知此番前來,是何目的”
無爲大師立單掌,吟聲佛號,淡淡道:“貧僧是來搭救施主。”
“如何搭救”陳凌冷冷問。
“自然是救施主出這血海窟窿,立地成佛。”無爲大師道。
“哈哈”陳凌笑了三聲,道:“我願殺盡萬人,成我心的殺佛,就不勞大師您了。”
無爲大師微微一嘆,道:“執着是苦,苦由心生。施主你必須先降伏自己心的殺念,這樣才能降伏自己,改變自己。”
陳凌目光清澈,道:“道不同,不相爲謀。大師若是找我敘舊,等我辦完此間事了,如何也要奉陪大師您,若您要勸我放下手屠刀,也行待我殺完該殺之人,自會放下。”
“阿彌陀佛”出雲大師突然開口,目光祥和的看向陳凌,微微一嘆,道:“施主好重的殺孽”他雖是日本人,卻因爲早年雲遊華夏,所以漢語很是流利周正。
陳凌冷冷一笑,道:“佛家講究因果,因果,因果,種了惡因,自然要嘗惡果。”
出雲大師眉毛低垂,目光卻充滿了智慧,低吟道:“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施主種下業報,將來可想過如何消除業障”
陳凌淡漠的道:“和尚,你若要我放下屠刀,很簡單,用你的本事殺了我。如果你想靠這三寸不爛之舌來說服我,那你是想錯了,我陳凌心志堅如磐石,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
出雲大師眼色微微一變,隨即搖頭嘆息,道:“我佛慈悲,老衲只會普度衆生,斷不會造下殺孽。在施主要行這大孽之前,可否再聽老衲幾句”
“請說”陳凌看得出這和尚確實是修爲深厚,慈善之輩。他也想試試看,看有沒有人能動搖自己的念頭。
出雲大師道:“世間最無窮最偉大的力量,乃是慈悲。他人孽,他人做,他人受。天照大神期間,烏雲法師早年受妖孽所害,家破人亡。後來烏雲法師習得一身通天降魔法術,發誓必要除盡天下妖孽。這一點,與此刻的施主何其相似。”
出雲大師說話間,有種很深的蘊厚之力,讓人寧靜安心,只想聽他說話。田雅琪被他的話所吸引,凝神傾聽。
陳凌默然之間,就連無爲大師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出雲大師繼續道:“然而,強自有強手。有一天烏雲法師遇到了比他更強大的妖魔。妖魔將他打敗,囚禁於佛塔前,質問他爲什麼要如此殘忍。烏雲法師即答,爾等妖魔,全是該死。妖魔怒極,在他身上打下透心釘,怒道:我們生來是妖,何錯之有。錯的是那犯下殺孽的妖,你們人類難道就全是好人那如果當日殺得你家破人亡的是人類,你難道也能把全人類都殺光了你殺不了,因爲你也是人。你若要殺光,必須先把自己殺了。”
“施主,你在憤怒種惡果的人,此刻你與他們又有何不同你可想過,我們大和民族的人,失去親人,同樣會傷心,痛苦”
“你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嗎”陳凌目光幽幽。
“沒有,因爲故事還沒完。”出雲大師道:“妖魔在烏雲法師身上打下十顆透心釘,便是要他受盡世間極致痛苦而死。隨後,妖魔離開了佛塔。烏雲法師痛到不能忍受,於是質問那佛塔上的佛陀,爲何要任由妖魔猖狂,不肯顯示你的神蹟。他痛苦捶地時,發現了地下木板是空的。於是哆嗦着搬開木板,裡面藏一錦盒。錦盒打開,上書降魔。烏雲法師喜不自勝,打開後卻失望的發現。那降魔不過是一片往生經,其便有一句吾佛本慈悲,皈依不敢違。一回聞棒喝,萬事已成灰烏雲大師大怒,怒斥佛陀欺騙他,他說他要的不是什麼狗屁經,而是能殺盡天下妖孽的降魔法術。於是,他一怒之下,將經撕毀。在痛得打滾時,他突然感覺到痛苦消失,於是張開拳頭一看。手正是被撕毀的經碎屑,那片碎屑上只有兩個字,慈悲手一張開,碎屑飄走。烏雲法師痛苦又至,他再度捏住那慈悲二字,痛苦方纔又去。那一刻,烏雲法師才明白。真正的降魔不是殺戮,而是度化,而是慈悲。世間,唯慈悲力量最大,可度化一切。也就是在那一刻,烏雲法師超脫五行,立地成佛。後來雲遊四海,以慈悲普度衆生。”
“慈悲”陳凌喃喃念着。
田雅琪如醍醐灌頂,她淚流滿面,終於完全的認識到,這是一場多麼大的錯誤。
出雲大師見陳凌面現迷惑,微微鬆了一口氣。怎知片刻後,陳凌眼精光綻放,哈哈一笑,這笑聲充滿了殺意,他森然道:“好一個會花言巧語的和尚,你這番說辭,蠱惑蠱惑一幫蠢材足矣,想來說服我陳凌,癡心妄想”
“施主,你癡毒太深。若是這般下去,仍由殺氣衝體,將來會病魔纏身,不得善終”出雲大師沉沉一嘆。
“癡毒”陳凌道:“怕不是我了癡毒,而是你了佛毒。你要立地成佛,我卻不肯被你度,所以你斷定我是錯的。”頓了一頓,陳凌喝道:“可惜,錯的不是我。我要度過這片血河污水,到達我的彼岸,你不過是途阻我,迷惑我的妖孽。我若真聽了你的,便是永遠到達不了彼岸。”
“阿彌陀佛”出雲大師面現悲苦之色,道:“施主殺戮太重,既然殺心不減,我乃肉身菩薩,今日願已己身來化解施主的殺戮之氣,望施主能回頭是岸,立地成佛。”
“佛祖有割肉喂鷹的大慈悲,和尚你卻連命都不要,勸我回頭。可見這佛毒真夠害人的。”陳凌覺得,出雲大師就如被傳銷之類的東西蠱惑到深信不疑,認定自己是佛。他說自己執着,他何嘗不是更執着。
“若施主不肯放下屠刀,懇請施主成全老衲”
“殺了你,成全你”陳凌道:“身體髮膚,受諸父母。你如此作爲,還談什麼向佛。”
“施主即要到達彼岸,若連途的妖魔都不敢斬殺,如何到達”
陳凌眼精光閃爍,道:“你是想試試,殺你這座肉身菩薩,能不能抵消我的殺戮你說得對,我即要殺戮,你也在這三千殺戮之。殺你,又有何不可”
“隊長”田雅琪見陳凌真動了殺意,急忙閃上前,攔在出雲大師前面。“大師一心度你,與世無爭,你如何能下得了手”
陳凌不及答話,出雲大師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請讓開”
“不,我絕不讓開。”田雅琪怒視向陳凌,道:“你要殺大師,除非先殺了我。”
陳凌冷哼一聲,出手如電,在她脖頸處一摁。她頓時暈死過去。
出雲大師眉毛低垂,神態祥和,就像真是要去成佛一般。
陳凌目光卻到了無爲大師身上,道:“大師,你是我敬重之人。這個和尚若是你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殺。”
無爲大師淡淡道:“出雲是我的弟子,他慧根深重,今天執意要來度化你,這是他的選擇,我尊重他的選擇。”
陳凌最後的退路斷掉,老實講,他殺人如麻,但在要殺出雲這樣的佛緣之人,他真有些猶豫。但隨即,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內心動搖,魔念已起,當下融合凌雲大佛的氣勢,磅礴氣勢轟然而出。殺機駭人,一掌拍出,勁力吞吐。這一掌力道足可開山裂石,更別談人了。
蓬得一聲,出雲大師腦袋上鮮血盈滿了光頭。
若換了常人,受這一掌早會腦袋粉碎。而出雲大師卻仍然保持了生機,臉上閃過痛苦之色,嘴卻依然念着經。
“諸惡莫作,衆善奉行,自淨其意,隨緣一生。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煩惱即菩提,正來煩惱除,邪正俱不用,清淨至無餘,佛渡有緣人,是諸佛教”唸到後來,語音越來越弱,漸漸的垂下了頭,生機全斷。一代大師,日本人心的活佛,就此死去。
這個和尚,無論他癡與不癡。他這份赴死的勇氣讓陳凌敬重,陳凌對着他的屍身,深深鞠了一躬。
“阿彌陀佛”無爲大師道:“回頭吧,施主”
“大師,我當你是朋友,請你不要再勸我。”
“若是出雲抵消不了施主你的殺戮,那便在加上我這具肉身菩薩吧”無爲大師說着盤膝在地,低下眉毛。
“大師,你與我都是炎黃子孫,爲何要偏幫島國之人”陳凌心怒意一起。
“天下人,皆是衆生,皆是我佛要度之人,無分國籍。”無爲大師道:“你執着彼岸,那麼就踩着貧僧的屍身過去吧。”
“大師對我而言,有如救命之恩。”陳凌肅然道:“我絕對不會大師動手,反之,大師若要我還那業報,要我送上這條賤命,也不無不可。”
“一心向着大道,就該無情,天道無情,所以強大。你若執着恩報,如何得道”無爲大師道。
“大師莫不是也了佛毒,這世間,無仙也無佛。更沒有要得到的道,我的彼岸,是做我自己認爲該做的事。任憑大師你如何說辭,我都不會對大師你動手,即便刀斧加身,我也不會動手。”
“好”無爲大師臉上突然泛出紅光,站了起來,讚歎道:“施主心志堅定,不正不偏,果然不愧是天煞皇者。”
陳凌頓時迷惑了,神馬情況。
無爲大師微微一笑,又恢復成了當日那個和善可親的大師。他道:“貧僧是聽喬老說了你的情況,他怕你們殺戮太重,回不了頭。貧僧一過來,出雲便將貧僧接到了他那兒論禪。”
“大師,恕我直言,出雲大師雖然德高望重,修爲深厚,但在我看來,不過是空論樹下禪,千年也枉然。”
無爲大師淡淡一笑,道:“每個人都有執着的彼岸,最重要的是堅持。你無須說他的不是,他和你是一類人。”
頓了一頓,道:“真正的大慈悲,是需要人來做,而不是說。施主所做之事,爲了國家,爲了百姓。縱有殘忍處,在貧僧看來,卻是施主的大慈悲。”
陳凌一震,隨即眼閃過難以言狀的感動和喜悅。他這一路來,沒有人不質疑他,只有他自己在苦苦堅持。現在無爲大師這樣德高望重的人肯定他,他如何能不感動歡喜。
無爲大師輕吟道:“莫道前路無知己,將來天下誰認不識君”
“有大師一知己,陳凌已經無憾”
“哈哈”無爲大師爽朗一笑,道:“陳楚,貧僧觀我華夏氣運,五年後必有大亂。這個亂,在造神基地,在沈門。喬老是貧僧的至交好友,他和施主你一樣,是有大慈悲之人。貧僧身爲華夏一員,也自當要竭盡全力相助。亂相一出,唯有皇者鎮壓。貧僧走遍五湖四海,所遇能人,青年才俊甚多,即使是道左滄葉那位驚世之才,我也見過。但是沒有一人,能如你這般善惡分明,也沒有一人,有你的命格高。所以我才斷定,你是天煞皇者。”
陳凌苦笑,道:“您說得神乎其神,我覺得您像神棍。”
無爲大師失笑,道:“觀一個人的氣運,和一片土地的氣運,這都是有科學依據的。風水寶地施主你當是假的開國領袖毛先生,說句不打誑語的話,貧僧就能看到他身上的紫氣。若不是有紫氣庇佑,那麼多槍林彈雨,那麼多暗殺危險,豈能讓他一一躲過。有大成就的偉人,他們最大的依仗,是他們的氣運,反過來說成運氣也不無不可。”
陳凌不置可否,也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無爲大師隨即又道:“所以貧僧提醒施主,你的命格很高,很寬,將來在進入造神基地時,領到那通神秘密時,不妨選高一點。也只有如此,才能抗衡沈門。”
“什麼通神秘密”
“這個貧僧還沒有查到,不過那些真氣,寒冰,火焰,恐怕與苗疆蠱蟲有關聯。能想出這個辦法的首領,必定是驚天之輩,也不知道他創立這個組織的野心到底有多大。”說到這,無爲大師面現悲天憫人之色。
隨後,無爲大師道:“貧僧雖然不會搏鬥技巧,但卻自個琢磨出一套洗髓之法。能將人的骨骼,氣血之力發揮到極致。貧僧看那沈少和基地的首領,之所以能傲視天下,怕是也參透了這門終極洗髓的法子。”
陳凌眼閃爍過興奮的光芒,道:“您既有這等秘法,當日在舊金山怎麼不乾脆交給我”
無爲大師翻了個白眼,道:“當初施主可沒想加入造神基地,既然不想參與是非之,貧僧自不會教這殺人之法。”
當下也不再多說,無爲大師開始以身演示洗髓法。一般的洗髓法都是固定的呼吸吞吐法門。而無爲大師卻是全身骨節在動,而且腳步按天罡禹步的步法走着。這樣能明顯的讓身上的氣血自動旋轉,沸騰,如一個太極印一般。各種繁複的大手印,站樁之法配合。骨關節抖動之間,讓整個倉庫的地面都微微震動,而且發出噼噼啪啪的骨關節聲音。
洗髓洗到這個地步,可算是猛烈至極了。陳凌看得目瞪口呆,暗想大師說這門洗髓法難怪能挑戰人體極限,進行大換血,大造血了。
無爲大師足足演練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裡。陳凌覺得自己渾身舒暢,血液流動,連因爲殺目幕大師而燃燒肝臟的內傷也全數好了。他仔細看無爲大師的手印,樁法,努力的銘記於心。
良久後,無爲大師收功,他的氣色顯得紅潤,印堂發出亮光,整個人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施主,你覺得貧僧這門洗髓法如何”
陳凌由衷的感嘆,敬畏,道:“大師真乃神人也”無爲大師微微一笑,道:“這門洗髓訣你現在還練不得,不入丹勁,氣血骨髓還承受不住這樣的猛烈。而且即使你悟了丹勁,這門洗髓訣每天也只能練上半個小時,否則過猶不及,會將你氣血和骨頭壞死。”
“丹勁”陳凌心一凜,道:“大師,我覺得我的修爲,氣血已經圓滿,卻不知爲何,總是突不破那一絲絲薄膜,始終無法進入丹勁。還請大師指點一二。”
“機緣未到,施主不必心急。機緣一至,你自然而然會進入丹勁。”
陳凌覺得無爲大師不去當官可惜,經常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問他,他倒是回答了。不過等於沒有回答。當下也不糾纏這個問題,就無爲大師所教的洗髓訣,詳細請教其幾個繁複的手印。
這些手印是配合樁法,讓氣血運轉到想要的位置,非常的重要,所以大意不得。無爲大師一一耐心講解,陳凌領悟力驚人,不多一會,便全部吃透。無爲大師便道:“此門洗髓法訣還未命名,今日既然教給你,就該有個名字了。世人所造諸惡孽,皆由無始貪嗔癡。就叫無始訣吧”
這個陳凌沒有意見,無爲大師自創的,當然是他想取什麼名,就什麼名。
隨後,無爲大師便要離開。離開前,提出帶走田雅琪。這個陳凌當然是樂意至極,有這田雅琪在,做什麼都不行。俗話說的好,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這次的日本之行,讓陳凌深刻體會到隊友不行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