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嵩山派猶自還在假冒魔教,吳明心中暗自好笑。
不過眼見柴火越燒越旺,他卻也不敢大意,當即向谷中衝去。
吳明的速度極快,幾個縱躍,便來到了谷底。
只見谷底柴草四處堆積,有些地方更是高達兩三丈,以吳明的本事這自然成爲不了絲毫障礙。
吳明的靈覺十分敏銳,剛纔下到谷底便幾乎已經聽到了前方不遠石窯中的動靜,那應該便是定閒師太等人的藏身之所。
救人如救火,何況現在還有火。
吳明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便施展輕功,從火堆和濃煙中跳了過去。
由於點火的時間沒有多久,火勢其實並不是太大,吳明來到石窯前朗聲叫道:“定閒、定逸兩位師太,你們莫要着慌,恆山派的救兵來了!”
吳明的聲音飽含內力,穿得甚遠,緊隨其後不遠的定靜師太自然是聽到了,此時也高呼道:“掌門師妹,我們來了,你們再堅持一下。”
這時儀和、儀清等一衆恆山派弟子也在山谷中大叫道:“師父、師伯,你們一定要撐住,弟子們都到了。”
緊接着冒充魔教的嵩山派那些人也叫了起來。
“又來一羣送死的尼姑。”
“上,把她們一起都殺了!”
“都是恆山派一些沒用的尼姑,殺。”
緊接着,吳明便看到兩方兵刃相交,大戰起來。
有定靜師太、曲非煙和依琳在,吳明倒是不太擔心。
“師姐,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隨着聲音,窯洞內一個高大的身影鑽了出來。
她雖然滿身血跡,吳明卻是一眼便認出她正是定逸師太。
只見她手執長劍,當門而立,雖然衣服破爛,臉有血污,但就是隨意這麼一站,仍是讓人覺得神威凜凜,絲毫不失一代高手的氣派。
吳明心中暗暗稱頌,當即抱拳道:“我是跟定靜師太一起過來馳援的,我叫吳明。”
定逸師太怔了一怔,驚訝道:“你就是那個收服桃谷六仙的吳明?”
吳明點頭道:“正是。師太,眼下不宜敘舊,你守好洞門,保護傷者,我先將敵人解決了再說。”
定逸師太點頭道:“也好。”
吳明心知定逸師太並未完全信任自己,加上雖然有定靜、曲非煙和儀琳三個高強身手的人在,但畢竟嵩山派這次派出來的人都相當不弱,爲了避免恆山派的傷亡,吳明決定快刀斬亂麻。
只見吳明疾如閃電,在谷中快速奔跑,手中長劍不斷挑動刺出。
慘呼聲不斷傳來,每一個碰到吳明的敵人都是瞬間便失去了作戰能力。
至於恆山派的衆女弟子,這時在定靜師太的率領下,倒是十分有序,基本上都是七人一組,布成劍陣跟敵人交戰。
吳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行動快逾閃電,哪裡不敵補哪裡。
一時之間,讓嵩山派的人誤以爲他是鬼魅,而恆山派衆弟子則是越發對吳明敬佩不已。
這時只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叫道:“這小子厲害,大家先一起料理了他。”
隨着叫聲,吳明頓時看到三條人影向自己撲來。
這三人的武功每一個都不下於定靜師太,顯然是這一次嵩山派襲擊者中最厲害的幾個人。
他們手中長劍十分快速,而且配合極爲默契,竟然分別攻向吳明的上中下三路,眼睛、腹部、腳踝。
這三劍劍勢凌厲,只有侵淫劍法多年的人才使得出來。
吳明在思過崖後的山洞早已熟知五嶽劍派劍法,一眼便看出正是嵩山派的劍法。
吳明沉吟之際,敵人三柄長劍便要逼近他的三處要害。
吳明不慌不忙,施展“獨孤九劍”中“破劍式”。
只見寒光一閃,吳明輕鬆便將敵人攻來的三劍一起化解了。
不僅如此,吳明那高絕的劍意似猶未盡,劍光的寒意又將敵人逼得連連後退。
嵩山派三名高手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
一人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何要淌這渾水,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日月神教的嗎?”
吳明冷笑道:“你們明明使的是嵩山派的劍法,爲何還要假冒魔教呢?”
另一人臉色一變道:“上,先殺了他再說。”於是三人再度聯袂出手,攻向吳明。
只是,他也不想想,以他們的能力,豈是吳明的對手。
吳明冷冷一笑,刷刷數劍急攻,劍招完全隨心所欲,一柄長劍便將三人圈住。
三人所使均是嵩山派的精妙劍法,但在吳明“獨孤九劍”的攻擊下,自然全無還手之力。
若非吳明見窯洞中定閒和定逸師太等人現身,有心逼他們施展本門劍法,其實早就可以殺了他們了。
這時,只聽定閒師太嘆聲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趙師兄、張師兄、司馬師兄,我恆山派和你們嵩山派無怨無仇,你們爲何如此苦苦相逼,竟然要放火將我們燒成灰燼?貧尼不明,倒要請教。”
吳明見定閒師太已經認出這三人,便也不再戲耍他們,長劍閃電般刺出。
只聽三聲悶哼,三人幾乎同一時間中劍,不過卻只是被吳明點了穴道,性命並無大礙。
定閒和定逸看到吳明這一招,臉色都不由變了一變,若是換成她們,恐怕也非這一招之敵。
嵩山派三名好手正是姓趙、姓張、姓司馬。
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吳明,簡直都不可置信。
其中一名老者長嘆一聲道:“天下居然有這等高絕劍法,趙某人栽在閣下劍下,倒也不算冤枉。”
這時,定閒師太和定逸師太緩緩走上前來,吳明當即說道:“定閒師太,有什麼問題你來問他們吧。”
“多謝。”定閒師太雙手合十,先是感謝了吳明一聲,緊接着看向三人緩緩說道:“就算嵩山派要將五嶽劍派合併,也儘可從長計議,你們爲何如此歹毒,竟然冒充魔教,要將我恆山派斬盡殺絕。如此行事,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嗎?”
定逸師太卻是怒聲道:“師姐,你跟他們多說什麼?這些假冒魔教的歹人,殺了正好爲死去的弟子報仇。”
那姓司馬的高大漢子渾身一顫道:“兩位師太,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內中詳情,一概不知……”
那姓趙老者怒喝道:“你多說什麼?”
那姓司馬的被他這麼一喝,臉色頓時紅了,於是便不再多說。
這時,定閒師太又道:“三位三十年前橫行冀北,後來突然銷聲匿跡。貧尼還以爲三位已然大徹大悟,痛改前非,卻原來是暗中投入嵩山派,另有圖謀。唉,嵩山派左掌門一代高人,卻收羅了這許多左道……這許多江湖異士,和同道中人爲難,真是居心……唉,令人大惑不解。”
吳明見定閒師太遭此大變,仍不願出言傷人,心中暗道:“定閒師太果然是菩薩心腸。”
這時,定靜師太等人已經基本解決了嵩山派的殘餘人員,這得多虧了吳明的游擊戰術。
此前,他在谷中這麼一奔跑,基本上已經讓大半以上的敵人失去了戰鬥力,不然恆山派要拿下這麼多的敵人,怕是要付出不少的代價。
而現在,除了幾名女弟子受了輕傷之外,幾乎沒有人員傷亡,這讓定靜師太心中越發對吳明充滿了感激。
定靜師太等人這一過來,定閒定逸便當即跟她們打起了招呼。
衆弟子見師父師叔無恙,也都是十分高興。
談及此行的遭遇,定靜師太道:“師妹,這一次我們恆山派能夠安然無恙,多虧了吳大俠的幫助,不然恐怕凶多吉少。”
衆弟子也紛紛附和,話語中都是稱頌吳明和曲非煙兩人對恆山派的幫助。
定閒師太雙手合十朝吳明行禮道:“大恩不言謝,吳大俠,以後若是有用得着我們恆山派的地方,我們恆山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吳明雖然很想讓儀琳儘快還俗,但他卻不會藉此提出要求,畢竟任務乃是要儀琳自己心甘情願。
當然,吳明也知道,其實儀琳這個小丫頭的心思在這段時間已經發生了變化,特別是在曲非煙的蠱惑下,已經有了潛移默化的改變,但卻是尚差一個合適的契機。
於是吳明淡淡道:“師太言重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定閒師太道:“總之,吳大俠是我們恆山派的恩人,以後若有吩咐,但說無妨。”
吳明這時只好說道:“師太太客氣了。”
接下來,定閒、定靜和定逸三人便繼續審問姓趙、姓張、姓司馬三人。
只是作爲尼姑,她們宅心仁厚,除了一些早已知道的信息之外,卻是根本問不出其它什麼東西。
末了,定閒師太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去吧。三位記得轉告左掌門,恆山派從此不會再奉左掌門號令。”
說着,定閒師太正要解開三人穴道,卻是發現毫無辦法。
這時,吳明道:“師太宅心仁厚,讓人敬佩,但若就這麼放了他們,那卻是縱虎歸山。師太若是信的過我,那便由我來處理好了。”
定閒師太聽吳明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心太軟了,於是嘆聲道:“也罷,人是吳大俠抓住的,那便由你來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