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奔向紅薯地的水牛,任憑你死命的扯也扯不住。--何大山語。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過中國年的時候。何大山在前面的比賽裡,再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的狀況,如果硬要說有意外的外,那就是幾個月來,何大山的狀態太穩定,穩定得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他的狀態不但沒有再次下滑,反而越來越凝鍊,他變得更加成熟。對於球場的統治力已經上升到一種新的境界,梅阿查球場的球迷甚至開始將何大山稱之爲“王”。
一個無所不能的門將,既能非常出色的完成作爲一個守門員的任務,又能夠在球隊需要的時候,利用任意球利器攻堅拔寨,還能夠統帥球隊後場,爲進攻提供幫助的守門員。怎麼可能不得到球迷的愛戴。
國際米蘭這個賽季的戰績閃耀得讓人有些炫目,不過何大山的生活卻極其的平淡。
“你撥的電話已經關機,如需對方回電......”電話裡總是響起這樣的提示音。何大山一直沒有間斷給景田電話,但是景田的電話似乎從來都沒有開機過。不過何大山又開始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每天在以往的電話時間,編輯一條短信發送過去。
“今天,我們又一次在梅阿查球場贏得了米蘭德比。全隊都非常開心。我又在比賽中進了一球,表現很不錯,至少我自己的感覺就是這樣。我已經有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你了,不知道你是胖了還是瘦了。不過我想,你可能會變瘦。我其實、其實......”何大山一邊嘀咕着,一邊向電話裡輸入,一條短信總是要經過反反覆覆分修改,才能夠最後完成。
短信在編輯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發送了出去,儘管短信也許從來都沒有人會看到,也許永遠都不會有人回覆,但是何大山一直就這麼堅持,這一個有些固執的男孩一直堅持着這樣一件事情。
肖月如雖然在何大山回覆之後搬了出去,但是經常會來何大山這裡。看到何大山聚精會神的編輯短信搖了搖頭,嘆道,“何必當初啊!”
“大山,過幾天就過年了,你準備怎麼過?”肖月如向何大山說道。
“過年?”何大山有些意外。何大山對於過年還真沒有多少概念,要知道何大山在小的時候,父母便相繼離去,體弱多病的爺爺,能夠將他拉扯大已經不錯了,哪曾過了一個記憶深刻的年?甚至對於他來說,過年反而是最傷心的記憶。因爲他的爺爺就是在一個冬天,快到過年的時候離去。
“是啊!今天25,幾天就是除夕了。”肖月如說道。
“呃!”何大山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任何興奮。
“出來這麼久,我想趁着過年回去一趟,這裡的事務讓阿姆斯他們去處理一下了。”肖月如說道。
何大山說道,“我們好像馬上又有比賽,歐冠的比賽與聯賽差點都疊到一起了。”
“大山!要不要我過年的時候去景田家找找看?”肖月如問道。
“算了,如果她想見我,自然會出現,不想見我,找到也沒有什麼用。”何大山有些低沉的說道。
米蘭城的中國人不少,所以新年來臨的時候,或多或少總是有些中國年的氣息。但是這一些對於何大山來說,卻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主教練很人性化的了給了何大山一個短暫的假期,可以不用到訓練場參加比賽。
但是,就算是在大年三十的時候,何大山還是沒有感覺到新年的味道。三十的早上,何大山依然出現在訓練場,讓主教練有些意外。
“大山,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再準備過新年麼?今天可是你們中國年的最後一天!”拉涅利奇怪的問道。
“對於大多數的中國人是這樣,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一天與任何一天沒有任何兩樣。”何大山走到場面,拿起一簍子皮球,走向球場。
看着何大山的背影,拉涅利有些疑惑的搖搖頭,他對於何大山的行爲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何大山訓練到很晚纔回到自己的住處,雖然對於春節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何大山似乎依然感覺到意大利冬天晚上的寒冷。清冷的街道,寒風凌烈,光丫丫的樹木在冰冷的夜晚中蕭瑟。
“咔嚓!”何大山的鑰匙在房門的鑰匙孔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夜空中非常的刺耳。
何大山將門一推,房間裡卻放出一股明亮的光芒,光芒讓何大山有些睜不開眼睛。更讓何大山有些驚訝。
何大山適應了一些,才能夠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景。
“月如姐!你不是回國了麼?怎麼還在我這裡呢?”何大山驚訝的發現肖月如竟然在自己的廚房裡裡。此時她正在忙忙碌碌的準備着什麼。
肖月如看着何大山溫柔的一笑,“大山,你回來了?快點過去洗一洗,把身上的溼衣服給換了。晚飯快準備好了。”
肖月如穿着圍裙,像一個在家裡等着丈夫回來的賢妻良母。
何大山感覺到有些溫暖,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情,眼睛裡有些溼潤,趕緊找了一身換洗衣服,走進衛生間。
“你怎麼沒有回去呢?”看着滿桌的好菜,何大山心裡感覺到熱乎乎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長這個大,也沒有在外面過過一個年,想嘗試一下。這個菜看合你口味麼?快點趁熱吃!”肖月如使勁得往何大山碗裡夾着菜。
看着碗裡一大堆菜,何大山忙道,“夠了,夠了,月如姐你自己也吃吧。”夾了一塊雞肉放心口裡。
“嗯,味道真是不錯,好久沒有吃這麼好的菜了!”何大山讚道。
肖月如很高興,“最近才學的,你喜歡吃就行了。”
何大山說道,“真是不錯,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在這裡吃這西餐真是有些不對味啊。”
肖月如卻臉上一紅,頭往下一低,過了一會,說到,“有空,我就過來給你做中餐吧!”
何大山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語病,還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吃着。
肖月如沒有再次問何大山任何與過年有關的東西,惟恐引起何大山不快。
“我們那裡過年是要守歲的,今天我們就一起守歲吧!”肖月如說道。
“行!反正明天我也是假期,今天晚上守歲,明天睡個懶覺。”何大山說道。
“不行,得到明天下午才能夠補覺呢!一天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明天是一年的第一天,你說能不能睡懶覺呢?”肖月如反問道。
吃過晚飯之後,兩個人沒有真的坐在家中守歲,而是到米蘭商業街去逛街去了。在米蘭,同樣有非常多的中國人,他們依然保持着過春節的習俗,所以他們在一些華人積聚的地方慶祝着新年。
有些華人在特許的區域燃放着煙花,煙花高高地衝天而起,綻開一朵嬌豔的花朵。何大山雖然見過了不少大世面,但是還從來沒有自己燃放過煙花,在大青山,即使是普通的煙火,也是稀罕貨兒,何大山以前的家境自然買不起這些東西。
在這裡,何大山與肖月如兩個人買了一些煙花,在那裡燃放了起來,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歡快的將煙花點燃,然後捂住耳朵,看着天空,一朵朵五彩十色的煙火,逐個的在天空爆開。
“何大山!何大山!”沒過多久,這裡的人就發現這個在米蘭城已經大名鼎鼎地中國男孩。
何大山轉過身來,他還是缺少一個明星應有的覺悟。
“你是何大山麼?”兩個小男孩走了過來,怯生生地問道。
何大山笑了笑,“嗯,沒錯。”
“可不可以給我籤個名?”其中一個男孩道。
何大山點點頭。兩個小孩快速離去。
不過兩個小孩一邊走一邊說着話,老遠了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
“嘿,你說他真的是何大山麼?”
“怎麼會呢?何大山可是大明星,大明星能過來玩這小孩子玩的東西?”
“那小子,長得真像何大山!呃,不對啊,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何大山,怎麼還要他簽名呢?”
“你能讓真正的何大山給你籤個名麼?”
“不能。”
“這不結了!我就當他是何大山!”
肖月如捧腹大笑,“真逗!沒想到你竟然被無視了!哈哈!”
何大山訕笑了一下,依舊在玩着他的煙花。
兩個人精疲力盡回到家裡,這個時候舊的一年快要結束,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兩個人對着有些喧鬧的電視機,等待新的一年的到來。
“新的一年,你最想達成的願望是什麼?”肖月如問道。
何大山想了想,蹙起眉頭,“最想見到景田!你呢?”
肖月如的笑容也僵了一下,不過轉眼有恢復了正常,“我最想......我不告訴你。”
“是想找一個很帥的男朋友吧?真不知道哪個男孩有這個福氣啊?”何大山說道。
“亂講!”肖月如白了何大山一眼。
新年的鐘聲終於敲響,電視里正播放着全世界的華人正在慶賀新春的情景。
景田過年的時候與家人團聚在一起,但是這個時候,景田的肚子已經有些明顯了。
新年的鐘聲敲響時,景田喃喃道,“新年,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