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英梅強自掙扎着往更遠處跑去,剛纔電流的反擊力度不小,雖然她不是直接受害者,卻也被電的不輕,只感覺雙腿沉重麻木像是灌了鉛,頭腦中也一陣陣的昏眩,但強烈的求生慾望促使她緊咬牙關,踉踉蹌蹌的逃個不停;
小潘看着鄧英梅狼狽奔逃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可笑,這個女人一時間竟然嚇得忘記了呼救,這裡雖然遠離市區,但鄧英梅如果大聲呼叫的話,卻還是能夠有一線生機的,保不準會有什麼人聽到,那個時候形勢就不好把握了;
不過小潘也早就防備着那種可能,他的手中有一把飛刀,如果鄧英梅稍有呼救之意,他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將她一擊致命,而現在,小潘倒不怎麼心急了,他喜歡看鄧英梅這種亡命奔逃的樣子,一個本來頗有魅力的女人,此時嚇得花容失色,披頭散髮,連腳上的鞋子都跑丟了,這種情景看起來難道不是非常的有趣嗎?
所以小潘並沒有立刻就妄施殺手,也沒有逼迫的她太緊,他只是半眯着眼睛,緊跟在鄧英梅的身後,饒有興致的欣賞着她狼狽不堪的樣子;
鄧英梅只顧沒命的奔逃着,絕望的感覺卻越來越甚,她甚至感覺到死亡正一點一點的向自己逼近,可自己卻完全沒有能力去擺脫,力氣快使完了,雙腿沉重的邁不動腳步,柔弱的腳掌被地上的石礫劃了道口子,一陣陣鑽心的痛,但是,她仍然要拼命的逃,她絕對不能放棄,因爲她知道自己稍有懈怠,身後的惡魔會把自己帶進無邊的地獄;
鄧英梅知道,身後這個惡魔,帶給自己的不僅僅是死亡,還會有無盡的凌辱,對於女人來說,那種情形纔是最可怕的;
只不過一個人的能力終究有限,尤其是女人;
鄧英梅終於支撐不住了,氣力耗盡,她‘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恐懼在一時間佔據心頭,鄧英梅甚至不惜在地上爬,可是她的心情卻更加的絕望;
“沒有力氣了嗎?要不要我給你來點刺激?說不定你就會像充了電一樣的充滿活力,一個人的潛力可是相當大的喲。”
小潘明顯在惡意的調侃,他牢牢掌控着全局,所以他並不心急,看着鄧英梅那張絕望而驚悸的俏臉,邪笑着一步步走過去;
“不……你不要過來……”鄧英梅的聲音因恐懼而嘶啞;
但是,惡魔的腳步卻越來越近了,不止是小潘,那個絡腮鬍子此時也已經恢復了氣力,大步流星的趕過來,他看上去比小潘更兇狠;
“救命呀!!!”
鄧英梅在無比絕望中終於發出了嘶聲的吶喊,黑暗中響徹夜空;
“臭娘們兒,便宜你了!”小潘皺了皺眉頭,恨恨的道,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已經不可能成爲自己的玩物,因爲時間上來不及,他必須立刻就殺她滅口,從而才能夠安然脫身;
小潘的手中亮出了飛刀,然後他的眼中瞬間迸發出森然的殺機;
‘嗖——’
飛刀破空聲,鄧英梅一聲飲涕悲嘶,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但死的人卻不是鄧英梅,只聽‘撲通’一聲,似乎有屍體栽倒在地,同時聽到一個聲音無比震驚道:“誰?是誰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難道……
鄧英梅無力的睜開眼睛,夜色中,只見絡腮鬍子正無比驚恐的望着對面,而對面的黑暗處正沉聲走出來一個人,一雙銳眼目注絡腮鬍子,神情威嚴,目光凌厲,沉聲喝道:“特警陳飛,你被捕了!”
警察!?
絡腮鬍子聞聽之下,頓時如驚弓之鳥般轉身就跑,陳飛厲叱一聲,大步趕上,拳腳之間一套擒拿短打,三兩下就將絡腮鬍子放倒在地;
冰涼的手銬戴在手上,絡腮鬍子垂頭喪氣的癱倒在地上,眼中的目光也黯淡下來,不再心存奢望;
陳飛這個時候纔回過頭來,看了地上的鄧英梅一眼,淡淡的道:“鄧英梅女士是嗎?你也被捕了。”
鄧英梅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一陣茫然,她雖然逃脫了死神的魔爪,但對於她來說,法律同樣是無情的;
就在這個時候,夜幕中忽然又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這個女人你不能帶走。”
陳飛猛然轉頭,只見黑暗中緩緩走出三個人影,全都一副緊身黑衣打扮,就像是電影裡看到的黑衣殺手;
三個人俱都是一般的陰沉冰冷,中間一人更是透着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森之氣;
“你們是什麼人?”陳飛見了對方的樣子就知道不好相與,並且對方也顯然能看出自己的身份,既然敢阻止警察辦案,來意肯定不會簡單;
“我叫烏鴉。”中間的黑衣人陰沉沉的聲音道;
“烏鴉?”聽了名字,陳飛更覺的對方詭異難測;
“不錯,烏鴉是一種代表着災禍的鳥,人也一樣,既然我來了,你們的災難也就到了。”
烏鴉果然就代表着災難,這句話剛一說完,他就忽然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前方,‘嘭’的一聲,槍聲劃破夜空,隨即傳來一聲慘叫;
陳飛大驚,側目望去,只見身旁的絡腮鬍子已經倒在了血泊裡;
“這個人想趁我們談話的時候偷偷溜走,太不明智了。”
烏鴉剛剛殺了一個人,可是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他的目光依然陰冷沉着;
“或許你也非常不明智吧?”陳飛淡淡的道,“槍聲也同時暴露了這裡的危險形勢,很快你們也將會無所遁形。”
只見不遠處已經有警燈閃爍,正往這邊趕來
“是嗎?”烏鴉陰仄仄的一笑,轉頭看去,卻毫不在意的道,“暴露目標並不代表危險,我有把握在這段時間裡剷平證據,帶着我想要的人離開。”
話音甫落,烏鴉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忽然各自行動,其中一個迅速捋起地上的鄧英梅,另一個則從身上抽出一把雪亮彎刀,疾光電閃的向陳飛迎面砍去;
烏鴉卻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了,他好像對自己的手下充滿信心,彎刀一出,陳飛的生命也就等於走到了盡頭;
可是他們明顯低估了陳飛的實力,陳飛當然不是一個普通的警察,他是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特警,他的身手,以及敏捷的反應,大大超出了對手的預期之外;
快
若電光火石的一刀竟然砍空了,出手攻擊的黑衣人才明顯的吃了一驚,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止住攻勢,彎刀劃出兩道光弧,再度凌厲擊出,他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冷血殺手;
陳飛毫不退縮,反而在間不容息之際,迎着雪亮刀光衝到對方身前,一套近身短打,竟然逼得黑衣人措手不及;
烏鴉頭也未回,卻好像能明悉場中的形勢,他忽然停住腳步,冷聲道:“小豹好像一時還收拾不了這個人,你去幫幫他。”
另一個黑衣人聞言放開鄧英梅,同樣從身上取出一把雪亮的彎刀加入戰團,烏鴉單手提溜起鄧英梅的身子,自顧緩步向黑暗中走去;
兩名黑衣人分開左右同時夾擊,陳飛頓時招架不住,並且兩名黑衣人的刀鋒招招兇狠凌厲,明顯是要取了他的命才甘心,陳飛生平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的兇險之勢,轉眼之間,他的身上已經受傷多處,鮮血淋漓;
陳飛大驚,眼下憑自己的力量,別說是阻止對方把鄧英梅劫走,就算僅僅是想要保全自身也已經艱難萬分,唯一希望的,就是不遠處的警車能儘快趕到,可是,現在的局面,時間還來得及嗎?
分神之間,陳飛的胳膊上再度吃了一刀,這一刀既狠且長,深可見骨,胳膊上的肌肉都翻卷開來,鮮血更是狂流不止,頭腦也因爲劇痛和失血過多一陣致命的眩暈;
陳飛大叫一聲,危急之際,竟然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反而迎着刀光一頭撞向對面黑衣人的胸口,近身之下,拼出最後一份氣力,反轉胳膊牢牢把住對方的脖子;
對面的黑衣人沒料到陳飛會臨危反撲,像個血人一樣衝了上來,倉促間一時也慌了手腳,喉嚨一緊,被陳飛死死鉗住脖子,呼吸瞬間變得困難,情急之下,黑衣人手中的彎刀再沒有先前那般兇狠鎮定,只是沒頭沒腦的對着陳飛的身上瘋狂亂砍;
警車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附近,裡面的巡警打開車窗,厲聲喝止道:“住手!什麼人在這裡打架鬥毆?”
車門打開,數名巡警手執警棍從車上跳了下來;
另一名黑衣人見情勢不妙,一愕刀形之下,竟然反過手來,毫不猶豫的刺入了同伴的咽喉,又在間不容息之際,彎刀用力一揮,砍下了同伴的右臂,隨即抓起地上血淋淋的斷臂,頭也不回的往黑暗中逃竄而去;
“站住,再跑就開槍了!”
巡警們一邊追趕,一邊厲聲喝止,黑衣人根本不予理會,顯然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配槍,而黑衣人的腳程也疾快,不一會兒工夫就逃出了巡警們的視線,遁入無邊的黑暗中;
保護兇案現場的一名巡警正拿着對講機報告情況;
“報告隊長,市三環西平區附近發生鬥毆殺人事件,現場發現三名死者屍體,一人重傷,一人在逃,目前疑犯正往東北方向逃逸,手執尖刀兇器,疑似帶有槍械,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短短几分鐘之內,數輛鳴着警笛的警車紛紛趕到了兇殺現場,很快的,救護車也趕到了,只不過這時,勇鬥歹徒的特警陳飛已經徹底的停止了呼吸,而關於這裡發生的一切,也因此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