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新傑從張女士那具光溜溜的軀體上爬起來的時候,心中充滿了一種極度發泄後的空虛感,他倚在牀頭,點了一支香菸,嫋嫋的煙霧卻又重新勾起了他發泄之前的那種煩躁心情,眼前似乎又浮現出田小悅和那個不知名的小子的身影,於是孫新傑又恨恨的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張女士赤.裸的身體像蛇一樣的滑了過來,她眼神嫵媚的把頭伏在他的胸前,用牙齒輕輕的咬着他的肌膚,口中含糊不清的聲音撒嬌道:“傑,你今天不在狀態喲,是不是心裡面在想着其她的女人?”
孫新傑被說中了心事,於是感到心情更加的煩躁,他想不明白,田小悅爲什麼要推掉自己的約會,而跑去跟那個不知名的小子上街,並且似乎還那麼的曖昧,TMD,她這不是純粹的犯賤嗎?那小子究竟有什麼好的?
“傑,人家還想再要一次……”張女士又膩膩的貼了上來,她鮮豔的紅脣去捕捉孫新傑的嘴巴,她目光中再一次流露出恣意放縱的眼神;
孫新傑卻極爲厭煩的一把推開了她,因爲張女士的風騷,讓他恍惚中聯想到田小悅的身上,張女士此時在自己的身下婉言承歡,那麼田小悅呢?會不會也被那個不知名的小子忽悠的上了牀?MB的,那小子好大的狗膽!
張女士連遭冷遇,終於褪卻了心中一開始的熱情之火,心懷不滿的扭身下牀,進浴室洗澡去了,她知道,像孫新傑這種專門玩弄女性的男人,根本沒有什麼情意可言,說不定明天他就會把自己拋之腦後,即使在大街上走個面對面,也會像陌生人似的冰冷無情;
而孫新傑今天晚上的表現,也已經隱隱的說明他對自己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種激情了;
或許分手的日子已經爲期不遠了;
張女士卻並不想失去孫新傑,不僅僅是因爲他有錢,可以滿足她物質上的需求,更重要的是,孫新傑作爲一個情人來說,的確是無可挑剔的,他的狂野,他的肆虐,他花樣繁多的方式,無一不能觸動她內心深處那條最敏感的神經,她在他的面前可以體驗到無比新鮮的刺激感和作爲女人的滿足感;
可是現在,張女士已經隱隱的預感到自己有可能要失去這個完美的情人了,分手不一定非要等到攤牌的那一刻,很多不經意的動作往往就預示着某種可能的發生,他剛剛厭煩的推開了自己,難道不是就已經隱隱的說明了什麼嗎?
不經意的行爲才能真正表達出一個人的心聲,而那些刻意表現出來的情景往往纔是最不可信的,因爲人本來就是那麼的虛僞;
張女士同樣是一個虛僞的女人,所以她並不排斥人類虛僞的劣根性,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可以隨便被虛僞所愚弄,張女士不甘心就這麼輕易的失去孫新傑,或者說即使是要失去他,她也希望能從他身上儘可能的索取到更多的東西,她知道他很有錢;
作爲一名律師,張女士完全有那種制約孫新傑的心計,早在第一次上牀的時候,她就開始暗中蒐集整理着有關於孫新傑的一切信息,而孫新傑顯然沒有意識到張女士的心計,他以
爲她跟自己曾經玩弄過的那些女性一樣,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沒有防備她,所以他無形中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女人,絕對不是男人想象中那樣的簡單;
通過跟孫新傑交往的過程中,張女士收集到不少有關孫新傑不願意被外界知道的信息,她知道他一系列違法犯罪的證據,也知道他賄賂過許多權勢上有所作爲的人,她也知道他不好惹,有着不小的背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不打算跟他攤牌的,畢竟跟他作對,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只不過現在,張女士別無選擇,她必須要盡一切手段留住他,而對於攤牌後造成的後果,張女士並沒有往更深入的方面去考慮,因爲她覺得自己的出發點並不是那麼的惡劣,她只不過是爲了留住他,這種小小的要求,應該不會激起孫新傑的反擊之心吧;
於是張女士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只是在言談話意之間,隱隱的透露出她手中有着制約身邊情人的某種底牌,她並不想攤牌,她只是稍稍的對他作出些警告,希望他對她也不要太過份,至少不應該始亂終棄,像破鞋一樣的踢開;
孫新傑的反應還是非常出乎張女士的預料的,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對於窺伺他的女人,孫新傑表現的很大度,他只是開玩笑的說:“你就算要捆住我,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呀。”
張女士也半開玩笑半撒嬌的說:“我就是要用這種方式牢牢的捆住你,這樣你纔會乖乖聽我的話。”
於是孫新傑笑了,他說了一句很沒有來由的話,他笑着說:“十八歲之前,我在所有見過我的人眼中,都是一個老實聽話的乖孩子,但是十八歲之後,我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人,所以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聽話並不是一件好事。”
張女士並沒有領會到孫新傑這句話裡的深意,她只是隱隱覺得,孫新傑當時的語氣似乎顯得有些心理不健全,接下來她更沒有時間去深思了,因爲孫新傑瘋狂而又強悍的要了她四次,以至於她的大腦思維在極度亢奮的過程中,呈現了一段完全空白的階段;
於是張女士就在放縱的滿足中,完全的打消了一開始的顧慮,她又重新感覺到孫新傑對她一如既往的激情,她認爲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更加的牢固了;
——
儘管一夜之間數度瘋狂,孫新傑依然精力充沛,早飯他吃了一大盤油膩膩的豬油拌飯,然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房裡開始思考,孫新傑與一般的紈絝子弟不同,他不是那種僅僅因爲身份的優越性,就狂妄自大到連腦子都不動的人,他更擅長於思考,而這個優點,也讓他的輕狂有了自信的本錢;
孫新傑思考的是張女士所帶給自己的隱患,還有劉小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眼中釘,他需要把這兩者關聯在一起,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喜歡把事情簡單化,也擅長把各種看似無關的事物主觀性的聯繫在一起,那樣他可以把矛盾集中在一個點上,從而也就更專心的去解決歸納起來的唯一一個問題;
當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的時候,孫
新傑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此時已經是一副輕鬆的表情,這說明他所思考的問題,已經找到了明確的答案,接下來,就應該是切實的去施行了;
於是孫新傑毫不猶豫的驅車去往張偉的家;
張偉是一個警察,孫新傑出現在他家門口的時候,張偉明顯的驚了一跳,他慌里慌張的從牀上跳了下來,似乎想要急於去掩飾什麼,當透過濃濃的煙霧看清孫新傑面孔的時候,張偉才彷彿鬆了一口氣,轉而滿臉堆笑的露出了恭敬的笑臉;
孫新傑卻看都不看張偉一眼,自顧走過去打開房間的窗戶,一邊皺着眉頭冷冷道:“你作爲一個警察還要吸.毒,卻還跟我說你一向很講原則,有很強的自制力,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相信你?”
張偉苦着臉笑笑,急忙道:“傑少,我這不是……一言難盡嘛,嘻嘻……”
孫新傑並不理會他,自顧往沙發裡一坐,順手從身上掏出一個紙包,看也不看的丟在茶几上;
張偉見了立刻喜形於色,迫不及待的抓起紙包,一邊美滋滋的點着紙包裡的錢,一邊不住聲的連連稱謝,傑少出手大方,他美得不行,這回毒資可足夠過癮的了;
孫新傑冷冷一笑,身子往沙發後面倚了倚,故作輕鬆的道:“大偉,你覺得我平時對你怎麼樣?現在有件事還需要你幫一次忙……”
話未說完,張偉已經美滋滋的表白忠心道:“傑少,你對我那真是沒的說,我這人也最講義氣,爲朋友不惜兩肋插刀,你說吧,這次要害誰?”
“草!”孫新傑聽了差點沒掀桌子,“你TM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害誰?合着老子叫你辦的事全TM都是害人的呀?”
“不是不是……”張偉剛纔也是心中美得冒泡,一時間嘴嘟嚕了,當下急忙端正態度道,“傑少,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我大偉肯定不含糊。”
“是這樣的,你需要……”
孫新傑開始徐徐道出自己思考了一整天的計劃;
張偉聽了不由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期期艾艾的試探道:“傑少,你……你真的決定這麼做?這可是兩條人命啊!”
“兩條人命又怎麼樣?”孫新傑冷冷一笑,緊盯着張偉的眼睛道,“怎麼?你怕了?”
張偉看似有些苦惱的道:“傑少,我的意思是……這次是不是真的有些太過了?我們可以找人把那小子打一頓,再狠也沒關係,有我在局裡盯着,想來也不會生出事端,可是如果搞出人命的話,事情就不好說了……”
“哼!你以爲我跟那些沒腦子的二世祖是一類人嗎?”孫新傑冷冷的打斷道,“我現在已經厭倦了那種低級的手段,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連電影裡都沒有那些腦殘的情節了,你居然還有那種out的思想。”
“可是……”張偉苦着臉道,“畢竟是人命關天呀。”
“這樣才刺激。”孫新傑目光陰沉的道,“我就是要讓他們死,並且是合情合理的去死,哼哼……或許你不會理解,其實犯罪也是一門藝術,無比刺激的藝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