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這都嘰歪些什麼啊?”劉小洋腦子裡暈暈乎乎的也跟張一帆說不明白,知道張一帆今天也喝的不少,乾脆撂了手機圖個清淨;
這時車子開到太閣雅園小區門口,劉小洋下了車就走,也不關車門,那個叫科娃的洋妞兒急忙跳下車,小跑兩步追上來,一邊挽住劉小洋的胳膊,一邊撒着嬌,半熟不通的普通話,很是不明緣故的道:“劉,你生氣了嗎?好好的,爲什麼?”
“我,有老婆,你,回去,情人,不做,還有,車,一起開走。”劉小洋甩開科娃的胳膊,連說帶比劃的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
雖然語言溝通不便,但科娃卻是個聰明的女人,看劉小洋的態度也大體上猜出是怎麼回事了,於是很失望的撅了撅嘴巴道:“你有老婆,在家,不方便,我明白,男人,偷偷的都是,改天約,好了。”
一邊說着,科娃很是不甘心的給了劉小洋一張名片,又一半手勢一半語言的叮囑着要劉小洋改天方便的時候找她,還摟着劉小洋的脖子親他的臉,搞得劉小洋滿臉都是口紅之後,這才扭着屁股走了;
科娃沒有開走那輛奔馳,估計人和車不是一碼事,她走出不遠自行叫了一輛出租車,臨去時還給劉小洋拋了個飛吻;
“哈!劉哥,豔福不淺呀,嘖嘖嘖……真強悍,連洋妞兒都能搞上!”肥強走過來的時候,劉小洋正玩命的擦着滿頭滿臉的口紅印,肥強兩眼羨慕的直放光,洋妞兒的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輕易體驗到的,肥強恨不得自己哪天也能修來這樣的福氣;
“有什麼可羨慕的,你想要的話,就去釣魚好了,洋妞兒跟那車都是獎品。”
正調侃着,小區門口一輛正要開進來的車不停的按喇叭,那輛奔馳正好橫着擋在門口,別的車根本進不來;
劉小洋現在腦子迷糊的厲害,只好讓肥強幫忙把車開進來,肥強泊好車,更是一臉羨慕的不行,非纏着劉小洋刨根問底兒,想想參加個釣魚比賽一下子豪車美女全都有了,這好事兒哪找去?
劉小洋只想早點回家睡覺,一邊走,一邊迷迷糊糊的敷衍道:“哪天你去警察局保個嫖客出來就有機會了……”
肥強望着劉小洋走遠的背影,好半天都沒回過味兒來,只是摸着後腦勺,很是不能理解的喃喃自語道:“洋妞兒,豪車,釣魚,嫖客,這……真是他嗎的太深奧了!”
——
第二天,劉小洋又接到張一帆打來的電話,似乎這傢伙除了吃喝玩樂就沒別的事兒,這回說的更直接,找劉小洋喝酒,家宴,就他們倆人;
反正自己也沒別的事,劉小洋也想去看看張一帆住一個什麼樣的鳥地方,順便把他那輛奔馳給送回去,想想獎品的事兒畢竟太過兒戲,八十來萬的車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送人,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再說劉小洋也不想要人家的東西;
一路出了城郊,跟想象中的差不了多少,目的地同樣是一棟別墅,這裡比度假區的那棟更清幽許多;
寬大的可以打籃球
的餐廳,只擺一張餐桌兩張椅子,張一帆孤獨地坐在桌旁自斟自飲,手裡面擺弄着一條女人的內褲,很是孤芳自賞的樣子,見劉小洋來了,也不打招呼,只是笑着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劉小洋不急坐,仔細參觀着空蕩蕩的四周,其實也沒什麼可參觀的,餐廳裡除了燈具外,沒有任何的傢俱和飾物,地板、天花、牆壁上全鑲上了一種質地很好但叫不出名目的實木,雕龍刻鳳,看起來古香古色;
“別總是看那些表面上的東西,沒勁兒,還是來跟我分享一下實質上的快樂吧。”張一帆揚了揚手裡的女人內褲,目光中也不知是不是在炫耀;
“實質?”劉小洋不明所以的坐在張一帆的對面,“指的是什麼?”
“呶。”張一帆揚了揚手,“看到這個,能不能想象出其中的內涵?順便讓你猜個謎語,女人的內褲,答一政府機構。”
見劉小洋半晌不語,張一帆就自己揭開謎底道:“黨(擋)中央啊,這麼簡單你都猜不出來。”
“難怪要反三俗,這就是你說的內涵?太無聊了吧。”
“無聊?越俗才越有趣,男人這一輩子拼死拼活的是爲了什麼?別跟我說是爲了什麼共產主義,你真以爲你是活雷鋒啊。”張一帆搖頭晃腦的道,“爲B生,爲B死,爲B奮鬥一輩子,成功男人的終極目標,就是要在有限的生命裡,儘可能的去體驗更多不同特徵、不同類型的女性,只不過這個終極目標是見不得光的,男人心裡面都這麼想,卻沒有一個會親口說出來,我就不同了,我以此爲榮,知道我那次爲什麼去泥街嗎?因爲我從沒體驗過那種女人的味道,就想去試一試,至於其她類型的女人,我基本上已經體驗的差不多了,比如說這個。”
張一帆晃了晃手裡的女人內褲道:“呶,這就是那天粉店裡那個女服務員的,昨晚剛搞定了她,所以就留下來做個紀念,像這種紀念性質的物品,我收藏了有三百多條了,歌星,模特,售樓xiao姐,女大學生……數不勝數,她們在那種時刻的表現和反應,也是各不相同……”
“你今天叫我來就是扯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兒?”劉小洋實在聽不下去了,皺着眉頭站起來就要走;
“嗨,有正事兒,還沒來得及說呢。”張一帆笑着把劉小洋攔下來,一邊自作主張的示意侍者上菜,一邊收回嬉皮的玩樂相,轉而正色道,“邊吃邊聊吧,我最近正跟你們政府打交道,生意上的事兒,想跟你請教一番。”
“哦?”劉小洋‘噫’了一聲,他萬沒想到張一帆會跟自己談生意場上的事兒,不過看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張一帆這一認真,劉小洋反倒覺得有些不適應了,前面搞女人的話題雖說粗俗,但劉小洋至少能聽明白,那方面男人都是無師自通,再不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而如今談到做生意,就有些不太好說了,以張一帆代表雅咔公司的身份,談到的生意肯定是千萬過億,跟國際接軌,現在反過來倒要跟劉小洋請教,這根本說不過去呀;
“
生意場上的事你會來問我?笑話,我連小本營生都沒做過,一會兒亂說一通,別把你的正事給搞砸了。”
“沒事兒,就是因爲你不懂才請教你的,像我手下那些專業分析師,腦子都快成機器了,就會按照既往的套路來,那是一種死模式,不懂得變通,我現在其實也犯這個毛病,幹一種事情時間長了都這樣,而現在國內的政策大都掌握在政府手裡,我又是要直接跟政府打交道,跟那些油成精的官員接觸中,不知不覺又會陷入另一種迷津中去,被牽着鼻子走,那就完全被動了,所以就需要你這樣的門外漢當頭棒喝一下才好,不需要你給出具體的方案,關鍵是能讓我靈光一現,說得對了,我自然能從中發現需要的東西,說的不對,我自然就棄之不理,又不會讓你負什麼責任,你儘管豪氣干雲,放心大膽的指點江山就好了。”
把話說開後,原來張一帆是要從政府的手中買一塊地,中間來來回回的談過幾次,涉及的問題挺多,一直下不了決心拍板;
“你買地打算做什麼?如今搞房地產可不值錢呀!”劉小洋只知道現在的房價,其中的升值空間基本上已經到了頂端,於是就冒出這樣一句;
張一帆道:“我又不是炒,這不是問題,關鍵是政府也夠毒的,原先已經答應賣給我,現在卻不知道從哪找來個美國佬和我競爭,說是要搞公開拍賣,那洋鬼子你也見過,就是昨天派對上的那個洋人,跟你一起坐我車的那個傢伙。”
“哦,原來是他,看你們倆還挺談得來的,沒想到是對手。”劉小洋分析不出這裡面是是非非的諸般因素,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打趣道,“這下好玩啦,人人都愛看美國佬鬥日木鬼子,政府也是投民所好,你們最好鬥個你死我活。”
“沒那麼政治化,政府不過是想從中多撈一把。”張一帆點上支粗粗的雪茄,看上去不怎麼在意;
“什麼離得開政治,政策的大方向明擺在那裡嘛。”劉小洋也點上一支香菸,反正現在說話也不需要負責任,乾脆就侃侃而談,“你老兄又不是不知道,在國內,商業離不開官場上的扶持,你敢說自己來寧津後走出的第一步,沒有先去疏通上上下下的關係?不要說縣裡那些有直接關聯的官員,就連市裡面那些間接的關係,恐怕你也早就事先打理過了,如果連這種最粗淺的道理你都理不順,那你乾脆也不要搞投資了,要不然到時候真正上了馬,肯定處處碰壁,一步一個坎兒。”
“那倒也是。”張一帆彈了彈菸灰道,“對了,你在縣政府有熟人嗎?上一個主管工商業的副縣長提出要搞拍賣會的,我手下人說,他可能想要點好處,我想滿足他又苦於無人指路,初來乍道,寧津這邊的朋友,官場裡只有你一個,其他都是些浮皮潦草的關係,我不是不願意砸錢,關鍵是不想打水漂,給人家上了供還得傻啦吧唧的等着,並且有些關鍵性的地方砸錢也砸不進去,那幫比養的一副公事公辦的德性,好像百分之百的能經受住糖衣炮彈的考驗,搞得老子在他們面前比裝孫子還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