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森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太上族和一部分蠶都在關注着這一戰,自然就把韓森所說的話聽了個清楚。
“狂妄!你也配!”李玉真冷哼一聲。
確實狂妄,不只是李玉真,就算是天啓長老和那些買了韓森拿第一名的大佬們,也都覺得韓森這話實在太狂妄了。
道即是宇宙,宇宙即是道,韓森那話的意思落在他們耳中,就好像是他韓森生所以宇宙纔會存在,他韓森一死,宇宙就要消亡了似的。
古往今來多少真神級強者,也沒有一個敢說這樣的話,真神強者雖然不多,但是每個時代都會有一些,生生死死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也沒見宇宙因爲他們的死亡就毀滅,更何況韓森只是一個剛剛晉升的半步神化而已。
這話已經不是狂妄能夠形容的,應該說是無知纔對。
衆人只是誤解了韓森的意思,他所說的我,其實並不是指他自己,而是泛指的芸芸衆生。
衆生皆爲棋子,看似受命運操控,可是若沒有這些棋子,那空有棋盤還有什麼意義呢?再好的棋盤終究只是死物,那些組成變幻莫測棋局的棋子,纔是真正的道之所繫,有子纔有道,無子便無道。
韓森悟透了其中的關鍵所在,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纔會喜不自禁之下脫口而出那句話。
旁人都只以爲韓森是狂妄無知,只有玲瓏和李可兒能夠清楚的感知到韓森的心境和感悟,美目之中異彩閃動。
韓森的感悟就等於是她們的感悟,此時她們也完全沉浸在了天之下的意境當中,那種意境的強大,她們以前只在太上族的幾位至高存在身上見過。
可是今日,她們卻自己有了這種意境和感悟,又如何能夠讓她們不驚喜萬分。
“這意境……已經不是一般的神化強者可比……”李可兒神色複雜,即是心喜,又有些難以相信,韓森一個半步神化,竟然能夠悟出這等意境。
韓森一夕自悟,天之下刀法頓時大進,以前他只是在用刀,而現在刀中有了自身的理解和領悟,那就似是有了自身的生命一般。
剛纔韓森雖然一直沒有被沙萊所傷,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隨時都可能會被滅殺,韓森只是在苦苦支撐而已。
可是現在卻突然間變的有些不一樣了,韓森一樣還是被沙萊壓制着,可是給人的感覺卻突然之間好似變的輕鬆了許多,在那般危險的情況之下,卻讓人感覺如閒庭信步一般,完全沒有了剛纔的緊張和壓迫感。
韓森以掌爲刀,之前的刀法有種方方正正的感覺,讓人覺得就是在刻意佈局,可是現在韓森信手拈來,一刀刀似是隨意而爲,卻達到了和剛纔一樣的效果,甚至比之前的效果還要更好。
“天地爲棋我爲子,一呼一息皆爲道。”韓森完全沉浸在了天之下的意境當中,隨着感悟的不斷加深,手中刀法也越來越隨意,但是這種隨意卻又暗合了某種宇宙至理,一刀一斬之間,都讓沙萊感覺非常難受。
對,就是難受,雖然韓森沒有給他實質上的壓力,可是沙萊總感覺好像一切都有些不對勁了。
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可就是好像什麼都有些不對勸。
山不對勁,石頭不對勁,所有的一切都不對勁,好似成了他的障礙一般,而韓森卻在那天地之間如魚得水,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幫助韓森一般,總之讓沙萊感覺很彆扭。
“這……這不是我們太上族《太上感應篇》的天人合一嗎?”李春秋等修煉太上感應篇的族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韓森,像是見了鬼一樣。
修煉太上感應篇,可以達到天人合一之境,與宇宙天地融爲一體,可藉助宇宙萬物之力。
可那是太上感應篇修煉有成者纔有的能力,玲瓏才勉強能夠觸及到一點邊緣,還遠遠談不上真正的天人合一。
韓森肯定沒有練過太上感應篇,可是他僅憑一套從《無字天書》中衍生出的刀法,竟然達到了和太上感應篇天人合一相似的效果,如何能夠讓李春秋等人心中不驚。
即便是因爲修煉太上感應篇的緣故,情緒波動遠比一般生物低的多,李春秋等人此時卻也是一臉的愕然。
“這小子……真是奇了……”天啓長老呆了半晌,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他和奇玉長老雖然沒有修煉過太上感應篇,可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他們見的多了,自然知道太上感應篇的一些特徵。
此時見韓森所使用的刀法之意,竟然隱隱與太上感應篇的天人合一十分相似,心中都是大爲吃驚。
韓森心中卻未想那麼多,徹底沉浸在了刀意之中。
宇宙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甚至是一粒塵埃和一個細菌,在他的眼中都彷彿有了意義,與他的刀法有了某種關聯。
“天地萬物皆爲子,每一子皆有自己的作用,而所有的子連在一起,纔有了棋局,看似沒有關聯的棋子,實際上都有着關聯,每一個棋子都可能影響整盤棋的走向,而我所需要作的,就是成爲能夠扭轉棋局的那一顆棋子。”
韓森心中不斷的領悟:“不需要特殊的力量,只需要在最需要自己的位置發揮自己的作用,入水那便爲魚,上天我即是鳥,順應宇宙天地至理,到天地宇宙之助……”
韓森的刀法越用越是隨意,可是那看似隨手的一擊,卻給沙萊造成的麻煩越來越大。
剛纔還在嘲笑韓森狂妄無知的太上族,此時卻都看的目瞪口呆,原本處在絕對劣勢的韓森,突然之間好像變的不那麼的劣勢了。
反而是沙萊的攻勢,給人的感覺好像有些生硬起來,不似先前那麼的流暢了。
“有趣……實在有趣的很……以天之下刀法衍化出天人合一之境界……太上族那些老傢伙肯定已經妒忌的要發狂了吧……”玉善心看着韓森的刀法,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讓人折磨不透的古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