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右手看着那些塵封已久的設備,眼中一片溫潤,淚水慢慢流了出來。黃金右手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走到儀器前,就像一位遠赴聖城朝覲的信徒,神色虔誠地擦拭着儀器上的塵土。
不多時,各種儀器設備便被黃金右手擦拭一新。黃金右手啓動了設備,這個時候,黃金右手又像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神色平靜輕鬆,目光專注,只有兩根手指的右手靈活地操作着儀器設備。黃金右手的出手時機把握的極爲精確,切割或打磨出來的東西,就像是經過了一番精雕細琢一般,除了在場的葉風,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些成品只是一次加工成型的。
一個小時不到,黃金右手就把四十三顆炸彈加工完畢。黃金右手把炸彈放進了一個揹包中,又把一些導線和定時裝置放了進去。黃金右手拿起揹包,遞給了葉風。“感謝你,地獄的風,讓我重新又體驗了一次當年的激情。”
“不用感謝我,你應該感謝你的內心。是你心中的激情猶在,才讓你再一次變成了昔日的那個黃金右手。”葉風接過揹包,笑着說道。
黃金右手帶着葉風走出了地下室,望着重新被封閉的地下室,黃金右手喃喃說道,“我的心願已經了結,以後這裡永遠都不會再打開了。”
……
離開黃金右手的桔梗雜貨店之後,葉風穿過小巷,來到了小鎮的大街上。
不遠處的路邊上停着一輛出租車,一個留着小鬍子的司機正蹲在路邊抽着煙。葉風快步走了過去,把裝滿炸彈的揹包輕輕的放在了後座上,用英文向司機說道,“東京銀座。”
小鬍子看了看金髮碧眼的葉風,急忙扔掉菸頭,向葉風豎起了大拇指,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英語說道,“先生,有眼光,那是東京最好玩的地方。銀座號稱不夜城,和你們歐洲的巴黎一樣,美女又多又好。”
葉風笑了笑,掏出一張百元美鈔,遞給了小鬍子,說道,“我趕時間。”
小鬍子笑嘻嘻的接過百元美鈔,拍了拍胸膛,說道,“先生,你放心,我開車又快又穩。還有啊,你不用着急,越到深夜,大街上的美女越多。”
看着小鬍子色迷迷的笑容,葉風笑了笑,閉上了眼睛,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起來。
小鬍子果然沒有吹牛,一路上猛踩油門,出租車就像一輛一級方程式賽車一樣,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在公路上飛馳着。
不一會兒,出租車便穩穩地停在了東京銀座的大街上。望着車外燈紅酒綠的大街,葉風背上揹包,走下出租車。
銀座是日本東京最繁華的商業區,相傳從前這一帶是一片汪洋大海,後來德川家康令人填海造地,這一塊地方便成爲了鑄造銀幣的“銀座役所”。到了明治三年,這裡才被正式更名爲銀座。
葉風揹着揹包,穿過四丁目大街,來到了中央大道上。看着不遠處的一幢大樓,葉風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這幢大樓就是風野組的總部,風野一郎七年前爲了炫耀自己日本第一社團的風采,特意選在銀座最爲繁華的中央大道上修建了這幢大樓,並把這幢大樓命名爲風野大廈。
風野大廈因爲是風野組的總部,裡面牽涉到衆多風野組的機密信息,所以風野一郎並沒有把風野大廈進行商業開發,這幢大廈一直都只允許風野組的成員進出,其他人很少能夠進入到大廈內部。正因爲如此,在燈火通明的銀座地區,這幢風野大廈一到傍晚時分,大廈內的風野組成員紛紛下班回家,整個大廈就變得漆黑一片。在燈紅酒綠的銀座地區,顯得格外怪異,極其不協調。
葉風望着萬千燈火之中的一點漆黑,搖了搖頭,心中嘀咕着,“這幢大樓真影響銀座商業區的整體形象,把它從地圖上抹掉也好。”
穿過中央大道,葉風來到了風野大廈下面。大廈大門緊鎖,只有地下停車場的門前還亮着一盞應急燈。大廈周圍,幾隊身穿黑色西服的保安正在不慌不忙地來回巡查着。葉風躲在大廈的陰影中,等到一隊保安走了過去,才悄悄地走到了風野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看着地下停車場門口值班室中昏昏欲睡的保安,葉風笑了笑,悄無聲息地越過了停車場門口的欄杆,葉風貼在牆角的陰影處,仔細的觀察了下停車場的情況,撿起腳下的一顆小石子,向不遠處的一個來回轉動的攝像頭扔了過去,小石子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攝像頭,攝像頭冒出一陣火花,停止了轉動。
葉風笑了笑,一閃身,走進了停車場內的消防通道,來到了地下負一樓。葉風如法炮製的消滅了幾個攝像頭,身體貼在牆角的陰影處,躲過了一隊前來巡邏的保安,慢慢的把負一樓走了一遍。摸清情況之後,葉風在腦海中回憶着黃金右手在酒桌上畫出的大樓結構圖,很快的就找到了那三個主要的承重樑。
裝好炸彈,葉風打開了計時裝置,稍稍思索了下,把時間定在了清晨六點鐘。這個時間點,天剛矇矇亮,應該是大街上人最少的時候,這個時候炸掉大樓,也不會傷到無辜人員。
作爲一個職業殺手,冷酷無情的殺死目標,這是最基本的原則。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除了那些影響任務執行的人員之外,不濫殺其他無關人員,這也是殺手界中一條默認的規矩。當然,也有一些殺手是例外,比如嗜殺成性的海盜,殺死自己師傅的野獸山本剛等等,一般的殺手還是很愛惜自己的名聲,都不願背上一個濫殺、嗜殺的惡名。
從負一樓到十樓,除了要對付那些牆頭上的遙控攝像頭,還有就是在大樓中來來回回巡查的保安。不過這些情況,在葉風這個曾經的殺手之王眼中,幾乎就是小菜一碟。葉風無聲無息的躲過了重重監?視,一層接一層的安裝好了定時炸彈。
葉風順着消防通道來到了風野大廈的樓頂,望着腳下絢爛多彩的城市夜景,葉風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了看手錶,已經快要到午夜了。葉風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
……
東京郊外的一棟三層別墅中。
裝飾豪華的臥室中,一盞鵝黃色的壁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柔軟舒適的榻榻米上,傳來一陣熟睡的鼾聲。
鈴鈴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絲被中伸出了一隻白皙的小手,小手撓了撓蓬亂的長髮,一個滿臉倦容的年輕女人慢慢地轉過身來。年輕女人看着鈴鈴作響的電話,伸手揉了揉又紅又腫的睡眼,極爲不情願的掀起了絲被,慢悠悠地拿起了話筒。
“喂,誰呀,大半夜的有什麼事啊。”女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
“讓宮本平川接電話。”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Www •ttκan •℃o
“你是誰呀,宮本會長睡着了。”年輕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讓他起來。”話筒中的聲音冰冷而簡單,還帶着一絲命令的語氣。
“呵,好大的口氣,你到底是誰呀。不告訴我,就不讓宮本會長接你的電話。”年輕女人的睡意沒有了,脾氣也上來了,針鋒相對的說道。
“別管我是誰,立即讓宮本平川接電話。”聲音停止了一下,又接着說道,“否則,我就讓他打你的屁股。”
“嘻嘻,他纔不會打我屁股呢,宮本會長最寵我了。”年輕女人聽着話筒中有些戲謔的聲音,也耍起了小性子,毫不相讓的說道。
躺在榻榻米上的宮本平川醒了過來,翻了個身,看着年輕女人說道,“菜菜子寶貝兒,你在和誰說話呢。”
“會長閣下,不知道是哪個討厭鬼打來的,一來就直呼你的名字,還讓你立即起牀接電話。”菜菜子撇了撇嘴,把話筒放在了桌子上,撒着嬌說道,“哼,我還沒問他兩句,他就兇巴巴的說要讓你打我屁股。”
“哦。”宮本平川應了一句,心中越想越不對勁,自己可是稻川組的會長,平時哪有人敢這樣和自己的寶貝情人說話,還說什麼打屁股的話,這也太不敬了吧。
宮本平川皺了皺眉頭,看了看牆壁上掛着的鐘表,已經十二點了。忽然,宮本平川想起了一個名字。宮本平川心中一激靈,掀起絲被,一路小跑的來到了菜菜子旁邊。
宮本平川一把推開菜菜子,抓起桌子上的電話,口氣恭敬的說道,“我是宮本平川,請問你是哪位。”
“哎呀,會長閣下,你幹嘛推我啊,摔得好疼啊。”菜菜子躺在地板上,嬌聲嬌氣的說着。
“是我。”電話中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啊,真的是你。”宮本平川驚呼了一聲,遂即,恭恭敬敬的說道,“葉先生,你找我有事嗎。”
看到宮本平川不理自己,菜菜子又來勁兒了,拉着宮本平川的胳膊,不停地撒着嬌。宮本平川向菜菜子使了個眼色,但菜菜子卻一點也沒有發覺,口中依然嗲聲嗲氣的。宮本平川尷尬極了,只好一狠心,又把菜菜子推到在地。
“早晨六點,你會收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禮物。”葉風頓了頓,繼續說道,“風野組已經完了,至於它還能不能繼續在日本存在下去,那就看你的意思了,以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哎呀,會長閣下,你怎麼又推我啊。你看看,屁股都摔腫了。”菜菜子躺在地板上,揉着粉臀,不停地嬌嗔着。
“啊。”宮本平川又是一聲驚呼,遂即,又變得興高采烈起來,臉上樂開了花,一雙小眼睛也笑得彎了起來。“謝謝,謝謝葉先生,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聽到電話中葉風沒有說話,宮本平川又想起了安藍的事情,笑呵呵的說道,“葉先生,安小姐已經參加電影拍攝了,安東尼奧尼導演說安小姐的天賦很不錯,這部電影一定會很賣座的。對了,葉先生,安小姐最近一直在北海道拍戲,你要是想見她的話,我就派人把她接回東京。”
“哦,還是不要接她回來了,讓她在北海道安心拍戲吧。”葉風說道。
“嗯,嗯。”宮本平川點了點,說道,“葉先生,安小姐一定會成爲日本,哦,不,是全世界最爲有名的女明星。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做到這一點。”
“呵,那我就先替安藍謝謝你了。”葉風說道。
“葉先生,你不用客氣,我很高興能夠爲你效勞。”宮本平川握着電話,恭恭敬敬的說道。
“好。”
“對了,請問葉先生還有其他事情嗎。”宮本平川說道。
“會長閣下,你還沒說完啊,我的屁股好痛呀。”菜菜子看到宮本平川抱着電話說個沒完,又開始撒起了嬌。
“呵,其他到沒什麼了。不過,你的那位小情人好像不太開心,一會兒別忘了在她的屁股上來幾下。”聽着話筒中菜菜子的撒嬌聲,葉風開着玩笑說道。
宮本平川點了點頭,像是在發誓作保證一樣,神情嚴肅的說道。“一定,一定。請葉先生放心,我肯定用力的在她屁股上來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