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日清晨,海船抵達了陸川要求的地方。
這裡距離爭議海域還有不少距離,這也是爲什麼船老大同意到這裡來的原因。若是有爭議的地方,危險性就大了。
“老闆,已經到了。”
開了一天一夜的船,船老大自然滿是疲憊。
陸川帶着慕江雪出來,這裡的氣候,和內陸又不相同,寒冬對這裡的影響一般,儘管是清晨,可是氣溫卻不高。
怪不得在冬季,有條件的富豪們,會到東南亞里來過冬。
“行,你們先休息,我們先釣着。”陸川拍了拍船老大的肩膀。
船老大點頭:“老闆,有什麼您就通知我們,船長室會有值班的水手。”
與這裡的水手交接之後,船老大便帶着幾名手下水手到下面的船倉裡休息。雖說海船的自動化很高,可是在海上航行,精神力需要很集中。
陸川取了釣魚杆,帶着慕江雪到了船舷邊上。
老實說,陸川釣魚的次數很多,卻只是在自己老家的小溪裡,連江河都稀少,更不用說海釣。
陸川一直以爲自己不會有什麼機會嘗試,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反而是有機會來試一上海釣。
海釣的魅力,就在於你很有可能人品爆發,給你釣到價值不菲的海魚,不像江河,撐死也就是些河魚,價值根本沒有多少,只是滿足於那一種收穫感而已。
“對方回港了?”
將釣魚杆架好,陸川通過水鬼,卻是眉頭皺了起來。
對方回港了,其實是一個機會,但絕對不是很好的機會。港口再深,也不可能完全將它淹沒,還有補救的機會。
水鬼造成的破壞,只要仔細查,是一定會查到的。
這一種情況下,陸川需要的,就是在這一艘驅逐艦出海時,在某個至少千米深度的地方,將它給弄沉,再像對付杜辛閱一樣,將這驅逐艦給埋了。
深海,會造成打撈和偵察困難重重,想要找出這一艘消失掉的驅逐艦來,很難。
用這一種辦法,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既然回港了,就再等它出港。
或者說,實在等不到,就換過一個目標,反正只要報仇即可。
其實陸川大可以到越南去,然後在越南的沿海地區進行的,只是這樣會有暴露的可能,畢竟在陸地上,行蹤會更加的容易查到。
先海,後陸。
實在不行,陸川肯定會到越南一趟。
陸川的性格,其實有些小市民思維,自己吃虧了,不討回這一個公道,心裡就是不舒服。
到了陸川這一個層次,誰讓自己不舒服,自己就讓對方不舒服。
越南猴子讓自己不痛快,自己便讓他們不痛快。
…………
越南有多少艘驅逐艦?
這個答案說出來,實在寒酸,在幾乎以魚雷艇爲主的近海海軍,他們更多的還是配置護衛艦這一類船隻。
李秀敏便是越南少數三艘驅逐艦的艦長,能夠擔任驅逐艦的艦長,在越南里,代表着許多東西,比如政治,比如背景、身份等等。
特殊的身份,讓李秀敏才能夠在損失了一艘炮艇後,海軍司令部僅僅是訓斥一通,連個處分都沒有,便是過關。
若是換了其他人,一個處分肯定是跑不了的了,對於實力原本就弱小的越南海軍來說,一艘炮艇也是一份不小的海上力量。
“艦長,上面果真沒有問責。”
參謀長在驅逐艦上,唯李秀敏馬首是瞻,在聽到海軍司令部的消息後,頓時前來彙報。
三十出頭的李秀敏,在越南里,屬於鷹派人物,他聽到消息之後,冷笑道:“他們不敢。”
第一是他是驅逐艦的艦長,第二他家族在越南政壇上的能量。
只是損失了一艘炮艇,還不至於讓自己難看。
當然,麻煩一點的,就是擊沉了華夏的這一艘漁船。但李秀敏卻不怕,爭議海域是他的巡邏海域,在越南的地圖上,早就標記是屬於越南的,他完全是正當防衛,炮艇被這一艘漁船擊沉了,他當然要還手。
見到艦長如此的自信,參謀長立馬是陪笑。
似乎想到了什麼,參謀長說道:“艦長,我總感覺這炮艇的沉沒,似乎不是這麼簡單,這一帶沒有聽說過有水下礁石。”
李秀敏的眼睛頓時變得銳利起來:“怎麼,你想去尋找一個究竟?”
參謀長打了一個哆嗦,連忙搖頭說道:“不,不,我只是好奇,好奇。”說完,冷汗便是流了下來,明明這就是一筆糊塗賬,海軍司令部沒有追究,自己操什麼心?
自己這麼說,明顯就是得罪了艦長。
如果去深究,到時候是不是要問責於艦長?自己只是驅逐艦上的參謀長,不管是背景還是職位,都遠不如艦長,到時候人家一動怒,自己便是萬劫不復。
李秀敏冷笑:“我的參謀長,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一些海軍士兵我已經爲他們申請了烈士,他們是爲了保衛祖國而死,死得值所。”
“是,是,下官明白。”參謀長連忙說道。
“行了,你出去吧,我們只修整一天,然後繼續任務。”李秀敏淡聲說道,他鷹一樣的眼睛掠過參謀長,帶着一種玩味。
參謀長逃似地出去,他知道自己失言了,給艦長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知死活的東西。”李秀敏冷哼了一聲。
不過……
“這一件事情,還真是詭秘,怎麼這炮艇就沉了?先是船進水,然後便迅速地沉了下去。這個可以解釋是觸礁,但爲什麼水兵他們,卻一個也逃不出來,全部屍沉大海?”
李秀敏摸着下巴,也是想不透。
在峴港休整了一天,李秀敏再一次率領着驅逐艦再一次出海巡航。
越南的海軍其實很弱小,這一艘驅逐艦已經是舉國砸鍋賣鐵湊出錢來,從俄羅斯的手中接過的一艘已經接近退役的導彈驅逐艦。如果不是越南海軍對它進行過翻新,恐怖現在處處都是鐵鏽斑斑。
護衛艦越南不少,可是驅逐艦卻只有兩艘,寶貝無比。
現在的拉練,其實就是在訓練海軍。
華夏的經濟效益,也波及到了越南,特別是興起的旅遊熱,讓越南的經濟收入大幅增加。海軍的預算,也變得比往年更爲充盈起來,於是再咬牙購買一艘二手的驅逐艦,便提上了日程。
基於這一個目的,海軍大練兵便是自然。
這艘導彈驅逐艦由於練兵的原因,上面人滿爲患,雙倍人員的配備,消耗也是雙倍的,每一次出海,只能維持一週的時間,就必需要進行補給。
李秀敏在驅逐艦離開港口後,整個人變得意氣風發起來。
如果一切順利,在新的驅逐艦購買到之後,他將升任新的驅逐艦艦長。看似都是艦長,但這一次購買的,是更爲先進的驅逐艦,地位自然也不同。
驅逐艦乘風破浪,但誰也不會發現,這一艘驅逐艦的船底下,數十隻水鬼附在上面,黑乎乎的一大片,如果有人看到,絕對是頭皮發麻。
…………
“好傢伙,終於是出來了。”
在海上飄了兩天,整天都是釣魚,陸川又不是釣魚愛好者,自然是不耐煩了。現在已經是2月1號了,如果再不出現,自己只能是等過了年再報這一箭之仇了。
還好,對方僅僅是修整了一天,便是出港了。
陸川將釣魚杆一扔,說道:“我回去休息一下。”
海船上的衆人,自然不敢有什麼意見。
回到了船艙中,陸川開始指揮着水鬼。這裡超過了32公里,自然沒有辦法使用上帝視角,但思維的感觸還是有的。
驅逐艦上,數只水鬼脫離了船底,用更快的速度在海里前進着。
陸川不熟悉這一些海域,自然不知道什麼地方水深達到自己的要求,只能是通過水鬼來做這一件事情。
驅逐艦的速度不算慢,用30節的時速在前進着。
一個多小時後,陸川的眼睛陡然眯了起來,因爲水鬼反饋回來的信息中,似乎是已經到了深水海域,這裡海深在一千米到三千米之間,足夠了。
“動手吧。”
陸川身上陡然露出了兇光。
指令下達,這一些水鬼頓時接收到了指令,一隻只原本就趴在驅逐艦底下,它們分散在各個位置,在陸川的指令下達瞬間,便是動起鋒利的爪子來,狠狠地切割在這船底下。
數十隻水鬼集體一動,這密集無比的切割聲,立即讓驅逐艦上的水兵發現。
只是他們沒有這一方面的經驗,在發現後,沒有足夠的重視,而是以爲有什麼海魚在船底下,或者是鯊魚之類的。
只是……
這一種聲音根本沒有停止,一直是密集地響着,像是某種東西與金屬在劇烈地摩擦。
當初的超級油輪,才短短几分鐘。
這一艘驅逐艦看似是軍艦,可是許多技術還沒有這一艘超級油輪高,不過是二、三分鐘,第一個缺口便是被打開,海水涌了進去。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切開的口子,水鬼們並沒有擺手,還是加大這個口子,然後鑽進去裡面,繼續破壞,直到讓這一艘驅逐艦真正進水爲止。
前後不到五分鐘,這一艘驅逐艦的底下,便是千瘡百孔。
數以百噸、千噸的海水涌了進來,直接將這一艘驅逐艦給拖沉向海下。整個過程,非常的迅猛,根本不給驅逐艦上的水兵們反應的時間。
這一種切開出來的巨大口子,根本不是修理可以堵上的。
如果在遠處觀看,可以看到這一艘驅逐艦在快速地下沉,而上面的一些水兵們,竟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些發愣。
直到淒厲的警報聲響起來,所有水兵才慌亂起來。
這一種軍事素質,絕對是讓人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