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夕自己也不明白他一個無名小卒,爲什麼會讓對方動用黑道的殺手來對付自己。
不過他還是勸慰文韻琪說道:“你好好養傷吧,省下的事情都由我來處理。”
不一會,王芊來了。
接着趙芷晴、剃刀、梳子還有付強和鄧子辰全都聞訊趕來了。
沒過多久,童哲瑞也到了。
不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童哲瑞已經不是以往的土鱉造型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和一絲不亂的頭髮,讓楚恆夕都有點認不出他來了。而且他也沒有騎以前那輛二八自行車,而是坐着神目集團的商務車來的。可見司徒可已經承認了童哲瑞是塊寶,而且對他進行了從裡到外的包裝。
童哲瑞提着一個大箱子,估計這就是他研製的人體骨骼再造儀。
童哲瑞看見躺在病牀上的文韻琪也明白了是什麼情況,跟衆人打了個招呼,就把自己的儀器接到文韻琪的雙腿上。
文韻琪的主治醫生看見,有人用奇怪的儀器接到自己患者的身上馬上就來制止。
剃刀一下攔住了他。
“你們幹什麼?你不知道這是公安醫院嗎?難道要在這裡胡作非爲?”醫生也有點急了。
這時王芊走過來說:“醫生,我是文隊的下屬,也是刑警隊員,我相信他們,就讓他們試試吧。”
說話的功夫,童哲瑞對醫生說道:“你來看看吧!”
醫生氣呼呼的走過去,看了一眼文韻琪被治療過的一條腿。當時睜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條胳膊斷裂的骨骼竟然奇蹟般的接合了。
“這……這……”醫生從醫多年,從沒見過這樣的奇事,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一會,文韻琪雙腿的斷裂處全部接好了。
醫生驚呆在一旁。楚恆夕對他說:“放心吧,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一行人離開了醫院。楚恆夕邊走邊問王芊:“是誰透漏的陳二龍的行蹤呢?”
“是一個女人打來的匿名電話!”王芊說。
“那就是說,不知道是什麼人了?說不定,這個人就是僱傭陳二龍的人!”楚恆夕說。
“嗯,你想的和隊長一樣,她也讓我查找電話的來源。而且我已經知道了,打來電話的女人叫做江映雪……”王芊說。
梳子好像想到了什麼,說道:“我知道這個江映雪,她就是創力公司總裁滕戰的秘書。滕戰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暗梟幫的話事人。而且以前那個黃毛,就是他的手下。”
“你是說,跟我打過架,後來死在公安局的黃毛?”楚恆夕略有所思的說道。
“對,就是那個黃毛。”梳子說道。
黃毛,暗梟幫老大滕戰,赤火幫殺手陳二龍,有人幾次三番害我,重傷的文韻琪……楚恆夕覺得這之間有着莫名的聯繫,可是到底是什麼聯繫他一時還想不出來。
他邊想邊走出了醫院的門口,這時突然有幾十人圍住了他們。
楚恆夕定睛看了看,爲首的是關臨然和仍然拄着拐的馬勇。後面的人還是赤腳幫的那些烏合之衆。
原來馬勇的人一直在尋找楚恆夕的行蹤,今天終於發現了他並一直跟蹤到醫院。而且關臨然也聽說童哲瑞的發明已經成功了。
關臨然先對童哲瑞發難說道:“姓童的快把發明交給我。”
童哲瑞抱緊了箱子,嚇得說不出話,他想不到關臨然竟然卑鄙到會帶人來搶他的發明。
王芊說道:“我是警察,你們要幹什麼?”
剃刀捏着拳頭,走到王芊身邊說道:“警察小姐,這點小事就不勞煩你了。”然後對楚恆夕說道:“小楚,我可好久沒打架了,我教你的電動剃刀你還記得吧?”
付強和鄧子辰也走上前說:“大哥,你讓我們練的拈花指我倆一直在練,扔錢傷人是不行,不過扔磚頭現在咱倆可是行家。”
楚恆夕笑笑說,“誰也別動手。這是我跟他們的事,我得跟他們幾個人渣作個了結……”
“我們能幫忙!”鄧子辰搶着說道。
“去,保護好芷晴和王芊。帶他們離開。這就是幫我的忙!”說着他看了看剃刀,又對趙芷晴笑了笑。
趙芷晴雖然滿臉的緊張,卻還是滿眼堅毅的神色,回望這楚恆夕。她相信楚恆夕,無論在任何時候。
剃刀說道:“兄弟,我明白!”說完回頭對趙芷晴說,“我們先上車走吧!別給他找麻煩了。這幾個小角色,他對付得了!”說着帶着衆人向後退。
童哲瑞也跟着往後面走。
“你給我站住!”關臨然發一聲喊,他身後的一羣人都向這邊衝了過來。
關臨然爲了名和利,已經瘋了。馬勇爲了錢,也已經瘋了。他們已經瘋狂到不顧自己的實力開始以卵擊石了。
楚恆夕面對衝過來的人羣,一揚手。一把石子拋向了空中。
眼前的這些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衝上來的人羣剛頓了頓,之後就聽到無數的慘叫聲。
石子幾乎是打中了每一個人。而且這可能是最昂貴的暗器,因爲楚恆夕口袋裡裝得是從M國帶回來的小顆翡翠。本來他是想隨手送給在梳子酒吧裡幫忙的兄弟的,這下都被他當成暗器送給赤腳幫的這些人了。
關臨然當時被打中了頭
部已經昏了過去,馬勇還算有些見識,帶着幾個沒被打中的兄弟滿地撿起了翡翠。
楚恆夕對馬勇說道:“這些就當你的醫藥費了,趕緊給我滾!”
馬勇哪能放棄這等撿錢的機會,雙腿活動不便的他更是爬在地上撿了起來。
楚恆夕見剃刀帶着趙芷晴他們已經各自上車走了,也大搖大擺的走開了。
沒走幾步就聽見後面警笛聲響起,關臨然和赤腳幫的人悉數被抓。
原來王芊已經通知了附近的巡警將肇事的這夥人全部抓捕。
楚恆夕心說:“讓你們走不走,這下一塊翡翠也留不下,還得全都給我還回來。”
楚恆夕自己溜溜達達走進了一個小巷子突然大聲說了一句:“出來吧!別躲躲藏藏的了!”
果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他的身後。
此人一身緊身黑衣,長髮如瀑。正是司徒可的貼身保鏢美女龍眉。
楚恆夕沒有回頭問道:“爲什麼不用磁針把我定在這裡?”
“因爲沒有把握!”龍眉一字一頓的說道。
楚恆夕聽見龍眉竟然是個女人,也不禁轉過身來。
龍眉的高領衫遮住了半張臉,不過靈動的大眼睛還是令楚恆夕印象深刻。他不禁說道:“你怎麼是女人?”
“別瞧不起女人,別忘了當初你被誰定在體育館裡?”龍眉不屑的說道。
“不是,我一直以爲能把我用飛針點穴定住的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呢,這反差太大了,呵呵!”楚恆夕笑了笑,接着說:“爲什麼說沒把握,不對我下手!”
“因爲,我知道你早發現我在你身邊了。”
這倒是事實,楚恆夕早就覺察到龍眉與衆不同的這股氣息,因爲上次跟司徒可在茶社見面的時候他也察覺到了同樣的氣息。
“是司徒可讓你來對付我的?”楚恆夕問道。
“他讓我找到破壞公司網絡的人。”
“你怎麼確定就是我?”
“因爲我看了你剛纔扔翡翠的手法。”
“哦,你不虧是一個高手!那你下面想怎麼辦?”
龍眉不答反問道:“你還會不會去破壞司徒可的公司?”
“應該不會了。因爲他幫助了我的朋友!”
“你如果不去破壞,那麼他就不會破產,他就一直會花高薪僱傭我,所以我就不會與你爲敵了!”
“這真是太好了!那你能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嗎?”
“呵呵,你還挺逗的!我也算對你惺惺相惜就讓你看一眼吧!你可別愛上我。”
說完龍眉快速的拉了一下高領衫,露出了半張清秀的臉龐。
“真美……”楚恆夕還想再說什麼,龍眉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回到趙芷晴的別墅,剃刀、梳子都在這裡保護她的安全。
“你沒事吧?”趙芷晴關切的問道。
“這幾個小毛賊還是難不倒我的。”楚恆夕說道。
“你有什麼打算?”剃刀又問道。
“我剛纔想了一下,如果我分析的沒有錯的話,一切事情的主使就是暗梟幫的滕戰。”楚恆夕說。
“你是說,本市最大的黑幫老大,要對付你?”梳子驚道。
“當然不光是我,還有文韻琪。”楚恆夕說。
“這是爲什麼啊?”趙芷晴問道。
“你們聽我說。我想就是因爲黃毛的關係……”楚恆夕說。
趙芷晴暗暗心驚,因爲正是由於自己的緣故楚恆夕纔跟黃毛結了仇怨。
楚恆夕接着說:“我在文隊那裡查過黃毛的資料,黃毛當時不但在涅盤酒吧看場子,還是城央區的毒品供貨源頭。我想他的幕後老闆,就應該是有錢有勢的滕戰。黃毛因我和文韻琪被逮捕,還被挖出了他殺人犯的真實身份。所以滕戰怕他連累自己就找人把他滅了口。之後城央區因爲對毒品市場的控制權,發生了幾次黑幫間的火拼。滕戰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所以他把這一切歸罪於我和文韻琪。”
“但是滕戰表面上是正當商人而且近年來在不斷的洗白自己,不想因此事再被翻出以前的老底。所以僱傭了赤火幫的殺手,幾次想害死我。”
“當他發現我在找三棍子的時候,就讓陳二龍殺死三棍子。當他發現文韻琪在查陳二龍的時候,就讓他的秘書去告密讓文韻琪和陳二龍鬥個兩敗俱傷。”
梳子說:“事情要是真如你說的這樣,可真是很複雜啊?那該怎麼辦啊?”
這就需要你利用江湖上的朋友,把滕戰陷害陳二龍的事情散佈出去。我想滕戰怕赤火幫這幫狠人找他拼命,一定會找陳二龍來講和,講和不成就會火拼。我讓王芊在公安局利用技術手段隨時監聽滕戰和江映雪等人的通訊設備,就一定能找到他們談判的地點,到時候通知刑警隊的人將他們一網打盡。
剃刀說:“聽起來這倒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策啊!”
此後江湖上滕戰陰陳二龍的傳聞四起。
很快兩個黑幫進行了火拼。這一切也都在王芊的監控之中。
在一次大規模的火拼中,陳二龍,滕戰等人悉數落網。
陳二龍被捕之後交代,藍鯨集團的股東之一曾經僱傭過他綁架趙芷晴。這樣一直困擾楚恆夕的想要綁架趙芷
晴的人也水落石出了。
這個股東隨後被趙慶檢揭發出大量的經濟欺詐行爲,結果也是鋃鐺入獄。
至此楚恆夕所有擔心的事情全部解決了,他只剩下安心的完成學業,之後或是成爲一名刑警,或是輔佐趙芷晴接手他的家族企業。
這天他還是很拉風的開着趙芷晴的奧迪車,拉着他的女神行駛在校園裡。
突然燕妮拖着沉重的旅行箱出現在車子前方,她看着楚恆夕開車駛到了近前就衝着他們張開了雙臂攔住了車。
楚恆夕本能的停住了車子,看了一眼趙芷晴。趙芷晴沒說話,不過楚恆夕看她的眼神已經心領神會,那意思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決。
楚恆夕趕緊下了車,對燕妮說:“你沒事吧!攔車幹嘛,想搭車嗎?”
燕妮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楚恆夕看燕妮面色不對,也有些緊張。
“我覺得在這個城市我沒有任何機會,雖然我已經非常的努力了,可是到現在爲止,我除了被騙,一事無成。我厭倦了,我要離開這裡。”
“那……你想好去哪了嗎?”
“沒想好,走到哪裡算哪裡。”
“不走行嗎?我可以幫你!”
“你?怎麼幫我?”
“你說怎麼幫都可以!”
“那,你答應做我男朋友,我就不走了。”
“這……”
這算是表白嗎?楚恆夕一時有點不知道如何應答。
燕妮拉住了楚恆夕的手,近似撒嬌的說道:“行不行嘛?”
趙芷晴雖然坐在車子裡面可是兩個人在車前面的對話確是聽得真切,也不由得有些醋意。
沉默了半響,楚恆夕輕輕的掙脫了燕妮的手說道:“對不起,我不能!”
“是不是因爲她!”燕妮指了指車裡的趙芷晴。
“是的!”楚恆夕斬釘截鐵的說:“我覺得我今生如果只能愛一個女人,那就是趙芷晴。無論她愛不愛我,我對她的愛是不能改變的。你可能不會理解,在我被人毆打成重傷的時候,是她對我不離不棄的守護才使我重獲新生。可以說是她給了我一個與衆不同的新生命,所以我只能愛她。當然我答應過你在上學的期間不談戀愛,不過畢業之後我一定會用最瘋狂的方式追求她。”
聽到這些話,燕妮的眼中含着淚。她強忍着說了一句:“抱抱我行嗎?我不想在她面前輸的太難看!”
楚恆夕看了一眼車裡的趙芷晴。
趙芷晴扭過頭,作了一個請君自便的表情。
楚恆夕走上前給了燕妮一個擁抱,說道:“我們還是朋友,留下來吧,我肯定能幫到你!”
燕妮在他的耳邊說道:“不用了,我不需要憐憫的感情。那就後會無期吧!”
說完在楚恆夕的臉頰上快速的一吻,然後拖着她沉重的旅行箱離開了。
楚恆夕目送她,一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燕妮走得決絕,再沒回一次頭。也許這個城市這個人本就不屬於她。
這是這對歡喜冤家的訣別。
楚恆夕有些落寞的上了車。
剛要重新啓動車子,趙芷晴說道:“你看這是什麼?”說着揚了揚手裡的一張紙。
楚恆夕定睛一看,《貼身保鏢僱傭合同》。
這不是曾經和趙芷晴簽訂的合同嗎?她把這東西拿出來是什麼意思。
只見趙芷晴隨手把合同撕得粉碎。
楚恆夕的頭當時就大了,心想:“今天怎麼了?這些美女的舉動怎麼都這麼不尋常。她撕了合同是幾個意思?難道因爲剛纔燕妮的事情生氣了?她平常不是這麼小氣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芷晴說道:“合同條款裡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我有權利隨時終結合同!”
“你的意思是,你要終結合同?”楚恆夕驚道:“你現在就要解僱我嗎?”
“是的!”趙芷晴回答的乾脆。
這個消息對楚恆夕來說不啻於一個晴天霹靂,他認定趙芷晴真的是生氣了。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芷晴接着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僱傭關係解除了。”
“好吧!我不會強迫你作任何事情。我馬上離開,不過你剛纔也聽見我說了,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會永遠愛着你!”說完這些楚恆夕的心裡非常的傷感。
“誰說讓你走了?我只不過是說,我們可以開始更近一步的關係了?”
“更近一步?你是說……”楚恆夕由驚轉喜,他好像明白了趙芷晴的意思了。
“傻瓜!”趙芷晴快速的在楚恆夕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嬌嗔道:“我以後再看見別的女生吻你,別怪我翻臉!”
“那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楚恆夕的心裡樂開了花。
“傻瓜,快開車吧,我上課要遲到了……”趙芷晴說道。
“遵命,老婆!”
“哎呀!你改口倒是挺快的,誰說要嫁給你了……”
奧迪車轟鳴着奔跑在校園中,陣陣迴響好像鳴起了禮炮。趙芷晴隨手將紙屑拋灑在風中,也好像在空中綻放了朵朵禮花。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