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臥室裡,方揚望着靜靜地擺放在‘牀’上的那串珠子,目光閃動。
剛纔程三快速遁走之後,方揚脫下外套,將這串珠子層層包裹之後帶了回來。回到別墅後,方揚匆匆地來到三樓自己的房間,將‘門’緊緊地鎖上,然後把包在外套裡的珠子抖摟了出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敢再用手去碰觸它。
這串珠子似‘玉’非‘玉’,方揚數了一下,一共有十八顆,每一顆都是一般大小,通體呈現淡青‘色’,在臥室燈光的照‘射’下,彷彿表面浮現出青‘蒙’‘蒙’的霧氣一般。
更奇特的是,每一顆珠子上面都雕刻了一個栩栩如生的羅漢,每個羅漢都是不同的造型,有的舉鉢、有的探手、有的靜坐、有的挖耳。
方揚前世對佛教的知識涉獵不多,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所瞭解,而且跟不少京城長大的人一樣,方揚也酷愛相聲評書,對於《濟公傳》也是耳熟能詳,傳說濟公活佛就是降龍羅漢轉世,方揚有一段時間還特別‘迷’這個,特地上網找了十八羅漢圖看過。
因此他一眼就認出來,眼前這十八顆珠子對應的正是佛教中的十八羅漢。
方揚覺得眼前這串佛珠的材質似乎非常眼熟,與之前韓老爺子送給他的那塊‘玉’佩十分相似。雖然‘玉’佩早已消失無蹤,但方揚曾經好幾次近距離觀察過,他很自信應該不會看錯。
而且這串佛珠的雕工與之前那塊‘玉’佩也非常相似,雖然雕刻的都是民間十分常見的圖案,‘玉’佩是二龍戲珠,佛珠是十八羅漢,可是卻能明顯感覺到它們的與衆不同,只要凝神注視,甚至會感覺那圖案中的羅漢彷彿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一般。
方揚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串珠子能讓自己體內出現熱流的反應,肯定不是凡物。
不過難道它僅僅跟鎏金香爐一樣,只是一件比較具有收藏價值的古玩嗎?亦或是能與那盤龍‘玉’佩相媲美的神奇之物?
方揚注意到一點細節,那就是他觸‘摸’鎏金香爐的時候,小腹處的那股熱流只會盤踞在那裡一動不動,而剛剛打鬥中他觸碰到這串佛珠,同樣也出現了熱流,但卻迅速向着自己的四肢百骸擴散而去,並且讓自己的力量瞬間增強到了恐怖的程度,將強悍的‘蒙’麪人一腳踹得口噴鮮血,飛出了六七米遠。
這兩者可是天壤之別啊!
前者完全就是個擺設,或許那如溫泉一般的熱流會讓方揚覺得很舒服,但是代價就是全身虛脫!但後者卻很有可能在關鍵時刻救他一命。
方揚臉上‘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他忍不住想要再試驗一次。
沉‘吟’了片刻,方揚微微顫抖着的手伸向了那串佛珠。甫一接觸,方揚頓時渾身一顫,那股熱流突兀地出現在了小腹處,而且強度似乎比起鎏金香爐來要大了不少。
但是接下來方揚就十分沮喪了,無論他如何努力,那股熱流依然懶洋洋地盤踞在小腹丹田,完全沒有任何要動換的趨勢。
方揚一臉無奈地收回了手。
難道說需要什麼觸發條件?是自己生命遭受到巨大威脅時的潛能?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
方揚努力地回憶着之前被‘蒙’麪人掐住脖子時的一幕,咬了咬牙再次伸手‘摸’向了那串佛珠,這回方揚將心中的雜念都排除出去了,在觸‘摸’佛珠感受到熱流之後,他甚至閉上了眼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動!
一秒,兩秒,三秒……
熱流完全無動於衷,沒有任何反應。
方揚知道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的後遺症是什麼,因此他也不敢一直觸碰下去。就當他正準備放棄的時候,那股熱流似乎有所感應,竟然真的在小腹處開始慢慢移動。
雖然遠遠比不上在打鬥中那一瞬間散發到四肢百骸的那種速度,但方揚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它的移動。
方揚頓時大喜過望。
可是就是這麼一分神,那股熱流立刻又迴歸了原位,如同千年烏龜一般盤踞在小腹裡,紋絲不動。
方揚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雖然剛纔的嘗試並不算成功,但卻有了明顯的進步,至少那股熱流似乎有限度地在聽從自己的指令,這讓方揚欣喜不已。
他休息了片刻,再一次朝那佛珠伸出了手。
經過了好幾次嘗試,他終於再次成功催動了那股熱流。只是熱流似乎不怎麼聽從自己的使喚,動是動起來了,但卻僅僅只是在小腹處緩緩地繞圈,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方揚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這股熱流在做着標準的圓周運動。
方揚又用鎏金香爐試驗了兩次,產生的熱流雖然非常相似,但卻完全無法通過意念去控制。最後他只能無奈地放棄。
看來這佛珠真的有些與衆不同……
方揚繼續嘗試,直到自己感受到了那熟悉的乏力感,他纔不得不停止了下來。
他的手一離開佛珠,熱流同剛纔一樣瞬間消失,了無蹤跡可循。
同時,方揚覺得自己手腳發軟,全身如同虛脫了一般,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了。
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方揚也沒有慌張,他知道這是正常現象,只要休息一晚上之後就會恢復如初了。
方揚正準備找東西將佛珠包起來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遲滯了一下,整個人楞在了原地。
因爲他發現,小腹丹田處的那股熱流似乎並沒有完全消失,或者準確的說,是在他的丹田處生出了一縷新的熱流。
這熱流非常非常微弱,幾乎無法察覺,以至於方揚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它。
不過方揚有些擔心是自己長時間驅動熱流產生的錯覺,於是他就地坐下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良久,方揚睜開雙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自己的感覺沒有錯,現在他的小腹處多出了一道極爲細微的熱流,只不過實在小的可憐。
如果說在觸碰佛珠時憑空生出的熱流是一條奔流的江河的話,那麼現在他小腹丹田裡的熱流就彷彿是那江河中飄着的一縷頭髮絲一般,如果不是方揚對自己身體的感覺敏銳到了極點,他一定察覺不到。
莫非是因爲剛纔驅動那熱流做圓周運動,所以產生了這一小道可以長期駐留在小腹的熱流?
方揚的目光投向了那散發着淡淡青光的佛珠,眼神開始熱切了起來。
他有一股強烈的‘欲’望,想要馬上再試驗一下。
可是理智告訴他至少今天是不可能了,因爲哪怕是再進行一次,估計他都會被‘抽’‘成’人幹了。
方揚大致想到了可能的原因。
他觸碰鎏金香爐或者青‘色’佛珠時所產生的熱流,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靠着某種神秘力量的觸發使它暫時出現在了體內,而自己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內能量來維持這種熱流,所以纔會出現一會兒之後全身乏力甚至虛脫。
今晚方揚已經見識過了這種熱流的巨大能量,如果能夠在小腹處滋生出完全屬於自己的,可以隨時動用的熱流,那對自己實力的提高將會產生無比巨大的助力!
既然能生出一絲一縷,那以後肯定可以生出更多!
方揚似乎找到了一條不斷提升自己的路子,或許方向還不明朗,但至少已經有蹤跡可循了。
這個發現讓方揚無比興奮。
他小心地用幾層‘毛’巾將佛珠包好,放進了‘牀’頭櫃的‘抽’屜了。
想了想方揚覺得有些不放心,又把它從‘抽’屜裡拿出來,放進了臥室一角的保險櫃裡小心鎖好。
方揚已經決定明天就去找一個合適的容器,將佛珠放在裡面,這樣與自己隔絕開來,就可以貼身攜帶了。
這串佛珠實在是太重要了,方揚不想有絲毫的閃失。
鎖好佛珠之後,方揚感覺身體疲憊不堪,他走到陽臺躺椅上躺了下來,點燃了一根菸。然後眉頭微皺地想着今晚發生的事情。
這個神秘的‘蒙’麪人出現得相當突兀,對方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衝着自己來的。
開始的時候方揚下意識地以爲他就是青雲山別墅區那幫歹徒中的漏網之魚。
但是經過一番‘激’烈的‘交’手之後,方揚基本上排除了這個想法。
首先那幫歹徒的實力遠遠不如這個‘蒙’面男子,另外,方揚跟兩撥人都‘交’過手,雖然兩方都有一種嗜血的殺意,但青雲山別墅區裡那些歹徒身上顯然都是桀驁不馴的草莽氣息,而今晚這個‘蒙’麪人卻給了方揚完全不同的感覺。
方揚對他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那冷酷的眼神、刀刀直指要害的凌厲攻勢,都讓方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個人——前世搏擊教官。
來自那支特殊部隊的教官,身上的氣質與這個‘蒙’麪人非常相似。
更重要的一點,方揚注意到了‘蒙’麪人所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制式的軍用匕首,這可不是外面一般發燒友能買到的仿製品。
只不過似乎這個型號的匕首在軍隊已經被更新一代的匕首所替代了,如果不是方揚對軍品有着異乎尋常的熱情,做過許多瞭解,他也不可能一眼認出來。
方揚可以肯定,這款軍用匕首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因爲更新換代,全部淘汰掉了。
但即便如此,也絕對不可能流落到民間去的。
難道是軍方有人要對付自己?
方揚很快又將這種想法驅除出了腦海,這個可能‘性’實在太低了,況且如果真是那支部隊的人出手,方揚根本沒有機會生還,對方也不可能一個人孤零零的拿着匕首上來,熱武器時代的特種部隊,並不崇尚這種‘浪’漫英雄主義。
有槍不用,拿着匕首跟人打生打死,除非腦子秀逗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軍隊退役人員了。
但到底是什麼人要對付自己呢?方揚想了很久也沒個頭緒,畢竟大家族之間關係錯綜複雜,因爲利益關係或者其他政治目的向自己下手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還有自己重生之後也的罪過不少人,所有那些曾經的對頭都有這種嫌疑。
想了半天方揚也沒想出所以然來,乾脆就不想了。
反正這次自己不但沒吃虧,而且還撿了一個大便宜,那串佛珠對方揚來說可是千金不換啊!
透支之後的方揚很疲憊,一陣睏意襲來,他站起身走回臥室,準備洗漱休息。
看來要提醒身邊的人注意一下安全了。方揚一邊走一邊想道。--47627+dsuaahhh+20361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