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沙華皺着眉瞧千軍,銀牙一咬:“我不認識他。”
千軍頓時滿臉的哀怨:“沙華,你怎麼可以說不認識我?我可是你的……”
“住口!”
千軍剛要往下說,只見罌粟沙華滿臉憤怒的打斷他的話,如果不打斷這個男人的話,罌粟沙華用腳都能猜到這個男人接下來要說什麼。
罌粟沙華目光說不出的寒冷:“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不認識你,你也別出現在我面前。如果你再惹怒我,小心我殺了你!”
這是罌粟沙華第一次當衆警告千軍,也是公然與千軍撇清關係。他三番五次挑戰罌粟沙華的底線,罌粟沙華已經受夠了。如果千軍再不聽勸,罌粟沙華真會殺了他。
罌粟沙華的目光中充滿殺意。首輔一家人不但侮辱她,甚至侮辱她的孩子。但目前罌粟沙華拿首輔和大表哥沒辦法,心裡受了一肚子委屈,只能把所有怒火都發在千軍身上。因爲現場似乎只有這個男人才會縱容自己肆意的冒犯。
千萬別懷疑罌粟沙華的決心,她真會殺了付千軍。
因爲一切禍端的源頭,都是因這個無恥邪惡愚蠢又自以爲是的男人造成的。
千軍攤開雙手,滿臉無辜:“可是……”
罌粟沙華怒吼:“來人,給我殺了他!”
“別!”
眼見千軍與罌粟沙華鬧得不可開交,翁雅馨終於站出來當和事老:“陛下息怒。何必與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小人物一般見識?傷了肚子裡的皇子公主可不好。您消消氣,待會兒拉這個男人出去暴打一頓就是。”
翁雅馨倒是聰明,既要幫可憐的皇帝陛下解圍,又要給足罌粟沙華的面子,把罌粟沙華肚子裡的孩子擡出來,那是最好不過。
經翁雅馨一提醒,罌粟沙華也覺得極有道理。於是狠狠的瞪了千軍一眼。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忍下心中這口氣。
見罌粟沙華息了火,翁雅馨轉過頭,瞪了千軍一眼:“還不快走?女皇陛下法外開恩饒你性命。你要再不走,等陛下改變主意,把你人頭給剁下來。”
眼見翁雅馨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模樣,千軍的臉一陣扭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翁雅馨這麼教訓實在不是什麼太好的感覺。這要是傳出去皇帝的威嚴何在?以後皇帝的工作還怎麼展開?但照顧到罌粟沙華懷孕不能生氣--我忍!
一旁的穎蘢一直冷眼旁觀,見罌粟沙華與千軍爭吵,礙於罌粟沙華驚人的身份不好發作。但此刻連翁雅馨都狐假虎威起來,迅速站出來爲千軍抱不平:“翁小姐,請你注意一下說話的語氣。阿勇先生是幫助陛下,你怎可對他如此無禮?”
說完氣呼呼的瞪着翁雅馨,也是典型的護犢子。
翁雅馨頓時皺起眉來,阿勇?趕緊瞧了瞧對面的皇帝陛下,猜想這是他隨意敷衍的名字。卻沒想到這個印度美女居然如此袒護他?!
聖雄穎蘢的身份無比尊貴,出面爲千軍說話。罌粟沙華與翁雅馨自然不好再說什麼。賀蘭娜拉如天山般的額頭皺了皺,若有所思的看着穎蘢,最終變得雲淡風輕,也沒說什麼。
眼見千軍退後,鎮西大元帥終於走上前方,用魁梧的身子擋在罌粟沙華前方,如同爲她遮風擋雨的天空:“首輔大人,陛下正在招待來自異國的尊貴客人。請你與你的兒子迴避,好嗎?”
這話說得不卑不亢,但語氣極爲低沉,讓所有人聽出他口聽威脅的味道。
事實上鎮西大元帥在整個伊斯坦國內,也是威望極爲崇高的。
“大元帥,請容許我說幾句話,就走。”
與對罌粟沙華的譏諷不同,狡猾如狐狸的首輔大人對大元帥還是客客氣氣的。罌粟沙華只是傀儡,只有這個男人,纔是首輔大人真正的對手。
“希望你的話會很短。”
“謝謝!”
首輔大人向鎮西大元帥點點頭,有意無意把目光投向千軍。
打從千軍從人羣中站出來,首輔大人便一直盯着千軍看。作爲反對派的領袖人物,他自然分外留意帝波羅的動向。因爲,帝波羅自建國以來便與伊斯坦交好,伊斯坦二十萬軍人與帝波羅五十萬虎狼之師比起來不但人數少了一半以上,裝備更是天差地遠。尤其讓首輔大人恐懼的是,這個帝國新上任的皇帝不但以殘暴鐵血和邪惡著稱,甚至已經研製出核武器。
如果帝波羅皇帝要揮師南下,在不借助外力下,伊斯坦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
天堂太遠,帝波羅卻如此之近!
對帝波羅的擔憂讓首輔對帝波羅關注度比國內更多,自然見過千軍的電視錄像。他一直死死的盯着千軍,千軍這張臉幾乎與電視畫面上那個恐怖的皇帝陛下完全重合。首輔大人甚至以爲這個皇帝會公然出現在伊斯坦?!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出現了,說明帝波羅皇帝公然支持伊斯坦。這對首輔大人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
還好,目前看來這個男人不是。
如果他真是帝波羅皇帝,罌粟沙華沒有任何理由給他臉色看。他也不可能被這幫下人任意辱罵。
首輔大人不再關注千軍,陰冷的瞪了罌粟沙華一眼,把頭轉向賀蘭娜拉,滿臉恭敬的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位如雪蓮般美麗的女士,便是偉大的大印度教聖女賀蘭娜拉。而這位……”又把目光轉向穎蘢:“……則是尊貴的總理閣下的孫女,美麗的聖雄穎蘢小姐了?!”
賀蘭娜拉聲如冰霜:“有何指教?”
她並不會因爲首輔的尊貴就對他另眼相看。在大神的眼裡,一切皆爲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