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了豹的速度後,張成的腳力大大的提升,幾乎不間歇的一番奔跑,在這天傍晚時分,張成到達了華雲峰的峰巔,也就是青雲觀的所在地。
青雲觀果然不大,但因爲建在陡峭的峰巔,看上去倒也有幾分恢宏縹緲的意味,站在青雲觀用大理石鋪就的平臺上,環視四周,只見夕陽下羣山環視,雲霧繚繞,會給人一種出塵脫世、飄然飛昇的錯覺。
青雲觀內,十來個年紀大小不等的道士,倒是熱情好客,非常殷勤地接待了張成。
待張成說明來意後,衆道士臉上立即便顯出遺憾之色,其中那個花白鬍子的道觀主持嘆了一口氣,對張成道:“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林小玩於十天以前已經離開了這裡。”
張成聞言也是一陣無奈,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來尋人,結果卻是一場空,沉吟了一下,他問道:“道長,那,那林小玩去了哪裡?”
“這個我可不確定。”年老的道觀觀主搖頭道:“這林小玩雖然本事很大,但生性頑劣,雖然已是八十高齡,卻依然像孩童一樣活波好動,一刻也不肯閒着,說句不好聽的話,他也就是把青雲觀當成了旅館,在外面玩累了,就跑回來歇息一下而已……平時我們都稱他爲“老頑童”的!”
“呃……”張成一陣茫然,聽着老觀主的講述,張成懷疑自已是不是找錯了人,這時候他禁不住又問道:“那,道長,這個林小玩,他會不會醫術?”
“醫術……”老觀主聽了這話雙眼陡地一亮,道:“說起醫術,這個林小玩倒是很厲害,我們這些人有了病,都是他給醫治了,哎,對了,提到醫術,我想起來一件事,以前每到這個季節,林小玩都會前往九寨溝去採一味藥草……想必這一次出去,他就是往九寨溝去了……”
“呃……”聽了這話,張成不再懷疑林小玩的身份,而且他立即確定,目前林小玩一定就在九寨溝採集神仙接命草去了。“多謝道長提醒,明天我就下山去尋找他,只是今天天色已晚,觀內方不方便一住……”
聽了這話,老觀主立即便綻開熱情的笑容:“方便,當然方便,您儘管住,我這就叫人準備晚飯並收拾房間……”
青雲道觀聳立峰巔,十來個男人在此修道,幾乎與世隔絕,山居枯燥,難得來個塵世中人,老觀主以及衆道人們都感覺新鮮,所以招待來客也都格外熱情。
“那多謝道長了!”張成道了一聲謝,道:“道長,這樣吧,既然林小玩不在,那也就不用麻煩了,晚上我就住林小玩的房間吧!?”
老觀主聽了,道:“那怎麼行?實不相瞞,林小玩的房間又髒又亂,而且,氣味很重,我怕您……”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見張成一再地堅持,老觀主便答應了。
晚上,張成就住在了林小玩的房間。
一如老觀主所言,林小玩的房間果然是又髒又亂,雖然事先前已經有人收拾過了,不過房間裡怪異的味道還是濃得化不開。
凡事都有其兩面性,房間裡的怪異味道,其實也就是林小玩本人的體味,把張成薰得半夜沒睡着覺,不過這氣味也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記憶深處。對於他日後尋找林小玩,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次日,張成睡到自然醒。
起牀吃過早飯,然後丟下一千塊錢準備離開時,卻被老觀主叫住,又把一千塊錢塞給了張成,嚴肅地道:“施主可不要辱沒了這道家清修之地。”
張成一陣尷尬,同時也心生敬仰,由衷地道了一聲謝,這才揹着旅行包下山。
下了華雲峰,離開峨嵋山,張成直奔九寨溝。
光影浮翠,倒影林嵐。
九寨溝風光旖旎。但卻也很大。
張成很費了一些工夫,好在他現在的腳力與速度遠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再者他熟悉林小玩的體味,以味索蹤,所以最終,他還是在一個月後,找到了林小玩。
當時林小玩身上穿着灰褐色的道袍,正在一處陡峭的山坡上挖神仙接命草。
當張成走近他時,他恰好把一棵神仙接命草從土坑裡挖出來,與人蔘靈芝相比,神仙接命草的外形竟是平平無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乍一看上去,有點像大蒜。樣子反還有些不雅。
林小玩在挖出“仙草”之際,突然見一個不速之客臨前,飛快地把那株神仙接命草塞入道袍內,然後用警惕地目光緊緊地盯着張成。
張成盯着林小玩打量,發現他一身道袍破舊不堪,又長又白的鬍鬚垂到了胸前,眉也全白了,不過滿臉紅光,雙目炯然有神,精氣神之好,與外公於之墨倒是有得一拼。
爲了進一步確定林小玩的身份,張成吸了吸鼻子,怪異而熟悉的體味濃得塞鼻子。
聞着這體味,張成對眼前人的身份,不再有一絲一毫的懷疑,這個鬚髮俱白的老人,就是林小玩。
張成見林小玩對他心生戒備,便坦然往地上一坐,一笑道:“老人家身着道袍,想必是仙家人,那您一定是在挖仙草了……”
“管你屁事!”林小玩吹鬍子瞪眼,看得出他對張成這個不速之客沒什麼好印像:“你是幹什麼的?”
“老人家既是仙家中人,難道還算不出我是幹什麼來了?”
“你小子是想打我仙草的主意吧!?”林小玩眼中的警惕之色更濃,他雖然身負武功,但他清楚這是熱武器的時代,在採藥過程中,他可沒少發現進山的狩獵者。自然也清楚槍的威力。年輕人背上揹着他大包,難保裡面沒有槍支?!
“那神仙接命草,可是好東西,誰不想得到?”
聽了這話,老人面色一震,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年輕人,竟然知道他挖的是神仙接命草。
“你到底是什麼人?再饒彎子,我對你不客氣!”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張成知道不能再逗他下去,便直接道:“我是於之墨的外孫,他老人家叫我來找您……”
聽了這話,林小玩臉上恍然,嘴上罵道:“於之墨,這老不死的……還沒有死?”
“託您的福,我外公身體還健朗……”
林小玩不再罵於之墨,他深深地看了張成一眼,臉上顯出驚疑之色,心裡不由得嘀咕:九寨溝面積八萬公頃,我行蹤如此隱秘,他是怎麼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