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沒有跟他多話,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恰到好處地踹在了江鯤鵬的膝蓋骨上。用力並不大,卻把江鯤鵬踢得身子向前一踉蹌,撲地一下跪倒在了張成面前。
江鯤鵬這下溴大了,立即雙手一按地爬起身來。氣得臉色如豬肝一般。左右看了一下走廊。好在這時沒人經過,非常這臉可就丟大了。站起身子的江鯤鵬氣得渾身發抖,二話不說。立即揮拳向張成打來。張成故技重施,在拳頭打到面前前一公分處,又一腳踹在江鯤鵬的膝蓋骨上,力氣不大,卻恰到好處地讓江鯤鵬又跪在了自已的面前。
見自已的拳頭還沒打到對方,又被一腳踢跪下,江鯤鵬氣得差點吐血,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向它人下跪,可現在,江鯤鵬已經向人家跪了兩次。這叫他如何不氣?
慌不迭又爬起身子,江鯤鵬又向左右掃了一眼,這時候就見白璐在兩名醫務人員的陪同下,朝這邊走了過來。
見院長走過來了,那江鯤鵬似乎是漲了氣勢,又要對張成動手,卻聽對方警告道:“不想跪第三次的話,就老實一點!”
江鯤鵬立即便老實了,通過剛纔的兩次教訓,他完全相信對方可以讓他再出醜一次,當的人的面,這醜可出不起呀!
白璐帶着住院科主任和一個年輕的副主任走過來,見江鯤鵬和張成已經槓上了,也是一頭黑線。
一頭是身份地位超然的張成,一頭是江城人民醫院的副院長,兩者都不能得罪呀!
江鯤鵬是認得白璐的,那住院科的兩個主任他也照過面的,見他們走過來,江鯤鵬立即火冒三丈,形像也不顧了,面子也不給了,直接衝三人道發火道:“瞧瞧,瞧瞧你們乾的好事,我江某人預定的病房,現在被這小子佔了,這還不算,剛纔他,他還打我……”
這江鯤鵬以爲白璐一定會出言教訓這個對他無禮的人,豈料,白璐只是盯了張成一眼,問:“張先生,他說的是事實嗎?”
張成早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眼見這人如此囂張,也是不肯屈讓一分,冷笑反問:“我爲什麼打你?你不罵我,我手癢了纔打你!”“什麼?我罵你……你別開玩笑了……”江鯤鵬翻臉不認帳,這時候他露出一副倨傲之態,輕蔑地看着張成,那樣子似乎不屑於跟張成計較:“好歹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罵人,像你這種人,你花錢請我罵你我都不罵。”
“哈哈,你是有身份的人……”張成覺得這話有點可樂,很像最近新聞上講的那一對夫婦,這時候冷笑道:“好好,有身份的人,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今天我就是打你了,怎麼了,我今天就是不給你騰病房,怎麼了?”
“行,行行,小子,你有種……”那江鯤鵬這時候也是汗顏,那句話說得確實是有點過了,其實他說那句話,也是想嚇唬一下張成,不料對方這樣硬氣,看來是個不吃苦頭心不死的人,這時候他指着張成的鼻子警告道:“你等着吃官司吧!”
警告完張成,那江鯤鵬又轉臉瞪視着白璐三人,用不容商量的口氣道:“五分鐘時間,把我這間病房給我騰出來!”
白璐道:“行行,這個我馬上解決,不過,這間病房有危重病號,不能騰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再給你安排一間……”
不等白璐說完,那江鯤鵬非常不耐煩地的吼道:“不行,我就要這間,馬上給我騰出來,否則咱們法庭上見!”
聽了這話,那一正一副兩個住院科主任嚇得低了頭,他們都清楚,這官司真打起來,醫院可不佔理,而且張醫生竟然大言不慚地承認自已打人,更重要的是,對方是法院的副院長呀,你跟法院的人打官司,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白璐也是微微色變,心頭一陣苦惱,那兩個主任顧慮到的,她自然也心知肚明,現在的情況是,得把眼前這個問題解決掉,免得惹起麻煩官司。
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非常棘手,這間3-3vip病房,張成既已住了進來,自然是不能再搬出去的。
張成這邊不能搬,那只有替江鯤鵬另找一間vip病房,可問題是,現在全院的vip病房都住着病人,而且,都是身份不俗的病人,哪個肯把病房騰出來給這個江鯤鵬?
何況,就是病房騰得出來,這江鯤鵬也未必肯答應。
就在白璐左右爲難之際,一個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哈哈,那不就是張大夫嗎?!”
聽到這聲音,衆人轉頭望去,就見江城市市委書記趙書彬,江城市市長高子義,市委書記王力權的秘書李學書以及市政班子的幾位領導人,從右邊走廊向這邊走了過來。
“呃……趙書記,高市長,李秘書,怎麼,怎麼這些人全都出現在這裡,難道,難道爲我的事而來……”江鯤鵬乍然見到江城幾位重量級的領導向這裡走來,心內很是震驚,他想不出這幾位領導爲何出現在這裡,便異想天開地以爲,這幾位領導是專程爲自已而來,於是他立即迎了上去,雖然心情不佳,但還是擠出一臉巴結討好的笑容,老遠就打招呼:“趙書記,高市長,李秘書……”
邊打招呼邊殷勤地伸出手要同一衆領導握手,豈料,那一衆領導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江鯤鵬立即窘紅了臉,心裡那個難堪呀,恐怕會在心頭留下一輩子陰影。
就在江鯤鵬難堪之際,就見那一衆領導走到了3-3vip病房前,對白璐和兩位科室主任的招呼也是不理不瞅的樣子,一衆目光都注視着張成。
只見,趙書記從一位比較年輕的領導手裡接過一個果籃,然後把這個果籃送到了張成的手裡,用非常關切而又歉意地口氣對張成道:“張先生,我聽白院長說你母親病了,所以就來看看,不會打擾到你吧?”聽到這話,站在走廊上難堪不已的江鯤鵬更加傻眼了。
這,這人是誰呀?
怎麼市委書記都這樣同他講話?
這人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能耐?
看穿着打扮相貌氣質,也不是什麼官二代呀?
就在江鯤鵬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聽張成毫不客氣地道:“趙書記,多謝你看望我媽,你是沒打擾到,可有人卻吵得我媽不得安生呀?”
“呃……”趙書彬明顯一愣,然後還一臉歡笑的臉立即便沉了下來,環視左右衆人道:“是誰這麼大膽?敢打攪病人休養!”
聽了這話,江鯤鵬差點嚇得尿失禁,他轉過臉去並縮了縮脖子,看那樣子,如果地上有個縫隙,他一定想方設法會鑽進去。
“那不,他說他是有身份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位領導……”張成指着江鯤鵬對趙書彬道。
一衆領導順着張成的手指望過去,這時候才發現是江城法院的副院長江鯤鵬。
江鯤鵬被衆領導的目光一盯,立即如芒在背,嚇得渾身都抖顫了起來。
z國是一個最講人情關係的國度,有時候,人情凌駕於一切制度之上。漢景帝時期,力主削藩的晁錯有何錯?最後還不是給漢景帝劉啓斬了首。
斬他頭的是漢景帝嗎?
不是。
是主上與藩王之間的關係。爲了調合這種即將崩毀的關係,漢景帝只有犧牲晁錯。
說到底,致晁錯於死地的,還是人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