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大屏幕上代表着短信投票數據的四根圓柱,此刻當真是差別極大。最左邊代表楊健的那一根,一柱擎天,直入頂端,而剩下三人的卻都是隱隱約約冒了個頭而已。
可即使如此,剩下的三道圓柱也是有高矮的,顧南峰的那一根,無疑是最矮的。
短信投票結束後的數據圓柱,讓顧南峰心沉谷底,卻是讓現場衆多喜愛楊健的觀衆欣喜若狂。見楊健以絕對的優勢,再次碾壓了另外三名選手,觀衆們都狂呼起來。
“楊神!冠軍!”
“楊神!冠軍!”
“楊神!冠軍!”
“...”
數千觀衆的歡呼聲震撼全場,彷彿楊健再臨舞臺,來了一曲神唱!
看着觀衆們激動地神色,王赫不禁露出笑容,心道:大賽組委會的決定果然是明智的,否則,當真將楊健撇下不管,恐怕這最後的一場將沉悶無比,甚至是失去觀衆們的心。
但凡比賽都有一定的規則,一切按照規則來辦,是不可輕易改變的,更遑論向這樣臨時改變。所以,在昨天楊健因車禍而不能來到現場,就自動退出了比賽,而今日的冠軍也自動將楊健排除在外。
可法理不外乎人情,何況一場本就是爲了選拔樂壇新秀,娛樂大衆的音樂比賽呢?
從昨天楊健宣佈退出比賽開始,很多人就對此事開始關注,然後,一個“楊神冠軍無人可奪”的呼聲出現在網絡上,並且越來越高。而從昨晚開始,校園歌手大賽的官網意見箱猛然出現了大量的觀衆來信,幾乎都是要求將冠軍授予楊健的。同時,大賽的觀衆來電、短信也是大量增加,認爲以楊健的實力,即使不參加後兩場比賽。也應該是大賽冠軍。
這種情況得到了大賽組委會的高度重視,再加上組委會又接到某些高層的電話施壓,於是便不得不臨時更改規則,用這種短信投票選舉前三名的方式。讓楊健摘取冠軍。
現在看來,臨時更改規則可能會讓小部分人不滿,詬病,但無疑成功的得到了觀衆們的心。
歡呼聲稍弱,王赫朗聲道:“現在,我宣佈校園歌手大賽的季軍、亞軍、冠軍,他們將得到大賽組委會的推薦,前往世界歌手大賽的舞臺,爲國爭光!本次大賽的季軍是,王磊;亞軍是。廖青英;冠軍是,楊健!”
啪啪啪!
如雷的掌聲中,長達兩個月的校園歌手大賽終於圓滿的落下帷幕...
燕京,某個地下酒吧中,盧寶玉正看着前面擂臺上的搏鬥。面紅耳赤,大聲叫好,全無平時那種邪魅、冷酷的氣質。在他旁邊,溫華同樣是如此,不過這地方他來過不止一次,所以注意力要分散些,於是他便感覺到了懷裡手機的震動。
拿着手機到了走向較爲安靜的廁所那邊。接了電話,溫華臉色立即變得陰沉起來。
快步回到了擂臺周圍,溫華拉了下盧寶玉,大聲道:“盧少,我有事跟你說!”
盧寶玉盯着血液飛濺的擂臺,頭都不回的喊道:“等會兒再說!”
擂臺上不是正規的搏擊。而是黑拳,血腥暴力,擂臺周圍一大羣衣着華貴的人在觀看。不過這些人此時都沒有了平時那種貴族般的氣質,一個個都彷彿瘋了般,尖叫呼喊。這種情況下。噪聲是非常大的,所以盧寶玉、溫華兩人說話都要用喊的。
盧寶玉顯然看得相當興奮,如果是其他事溫華是肯定會等一等,但現在他卻又在盧寶玉耳邊大喊道:“盧少!楊健成校園歌手大賽冠軍了!”
盧寶玉見一個拳手被另一個拳手打的飛起,血液四濺,正興奮的揮舞拳頭,而溫華在耳邊的大喊卻讓他的拳頭一下子停在半空中。之後他臉上的興奮之色慢慢消失,扭頭盯着溫華道:“你說什麼?”
“楊健成校園歌手大賽冠軍了!”溫華只能再次大喊。
盧寶玉聽了眼中先是閃過驚訝,接着就全都是憤怒,壞事沒辦成羞惱的那種憤怒。和溫華一起回到了包廂,盧寶玉壓抑着怒火問:“楊健不是退出比賽了嗎?怎麼還能成爲冠軍?”
溫華道:“大賽組委會臨時改變了規則,使用場內外觀衆短信投票的方式,重新選舉了前三名,將顧南峰給擠掉,讓楊健成了冠軍。”
“瑪德!”盧寶玉聽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拿起桌上的一個酒瓶,扔到牆上摔得粉碎,“這大賽組委會是那賤人家開的嗎?”
旁邊溫華見盧寶玉還想繼續砸酒瓶,忙制止了他,小心的道:“盧少,不要在這酒吧裡鬧,這裡老闆來頭很大,我們得罪不起的。”
盧寶玉也看出來,溫華帶他來的這家酒吧,跟外面那些酒吧不一樣,所以即使想砸碎眼前的一切,最後也只能狠狠的一拳捶在桌子上。
這時溫華又道:“盧少,你不是說金家小姐和那賤人關係很好嗎?這次比賽天地傳媒是主辦方之一,你看是不是金家那邊打過招呼?”
經溫華這麼一提醒,盧寶玉想想之前自己被迫離開比賽,以及這次楊健突然逆襲成爲冠軍的事,一下子明白過來,認爲都是楊健藉着金家力量搞的鬼。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盧寶玉又翹起嘴角道:“這賤人居然敢跟我耍花樣,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我的厲害。”
說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道:“讓淮桑那邊,給楊家的人找點事,好讓他們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旁邊溫華見盧寶玉掛了電話,道:“盧少,對付楊健這種不自量力的草根,就不應該手軟。”
“我的事,用得着你說三道四嗎?”盧寶玉扭頭看着溫華冷冷道。
“不敢,不敢。”溫華低下了頭。
過了一個多小時,盧寶玉接到一個電話。
“什麼,人都跑了?”盧寶玉皺起了眉頭,隨即便怒喝道:“那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連三個人都盯不住?壞了我的事。知道嗎,知道嗎?!”
電話那邊道:“盧少,您之前只吩咐盯一天,給的好處也只有那麼多。現在怪不了那些人。”
盧寶玉氣得直接掛掉了手機,然後盯着前方的空氣,冷森森的道:“楊健,不整得讓你磕頭認錯我就不叫盧寶玉!”
“媽,就是腿折了而已,真沒多大事。”
夜色下,蘭石小區,楊健租住的別墅中,蔡寧時不時便看楊健打着石膏的左腿一眼,那憂慮和心疼的眼神。讓楊健很受不了。來燕京幾個月,又經歷了這麼多事,楊健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是個大人了。
楊遠坐在一旁則是道:“楊健,你老實跟爸媽說,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楊健道:“爸。說不上什麼得罪人,只是暫時有些麻煩罷了。其實就算這次沒有出事,等過完年我也準備把你們接到燕京來。一家人在一起,畢竟方便照顧一些。”
楊悅也在一旁聽着,眨巴眨巴眼睛,道:“哥,是不是其他人見你紅得太快。所以才爲難你呀?”
“差不多吧。”楊健笑了笑,“總之呢,這次的事也沒你們想象的那麼恐怖,我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這兩三個星期,你們先在別墅這邊住一陣子,等我期末考試後。買一棟合適的房子。”
聽了楊健的話,楊遠和蔡寧相互看了眼,然後楊遠道:“楊健,你的事現在我和你媽都差不了手,既然你不願意的多說。我們也不多問。但作爲父親,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句——功名利祿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如果哪一天,這條路你真的走不下去了,我和你媽希望你可以放下一切,和我們一起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爸,我記住了。”楊健認真的點頭。
這時房門被敲響,沈雪茹在外面道:“楊健,吳阿姨把飯都做好了,你和叔叔阿姨都出來吃晚飯吧。”
“嗯,這就出來。”
楊遠、蔡寧、楊悅三人是今天下午由楊偉、胡文兩人送過來的。被電話威脅後,昨天下午楊健便讓楊偉、胡文兩人回淮桑,摸清楚情況,準備把三人接過來。之所以讓這兩人而不是商權或者魏芳,是因爲楊偉、胡文不顯眼,也讓楊健信任。另外,胡文他爸是淮桑老城那片派出所的所長,而楊偉在老城附近開飯店,人頭也比較熟,這樣,兩人回去就很容易摸清楚楊健家的情況,找個恰當的時機將人接走。
事實證明,楊健的選擇是正確的,楊偉、胡文回去後,發現楊遠三人並沒有被監視,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接到了燕京。
吃過飯,楊健便讓沈雪茹安排楊遠三人休息。別墅空房間不少,之前只住了四個人,現在再加三個人依舊是綽綽有餘。楊悅人小,沒那麼多心事,吃了飯便在別墅裡轉來轉去。而楊遠和蔡寧,可能是因爲來的時候太擔心,有些勞累,早早的便回房休息了。
楊健陪楊悅玩了會兒,等楊悅也累了回房休息時,才讓沈雪茹扶他上樓。
將楊健扶到房間立後,沈雪茹沒有走,而是道:“楊健,今天組委會臨時更改規則,讓你拿了冠軍。如果之前威脅你的人真是盧寶玉,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你準備怎麼辦?”
楊健看了沈雪茹一眼,便道:“盧寶玉這種世家子是要臉皮的,也要顧及國家法律,在淮桑他都只是監視,在燕京他更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了。等吧,看他接下來能使出什麼花招來。”
而在心裡,楊健則是道:盧寶玉,我是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的。
【月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