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樓裡現在都是白勝的人,都聽他的指揮,要想化解眼前這場危機,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白勝說出“撤”。
可是這談何容易?
“怎麼擔當?呵呵,我這人是道上出了名的最好說話,說起來你真是罪孽不小,在楊九斤的談判桌上把我老人家打倒了,然後前天在雁蕩湖水上皇宮又把我的手下和我的外甥打了,這在整個S市也是絕無僅有的!不過,我老人家信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
他輕輕搖晃着身子站在郝浪面前,仰頭眯眼一副屌噠噠的樣子:“這樣吧,你就用一隻手臂抵債,自己廢了自己一隻手的手筋,今天這事兒就算過了!!”
“老舅,這也太便宜他了吧?一隻手的手筋?要我說,怎麼也得一隻手筋外加一隻腳的腳筋!特麼的,那天在水上皇宮裡,那麼多的美女,弄得我丟死人了!”
李偉在叫,他還嫉恨着那天雁蕩湖水上皇宮裡的事兒,本來那晚上他計劃的好好的,開完生日趴就將史春給辦了,結果被郝浪那麼一鬧,雞飛蛋打。
郝浪盯着輕度搖擺身體的白勝,一言未發。
“郝浪,別聽他的!這種人有什麼信義可講?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咱們怎麼樣!”
柳菲在一旁衝着郝浪叫道。
“小娘們,那天在談判會上老子就看你不順眼,特麼楊九斤那個老東西大概是想上你,總是給你臉!今天老子不給你臉,最後還要上了你,你信不信!”
神經質就是神經質,白勝一秒鐘前還是輕輕搖擺着身體一臉的幸福陶醉狀,這一秒鐘之後,現在已經是一張黑臉畢現,伸手指向柳菲,凶神惡煞一般。
“呸!”柳菲多年養成的高傲氣質,讓她不屑的淬了白勝一口。
郝浪知道,白勝這樣的變態狂,什麼事情都可能做的出來,激怒他並不是好事。
不想讓他胡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控制他!
他的眼光掠過柳菲,落在了柳菲身後的窗戶前。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郝浪心中涌現。
“特麼的,騷娘們還挺橫?老子還真就不慣你這小脾氣!焦三,去,先把她的衣服扒了,讓弟兄們過過眼癮!哈哈!”
“好嘞老大!”
原本站在柳菲前那個手拿棒球棒的少年喜滋滋的應了一聲,“哐啷”一下將手中的棒球棒扔掉,轉身就將一雙手伸向柳菲!
“啊……
柳菲身爲香雅老總,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一時間花容失色,驚叫出口!
“住手!”郝浪斷然一喝,趁着白勝愣神當兒突然發難,腳下一個步子跨出貼近了白勝,隨即劈臉兩個大嘴巴先將白勝打了個眼冒金星。
還未等周圍人反應過來,郝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出一招擒拿,一條胳膊纏了白勝的胳膊,將其扭轉到背後,另一條胳膊直接扼住了白勝的脖頸,稍一用力,將他的身軀鈑到了自己面前。
一切,不過是在眨眼之間發生。
現場騷動起來,幾個反應快的少年“呼啦”一下衝了上來,揮舞起手裡的棒球棒就
要攻擊郝浪!
退路,郝浪早已經考慮好。
他用手臂卡住白勝的脖頸,拖着他飛快後退,只是幾步路的距離,兩人一起到了窗戶邊!
“砰!”的一聲,郝浪卡在白勝脖頸下的那隻胳膊收回來,緊接着以手掌去猛推白勝的頭部,撞擊在窗玻璃上,立馬將一扇窗戶撞開!
白勝的頭上,瞬間血紅一片。
以郝浪的身手,原本劫持白勝就不是什麼難事兒,之所以遲遲未下手,就是考慮到劫持之後的事情。
現在,他背靠牆壁,不用擔心身後的防禦,可以聚精會神的挾持白勝來談判了。
“誰也別動!你們老大在我手裡!”
郝浪再次用胳膊扼在白勝的頸部,將他的身體擺在面前吼道。
時間靜止,所有人都保持着現有姿勢停止了動作。
“老舅!”李偉衝過來,一臉悲催,用手指着郝浪:“你特麼的吃了豹子膽了敢挾持我老舅!特麼信不信我現在再叫兩百個小弟來踏平你們香雅!”
“呸!”郝浪朝着地上淬了一口:“我不信!”
這句話喊得理直氣壯,一下讓李偉愣怔了。似乎電影電視裡遇見這樣的片段不是這樣設計的,郝浪應該喊“信”纔是。
這雖然有點兒不科學,卻讓李偉無言以對!
“哈哈!”白勝一陣狂笑,破口就罵:“草泥馬的姓郝的,老子乾的就是劫持人質的營生,你倒在老子面前班門弄斧了!好,老子今天就看看你怎麼收場!”
血水在他臉上流淌,使得他的面目更加猙獰:“弟兄們,別管我,現在你們去幹了那娘們,看看姓郝的還能在這兒蛋定的抓着我不放嗎?哈哈!”
白勝的神經質在S市道上是出了名的,瘋起來,據說完全不要命。
郝浪沒想到他會這樣“狠”,不由暗暗叫苦!
確實,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柳菲受到哪怕是一丁點兒的侮辱。
其實,誰都知道,挾持人質是一種威脅對方的手段,但一旦挾持的人質失去了威脅的作用,人質不但沒有了意義,而且說不定還會成爲累贅。
白勝是個老江湖,在S市道上滾了十幾年,深諳人的心理,他並不是無緣無故的發瘋,他抓住的是郝浪不可能怎麼他的心理。
聽白勝這麼一吼,在場所有人倒是又愣住了。
那些小混混摸不清白勝的心理,倒是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眼光“刷”的一下全都看向了柳菲!
“草!狗曰的沒聽見我的話還是咋的?我說,讓你們現在去把那娘們給幹了!快點兒!”
白勝神經病一般扯着嗓子叫着。
這一次,人羣有了些許騷動,最活躍的是駱天,他大概聽懂了白勝話裡的意思,三步並作兩步撲向柳菲。
“啊!!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柳菲嚇得驚恐亂叫,身子亂扭,無奈兩條手臂被兩個小混混控制,動彈不得。
郝浪急了,情急之下勒緊了白勝的脖子:“快讓他們住手,你特麼的不想活了?”
“哈哈……”因爲脖
子被勒住,白勝的笑聲比哭還難聽:“老子就不信,你敢弄死我!”
賭狠!
郝浪突然明白了過來,白勝這是在跟他賭狠,誰狠,誰就可以贏得今天最後的勝利!
“好!不怕死是吧?那老子今天就陪你玩!看看誰的命硬!”
郝浪咬着牙在白勝耳邊說道。
在J國淘金,深山老林里根本沒有什麼文明和法制,有的就是血腥和暴力,誰狠誰就能生存。
現在白勝要跟他賭狠,倒是郝浪的長處。
話說完,郝浪突然鬆開扭着白勝胳膊的手,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腰,隨後使勁兒向上一送,一下將他上半身身軀送到了剛剛破碎了玻璃的那個窗子口。
“不相信我弄死你是吧?好,老子就讓你嚐嚐高空做自由落體的味道!”
郝浪冷臉叫道。
這個突然變故,讓屋子裡所有剛剛有些騷動的人又都停了下來,眼巴巴的看着這一切。
“老舅!姓郝的,你放了我老舅!一切好商量!”
“白哥,白哥,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先答應他的條件吧!”
“老大!小心!”
……
一時間,屋子裡各種呼聲此起彼伏,喧囂極了。
白勝的半個身子已經在窗戶外,十三樓的高度,太陽炙烤的似乎特別厲害,熱辣辣的。
他心中暗自盤算,此刻爲了面子,只能進不能退。而且他在賭郝浪是嚇他,而根本不敢真的把他扔下樓去。
“哈哈哈!”他突然又發出一陣狂笑:“姓郝的,你要是站着尿的男人,你就鬆手把老子扔下去!老子就不信你有那個膽!老子死了,你也得殉葬!哈哈!”
“呃,說的有點兒道理!”郝浪冷着臉:“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得找個爲自己開脫的理由。這樣好不好,咱倆一起跳下去,那就不會有人說我是故意殺你了吧?好,咱們就玩個遊戲,一起跳下去,看誰做誰的肉墊,誰可以不死!”
說着話,突然把身體向上一縱,半拉身子和白勝一起伸出了窗外!
“肉,肉墊?”白勝覺得郝浪像是在玩真的,有點兒害怕了,伸頭看了看下面縮小了比例的人和車,不由側目郝浪。
郝浪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怯意,知道離他精神上的崩潰已經不遠。
“對!肉墊,賭命好!你命好,我就先摔下去,給你當肉墊;我命好,你就是我的肉墊,說不定可以落個不死!哈哈哈!好玩!太刺激了,來吧白哥,咱們開始!”
郝浪大笑一聲,抓着白勝的腰就向前提去,白勝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又向窗外衝出一截。
“啊!”白勝驚恐一叫:“你,你你想清楚了,這可是十三樓,掉下去很有可能就是肉餅一個了!”
“我想清楚了,反正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摔在你身上可以不死,哈哈,那就賭着玩唄!我這輩子就愛賭!白哥,咱們開始吧!”
說完話,也不理會白勝一臉的驚恐,突然伸手抱住他,然後使勁兒的向前一縱身子,兩個人的身體一起向窗外衝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