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郵箱只不過隔了二十四小時沒有打開,居然有兩封未讀郵件。他定睛看去,發現其中一封是柳菲發來的,而另一封則是一個陌生的地址發來的,標題更是透着好奇:內詳,必看。
在濃濃好奇心的驅使下,郝浪連柳菲發來郵件的內容都沒看,直接操縱鼠標點開了那封未知地址的郵件。
郵件內容很簡單:明天下午三點,凌雲賓館1808房間,等你。來,驚豔一片;不來,後悔終生!
落款日期正是今天,而郵件發送的時間恰恰在兩個小時之前的深夜十點。落款日期下,竟然留了一個紅脣圖標,不禁讓人想入非非。
這是一封“豔”郵件,其它的,沒有留下任何讓郝浪能猜得到郵件來源的信息。
郝浪在心裡揣摩着這封郵件,順手又將柳菲發來的那封郵件打開。
柳菲的郵件內容告訴郝浪,明天早上將會和他一起去看新公司的地址,順便籌備新公司開張事宜。郵件內容裡備註了幾項重要的事項,讓郝浪明天務必記得事先準備好。最後,還順便提了一句,明天下午三點,讓他和她一起去一趟秘密工廠,取些量產後的“夢想情人”樣本,在公司試運營階段試銷售。
大概是爲了讓郝浪記住郵件裡提及的他明天務必事先準備好的那幾件事,所以柳菲纔沒有打電話告知他這些內容,而是發了這封郵件。
這是一封平淡無奇的郵件,只不過讓郝浪稍稍感到有些驚喜的是郵件末尾的落款,柳菲第一次親暱的對他用了儀的“菲”字兒。
這期起碼說明一點,她已經不排斥他對她的情感。
但這份驚喜很快就被另一封郵件帶來的蹊蹺感代替。
三點,兩封郵件裡面居然都涉及到了明天下午三點這個時間,這讓郝浪憑着直覺感覺它們之間一定有某種內在聯繫,只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究竟這種聯繫是什麼。
這封郵件是誰發來的?明天下午三點是去還是不去赴約?如果去了,是吉還是兇呢?
愣是看着電腦屏幕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郝浪依舊沒有想出來個所以然,於是索性關了電腦。
他在上榻之前再次的看了看筆記本在工作桌上擺放的位置,然後特意的將筆記本的右側和檯燈的左側保持在一條直線上。
郝浪現在自己反而有些拿不準,是否有人進入過他的房間動過他的筆記本。
他的筆記本是特別加密了的,開機密碼應該很難破解,通常情況下,即便有人想開,也不一定就能開的了。而且郝浪很難想出,有什麼人會對他的筆記本感興趣。
他再次環顧了一下房間,其它物件兒都完好無損,包括隨意的擺放在牀頭下的那包美元。
或許,是他神經太過敏感?也許,昨天用完筆記本之後並沒有將它像往常那樣“歸位”?這種疏忽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一回家就遇上了這麼幾件詭異的事情,郝浪覺得大腦裡亂哄哄的,索性什麼也不想了,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個陰天,郝浪在牀上醒來的時候,一眼看向窗外,很難
得的沒有就看見紅彤彤的朝陽,而且從窗外流淌進來的空氣也帶着夏季陰天特有的涼爽,不像是往常一大早的就能感覺到空氣的灼熱。
他利索的起牀出了臥室門,一眼看見陽臺上夢甜甜窈窕的身影,她穿了一套緊貼在身上的瑜伽服正在練習修身瑜伽。
“喲呵,怪不得今天是難得一見的陰涼天氣呢,原來太陽之所以沒出來,是因爲咱們這裡破天荒了,睡懶覺的孩子也起早練瑜伽了,難得呀難得!”
他一邊嘻嘻哈哈的說着,一邊走向陽臺。
在他的記憶中,夢甜甜練過修身瑜伽,只不過,從她住進這套房子到現在,也不過兩三次,更多的早上,她是在和陳楚楚一起睡懶覺。
陳楚楚的座右銘:睡覺是女人最好的美容方式。
夢甜甜此時單腿支撐身體,另一隻腿伸直在空中,和上半身平行在同一高度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隻飛鳥,很好看。
尤其是她的兩條大長腿,因爲姿勢的原因繃的很直,看上去勻稱而且渾圓。
她扭頭白了郝浪一眼,並沒有說話。
郝浪心裡惦記着柳菲在郵件中囑咐一定要辦的那幾件事,於是便想早點兒趕到香雅,見夢甜甜專心練功,於是轉身向着洗漱間走去。
剛剛走了兩三步,他突然又回頭,衝着夢甜甜道:“呃,差點兒忘了,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甜甜,昨天你和楚楚有沒有出過門?”
夢甜甜還保持着之前那個“飛鳥”一樣的姿勢,突然支撐着身體的那條腿晃動了一下。
她再次扭頭看向郝浪:“別打亂我好不好?練瑜伽最重要的就是心靜!”
話說完,扭回頭去,繼續練功。
郝浪愣怔一下,看夢甜甜的表情,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怪在哪裡。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一向以紳士風度自居的郝浪也就只好轉身再次向着洗漱間走去。
夢甜甜剛剛的表現,好像說明她對郝浪問的問題有點兒敏感。她把話題看似很巧妙的岔開,但郝浪卻覺得她是有意這樣做的。
她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或者說,她是在故意的拖延時間,想想用什麼樣的答案來回答他的問題?
郝浪帶着疑問進了洗漱間,順手關上洗漱間的門。
二十分鐘後,正當郝浪用清水洗臉,準備完畢洗漱間裡的一切程序而出門的時候,洗漱間的門上突然傳來一陣“篤篤”的敲門聲。
伴隨着急促的敲門聲,陳楚楚的聲音傳進了郝浪的耳朵裡:“喂,大銫狼歐巴,你是不是掉到馬桶裡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出來,人家內急,都等你這麼久了你還沒出來!‘同居條約’第八條,故意佔着馬桶不出來的,罰款……”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郝浪“啪”的一聲將鎖打開,只是還未等他將門拉開,陳楚楚已經推門衝了進來。
她小腹緊收,腰部微微彎着,一臉急乎乎的樣子,一看就是憋得不行了。
“快出去,快出去!”她使勁兒的推了郝浪一把,隨後在郝浪的身後“咔嚓”一聲將門給再次鎖住
。
郝浪原本是要走回臥室穿外套出門的,但走了兩步,突然擡頭看了一下客廳一面牆上的時鐘,然後又向後退了兩步,站到了洗漱間的門外。
洗漱間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傳出淅淅瀝瀝的水流聲,郝浪猜測,那應該是陳楚楚在噓噓。
片刻,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洗漱間的門“咔嗒”一聲被拉開,陳楚楚一臉輕鬆,完全舒爽的邁步走了出來。
“哎呀!”
出了洗漱間,陳楚楚習慣性的右轉,一眼看到了郝浪的大臉,猝不及防的她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之後,一邊擡起手在自己胸前上上下下的拂動,一邊嗔怪道:“媽呀,嚇死我了!大清早的你貼在這兒的牆上幹什麼?”
話說到這兒,她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而臉上的表情,也顯示出一種洞悉一切的大明白來:“好呀!你躲在這兒想偷看……”
郝浪又好氣又好笑:“你的想象力可是真夠豐富的!我有什麼好偷看的?同居了這麼長時間,我明目張膽的看都看不完,你說,你身上哪兒我沒看過?至於在這兒費勁兒偷看嗎?”
“你……”陳楚楚大概是也想到了昨天三人共睡在一張牀上,而一大清早新來的時候,她和夢甜甜更是隻穿着內衣被郝浪看了個遍的事情,於是紅着臉,用手指指着郝浪,卻是無話可說!
郝浪嘻哈,伸出右手,手掌拂向陳楚楚指着他的手指,慢慢將它拂了下去:“我在這兒等你出來,就是要問你一件事,你和夢甜甜昨天一天都沒有出門的嗎?”
陳楚楚的大眼睛瞪的更大,一臉的難以理解:“你有病吧?等在衛生間門口就是爲了問這個?好吧,我告訴你,沒有!一整天我倆就待在屋子裡睡覺,看電視,然後就是又睡覺,連吃的飯都是叫的外賣!好了,我的回答夠詳細的吧?走了,神經病!”
她用不屑的眼神飛了郝浪一眼,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向着她的臥室走去——她還穿着睡衣,急着回房間裡再睡個回籠覺。
這世界上據說有兩件事是讓人最舒適的,那就是睡個二道回籠覺,娶個二房姨太太。
郝浪的眼光看向客廳外的陽臺,陽臺上,夢甜甜正在收勢,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星眸微閉,一雙美腿閉攏在一起,身體立定的筆直筆直的。
看樣子,她專注於練功,並沒有關注屋子裡郝浪和陳楚楚之間剛剛發生的一切。
郝浪於是將眼光從她身上收回,向着自己的臥室走去。
他邊走邊想,這就奇怪了,夢甜甜和陳楚楚一天都在屋子裡,怎麼會有人進門,並且進入他的臥室裡動了他的電腦呢?
當郝浪將外套穿好,手裡拿了隨身的黑色小皮包準備出門的時候,他無意又看了一眼工作桌上的筆記本,已經在心裡認定,前天晚上在用完筆記本後,並沒有將它歸位,一定是自己過於敏感,才懷疑它昨天被動過的。
事實上,它應該是除了他之外並沒有被別人動過。
然而,郝浪根本想不到,這個幾乎肯定的想法卻在兩分鐘後,被夢甜甜徹底推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