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站在一臺白色的電腦桌大小的不知名儀器面前,看着一道道綠光掃過杯子裡裝的淡黃色河水,等待結果。
哪怕這樣一小杯受到污染的河水,依然發出淡淡的臭味,雖然不濃,但始終都在刺激鼻子。
嘀!
“樣本中有機物含量超標5倍,細菌超標20倍,金屬離子超標2倍,有毒化合物超標3倍。建議淨化細菌的培養方向爲複合型,原始菌種從樣本中提取合成。”
這臺叫做細菌治理環境儀(綠色)的機器,就是李修文從系統裡購買的新道具,用來治理緊挨廠區的那條發臭的河流。
操作非常傻瓜式,將樣本河水放到儀器內部,類似微波爐的那種腹內空間裡就行了。
李修文鬆了一口氣,並不需要招聘幾位環境治理專業的博士,暴露的機會就大大減少,保密性大爲增強。
“培養吧。”
嗡嗡,嗡嗡。
一道綠色的光柱射下,將玻璃杯整個都籠罩住,大塊頭的機器輕微震動起來。
十多分鐘後,杯子裡的河水越來越透明,一點臭氣都沒有了,看上去非常乾淨,宛如純淨水那樣。
不過杯子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塊大拇指蓋大小的紫色菌傘,十分的顯眼,一眼就能看到。
“培養完成。該淨化細菌基因內有壽命鎖,繁殖到五十代後就會死亡,避免影響到環境和生物。”
李修文看過詳細的介紹後,大致明白了這種淨化細菌的工作原理。
淨化細菌利用生活污水裡的營養物質,進行繁殖,同時還會吸納水中的金屬離子,和各種有毒的化學物。
等到它衰老死亡的時候,體內聚集了大量的重金屬和有毒化合物。
這個時候,只要將它從水中撈出來,做好掩埋就行了。
“很不錯,不失控的細菌纔是最好的細菌。”
李修文看過許多的科幻災難電影,自然也擔心培養出來的細菌無限制繁殖,威脅到其它生物。
如今這種壽命有限的淨化細菌投放到河水中,就不用擔心它劇烈繁殖,造成像赤潮那樣的災害。
精華細菌內部的基因鎖,不但能鎖死細菌的繁殖代數,還能防止別的實驗室從基因方面破解。
這種手段,孟山都就做得很溜。
外銷的轉基因作物種子全是這種加了基因鎖的,農場主們別想用種子繁殖第二代。
所以嚐到轉基因作物甜頭的農場主,只能每年都從孟山都購買種子,忍受一年復一年的盤剝。
淨化細菌也是類似,沒有魔獸工廠提供的菌落,其他人別想免費得到。
李修文拿起杯子,朝着外面走去,腳步輕快,因爲他再也不想忍受順着風飄來的惡臭了。
鋼構廠房有點簡陋,做不到完全密封,哪怕裝上再多的空氣淨化器也沒有太大用處,臭臭的空氣總會滲透進來。
太陽從東方升起,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
李修文的身體被太陽一曬,感到暖暖的,十分舒服。
站在河堤上,看着下方緩緩流動的淡黃色湘江河水,水面上漂浮的垃圾,微微搖了搖頭。
進入現代之後,無論拿條河流都是這副受污染的模樣,長江珠江也不例外,山清水秀再也看不到。
再怎麼處理過的廢水,裡面的污染物也難以完全去除,最多維持在一個較低的水準。
“就爲了我每天呼吸的空氣好一點,也必須要淨化附近這段的河流。”
李修文捂着鼻子,奮力一扔。
玻璃杯劃過一道弧線,掉進了河水裡,杯中的淨化細菌擴散到河水中。
半個小時過去,李修文下游的一片水域變得清澈透明,隱隱能夠看到河底。
與此同時,水面上卻漂浮一大片紫色的帶狀東西,分外顯眼絢麗,看着就讓人有點不舒服。
接下來,紫色的帶狀物迅速擴散,沒多久就遍佈水面,隨着河水往下游流去。
不過上游的污水處理廠管道,持續排放淡黃色廢水,所以舊的紫色的帶狀物被沖走後,又有新的冒出水面。
整段水域全都變得清澈起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猶如批了一張金黃色的鱗甲。
如此美景,放在以前是不可能出現的,有的只有刺鼻的渾濁河水。
李修文深深吸了一口氣,渾身都有勁多了。而且只聞到了一點點臭味,還是從管道那邊飄過來的。
【這下乾淨了!】
李修文心滿意足,眺望着清澈的河面,像是看到了一件完美的作品。
他還看到河對面有人掏出了手機,對着變乾淨的河面不停拍照。
雖然距離太遠,李修文聽不清那些人的說話聲,不過想來都是驚歎河水鉅變。
嗡嗡嗡。
李修文放在褲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來了一個電話。
“李總,你聽說了嗎,孫濤那裡出了點事情。”
蔣主任沒有寒暄,直接說道,和平時的圓滑大不相同。
“哦,他出什麼事了?”
李修文故作不解,反問回去。
“孫濤被陌生人襲擊,手上被戴了一副超鈦合金的手銬,連省會沙市的消防部門都切割不開。”
“這還罷了,最主要的是,此事就發生在你舉報他違規排放廢水之後,你說這時機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蔣主任話裡有話,帶着濃濃的懷疑,好像下一刻就會報警一樣。
“看來蔣主任是懷疑我了?這事應該交給警察來辦,破案可是他們的工作。”
“李總!無論有沒有證據,這樣的事情多了,市長會很生氣,到時誰也不會好過。”
“反正不是我做的,讓警察來調查破案吧。”
面對蔣主任暗地裡的威脅,李修文不太在意,沒有過於擔心。
雖然他的手段稍微出格了點,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是一點都不怵。
原因很簡單,魔獸工廠每天都在壯大,產品越來越火爆,提供的稅收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要真的惹火了他,一橫心遷走魔獸工廠的話,株市損失可不小。
“哈哈,說笑了,李總怎麼會是那種違法的人。”
蔣主任此時的語氣一轉,又恢復成原來的那種滑不留手的交際手段,彷彿從來沒有警告過李修文一樣。
掛斷電話,李修文哼着歌回到了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