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蔥騎士戴佛斯-席渥斯陪着君臨的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巡視城防,呵斥偷奸耍滑的士兵,加強滾石檑木之類物資的儲備。
“好好,我們馬上就去做。”
僱傭兵們嘴上說的好聽,手上動作慢吞吞,鬧餉卻非常勤快,嬉皮笑臉的央求說,“陛下,前四天的僱傭費還沒有發下來,我們手頭很緊。”
“閉嘴,當初僱傭你們時約定好的,薪水七天一結!”
洋蔥騎士戴佛斯右手放在劍柄上,毫不客氣的厲聲駁斥。
史坦尼斯的領地龍石島面積不算小,土地貧瘠,出產不多,供養三千士兵已經是極限。
但君臨周長十幾裡,人口有三四十萬之多,區區三千人根本不夠守城。
好在君臨這座人口最多的城市中,僱傭兵就像是黑水河裡面的魚一樣多,只要有足夠的金龍,不愁沒有人賣命。
事實證明這方法很有用,僱傭兵們賣力抵擋住藍禮-拜拉席恩大軍的進攻,守住了君臨王城。
代價就是史坦尼斯小金庫裡的金龍,宛如泄洪般快速流逝,眼看就要見底。
更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史坦尼斯派出的稅務官,沒法正常收稅。
那些狡猾的商人,手工業主們不看好史坦尼斯的未來,在稅金上能拖就拖。
最近幾天,爲金龍發愁的史坦尼斯面色陰沉,眼袋深深,像是老了五六歲一樣。
咔嚓,咔嚓。
龍石島的護衛們很有眼力,迅速排成一行,將僱傭兵們與史坦尼斯隔開,防止他們一時衝動。
“約定是這樣的,但弟兄們打得很辛苦,每天都有死傷,實在太難了。”
僱傭兵首領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笑得很歡快,要錢的決心卻沒有絲毫改變。
“老大說的,就是我們想的!”
“我們要金龍,否則這城頭你們自己守吧!”
毫無榮譽感的傭兵們,開始鼓譟起來,叫喊聲傳到遠處。
“規矩不能改,說好七天一結就是七天!”
洋蔥騎士戴佛斯說的斬釘截鐵,不容半點質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這樣貪婪成性,我覺得大部分傭兵都是遵守約定的。
所以三天後結算僱傭費時,每百人增加一個金龍的薪水,以後都生效。”
得到加薪的承諾後,大部分吵鬧的僱傭兵們頓時安靜下來,搖身一變,盡職盡責的守衛臨冬城的城頭。
“把他們抓起來,投入死牢!”
事情搞定後,史坦尼斯冷冷的看了帶頭鬧餉的數名傭兵,做出嚴酷的判決。
護衛們輕而易舉的將這幾人抓起來,周圍上百傭兵們冷眼旁觀,一動不動,彷彿在看一場舞臺上的戲劇。
“你們說話啊!”
領頭傭兵淒厲的大叫起來,像是待宰的雞鴨那樣掙扎不斷,“是我幫你們要來更多的金龍。”
傭兵們無動於衷,目光冷漠的看向那領頭的人。
他們都是刀口舔血之人,除了緊密如親人的小團隊之外,大夥之間沒有什麼交情,當然不會幫那人出頭。
“你們好好守城,金龍一定會按時發放。”
史坦尼斯等了一會,依然沒有看到傭兵們爲那領頭鬧事的叫屈,扔下一句話就離開城頭。
護衛們將市民驅趕到路邊,將史坦尼斯安全送到堅固的紅堡,也就是前任王國一家居住的地方。
“那些傭兵全是該死的臭蟲,正在吸我的血!”
史坦尼斯坐在鑲嵌了各色寶石的華麗椅子上,怒聲咆哮,聲音充斥整個大房間。
洋蔥騎士低下頭,請求原諒:“大人,我很抱歉,剛纔沒得你的允許就給他們增加薪水。”
“不,你當時的應對很好,沒錯。”
史坦尼斯擺了擺手,微微嘆氣,露出虛弱的一面,“只是金庫已經支付不起傭兵們的薪水了,稅收又遙遙無期。”
沒有坐上鐵王座時,所有人都對那張冰冷的椅子很感興趣,哪怕爲止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史坦尼斯成功實現心願後,才發現這張代表國王權力寶座的背後,是那麼的醜陋不堪,負債累累。
王國對西境凱巖城,東方大陸鐵金庫的負債總和高達六百萬金龍!
這是一筆龐大無比的數字,王國每年財政收入還不到負債的六分之一,連利息都快還不起了。
如今只控制君臨這座城,史坦尼斯根本無法長期維持下去,財政崩潰很快就要發生。
史坦尼斯完全明白,爲什麼喬弗裡和他背後的凱巖城蘭尼斯特家族,對丟失君臨不慌不忙,表現的不太關心。
“陛下,讓我去拜訪鐵金庫駐君臨的商會吧,借數萬金龍度過難關。”
洋蔥騎士戴佛斯獻策說。
“昨天,鐵金庫的人要求我償還借款利息,你恐怕借不到金龍。”
史坦尼斯面露灰心,有些自暴自棄的說,“乾脆我們離開君臨,回到龍石島算了。讓我弟弟藍禮頭疼這筆天文數字的負債。”
洋蔥騎士對走私很在行,如今黑水河被藍禮封鎖,君臨與外界被隔絕,他也想不出解決財政危機的方法。
“光之王欽定的使者,不必這樣沮喪,我能解決你當前的難題。”
紅袍女梅麗珊卓款款走來,豔麗的面容浮現微笑,整個房間都爲之一亮。
哼!
洋蔥騎士戴佛斯冷哼一聲,甕聲甕氣的說:“難道偉大的光之王還能揮手讓金庫裝滿金龍不成?
要不是你極力慫恿,陛下還會留在龍石島,可不會落到今天這種窘境。”
“不,光之王向我啓示如何戰勝藍禮的方法,不比金龍更讓人歡喜?”
梅麗珊卓從容說道,一雙漆黑光亮的眼睛看向史坦尼斯。
“什麼方法。”
史坦尼斯身體前傾,急切的問道。
“坦格利安家族統治王國時,讓煉金術士們製造的野火。它就藏在君臨的某些地方,數量有很多很多。”
梅麗珊卓沒有賣關子。
“很好!我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史坦尼斯皺眉許久,才從記憶裡想起坦格利安最後一任國王,瘋王死之前想要拉着君臨一塊毀滅。
據說那種毀滅全城的工具,就是野火,一旦燃燒無法熄滅的奇異火焰。
嘭!
藍禮大軍再度開始進攻,佔據大片的田野,黑壓壓的像是席捲而來的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