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有人遇害了嗎?”
蘇魯早將這山村視爲自己地盤,自然無法容忍外來力量侵犯,當即沉聲問道。
“呃,死的是後山裡的野豬刺蝟松雞,暫時沒人傷亡。不過它們全都死了,以後無法進山打獵吃肉。”
前來彙報情況的村民,面露濃濃的擔憂之色。
蘇魯微微皺眉,後山裡的野生動物不但是村民們肉食來源,也是他麾下新兵們磨練槍術的對象。
雖然他有個可以跨界的蟲洞,但總不能什麼都從現代社會那邊買,武器服裝比食物重要許多。
“我倒是要看看,誰在和我作對!”
蘇魯下定決心,召集所有手下,在打穀場上排成一大方陣。
儘管隊列排的不是很整齊,做不到筆直一條線,但每人握着的長槍頭上的刺刀寒光閃閃。淡淡的煞氣充斥村落,嚇得村民們噤若寒蟬,面帶懼色。
蘇魯舉着擴音喇叭,大聲說:“有東西大規模殺戮野獸,讓我們沒有肉吃,你們說該怎麼辦?”
“殺了它!”
三百多個人大聲吼叫,面孔有些扭曲。
“出發!”
蘇魯抽出腰間的佩刀,一臉嚴肅的指着青翠的後山。
三百多個新兵不動還好,一動就露了餡,隊列鬆鬆垮垮朝着烏合之衆發展,再也嚇不到人。
蘇魯麪皮一抽一抽,按下到了嘴邊的呵斥,對於才接受幾天訓練的農民,有這樣的表現十分正常。
他自己也不是專業的教官,照着網上買到的陸軍操典照本宣科,教導能力同樣處於新人水準。
蘇魯勉強指揮着手下以班組爲單位,彼此隔得不遠,形成一張大網罩向山林。
這應該算是一場真實演戲吧,以後要多加訓練,他們的表現會好轉的!
蘇魯這樣安慰自己。
人多勢衆不是一句虛言,動用了三百多號人的拉網式搜山,很快就逼出了幕後黑手,一隻膝蓋僵硬犬齒突出的殭屍。
蘇魯擡頭看了一下天際,太陽只冒出半個頭,天色昏暗,密林中更是黑暗。
這樣的環境下,有殭屍活動也不算稀奇,畢竟還沒真正天亮。
不過他依然覺得有些稀奇,這頭殭屍看來有點不一般,不像別的殭屍那樣早就躲起來了。
砰砰砰!
一陣陣慌亂的槍聲在林中響起,很不整齊,像是有人匆忙開火。
蘇魯面色陰沉,這些傢伙真的需要很長時間訓練,連集火都做不到。
兩百多米外,捱了五六發彈頭的陳守義,顧不得身上多出來的深深槍傷,全力催動體內的陰冷屍力,跳得比兔子快幾倍。
饒是如此,還有一發發高速飛行的彈頭劃過耳邊,嗖嗖作響,嚇得他死寂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
哪怕後方敵人槍法稀爛,胡亂開槍技藝堪比非洲黑叔叔,但數量一多總有彈頭往他身上來。
“窩草,我又沒傷人,怎麼引來這麼多人圍剿?”
陳守義窩火、憤怒,恨不得立即返身衝進人羣裡大開殺戒,痛飲鮮血。
可惡,等我強大起來後,一定會回來報仇!
陳守義雙眼赤紅,面龐扭曲如怪物,全身都散發着凌冽殺意,帶着滿腔的怒火亡命奔逃。
他敏銳的聽力,已然發現整座山頭都是持槍的人,正在對他合圍。一旦控制不住心中嗜殺的衝動,極可能陷入重重包圍中,性命難保。
陳守義耳朵微微轉動,聽到後方三十多米外的對話。
“快去通報蘇魯大人,就說我們打中殭屍十幾槍,很快就能將它消滅。”
“好,蘇魯大人一定會很高興。”
我擦!
陳守義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原來身後追擊自己的竟然是蘇魯的手下!
真是想不到短短几天時間,這傢伙就招攬了數百人,還都配了槍械。
更慘的是他自己,竟然一頭撞進蘇魯勢力範圍,難道蘇魯是他天生宿敵不成?
啪啪啪!
彈頭鑽進粗大樹幹裡,木屑橫飛,有的甚至穿透直徑半米的樹幹。
陳守義跑得越發快,將後頭那些追擊者拋的老遠,終於擺脫了他們的追殺。
啊!
東邊天空,太陽完全升起,朝着大地放射出自己的光芒,金色陽光普照大地,給所有事物披上一層金色。
儘管躲在濃厚樹蔭下,陳守義依然感到十分炙熱,鐵青色的皮膚像是要融化一樣,嗤嗤的冒着青煙。
沒被陽光直射都如此悽慘,要是讓太陽照個正着,豈不是死定了!真是艹蛋!
陳守義不敢浪費一秒鐘時間,兩隻爪子掄的飛起,極快的挖出一個十多米深的大洞,鑽了下去,還將泥土重新回填掩埋。
然而他沒有忘記身後的追兵,一定會發現地面上的新鮮痕跡,就做了一個陷阱。
陳守義躲在厚厚的泥土下,終於沒有感到熾熱的陽光帶來的威脅,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他沒有休息,繼續在地下深處開挖起來。
那陷阱可擋不住幾百人,陳守義將挖出來的泥土往後推,很快將通道堵死,不給敵人追蹤。
咚咚。
陳守義敏銳至極的觸覺,感受到一百多米外有許多大腳踩踏地面的震動,那些蘇魯手下追了過來。
啊!啊!
兩聲淒厲微弱的慘叫被陳守義聽到,青紫色的嘴角露出一個微笑:這是倒黴的掉入陷阱裡了。
折騰半個多小時後,地面恢復平靜,再也沒有雜亂的腳步聲。
陳守義暗暗冷笑,靜靜的待在地下泥土深處,直到太陽落山月亮升上夜空。
他小心挖出一條通道,回到地面時已經在數百米外,確定沒有人留下來監視。
“這口氣不能就這樣嚥下去!”
陳守義穿林過山,找到山村和蘇魯手下的營地。
營地大體是個六邊形,每一條邊長達百米,由集裝箱改裝的簡易房首尾相連,看起來像是微型的城牆。
集裝箱頂還架有燈架,刺目的光柱來回掃蕩,對野獸造成極大的警告。
陳守義一溜煙的爬上集裝箱頂,利爪一揮,就奪走兩名暗哨性命。
嗬嗬!
暗哨的脖子流出鮮活的血液,鑽進陳守義的鼻子裡,像是五星級酒店大廚做的美食,勾動他內心深處的嗜血渴望。
不行!
陳守義極力壓制着身體的衝動,極快的退走。他擔心多逗留一秒,自己會去喝血。